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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清末阉伶-第27部分

小说: 清末阉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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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小送回家,杜平安到街口买了一壶酒,一叠花生米,一叠水煮青豆,心事重重的朝县衙大狱走去。
县衙大狱内暗无天日,打开辛子昭的牢房,杜平安径直走了进去。辛子昭盘腿坐在角落里,身上木枷已除,凌乱的长发遮住了惊世骇俗的面容,一手置于腹部,一手搭在膝盖上,那股处变不惊和浑身萦绕不去的清冷孤傲,很有几分古龙笔下“大虾”的味道。
“陪我喝杯酒吧!”也不等辛子昭作出回应,杜平安将酒菜放在地上,不管周围腐烂发霉的木草和悉悉索索爬动的小虫子,杜平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摆开酒具,自己先斟满酒,仰头灌下,只觉得一股辛辣直冲脑门。
辛子昭自己斟上酒,先是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随后才不无惋惜的开口道,“是好酒,可惜没碰上好的喝酒人,糟蹋了。”说完,小酌一口,动作优雅,气质雍容,整个画面透着说不出的美感。
“你这口气跟做派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也是我第一个想找他喝酒的人。”杜平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斟满酒,仰头灌下。杜平安喜欢酒入愁肠,一切变得模糊的感觉。
“哦?”辛子昭淡淡的“哦”了一下,不说也不问,继续品味手中的辛辣。如此看来,辛子昭并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可偏偏杜平安想到的第二个可以陪自己喝酒的人便是眼前这个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
“他叫施培君,是个——”杜平安斜着脑袋想了一下,留给自己的印象除了尖酸刻薄便是“杨修”一般的自作聪明,可外界对此人的评价高的出奇,于是杜平安继续道,“是个学识渊博,视民族大业为己任的好人。”死者为大,诽谤死人,杜平安不屑去做。
“他死了?!”辛子昭语气平静,就像山涧缓缓流淌的小溪水,涓涓潺潺,毫无激荡。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杜平安诧异道。此时杜平安特别想知道如果辛子昭遇上施培君,此二人的言辞交锋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呢?杜平安想象不出来。




、32第三十二章节

“学识渊博又视民族大业为己任的好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人找不到第二个,这是原因之一。这之二,你想找他喝酒,结果找到了我,可见此人必是离得很远。原因三,你的表情,跟死了娘子一般凄凉——”辛子昭的话没说完,杜平安“扑哧”喷酒了,烈酒呛进气管,可想而知,杜平安咳得眼泪鼻涕横流,许久才喘上气来。
“我差点以为施培君附身了!”说话一针见血不留情面,这不是施培君附身是什么!
“说说吧,找我喝酒总不会是为了想到我身上印证一下施培君借尸还魂的真实□!”品尝了美酒,辛子昭算是承了杜平安的情,礼尚往来,辛子昭选择当一回“知心大姐姐”。自从上次杜平安的那句“人为什么不能活得简单点”,辛子昭想了很久,半生算计,半生辛劳,半生寂寞,何不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任由时间把自己拖进地狱!
“还记得回暨阳县城的路上遇见的那两个东洋鬼子和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吗?”杜平安开口问道。杜平安这几天头发没少掉,明知道不可为,却偏偏不得不为,急得是百爪挠心,却只能干耗着。今天撞见救命恩人身处狼窝,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又无计可出,于是杜平安这才想到了借酒浇愁。
“没看见!”辛子昭回答的干脆利落。杜平安准备了一肚子的牢骚,打算好好释放一下心灵垃圾,没曾想辛子昭一句干脆利落“没看见”愣是将杜平安满腹的愁苦憋得浑身乏力,心生倦怠,于是化悲愤为酒力,再一次斟满酒,疯狂饮下。
“但是听到了!”辛子昭说话大喘气。
“要不是那位艳红姑娘以身饲虎,恐怕红枫岭里就多了一具无名尸。”杜平安长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毛魏源那双不甘失神的眼睛,心下愁苦,连口中辛辣的酒水也变得像苦瓜水一般的苦涩。
“她怎么了?”凌乱头发下比烟雨更惆怅萧冷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无奈。聪明如他,想来已猜测到一二,如果说“艳红”是杜平安的救命恩人,那他便是最大的受惠者,辛子昭从不欠人情!
“疯了!”杜平安苦笑着摇了摇头,胡乱抹去嘴角的酒渍,扭头望向昏暗的牢房深处,幽幽道,“难道只能这么算了吗?”杜平安捏紧手中的酒杯,他不甘心!曾经叱咤商界的杜平安,何曾如此被动!
