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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双颜乱 作者:罗姽-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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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呕吐袭来,舒雅再次捂着嘴,跑了出去。
德赤再次跟出去,蹲在舒雅面前,轻拍她脊背,惶然无措,“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抽搐般的呕吐,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让舒雅说不出话,在一阵阵掏心挖肺的干呕中,泪珠滚滚。
连寡妇倚门站着,默默看了一会儿,突然轻声说,“村东头有一位郎中,姓梅。我们叫他梅先生。你不如去请他来给你家小姐看看。”
德赤一听,立刻起身,但他刚走了两步,又站住,回头对连寡妇说,“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我不放心我家小姐。”
说着,德赤便要去包袱里拿银两感谢她,连寡妇连忙拦住,“你不用客气,才几步路,我这就去。”
德赤转身回到舒雅身边蹲下,舒雅稍好一些,缓了一口气,手拍德赤,“傻德赤,你这样说,就好像我是呆在贼窝里,只要你一走,这家人便会把我做成肉酱。”
德赤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有些欠妥,但他真的不放心离开舒雅寸步。
舒雅宠溺地拍拍他,“算了,连姐看上去不是气量狭小的人。唉,我身子骨一向很硬,极少生病,今天这是怎么了?”
德赤扶着舒雅坐到门槛边,他感觉到舒雅的身子冰凉、微微颤栗。
再一看,冷汗大颗大颗从舒雅额头滚落。
可见,舒雅正在遭受某种痛苦,但她太坚强,居然还无所谓地与他说笑。
暮色降临在小小的农家院落,院外的山路上,黄叶飘零,衰草萋萋。
这时,连寡妇从山道下面出现,在她的身后跟着一道身影。
当那个人出现在柴门边时,舒雅和德赤都惊讶地睁大了眼。
暝暝暮色里,那女子一袭白衣,宛若梨花绽雪,月华凝霜。
走进院落之后,方看清她容颜极美,竟是看不出年龄,只觉得美。
德赤一生中没见过比舒雅更美的女子,但眼前这女子,在这昏暗暮色里散发的光辉,竟觉得毫不逊于舒雅。
一身黑衣劲装的舒雅,是一种桀骜不驯的美。
而这个白衣女子,是一种冷月清辉般的美。
两个女子,隔着苍茫暮霭,互相凝望着。
舒雅只觉心跳加速,莫名的感觉掀动着心房。
德赤奇怪地问连寡妇,“郎中不是一位先生么?怎么……”
连寡妇解释说,这位夫人也是一位医者,借宿在梅先生家,连寡妇去的时候,这位夫人正在与梅先生交流医术,听说有一位小姐病了,夫人主动表示来给她看病。
当时连寡妇很犹豫,怕这位夫人医术堪疑,但梅先生笑着说,这位夫人的医术,只怕还在梅先生之上。
舒雅无所谓地笑笑,“谁看都是一样的。”
她的胃部已经痛得痉挛,冷汗粘湿了鬓发,却还能谈笑自若。
白衣夫人一眼就看出舒雅在强忍痛楚,心中暗暗佩服。
德赤扶着舒雅进屋,连寡妇让舒雅躺在自己的床上。
“那你睡哪里?”舒雅问。
连寡妇淡淡地说,“我睡地上。”
舒雅很是感激,却也不多言。只想着走之前,给她多留一些财物。
“夫人贵姓?”舒雅躺下,将手腕伸出给女子。
“姓童。”童夫人的声音清冽如冰泉,莫名地让人肌肤生寒。
静静拿了一会儿脉,童夫人面无表情,一字字清冷吐出,“忧伤内积,气滞血淤,损伤胃气。需化火降气,温补阴虚。”
德赤着急了,“那便请夫人快点开两剂药给我们小姐服下。”
童夫人冷冷瞥他一眼,不紧不慢说,“你们小姐有大悲于心,却强颜欢笑,故作坚强,长此以往,多少药剂都无功。”
德赤垂首无语,满面悲悯。
他当然知道舒雅为何而悲,出行这一路,舒雅谈笑风生,德赤还以为她真的能放下那段感情。
没想到,悲积于心,引发这样剧烈的呕吐与胃痛。
童夫人慢慢地打开药箱,写了几味药,对连寡妇说,“你到梅先生家去拿药。”
连寡妇走之后,童夫人对舒雅说,“如果你痛得忍不住,我可以为你扎两针。”
舒雅强行挤出笑意,“如果不麻烦,就请你扎两针。”
可见她实在是痛,只是强装而已。
童夫人为舒雅扎针的时候,舒雅静静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时,绵绵的睡意突然袭来,她的长睫慢慢合落。
耳畔模模糊糊听得童夫人向德赤解释,“她太痛了,我扎了她的昏睡穴,让她睡一会儿。”
眼皮阖上的刹那,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念,童夫人的眼睛!
