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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清末阉伶-第9部分

小说: 清末阉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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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安没有想到,看似木讷,从不多言的杜金贵有如此见地,不觉怔怔的望着盛怒之下的老父亲。杜平复低垂着头,再也不敢吭声,父权至上,“子从父”乃人伦大道。两个小奶娃娃虽嘴馋香喷喷的烧鹅,这个时候也被慧娘抱进房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三人,相对无言。
“爹年轻的时候在江宁府做过三年的刽子手~~~”杜金贵幽幽的说道,抓起石桌上的一坛酒,倒进海碗里,猛灌了一口,许是很久没碰过酒精,杜金贵被辛辣的白酒刺得直咳嗽。一旁的杜平安赶忙轻拍老父亲的背脊,却被杜金贵挡了回去。
“爹——,您从没说过,您当过——”杜金贵的话给杜平复带来不小的震惊。就是做梦,杜平复也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那些人彪悍强壮,凶残冷血,与自己父亲的孱弱慈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那年,朝廷抓壮丁,爹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家出走。一路北上,想去江宁混出个衣锦还乡。那时候年轻,什么也不懂,结果寒冬腊月天里就病倒在大马路上。要不是桂芬——”一海碗白酒下肚,杜金贵黝黑皱巴的脸颊发红,眼睛也变得朦胧起来,继续说道,“也就是你们的娘把我从雪地里拖回来,整整三天三夜,没日没夜的照顾,才捡回我这条命。”
“那后来呢?”杜平复赶紧追问。娘亲死的时候,杜平安还在襁褓之内,而杜平复自己也才刚刚四岁,对于娘亲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后来——,后来爹,就跟着老丈人,也就是你们的外公做起了行刑人的行当。你娘不想他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受这‘刽子手’的名声,爹带着你们身怀六甲的娘亲回了老家暨阳县。这一晃,二十五年过去了,岳丈他老人家恐怕早已~~~”
“爹,您为什么不把外公他老人家也一并接来呢?”杜平复问道。
“做了一辈子行刑人,血煞太凶,他不想连累自己尚未出生的外孙!如果知道——,桂芳如此命薄,当初就不该留下他老人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再也没回去瞧过他老人家~~~”杜金贵苦涩的摇了摇头,一双混浊的眼睛早已老泪纵横。
“外公还有儿女吗?”杜平安问道。
“有一个儿子,一个义女,可惜,哎~~~”杜金贵摇头叹息,端起桌上海碗,仰头灌下。努力睁大惺忪的醉眼,杜金贵一把抓住杜平安的肩膀,叮嘱道,“这次去江宁,替你爹和娘亲,好好尽尽孝道。如果人不在了,就——,就算了吧——”话音刚落,老父亲杜金贵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
杜平安一把扶住,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息声,杜平安缓缓说道,“爹,您放心吧,我会的。”将老父亲搀扶进房间躺下,一家人围着石桌默默的吃起了晚饭,其间的气氛,充满离别的忧伤,这是杜平安最不喜欢的。
这一夜,在酒精的催眠下,迷迷糊糊做了许多梦。有自己的,也有“杜平安”的,总算挨到雄鸡报晓,杜平安拖着疲倦的身体爬起来。从院子的深井中打来凉水,洗了一把脸,混沌不清的大脑才幽幽转醒。
“平安!这些你带上,路上照顾好自己,要尽量挑人多的地方走。看到那些拿着‘长矛’的绿眼金发‘鬼’要躲得远远的,千万别参和什么变法,那是要杀头罪,巴拉巴拉巴拉~~~”杜平复将一个大包裹交到杜平安手里,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叮嘱着,大到为人处世,小到穿衣住行,事无巨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交代。
“大哥!这些不需要,一路上有驿站,自有休息的地方。”杜平安掂掂手里硕大的包裹,起码有五十多斤,就是乘坐长途大巴,背上这么多行李也够累人的。何况现在,连个代步的工具也没有。
“那这些总要带上,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说着杜平复就将一个黑乎乎的口袋塞进杜平安的怀里,沉甸甸的冷硬,杜平安知道那是大哥积攒的铜板。
“这些也不需要!我有!”杜平安将黑色口袋还给杜平复,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袖口,发出“哐啷哐啷”银子碰撞的声响。
“那这些你一定要捎上,路上留着垫吧垫吧!”杜平安伸手接过,还热乎的包裹里散发出淡淡芝麻的香甜。杜平安挎上包裹走出院门,回头见老父亲杜金贵的房门依然紧闭着。
“爹他老人家昨晚喝高了,睡到这时候还没醒。”见杜平安回头,面带离愁,不免宽慰几句,“也许爹是怕送你,所以昨晚上才喝那么多,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咱爹喝那么多酒。”
“帮我照顾好爹,半个月我就回来!”杜平安挎着包裹,头也不回的走了,在他身后,杜平复站在门口望了很久,直到见不到杜平安匆匆的背影。房间里,老父亲捧着那块摩擦得光滑的牌位,细细低语,声音哽咽,儿行千里母担忧。
甩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离愁,在杜平安即将跨进暨阳大狱的大门时,身后“噗通”一声闷响,一个年轻人嘶哑的喊道,“大人!我姐姐她是冤枉的!她是被冤枉的!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姐姐!”