“你心中已有计较,何苦再来问我。”辛子昭自顾自喝酒。杜平安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曾经能让千万富豪一夕之间输的倾家荡产,其手段狠辣可见一斑。所以这一次——
“怎样才能打破这潭死水呢?”杜平安的目光转向手中的酒杯,醇香清透,的确是一杯上等的女儿红,可今天的味道为何如此酸涩。
“这算是困扰你的第二个麻烦吧。”辛子昭伸出细长如水葱一般的手指轻点杜平安手中的酒水,随后微微抬起,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水落下,在平静的酒杯中荡起一圈圈的波纹,辛子昭的声音清悦仿佛来自山涧的清泉“叮咚”悦耳,充满了诱惑的魔力,缓缓说道“上海。申报。”
“舆论!”福至心灵,杜平安顿时感觉压在心头多日的乌云总算云散月明了,身心从里到外从头到脚舒爽的跟吃了仙丹似地。杜平安豪爽的将辛子昭沾过的酒水一饮而下,“啊~~~,醉仙楼的伙计没骗我,这的确是陈年的女儿红!”不是发了霉的酸醋!
“出去的时候记得锁门。”辛子昭拎起酒壶,掖进怀中,和衣躺到了草铺上,这算是在下逐客令了。
“多谢了!”杜平安站起身,走到牢房门口的时候,杜平安迟疑了一下,回过头望向草铺上安之若泰的辛子昭,温和道,“你是暨阳人?家中可还有亲人。”杜平安“亲人”二字一经脱口便感觉到辛子昭清冷寡情的外表下隐藏着淡淡的悲伤,淡淡的愤怒,和淡淡的怀念。
“不是!没有!”出奇的,辛子昭不耐烦了,冷冷的回了杜平安一句,便再不开口。杜平安走出牢房,锁上铁门,突然好似自言自语道,“也许我有了第三个麻烦——”边说着,边苦恼的蹙着眉头,走出暨阳大狱。
在杜平安看不到的身后,辛子昭缓缓侧过身,凌乱头发下那双清冷的目光定定的锁住那一抹沉重却坚定的背影,幽幽叹息道,“即使有亲人,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们,而他们又该拿什么来赎我这些年受的罪~~~~~”相见或不见都痛苦,那不如索性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只是心底有一块地方却隐隐的痛着。。。。。。。
走出牢房,远远的听到前街上传来的打更声,算算已经是晚上的九点,杜平安顾不上休息片刻,急冲冲往班房后堂的案宗室走去。偌大的案宗室里一排排的木阁上堆满封卷的案宗,卷宗下挂着吊牌,哪一年哪一个月发生的案件从取证到结案再到宣判所有资料都归档造册,找到关于管月楼卢巧儿通奸案的卷宗没费杜平安多少时间。
整整一摞,十几公分厚的案宗令杜平安咋舌,时间紧迫杜平安不能一一查核,只能大致翻看一些呈堂口供与关键证据证言,最后将三审三判的批文与过程记录匆忙抽出几张,最后将所有资料打乱,重新装入案宗盒内。杜平安知道短时间内衙门内高坐的老爷用不到这些东西,等事发也就是半个多月之后,到那时,这些被抽掉的资料早就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就在杜平安将抽出的几张纸卷入怀中,身后陡然冒出一嗓子,“杜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何须您亲自跑到这里来!”丁奎献媚的小跑步到杜平安跟前,一双猥琐的老鼠眼里充满讨好之色。
身后陡然冒出来一人,惊出了杜平安一身冷汗,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将所有情绪遮掩,笑意盈盈道,“些许小事我自己就行,而且李大人交代的事情,杜某更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岂敢松懈!”杜平安说得一脸的大义凛然。
“是!是!是!杜头勤勉,县衙上下谁人不知!”这丁奎纯粹是胡说八道,县衙大老爷至今不知手底下有个叫杜平安的小狱卒,可马屁马屁自然是用来拍的,杜平安适时谦虚的连连摇头,脸上的神情却与有荣焉。
“可是那辛子昭又不老实了?!只要杜头你一个眼神,丁奎现在就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丁奎捏着一双老拳,老鼠眼里闪过令人心悸的阴冷。
“那倒没有必要,自从上次寻死觅活了一次,人老实了许多,这世界上有几个真正不怕死的!”杜平安面露不屑道,眼角的余光却瞧着丁奎附和着大点其头,杜平安心下鄙视,嘴上却继续说道,“许是想通了,今天嚷着要我帮他寻找家人,这不,我只能跑这里来了!”说着还特意凑到丁奎跟前道,小声道“要不是李大人吩咐看顾好这些囚徒,我才不管这些闹心事!”
