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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9部分

将血-第1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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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要是也这么来上一回,恐怕分崩离析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刚强的帝王,意志坚定的臣子,还要有许多因缘际会,才能让这么一番鼎革之举延续至今,这些因由,几乎缺一不可。

大周。。。。。。也许不缺意志坚定的臣子,但其他嘛,岳东雷不得不丧气的承认,秦人之制在大周根本没有半点推行的可能。

一旦推行下来,就算他岳东雷自己,也要反抗一番,两淮岳氏,正是地方豪族之一,若不想弄的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岳东雷就不会有别的选择。

老者终于停住话头,举杯润了润喉咙。

“云台,相美觉得老夫所言可有道理?”

在老者注目之下,岳东雷抚掌而笑,“老师可比当年武侯矣。”

庞澜也点头称是道:“刘公足不出户,却对天下大事洞若观火,神人也。”

不过老者已过古稀,哪里会为些许赞语所迷惑,瞅了瞅两人便道:“言不由心之语,还瞒不过以学识而论,自不待言,即便老夫壮年之时,也非你们两人所能及,但若说起天下大事,老夫这等老朽之人,怕是及不得你们一二。”

“再者老夫所言,皆是这些年各处好友往来所论,可谓淮右诸人之言,不过借老夫之口,宣于你们两人之耳罢了,云台,相美心中要有数儿,此等言语,平心而论,或有中的,但老夫看的可不是”

老者豁达至此,岳东雷,庞澜两人皆是动容。

而老者言有未尽之意,两人也都明白,能与老者相交之人,怕不都是两淮名士,如果他们都是这么说的,那可就有些值得人玩味了。

秦人那边儿如何不提,此等言谈,也只能证明,两淮人心厌战,不欲再起战端。

什么是大势,这就是大势,什么是民心,这些人代表的便是民心,而在大周这里,是战是和,从来不会掌握在武人手中,所以,战和之议,估摸着也就有了定论。

此时岳东雷拱手道:“多谢老师教诲。”

庞澜则再次恭维道:“刘公之心胸,实非吾等所及也。”

老者撇了撇嘴,摆手让年轻人满酒,随即奚落两人道:“老夫若不如此说,你们两个怕是早就在心里骂老夫空言祸国了吧?”

岳东雷和庞澜两人微微对视,不由都有些尴尬,不用问,确实被老者说中了。

老者却又言道:“老夫为官多年,太过专注于学问,也谈不上什么为官之道,但老夫一生为官,只守着一句话,孔子曰,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可知也,所以,老夫的为官之道,便是恤民”

“民安则国盛,民危则国倾,民富则国强,民穷则国敝,吾已老迈,有些话也不怕说,这几年,两淮治理的不错,但当年河洛失守,便是有人忘了君舟民水的话,擅调河洛钱粮,人力为攻唐所用,这才给了秦人可趁之际。”

“之后更不用提了,孟珙之事老夫身在两淮,闻之此事,也知国失良将,必受其殃,果然,不久河洛。祖宗。”

这会儿,庞澜终于忍不住了,“刘公,这话说的。”

老者将眼一瞪,“过什么过,过头的话老夫还没说呢,听闻现在朝堂上是吕大全,方虞卿等人得势,祖宗不足法,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说的好听,王氏粗鄙之徒,残民以逞之辈,流毒天下,而今却又供于朝堂。”

老者说到这里,狠狠一拍桌子,“他们想什么老夫还不清楚?恐怕,他们在意的,只有祖宗不足法这一条吧?”

此语如洪钟大鼓,一下灌进了岳东雷的耳朵,瞬间便有茅塞顿开之感,他快速的看了一眼脸上变了颜色的庞澜一眼,随后垂下眼睑,慢慢抓起酒杯,凑到唇间,悠然饮下,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庞澜这个时候脸上很精彩,多年养成的气度,让他不至于过于失态,但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的心已经乱了。

老者犹自面带冷笑,哼了几声,却也不再说话了。

祖宗不足法,什么样的祖宗法度不足效法?他们三人此时已经是心知肚明,甚或是只有岳东雷之前还不太明白,其他两人却都看了个分明。

此时岳东雷只觉得饮下的酒水让嘴里一片苦涩,强敌在外,甚至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自家门口,朝中诸人竟然还。

他现在真想去到京师,当面问问那位摄政王是怎么想的,这个时节,竟然还有如此图谋,是为人所惑,还是真想坐上那把祖宗都没能坐上去的椅子上,也好告慰祖宗在天之灵?

