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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曲江春-第50部分

小说: 曲江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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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人在一处说话。窦二娘却是坐的远远地,毫不理会她们,只是低头吃茶,脸上是难掩的戾气。

赵瑛娘望了她一眼,低声与沈安青道:“婵娘的性子越发古怪了。先前还只是莽撞些,如今怎么成了这模样?”

沈安青却是想起之前在仙客来,窦婵娘被贺兰临那一通羞辱,哭闹着走了。想来她还是不曾放下。

“来了,来了。”窦大夫人欢天喜地地进来,连声道:“公主殿下已经回府了。请二位傧相娘子即刻去与殿下正妆。”沈安青二人连忙起身,快步跟着窦大夫人去了凤梧园新房中。

信安公主在韩月娘的陪同下不急不缓地走着,只是那脸色十分难看。身后跟着的正是傅尚宫,想来是傅尚宫得了消息到公主府劝了,才送了人过来。

前院已是来了不少登门道喜的宾客,却都好奇如何不见新妇,还是窦大夫人笑答:“公主殿下正与老夫人说话。一会子便出来设宴谢过众位,还请先入席。”这才搪塞过去。

正妆时。傅尚宫也不假手他人,全部亲自取了脂粉螺黛动手,一边梳妆一边低声劝着,信安公主虽然脸色不好看,好在不曾反抗,由着她妆点妥当。

傅尚宫看了看跟前顶着高髻簪花,一身贵妇人打扮的信安公主,这才松了口气,向三位傧相道:“扶殿下出去拜舅姑吧。”又低声在信安公主耳边道:“殿下权且忍耐。”

陪着信安公主到窦府正堂,一众宾客都忙忙起身拜下去:“公主殿下。”连同窦尚书与窦大夫人、窦子蕴都在其中。

信安公主也不叫起,端着脸一步步走到正席上坐下,许久才道:“起来吧。”

下边的宾客瞧出不对来了,纷纷起身,有些揣测地打量着席上的窦尚书几人与上边冷冰冰全无半点新妇欢喜的信安公主。

傅尚宫忙高声道:“该拜舅姑了,请尚书与夫人上坐。”

窦尚书与窦夫人面面相觑,这位公主昨儿夜里已是大闹了一场,不顾脸面连夜回了公主府,如今只怕她未必肯拜自己二人。傅尚宫却是恨不能早早了结这些礼节,催促二人上座了,让傧相娘子扶着公主起身与二人行拜礼。

信安公主这会子倒不多言,由着她们扶了自己起身,却是向坐在上席的窦尚书夫妇二人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你们二人受不受得住我这一拜。”她作势要拜倒下去,唬地窦尚书二人忙都起身让了。

窦大夫人一把扶住信安公主,笑得十分难看:“已经全礼了,拜过舅姑了。”

正堂的宴席开席了,窦尚书留在前边招呼宾客,窦大夫人扶了信安公主回内堂去,几个傧相娘子与窦家姐妹二人都跟在后边。

窦大夫人一边走一边轻柔地笑道:“公主殿下尚与蕴郎是委屈了,蕴郎也是个犟性子,不知体恤殿下,回头我便好生责骂他,必然不敢叫殿下受气。只是……“她顿了顿,“只是照着婚俗,这前三日怕是要在府里先住着,待三日后再去公主府……”

还没等她说完,信安公主已是变了脸,将她的手一把甩开,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却也敢过问我的事,与你几分脸面,便敢做张做乔!”

窦大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当着一众人拉不下面子,却又不敢再招惹这位煞星公主,只得咬牙忍了,强笑道:“是我一时失言,公主莫怪。”

她忍得,身后的窦婵娘却是忍不得,她不管不顾冲了上来,怒冲冲道:“你虽贵为公主,但也该知道礼仪尊长,我阿娘如今也算是你婆母,竟然这般无礼!”

窦大夫人唬地脸色发白,一把拉过她瞪眼道:“休得无礼,还不快与公主殿下赔罪。”

信安公主似笑非笑看着窦婵娘:“别人都说窦家二娘是个胆大没心眼的,我瞧来果然不差,如今居然敢当面顶撞我了,我倒要好好与你说一说礼仪尊长了。”

窦大夫人双腿一软拜倒下去,又一把把窦婵娘也拽地跪下:“殿下恕罪,婵娘年少无知,口无遮拦,还请殿下饶了她这一回。”说着又厉声喝道:“还不与殿下叩头赔罪!”窦婵娘此时已是委屈地咬紧了牙,眼眶里蓄着泪,却不肯叩头,直着脖子别开脸。

窦慕娘快步上前拜下去,与信安公主道:“殿下,今日乃是大喜之时,莫要为了这些耽搁了,婵娘她出言不逊,阿娘必然不会包庇与她,自当重罚,请殿下且饶了这一时。”

她又与窦婵娘凄凄切切地道:“阿婵,快与殿下赔罪,莫要再任着性子胡来了,你这样莫不是要叫阿娘为难么!”