童夫人的眼睛与辰一模一样!
长方形的眼睛,秀长而俊美,点漆般的眸子,冰冽如寒星。
然而,她来不及深想下去,无边的黑暗就将她的意识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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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负卿千行泪(3)

武州城内,原太守府邸,现北帝驻跸处。
萧辰刚刚处理完军务,回到内院,已经是薄暮时分。
他脚步急促,心情迫切。踏过院内堆积的黄叶,四下飞散。
他急于见到舒雅,告诉舒雅,吴越国发生政变了,世子登基。
赵嘉甫一即位,就传令原来跟随赵翼入境的那支水军,襄助萧辰灭楚。
另外还专门为萧辰派了一支水军来,由吴越国功勋盖世的水军都督胡广亲自率领。
这位胡都督,一直是坚定的世子党。因为世子这层关系,以前萧辰流亡吴越国时,与这位胡将军也结为至交。萧辰当然是有意笼络,但他给人感觉刚正磊落,轻财重义。所以,他流亡的那几年,四方豪杰倾心相投。
萧辰接到这么多好消息,第一时间想与舒雅分享。
当初舒雅给他出的计策,他没有全盘照搬,而是作了改变。将害死赵嘉母亲这一环给取消了。
舒雅曾为此对萧辰动怒,因为赵嘉生母不死,赵嘉可能不会逼宫谋反。
萧辰明知如此,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总算苍天没有辜负他的重情重义,居然赵嘉还是谋反篡位了。
萧辰很想向舒雅证明,并非他妇人之仁,而是,他有他谋夺天下的方式。
试想,如果他真的让岳圣清去毒死赵嘉之母,岳圣清会怎么想。
赵嘉当初有厚恩于你,你却连他的母亲都能下手。我今日为你卖命,他**会不会为了某种利益,也谋害我的母亲?
萧辰若行此招,会寒了功臣谋士的心啊!
怀着这样急迫的心情走回内院,渴望与心爱的女人分享喜讯,共商大计。哪怕会有分歧,会有争论,但那种推心置腹,披肝沥胆,是任何女人都不能给他的。
舒雅……舒雅……
然而,一踏进庭院,一个亲兵慌乱来报:“陛下,公主得了急症!”
“为何不请郎中!”萧辰厉声呵斥了一句,忍住想见舒雅的渴望,先到沁水住的西厢。
沁水又拉又吐,整个人虚脱了,症状十分凶险。郎中来了之后,判断是食物中毒。
萧辰惊怒交迸,下令彻查今日府中的饮食。
他担心舒雅,想抽身去看,沁水却在疼痛难忍中,向萧辰伸出颤抖的手,发出凄惨的呜呜声。
萧辰无法,只好回到床边,抓住沁水小手,“辰哥哥在这里。”
煎好的药汤,由萧辰的心腹侍卫程昊端上来,萧辰接过,正要亲手服侍沁水喝下,程昊在皇上耳畔低声说,“贵妃娘娘今早出去,至今未归。”
“砰——”萧辰手中药碗坠地,裂声刺耳。
他霍地站起,怒喝,“为何不早说!”
程昊惶然,望望还在床上辗转呻吟的沁水,垂首不语。
沁水在床上痛得身子蜷缩,却依然向萧辰伸出痉挛的手,呜呜地呼唤。
萧辰顾不上她了,让程昊照顾沁水,自己猛冲出去。
过了很久,萧辰又一阵旋风似地回来,从床上抓起沁水,双目暴睁,面色狰狞,吼声如雷,“舒雅呢!舒雅去哪里了!”
他拼命地摇晃沁水,本来就腹痛如绞的沁水,被摇晃得几乎晕死过去。
他将沁水扔在榻上,转身抓过紫毫,蘸了墨水,又扯过一张纸,放在床头的几案上。将沁水拧起来,把毛笔塞进她手里,怒喝,“快说!舒雅到哪里去了!”
沁水颤抖着接过笔,突然两眼翻白,毛笔坠地,头往旁边一歪,软软地倒下去,像是死了一般。
萧辰吓坏了,将她抱在臂弯里,呼唤,“沁水,你怎么了,别吓朕!”
萧辰回头暴喝,“快叫郎中!”