“那是,那是,杜头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鸡毛绿豆大的事儿,不如交给小的去办,保证三天内给杜头一个满意答复!”丁奎兴奋的凑到杜平安跟前说道,见杜平安一脸为难,丁奎赶紧道,“杜头您放心,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丁奎在暨阳这块地阶上还是有些人脉的!”
“那就一切拜托丁奎兄弟了!”乖乖一句“兄弟”直叫的丁奎老鼠眼眯成了一道缝隙,连忙道,“不敢,不敢!”
“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我一定到李大人面前保举你升任帮役!”正役、帮役、白役,这其中的差别好似公务员,享受国家津贴;编外人员,等同于企事业单位员工,和社会闲杂人等。所以能不依附于人,直接成为帮役对丁奎而言有着莫大的诱惑,如今这暨阳衙门内,也只有梁仵作一个帮役!
“您放心吧!这事情交给小的了,包您满意!”丁奎兴奋得满脸红光,哈着腰一溜烟的跑出了卷宗室。见目的达成,杜平安缓缓的松了口气。
走出暨阳大狱,杜平安径直朝醉仙居前的街巷跑去,远远的便瞧见一个黑影站在墙根下搓着手,跺着脚,呼出的白气飞速消散在寒冷的夜色之中。见到杜平安朝自己跑来,冻得瑟瑟发抖的卢福欣喜的迎上前去,“杜大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搬搬抬抬的,我阿福随叫随到!”卢福一只铁拳捶向胸口,发出结实沉闷的“砰砰”声。
“不需要你搬东西,你现在就去管月楼管相公家找管甄氏,要她到大狱后巷的小角门那里找我!我有要事相商,让她务必尽快。”瞧出事态紧急的卢福也不多言,撂下肩膀上的绳索和扁担,抬腿就往管月楼家跑去。
大狱后的小角门前阴冷昏暗,不远处幽深的树丛中时不时传来野猫发出的惊悚的干嚎声,令人毛骨悚然。杜平安在黑暗中站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瞧见两个人影朝这边疾走而来,走在前头满头大汗的正是卢福,而远远坠在身后的便是管甄氏,此时亦是娇喘吁吁。
“别再往前跑了,我在这!”卢福只知道闷着头一味往前冲,自然没有注意到黑暗之中站着的杜平安。杜平安乍然窜到卢福的身后,管甄氏的跟前,顿时吓得两人“啊!”的一声惊叫。
“原来是杜大哥!”见是杜平安,卢福紧握的拳头缓缓放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管甄氏右手扶向胸口,不知道是抚平喘息,还是按下刚刚惊吓过度的心脏。只见管甄氏片刻的愣神之后,朝着杜平安深深福了福,急切道,“杜大哥深夜找我可是想到救我家相公的办法了!”
“现在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杜平安不是没有想过这办法是否灵验,在现代舆论可以将一个人捧上神坛,也能将一个人踩进地狱。只是在皇权主导的封建皇朝,民众舆论的压力能否迫使当局掌权者做出让步呢?而且在缺乏网络、电视、媒体、微博的古代,这舆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杜大哥只管讲,如今便是同宗亲友也都躲着我,生怕——”管甄氏微红着眼眶,只在低头的片刻,将所有的委屈憋进心里。再次抬起头已是一脸的坚毅,铿锵有力道,“如今便是有一线生机也要试一试!”
“现下情况有些复杂,有人不想将此案大白于天下,受民以口舌,有人想以此案例要挟当局来达到变法的目的,双方势均力敌才让这桩普通的案件旷时日久,如果我们将这冤案大白于天下,让老百姓参与到其中来判定是非的话——”杜平安意味不明道,一双漆黑如子夜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管甄氏不是一旁傻乎乎的卢福,知道杜平安此计策中的风险。慢说能否将此冤案广播于民,单说朝中保皇党与新政党双方势力就不是他们这帮小老百姓能招惹的。可眼下已是穷途末路,管甄氏可以预见秋后的宣判一定是“斩立决”!
听了杜平安的计策,管甄氏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抬起头,坚毅的望向杜平安,缓缓说道,“我只知道我与我家相公曾经指天盟誓,不求同生,但愿共死!如果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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