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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将血-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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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死的人嘛,都是谋逆作乱之辈,你们将他们的尸体保管好了,之后抄家灭族,要为来者戒的。”

“是。”赵飞燕彻底的放下了心来,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们这些人定然不会丢了性命的了,之后这内衙是不是还能呆地下去,微微瞟了一眼这位指挥使大人,都要看这位大人的意思了。

随着段瑞走进乾元殿,之后出去传令,一群群的左卫官兵立时将乾元殿围了个风雨不透,张风聚被人掺着也到别处包扎养伤去了,之后便是太医们进进出出,治疗伤患,又将一句句尸体抬了出去,纷纷乱乱之间,乾元殿上的这场波折迭出的争斗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皇宫正门处,两支同为羽林亲军的军队却是战到了一处,但开始的仓促,结束的也是快无比,当宫墙之上地杨胜终是大吼了一声放箭,这下面的人都是右卫官兵,不少也是出自杨家等这样的世家门阀,和左卫官兵沾亲带故的不在少数,杜山虎自是不管这些,但他杨胜生在京师,长在京师,心中自然是犹豫万分。

但至此关头,眼见右卫官兵潮水般涌了上来,也知道一旦让这些人进了宫门,立时便是一场大乱,想到这里,终是下了命令。

在传令兵的高声呼叫中,这些左卫官兵下意识地张弓搭箭,一蓬箭雨便落了下来,也不需什么准头儿,宫门处就那么一点,前冲后续的右卫官兵都挤在一处,箭雨落下,噗噗声中,人群立时栽倒了一片,鬼哭狼嚎之间,血色立即然后了宫门前面的空地。

“不用关门了,长枪手上前,三阵列,其他人随后,后退半步者斩。”杜山虎冷着脸出了命令,这差事有些办砸了的感觉,也不知宫里现在怎么样了,这些羽林右卫的兔崽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地,就那等地窝囊样子,还敢冲击皇宫?道老子真个不敢杀人吗?

一排密密麻麻的长枪刺击而出,戳入身前地人体,宫门处立时漫起一片血色,第一排长枪收回,第二排长枪立时跟进,见到了鲜血从那被自己戳出窟窿的身体中流出,再看到对方扭曲的面孔,这些几乎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等场面的左卫官兵都是脸色苍白,甚至有人当即便吐了出来,阵型也就称不得完整,有些人更是丢下长枪跪倒在地就吐了个稀里哗啦,身后的人绊倒在他身上,形成局部的混乱情形。

如果右卫稍微精锐一些,左卫准是溃败之局,但右卫表现的更为拙劣,第一排的人被刺死在前,后面的人见了不是吓的呆了,就是惊声尖叫,掉头就往后跑,后面的人不知前面生什么事情,还在往前拥挤,立时挤成了一团乱糟糟的疙瘩。

外面第一蓬箭雨下去,几乎就已经将右卫截成了两段,没有军纪约束,没有阵型可言,甚至逃跑都没有军官阻挡,那些军官在看到前面的人被射成刺猬,没死的则是碾转嚎呼,跑的比谁都快。

待得宫门处尸体倒下了两排,整个右卫已经崩溃了开来,纷纷转身向皇城之外逃了出去。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二百四十章血夜(八)

礼部校阅李师雄扒着墙头的砖缝儿探头探脑的向外面看着,他身架极大,压的下面几个抬着他的家丁呲牙咧嘴。

别看李师雄这个名字起的威武的很,但说起这位李师雄李大人来,在礼部可是出了名的面团团的老实人,这也是如今不知在何处的他那位老子给他起的名字,说起他们家来,也算得上是正经的皇亲国戚,祖上是昭武皇帝的亲兄弟,封了王的,他父亲也曾是羽林卫中响当当的人物儿,不过在他九岁那年风云突变,当今皇帝登基,牵连甚众,他父亲也卷入其中,自此没了音讯。

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他父亲对他期望甚深的,但家遭剧变,新帝登基,他父亲的亲朋故旧到是不少,但或多或少都受了些牵连,在这个时候更是没人能帮的上一把,就算是有心的,也担心跟他们走的太近,受了无妄之灾。

那些年李师雄可是记得清楚,他们娘两个投靠无门,家里下人姬妾散了个干净,将家中的钱财也都拿了个差不多,只剩下孤零零娘两个靠着外祖那里的接济才勉强能够过活,就算如此,大舅二舅那里也是颇多微词,见面总是没个好脸色的。