“有冤情去府衙的大门口敲鸣冤鼓,你跟我一个小小差役讲没用!”杜平安无奈的回头,却见脚下正跪着一个破布烂衫的年轻人。年轻人以头撞地,四肢趴伏于地面,大有杜平安不帮他姐姐平冤昭雪,他就永远不起来的架势。
“你先起来!”杜平安无奈的上前拉起年轻人,一边使劲的拽,一边温和的开导道,“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当值衙役,不是县大老爷,做不到明镜高悬!你还是往前左转,找个状师写状纸。”
“我知道您不是县大老爷,但是您能帮我,您——”年轻人猛地一抬头,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是——,卢福!”杜平安诧异道。
“先生!”卢福见到杜平安仿佛见到家长的孩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健壮的身体又要往下跪,被杜平安死死拖住,柔声抚慰道,“你先别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姐姐~~~,她是被冤枉的~~~~”卢福声音哽咽,语不成调。
“你姐姐是谁,因为什么事情被人冤枉呢?”虽然杜平安知道就算眼前半大孩子的姐姐真是被冤枉的,以他一个社会最底层的衙役也帮不上什么忙。
“姐姐被人冤枉与管相公通奸,已经被关押三个多月了,听说这一次——,这一次判决就要下来了。很多人都说姐姐这次没救了,呜呜呜~~~,我就只剩下姐姐一个亲人了,姐姐是被冤枉的,姐姐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管相公——”卢福哭得鼻子眼泪横流,在他含混不清的话语中,杜平安听出了大概。
“管相公,是不是叫管月楼?”杜平安将卢福拉到墙角,询问道。
“是!是!是!,他就叫管月楼,先生认识他?”卢福抹掉眼泪和鼻涕,瞪着一双希冀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平安。杜平安脆弱的心脏猛的一缩,急忙摇头道,“我不认识他,只是听人提起过。”卢福晶亮的眼睛,再一次暗淡下去。
“听我们村的人讲,今天就有人去江宁府将我姐姐带回来,判决也会一并下来,如果江宁的大人没能替姐姐洗刷冤屈,那姐姐就——,就——”卢福不敢想象苍茫大地,只一个人孤寂生活的悲惨。
“你姐姐还没回来,这判决自然还未知晓,你在这里哭泣,岂不是盼着你姐姐早点押赴刑场!”杜平安的一句恫吓,吓得卢福憋住了哭嚎,只有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先生,您能帮我把这些银两打点里面的差爷吗?我听隔壁的张爷爷说,没有银两打点,就算没被判死刑,也会在押解的路上活活累死。”卢福将手里零碎的银两和铜板递到杜平安的手里。
“这些你拿回去吧,你姐姐不会在路上累死的!”杜平安推回卢福手里的银子,要这样一个半大孩子当人力挑夫挣回来的银子,杜平安怕晚上睡不着觉。
“先生!你怎么知道姐姐不会死?”