窦婵娘看了一眼一旁已是又急又气的窦大夫人,咬了咬牙,低头叩首道:“求……殿下饶了我这一回。”信安公主冷笑一声,抬腿便走,丝毫不理会拜在地上的窦家母女三人。

窦大夫人慌忙起身要跟上前去,奈何拜得久了,竟然一时站不起来,窦慕娘含着泪扶了她,母女二人快步跟着公主一行去了内堂。窦婵娘愣愣跪在回廊上,看着一行人走远去,许久才起身愤愤回了厢房去。

信安公主不在前院打点宴席,沈安青与瑛娘二人也落得清静,在窦府的后园花亭坐着吃着侍婢送来的果饼茶汤,二人说说话倒也惬意。

“听闻韩月娘已经议亲了,你可知道?”瑛娘捻着块糜糕说道。

沈安青摇摇头,前一回选妃之事后,便不曾听说卫国公府有什么动静,却是议亲了,“是哪一府上?”

“说来与你还有亲,便是那御史中丞崔季,”赵瑛娘笑道,“与你家郡王却是族亲,看来日后你二人算得上妯娌了。”

沈安青扶额道:“只怕这妯娌不好处呀。”

正说话间,一个侍婢煞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提着裙摆快步过去,一边走一边呼喊着:“快来人,救命,救命……”

沈安青二人愣了下,赵瑛娘唤住那侍婢:“出什么事了?前边正在设宴若是惊动公主殿下,只怕要了你的性命!”

那侍婢一脸惊魂未定,喘着气道:“打死人了……二娘子她……她把翠屏给打死了……”

沈安青与瑛娘骇得脸色大变,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侍婢惊吓已极,哭了出来:“方才翠屏送了汤水与二娘子,不小心洒在娘子的裙子上,二娘子就……打骂了她,后来把她推着撞到在了食案上,就……”

正文第九十卷 别有江海心 日暮情何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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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大夫人带着人赶去端怡园厢房时,看见的就是一个侍婢倒在地上血流满地气息全无,窦二娘子溅了半裙子血,呆呆坐在地上看着。

大夫人一边唤着窦二娘子,一边吩咐了人收拾起来,见过事的仆妇上前试了试那倒地的侍婢,低声来回:“怕是不成了。”

窦大夫人脸色阴沉,吩咐道:“拖出去送到城外葬了,可是家生奴婢?”

仆妇有些为难,摇头道:“翠屏是个官奴婢,乃是中丞自河内带来的。”官奴婢便是良籍没入贱奴的,却是在官府登了名簿的。

窦大夫人更觉得头疼,官奴婢若是死了还需报与京兆府,只怕很难遮瞒。她摆了摆手:“先拖下去。”

窦二娘子愣怔地看着那个侍婢被抬了出去,忽然尖叫起来:“是她……是她把汤泼在我衣裙上,我不过是打了她几下,推了一把她便倒了……不是我弄得……”

窦大夫人已是又气又急,吩咐侍婢:“还不快些堵了嘴,要是闹将出去叫公主殿下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何会掩盖地住,方才那位出去报信的侍婢已经叫不少人都知道消息了,信安公主身边的侍婢也机灵地回去报知了消息,叫正百无聊赖的信安公主顿时笑了起来:“窦婵娘倒是有些狠性子,只是可惜打死个侍婢就唬成那个模样,果然还是个没出息的。”

傅尚宫在旁皱了眉:“这窦府的娘子也是没规矩的,居然打死侍婢,可见毫无教养,若不是看在殿下的份上。倒要好生教训一顿。”

信安公主冷笑一声:“与我有何干,窦府家教本就不好,不然那窦子蕴怎么敢跟我如此毫无规矩。”

傅尚宫低叹一声,劝道:“殿下,如今既然已经成婚,还需忍耐些,窦蕴郎为驸马,殿下与他乃是夫妻,自当多加体谅,才能安生度日。”

信安公主愤愤道:“我为何要忍耐。他满心里都是端和那贱人,如今端和嫁去了吐蕃,他没了法子才娶了我。就该好生伺候,还敢与我拿什么架子,我自然不会叫他好过!”傅尚宫只得又劝。

窦府这煎熬的一日好容易过完了,待送走了宾客,窦大夫人急匆匆去了庐园见老夫人。

“阿娘可好些了?”窦大夫人上前轻轻扶了老夫人坐起身来。放轻了语气地问道。

窦老夫人恹恹坐直身子,叹口气道:“还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没有死罢了!”