那时的李师雄本来还有些纨绔性子,经了这些磋磨也都收了起来,以前舞刀弄棒的想要继承父业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自此改了学文,十年寒窗,总算弄了个进士,再加上这皇亲国戚的身份总是在那里摆着,正德皇帝宽洪仁厚,当年夺宫之事过上些时候也就不再追究什么,就这么他悠哉游哉的在翰林院呆了两年,之后又在礼部弄了个校阅的职务,没多大的出息。但总归娶妻生子,也将老娘奉养了起来。

至于这大半夜的起来扒墙头,他以前可是没这个爱好的,不过今天晚上嘛,大黑天的,他的长子突然浑身是血地跑了回来,一身羽林右卫的军服以前可是这小子的性命一般,但如今也是一条一条的,身上还插着一只箭。还好只是射穿了胳膊,这小子的体态像极了他这个父亲,虽说受伤颇重。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不过看儿子这般模样,神色间更好像被追急了的兔子,可把李师雄一家子人吓了个魂不附体。

一边给他儿子治疗了伤处,一边听这个明显被吓破了胆的儿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复述了整个经过。

京师乱了。一家子人立时便都惊的跟个什么似地了,娘几个更是哭成了一片,李师雄也是被惊的魂不附体,不过到底是一家之主,还能勉强镇定着将所有人安抚下来。

一队队羽林军士从大街上滚滚而过,刀枪的撞击声,人喊马嘶地声音,再加上那震的地面都好像要颤上几颤的脚步声,李师雄心惊胆战之余,将所有家人都赶去了后宅。想到当年京师那纷乱的情形,自己父亲一去无回三十年,至今都是生不见人,一时间感觉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外面黑灯瞎火地他也看不出个子午牟酉来,这里离着皇城不远。皇城那里的动静是不小,但传到这里却很模糊,不过就算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闹腾的声音,他这里脸色青白的仿若死人。

心里恨恨念叨了几句,这好日子算是过到头儿了。没准明日就是全城大索。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好不容易托人将儿子送进了羽林,还想着让这小子重振家声,继承祖宗余烈,没成想却是惹下了祸事,这可怎么是好啊……

恨恨的一跺脚,这才想到自己是站在别人头顶上,他随自己的父亲,别看是个文人,但身子庞大,下面的人立时便撑不住劲了,一个家丁身子一矮,立马四五个人摔作了一团儿,以他站地最高,摔的也是最狠,一群家丁赶紧爬起来将摔的嗷嗷直叫的老爷给扶起来,经他们这一折腾,旁边院子的猫狗一起叫唤了开来。搜书网

外面大街上立时便是一阵脚步声响,不一时就来到了院子外面,“干什么呢?开门,我们是左卫羽林军。”

也顾不得身上摔地好像散了架似的疼痛,一个激灵下来,李师雄立马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赶紧着,赶紧着,让夫人将门窗都关了,少爷们那里说一声,让他们以后少惹些麻烦,还有,还有,老夫人那里让他们照顾仔细了,我弄了些药酒,给她省着些喝,后院梧桐树下面我藏了些银子,让夫人省着些花使,足够一家人用度了……

老大那里定的那个什么婚事我看就算了,还不知有命没命娶人家呢……

几个家丁都傻了眼,李师雄一瞪眼睛,“愣着干什么?去传信儿啊,你们两个跟我去开门,没准这些官差就是来捕你家老爷我的,不交代清楚能行吗?”

大门大开,五个军士一拥而入,李师雄脸如死灰,结结巴巴道:“各位……各位大人,请问深夜到此有何……有何贵干?”

领头地一个瞪着一双鹰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道:“逆贼作乱,我等左卫羽林军奉令搜拿余党……说,方才这里鸡毛子喊叫地,是不是有人什么人进来了?”