他娘的,你赵家的祖坟都被人挖了,还告的哪门子丧?

岳东雷是万万没想到,西秦那边的权臣还没闹起来,自家后院却先要起火了,骤闻此事,他这心里,先就开始骂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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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音妙

“相美乃赵王近臣,就不能规劝几句?”

“刘公说笑了,学生在朝中若还能说的上话,又怎会远走淮右?”

这话有点不尽不实,但置身事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老者又瞅了瞅沉默不语的岳东雷,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外有强敌,内有纷争,朝中权臣当道,外间人等心思莫测,这等局面,真真让人无可奈何。

想那赵氏,虽说主理国朝政事久矣,早已与一国之君无异,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历代摄政王,皆顾及于此,不敢轻动。

而今这位王爷,志大才疏,却还要行那历代先辈不敢行之事,一旦事起,天下群议汹汹,不定生出多少纷扰?

不过说起来,他也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急切,有些事急也急不来,像岳云台,庞相美这样的封疆大吏,想要让他们在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形之下,说出几句心里话来,也确实不太容易。

“今日之情势,不用老夫多言,老夫一乡野闲人,也不好左右国朝大事,只望两位能时刻以社稷以及天下黎民为重,不要让一些无德无能之佞臣窃据”

话说到这个地步,岳庞两人便也不好再沉默对之了。

这就是后周的政治生态,一个辞官多年的乡间老叟,便可以间接的影响朝廷政事,逼得两位封疆大吏不得不说些什么,搪塞也好,敷衍也罢。却必定要在其人面前稍稍表示

不然的话。以老者在文坛以及淮右士林中的声望。一旦动怒,两个人都不会太过好受。

岳东雷笑了笑,举杯道:“老师放心,我岳氏子孙,断不会出助纣为虐之徒。”

庞澜随之举杯,笑的比较勉强,但还是开口道:“刘公屡出诛心之言,实让学生羞愧无地。然天下事总脱不了一定之规,万事也逃不过一个理字,一旦有事,学生必定据理力争,以尽臣节。”

老者呵呵一笑,状甚欣慰,跟两人碰了碰杯,道:“老夫之言,多不入耳,云台。相美不要怪老夫年老昏聩,胡言乱语才好。”

“学生不敢。”岳东雷惜字如金。举杯一饮而尽。

庞澜则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刘公隐居乡野,还能心忧国事至此,愧煞吾等矣。”

这件事说完,三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将话题扯了开来,连国事都谈的少了,说什么都有了心不在焉的感觉。

此时,外间脚步声响,年轻人垫着脚步,出了草堂,在外间跟人耳语几句,这才回转,凑到老者身边,低声道:“老师,归琴姑娘已至,您看”

老者白眉一宣,扭头便笑:“之前说话多有沉闷,云台,相美,老夫这里可是请了一位大家,来给贵客助兴。”

说完,摆了摆手,“你去请归琴姑娘在堂外奏上一曲,就说失礼之处,还请其见谅,过后老夫必有重谢。”

岳东雷听了,歪头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可是一曲动江南的陆归琴姑娘到了?”

老者不由大笑,指点着岳东雷道:“瞧瞧,云台素来老成,却原来也对声色之娱有兴致呢。”

庞澜看上去也多有惊喜,闻言有些狐疑的摇头道:“若真是一曲动唐宫,两曲倾江南的陆归琴不期而至,襄侯略有失态,便也说的过去了。”

“不错,正是其人,旅居淮左,为老夫好友卢公所延,暂居卢府,为老夫所知,派人前去问候,说来也巧,这位大家正好想瞻仰武侯故地,陆姑娘刚至园内不久,你们便登了门。”

“即是陆大家来到,怎不请见来,让我等一睹芳容,难道是怕襄侯与学生失礼不成?”