“因为我是这一次押解的差役。”杜平安话音刚落,卢福脸上的希冀再一次浮现,杜平安的心狂颤,他只能保证人在路上不受苦,对其他的任何问题都不敢保证。
“先生!您是我卢福的大恩人,是我卢福的大贵人。卢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要报答您的恩情!”不顾杜平安的阻拦,卢福“噗通”跪倒在地,连连以头撞地,发出“砰砰”的闷响。
“你快起来!我不是你的大恩人,也不是你的大贵人,这辈子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下辈子也不需要!”杜平安使劲拽着卢福的胳膊,可这孩子像头毛驴一样倔,硬是磕了十来个响头,直磕得额头渗血。
“查案是那些大人的事,我——”杜平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不希望卢福寄托太多的希望在他身上。可是眼前破涕为笑的傻小子,只一个劲咧嘴傻乐,似乎有了他杜平安,就有了全部的希望,这让杜平安如何担当。
“你先回去吧,相信好人自有天庇佑。”杜平安只觉得昨晚的酒劲还没退,头疼的厉害。打发了卢福继续朝着府衙大狱走去,可一回头,卢福还眼巴巴的瞧着自己。见他回头,便一个劲冲杜平安傻乐。
“乖乖回家休息,等你姐姐回来才有力气照顾她。”杜平安耐着性子劝说。
“恩!我相信先生!”说完,转身跑走了。望着卢福兴冲冲的离去,杜平安本就忐忑的心,变得更加忐忑了。




、11第十一章节

走进衙役班房,杜平安瞧见阿泰隆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眼眶底下有一圈黑眼圈,一看便知昨夜一夜耕耘,没有睡好觉。见杜平安走进来,阿泰隆摇摇晃晃站起身,有气无力道,“你可算来了!”
“隆少,有事?”杜平安惊诧道。
“当然有事!”阿泰隆将一折叠文件交到杜平安手里,叮咛道,“这是押解犯人的文牒,一路上只要出示此文牒便可在驿站歇脚一晚。再有,就是昨晚我提醒你的,此人善诱惑煽动,千万不能与之交流。你这一去,你的家人都在府衙的监管之内。如果你私自纵犯逃离,全族按叛逆连坐!”
“你们不放心我?”杜平安心生不满,语气变得冷硬起来,自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不容许有人拿他家人的性命相威胁,这是他的底线。
“不是我们不放心你!这是规矩!大清朝的规矩!”阿泰隆有些哭笑不得。
“我明白。”只在一瞬间,杜平安又恢复一贯的温文尔雅,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替政府办差,还要劫持家人以做人质,如此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可叹可惜。
“明白就好!等陈知县过完堂,你便去提人。等你从江宁府回来,我在醉仙居为你接风洗尘!”阿泰隆使劲拍了拍杜平安的肩膀,凑到跟前神秘兮兮道,“我知道,你是高手!你去,我放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平安淡笑着摇了摇头“高手?~~~”,将文牒藏于包裹之中。带上两套换洗的衣服,便来到府衙门口。此时府衙门前异常冷清,平时等待陈知县接见的读书人,今天一个也没见着。知道是押解维新变法的人犯,有点接触的早早的就避开了,谁敢蹚这灭族的浑水。
直至日上三竿,从紧闭的衙门内传来的“哗啦、哗啦”铁质镣铐的拖动声。人尚未走近,杜平安便能听出其人步履间的从容与淡定。
“吱呀——”厚重的府衙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浑身是血,却面白无须,身形颀长,气质儒雅温和,虽是木枷镣铐缠身,却看不到一丝的窘迫与悲惨。反而那双睿智的眼神里透露无限生的希望,许是太久没有见着阳光的关系,男人眯起眼睛,微微仰起头,整个人浸透在温暖的晨曦之中,显得那样圣洁。这时候,杜平安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阴暗的牢房里依然神采奕奕的男人。
“他就交给你了,好自为之!”李天霸将犯人推到杜平安跟前,男人一个趔趄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沉重木枷发出“砰”的闷响,由于手脚被束,男人膝盖、腹部与手肘处与地面直接,而男人连哼都没哼。
“是的,大人!”杜平安没有瞧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的男子,而是面对李天霸有礼有节,躬身行礼。这让出身卑贱,如今位高权重的李天霸非常满意,嘱咐完杜平安,便傲然的挺着胸膛走进府衙。
“你好,咱们又见面了。”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恬静祥和。
“我是很好,你却很糟糕!”双手与脑袋被木枷固定在沉重的木板上,十指红肿化脓显然是受过拶(zan)指之刑。破碎的囚服下隐约可看到炮烙留下的狰狞伤口,裤腿膝盖处亦是血迹斑斑,这让杜平安想到老虎凳这样“享誉中外”的酷刑。
脚上穿着一双开了口的黑色单布鞋,足有成年人尾指粗细的脚铐锁住脚踝骨,身后还拖着足有二十斤重的两个大铁球。如此沉重的脚铐,将男人脚踝部剐蹭出血来。新伤加旧伤,男人的右脚脚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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