李师雄的心立马拎到了嗓子眼儿上,心里暗叫了一声果然,虽然眼前几个军兵无论身份品阶和他都无法相比,但这时他却是立马赔笑道:“几位大人,这大黑天儿地,外面闹腾的跟个什么似的,下官也是好奇,所以出来瞧瞧,不成想惊动了几位,实在是……误会,误会。”

“呃?”那个军官楞了楞,他到也没想到眼前这人还是个朝廷官吏,想到上面的命令,态度立马和缓了一些,还抱了抱拳,“大人是……

“礼部校阅李师雄就是下官了。不知大人怎么称呼?下官记得羽林左卫好像……是在皇宫驻守才对,大人如何……”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一副无知的样子到是作的恰到好处。

那小武官这时挺直了腰杆儿,“原来这里是李大人府上,下官职责在身,改日再向大人赔罪,不过今日长安可不太平,大人紧守门户就好,其余的咱们也不能多说。这就告辞了。”

说罢,一挥手,带着手下几个军卒径自出门而去。到了门口却是微微一顿,几片暗红色的血迹就在他的脚下,李师雄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这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已是苍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出来,但嘴巴就是不听使唤,不过让人惊异地是,那军官回头身子也只是微微一顿,便即带着人走了出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李师雄在立在当场,不明所以。

来到外面大街之上。不时能看见小队的羽林军从面前整齐走过,其中一个军士小声道:“队正,方才明明……

那年轻的队正皱着眉头微微摆手,“你们呀就不能自己好好想想,今天和右卫那一仗其实。其实根本就不用打的。

杜大人那里没准就得吃挂落。我们左卫都是些什么人?右卫情形也差不多吧?这一仗下来,右卫可是死了不少人,但凡其中有一个两个家世显赫的,兄弟长辈能不闹翻天?上头的命令先是搜拿余党,不一时就变成了若有溃兵作乱。即迅缉拿。其余不问了,这里面的道理你们还不明白?

那李府看上去是让败兵跑进去挟持的样子吗?没准就是家里地亲戚受了伤跑到那里躲避的……我们没必要管那么多。”

说到这里。这个年轻的羽林队正举步便行,一边走一边说道:“本来以为会一直在这长安窝着,没多大地出息了,不成想……哈哈……心高峻兮,浮于尘世,胡人猖獗兮,男儿何耻,立马横刀兮,我武唯扬……

几个随从军士都是面面相觑,心中都道,这位队正大人又开始疯了,眼前这位队正大人年仅二十二岁,乃兵部右丞段德的独子,段德今年已经五十有五,除了他一个儿子却再无所出,能不珍爱非常?门第显赫,又是独子,本来应该是鲜衣怒马,横行长安的角色,但这人从小便特立独行,拿说书先生惯用的一句话就是不与儿童群地一个人,待得成年,不去考进士或荫补弄个清闲差事,反而进了羽林军,不大不小当了个队正,听说很是跟家里闹了一番的,在他们这些军士眼里这位队正大人平日里便也透着些怪异,总是能听见他嘟囔一些似懂非懂的言语,底下说起来便是时常疯病了。

这时听他说来,都是觉得说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前面的到是有些道理,见他快步走远,几个人连忙随后跟在他后面渐渐远去了。

赵石此时**着上身,身上血迹犹自未干,眼光沉沉的看着前面,身旁有两个太医正一左一右忙着给他清洗伤口,珍贵的草药没命价的用上去,血腥气中散出阵阵清香,味道相当古怪。

“淑妃娘娘到了吗?”一场恶斗下来,他也没顾得上休息,便一连串的命令了出去,先是叫人去请淑妃前来,老皇帝据说还在昏迷当中,这宫里地事情总得有人主持不是?皇后那里也得让人通报的,不过那得等淑妃过来再说,接着就是立即命人出城报于景王,至于景王怎么决断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再然后就听说了左卫和右卫对了一仗,这并不如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子要是没什么后手,只凭挟持老皇帝成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听完了开战地过程,赵石心中也是恼怒,今晚先是张风聚仓促行事,差点弄个满盘皆输,杜山虎这里又处置不当,闹出了乱子,不过随即便也想到,这两个人虽说才干能力都不比旁人差了。但毕竟还缺些带兵经验的,想到这些,气儿也就平了。

“淑妃娘娘已经到了皇上寝宫,先前也吩咐了,外间的事情让大人自己全权处置,重要的是让景王殿下立即回京。”赵飞燕弯着个身子,恭谨的答道。

看了看这个事到临头,第一个反戈一击地家伙,这人在内衙职衔并不高。不过现在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衣黑裤地内衙书记,都是太监打扮,神态恭敬。却是以他为地样子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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