老者撇了撇嘴,又翻起了白眼儿,“老夫这文思。颇为简陋,若想聆此大音,得其真趣,还是在居于内而奏于外的好。”

岳东雷和庞澜不由相视一笑,心里皆道,原来老头儿也知道自家这文思雅舍简陋啊

“还道刘公藏私,原来有此苦衷。。。。不若,隔上几日,请陆大家到学生府上暂居些时候,不知刘公肯割爱否?”

老者不屑一笑,“只要相美能请的动,老夫也无话可说,只是过后相问,莫要唐突才好。”

岳东雷这会儿也暂且抛去了那许多烦心之事,极有兴趣的道:“相美才至淮右不久,怎能耽于声色?这等事,还是岳某代”

说笑之间,三人彻底的放松了心情,满怀期待的准备听上一曲。

这要是搁在大秦,肯定有些不可思议,但在后周,却是极为平常。

这就是秦人和周人相据多年造成的文化差异了。

大秦官场,肃穆庄严,即便是文人士子相交,也不会过于轻浮孟浪,而像正得势的以赵石为首的武人,别说听不得太过高雅的东西,就算能听得懂,也不会太过在意。

他们的心里,除了权势和功业,已经容不下太多的其他东西了。

而之所以说后周南唐文风鼎盛,就在于此,钟情山水,悲春伤秋之人,俯拾皆是。

像岳东雷这等领兵大将,在听得陆归琴的名字之后,也是兴致大增,遑论其他人等了。

文化上的差异,由此可见一斑。

北人蛮强,南人柔弱,说的其实就是这个。

不是北人真的那般蛮横粗野,也不是南人真的那般柔软衰弱,,只是文治武功侧重之处不同而已。

北人尊重强者,南人的爱好,也决定了他们对精于诗书琴画的各色人等,有着异乎寻常的宽容。

很快,仙嗡仙嗡的调琴之声响起。

岳东雷向外略一张望,便收回了目光,叹息一声幽幽道:“听说。。。。。这位陆大家,出自西秦陆闻香”

当陆归琴声名传遍江南的那一刻,她的来历其实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能出入唐宫,必定也不会是来历神秘,不知根底之人。

老者微微一笑,“此女乃西秦犯官之后,少年时沦为长安妓家,在长安薄有声名,因琴音曼妙,得陆氏青眼,求学于西秦宫廷国手。。。。。本来姓文,后出门游历,求学四方,以增琴技,直到入南唐京师,文华荟萃之地,悠悠数载,琴艺大成,斐声”

岳东雷点了点头,心道,来历清楚,非是秦人坐探就好,嘴上则道:“以女子之身,行程万里,求学天下,不论其他,只这品性,便足令人敬佩矣。”

话音未落,那边琴音已起,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只竖起了耳朵。

他们三人,都可以说是后周拔尖的人才,对君子六艺中这乐之一道,都有所涉猎,弹奏一曲也许不能入方家之耳,但只让他们听琴,却都可以说是行家里手。

琴音一起,三个人便都专心了起来,想要仔细品一品,这位闻名已久的陆大家是否名副其实。

不过只这一宁神,三个人便都如老僧入定,再也想不起其他什么了。

琴声悠远而又宁静,三人只觉微风拂面而过,耳边或有林木潇潇,鸟鸣林幽,活泼泼,暖融融,不自禁间便是烦消忧解,身心皆畅。

琴声叮咚,彷如泉声依然,鼻端萦绕些水汽,一副林间幽居的唯美画面在心间不其然展了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琴音何时停下,三个人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在此时此刻,尽皆微眯着眼睛,神态安详,如佛若入定般,久久不动。

最终,岳东雷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了其他两人一眼,才幽幽道:“大音希声,大象希形,世间竟有人能奏出此等妙音,今日闻之,恨甚乎悔。”

老者动了动身子,不满的瞪了一眼岳东雷,好像在怪他打搅自己那美妙而悠长的回味,不过口中还是赞道:“好一曲林下听泉,盛名无虚也。”

庞澜胖脸生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古人诚不欺如此大音,何来悔恨之说?”

他说话有些迟钝,显然还未从方才的境界中脱离出来,一曲引人至此,又是庞澜这等久经官场的人物,确实也不愧这宗师之名了。

岳东雷难得露出些疏懒之态,举起酒杯,端到胸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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