郎中来了之后,为沁水扎针,萧辰知道沁水没有性命危险,便放下她,又狂奔了出去。
庭院里,风灯飘摇,月色如霜。
奉命搜索府邸的卫队队长前来复命,府邸里遍索无果。
过了一会儿,奉命搜索武州城内的第一队士兵回来复命,未见人影。
再过一会儿,奉命搜索武州城郊的第二队士兵回来复命,未见踪迹。
萧辰威武高大的身形,在这一次次噩耗中,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
他摇摇晃晃走回正房,尽管已经来看过,明明知道舒雅不在这里,他还是再次来看。
总是出现幻觉,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在他每日忙完军务回房之时,跑到门口来迎接,跪在地上为他脱靴。
房内原本漆黑一片,打开的房门,让外面的月光和灯光映进来,将房间里照得朦胧可见。
坐榻上,还散落着她常看的几本书册。
她有个手不释卷的习惯,不论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身边必须要有书看。
这次他驻跸在此,她专门从原武州太守的书房里挑了很多书来。
他常年打仗,读的书比她少很多。这几个月,她带着他出经入史,广览群书。她是严厉而又博学的老师,他是好学而又勤奋的学生。
他常常戏言:“有人质疑,萧辰是马上天子,弓刀立国。能打天下,不能治天下。岂不知,有你这样满腹经纶的皇后辅佐,朕复何忧?”
她是他准备立为皇后,准备与之并肩杀伐,共谋天下的女人啊!
如今他和她一直苦等的水军,终于到了。渡江战役马上要开打,灭楚在此一战。
她却在此时选择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就为了一个沁水?
她为什么不体会他的心情?
他只是想给沁水治好病,这样从此以后就不欠沁水了。
可是沁水到的那天,她那样咄咄逼人,那样跋扈凶狠,也激起了他的强硬。
其实如果她的态度不是那样凌人,好好跟他商量,他会答应把沁水送到郝城郡去住。
他并没有忘记对她的承诺啊。
“沁水住哪里,是朕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那晚,扔下这句话,他愤而离席。
然后,就发生了醉酒后跟沁水共度云雨的事件。
是他错了,他答应她不再跟沁水有纠葛,却自毁承诺,在沁水到达当天就和她睡了。
舒雅……就这一次错误,为什么你就不再给我机会!
萧辰突然跃身而起,冲出庭院,到马厩牵出骕骦,飞身上马,猛抽一鞭,狂奔出去。
几百名亲兵侍卫连忙也骑马跟上。
深秋的夜晚,寒风如鞭,月色凄冷,天地苍茫。
萧辰风驰电掣般打马如狂,疾风掠起鬓发乱飞,玄青色大氅被夜风掀动,在身后猎猎翻飞。大氅上刺绣的金龙带着悲怒,似欲腾飞。
他一边驰马,一边迅速地在脑中作了判断。
舒雅要走,肯定是去大漠。但她不会往西边走,因为她知道我会往西边派追兵。
以我对她性格的了解,她也不会再去找高君琰,何况她也很难找到船只渡江。
她也不会往北边走,北边是我的大后方,大部分兵马集中在北边几个郡县,出动人马堵截她比较容易。
她一定是往吴越国方向绕行,等我这边大决战打响,无暇顾及她,她再绕向我后方,西去大漠。
从这里去吴越国,若沿江而走,快捷而又安全。因为我在江边并未布防。
到底是多年军旅,一代军神。
萧辰几乎电光火石间就正确判断了舒雅出走的路线。
他勒马调转,直接往江边去。
很快,他就纵马上了白日里舒雅和德赤走的那条路。
夜色里的长江出现在视野里。寒江冽冽,江风浩浩。
遥远彼岸楚国的水寨灯火点点,如万千繁星倒映于江波间,随着江中一轮皓月的清影,漾碎成万顷琼田玉海。
所有的侍卫都跟不上萧辰的速度。
茫茫夜色里,萧辰孤身一骑,沿着江岸驰马如飞,大氅翻卷。
江边芦苇丛在夜风里卷起漫天飞雪,点点芦花迎风飘洒在他脸上,与他脸上的泪水一起飞溅。
急骤的马蹄声起落于清寂的秋夜,被江风带到很远很远。
前方渡口边,停着一只小船。明亮的月光下,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腋下夹着一个黑色身影,正要上船。看那步履,竟是身负高强武功。
不知为何,萧辰竟觉得那黑色身影,就是舒雅!
舒雅明明是和德赤一起走的,眼下怎么会被一个白衣女子挟持,又怎会出现在深夜的渡口边?
尽管这几乎不可能,但萧辰不知为何,就是感觉那是舒雅。
“舒雅——舒雅——”


、四十 负卿千行泪(4)

“舒雅——舒雅——”
他狠狠一夹马腹,快马加鞭,往渡口飞驰而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跳如巨雷。
然而,来不及了!
白衣女子轻轻一跃,夹着舒雅跳上了船。她将舒雅放在甲板上,熟练地解缆起锚,桨橹摇动,渡船离岸,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粼粼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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