大夫人吩咐侍婢端了茶汤来,与老夫人吃了一口,劝道:“阿娘快别如此说,不过是受了点暑气。哪里就至于如此了。”

老夫人却是推开茶碗,沉声道:“家门不幸,竟然娶了这么个祸水回来。目无尊长全无礼义廉耻!大喜之日竟然敢叫自己的夫婿在门前跪着,不叫进门,这若是传扬出去,叫我们窦家脸面往哪一处搁……”

她说着呛咳起来,犹未消气。怒冲冲道:“自开朝以来,诸多公主尚婚。未曾听说哪一位公主是大喜之日连夜回公主府,如此任性妄为,日后如何堪为人妇!”她哀哀叹道,“只是委屈了蕴郎,竟然取了这么个扫帚星进门,偏偏是金枝玉叶,只怕是要受不少委屈!”

窦大夫人思及自己的几个儿女,如今却是各自都处境艰难,一时也是感伤滚下泪来,低声道:“蕴郎受了殿下不少折辱,日后不知该何以自处。”

她抬起头来,轻声道:“阿娘,今日婵娘失手伤了个侍婢……”

窦老夫人皱眉,若真是失手伤了个侍婢,只怕不会这般特意过来回报,她沉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窦大夫人低低声将今日之事说与老夫人知晓,越说越见她脸色难看,待她说完,老夫人冷冷问道:“那侍婢确信已是死了?”

“是,已经吩咐人拖到城外岗子上埋了,只是京兆府那边怕是瞒不住,是个官奴婢。”大夫人小心回答着。

“胡闹!府里未出阁的娘子居然都能打死侍婢了!半点教养都没有!”窦老夫人气的脸色发青,“还是个官奴婢,这要是传出去,要人家如何看窦府!婵娘日后还有谁敢登门提亲!”

“还有谁知道不曾?”窦老夫人紧接着问道。

大夫人苦了脸,低声道:“那报信的侍婢好不晓事,竟然嚷了出来,只怕是有不少人听说!”

窦老夫人的手气的哆嗦:“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先是娶了个祸水,如今又是出了这门子丑事,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还有慕娘!看着是个明道理知进退的,居然为了些私情,就敢与宫里的联手设局,如今倒好,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这都是你教养的好儿女!”

窦夫人期期艾艾哭了起来:“都是我的不是,我不曾好生教他们,只是不想弄成了这个局面,可要如何收场!”

窦老夫人恨声道:“还能如何收场,指望着那位公主殿下安生过了这三日,待到他们去了公主府便是闹翻天也再不要过问。慕娘的事已是没了法子,待过些时日再叫你们大人与周国公说上一说,好歹顾全了脸面去。”

“那婵娘这事又该如何?只怕是瞒不住的。”窦大夫人心苦如黄连。

老夫人叹口气:“慕娘已是订了亲,自然也该为她打算了,原本她就是个烈性子,无人登门议亲,此事若是闹得大了去,与她名声也是有损,那时节怕是更无人登门提亲了。”

她看着窦大夫人:“这几日着紧打点起来,替她寻一门亲事吧。”

窦大夫人含着泪道:“阿娘何尝不知,阿婵那性子早已是人尽皆知,哪里有贵家夫人肯议亲的。”

窦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素日也是聪明的,怎么一到这当头就糊涂了,这些个勋贵皇亲自来是眼高于顶,不好议亲,阿婵那性子嫁过去也讨不了好,你怎么就不会想想那些寻常些的门第,若是与他们结亲自然是千肯万肯。”

窦大夫人眼前一亮,旋即又道:“阿娘说的是,只是如今得脸些的人家都已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却要寻谁去。”

窦老夫人淡淡道:“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先前曲江会上新科进士中不是有一个年纪轻轻尚未婚娶的进士郎么?听闻才被钦点了御史台监察御史,留京任职,也算是前途大好,配得上婵娘。”

窦大夫人闻言顿时欢喜起来:“是了,那位进士郎也算品貌俱佳,年轻有为,阿婵若真嫁过去不算委屈了。”

窦老夫人叹口气:“你速速打点起来,先托人去打探一番,若真有意,便早定了婚期,将婵娘嫁过去避一避风头才是。”窦大夫人忙都应着退了出去。

待请了冰人去夏御史府,与夏夫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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