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古代宫廷电子书 > 曲江春 >

第45部分

曲江春-第45部分

小说: 曲江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叫娘子不喜欢,我饶不了你们。”

那几个俊美的小郎俱是含笑上前在沈安青席位边踞坐下来,一人捧着碗盏轻柔地笑道:“沈娘子,请用一碗酒。”

另一个则是拈起玉著夹起一箸菜肴,俯就沈安青跟前,笑的极为诱人,轻言细语:“娘子,请用吃食。”余下人却是拿过团扇殷勤地替沈安青打扇,半点不敢懈怠。

沈安青涨得脸色绯红,一时间僵坐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信安公主见此,笑颜如花,指着那几个小郎道:“若是沈娘子肯用下这碗酒,今日就重重赏你们。”

几个小郎更是殷勤,将沈安青围在当中,不断劝着。

一旁的金玲看着如此情形,早已心提到嗓子眼了,知道如此下去只怕不妙,她咬了咬牙,似是不经意地身子一歪,撞向一旁捧着酒碗的小郎,只听那小郎“哎呀”一声,却是手上一倾。一碗胭脂红径直倒在了沈安青身上,瞬间沈安青的襦裙就湿了大半,绯红的酒渍氤氲开去,很是难堪。

沈安青站起身来,很是为难地道:“殿下,奴失礼了。”

那边金玲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殿下饶命,婢子一时失手,才碰洒了酒。”

信安公主似笑非笑看着沈安青:“青娘不必担心,不过是件衣裳。我这就着人去取了衣物来与你换上。”她唤过一名侍婢道:“去把我的衣裙取一套来与沈娘子换上。”那侍婢快步去了。

沈安青却是连忙行到席前拜倒:“殿下,奴已是失礼,岂敢再坏了殿下的衣裙。这就告退先回去换了衣物,待过几日再来府上叩拜。”

信安公主端着碗盏吃了一口,意态闲闲捏了捏替她捶腿的小郎的脸,调笑一下,这才漫不经心地道:“青娘何必着急走。莫非我这公主府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

沈安青忙道:“不敢,殿下盛情款待,奴感激不尽。”

“那便安生坐下,休要提走的事,待取了衣裙来换了便是了。”信安公主道,“你这婢子倒是有些意思。”

沈安青心里一紧。忙叩首道:“婢子粗鄙不通礼仪,失礼于殿下,还请恕罪。”金玲也是不断叩首。

信安公主以团扇掩嘴。笑道:“青娘可知道我如何处置府里失了规矩的侍婢仆从么?”

她压低声音,故作高深地道:“剁去手脚,丢与乱葬岗上,叫她们自生自灭。”她目光扫过金玲,看她情不自禁发抖。更是大笑出声。

正在此僵持的局面,侍婢却是有些惊惶地进来拜倒:“周国公与兰陵郡王前来拜见殿下。”

沈安青听得崔奕来了。不禁舒了口气,自己也不曾觉察如何对他何时起有这等依赖了。

信安公主却是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道:“与我拦住,我不曾召他们,怎么会来此处!”

谁料话音未落,已经见到廊桥上远远走来两个人影,正是贺兰临与崔奕,二人大步流星向着凉殿而来。身后还跟着好些公主府的仆从,似是想上前阻拦,却又不敢。

贺兰临一身褚色小科蟒袍,大步当先进了凉殿,扫过殿中拜倒在地的沈安青和金玲,向信安公主抱了抱拳,朗声笑道:“殿下好兴致,竟然邀了青娘在此吃酒作乐,如何不曾派了帖子与我,你知我素来最爱这宴会饮乐。”

崔奕在其后,他一身松青大科蟒袍朝服,头上束着紫金朝冠,分明是匆匆而来,不曾换下衣冠,却是并不见礼,上前扶了沈安青起身,这才抱拳作礼,冷冷道:“公主殿下。”

信安公主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你们这是作何,竟敢擅闯公主府,难道以为我不敢处置你们吗?”

贺兰临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殿下莫要恼怒,我与奕郎听闻府上今日有宴乐,着实神往,想要进来一同享宴,谁料那几个看门的仆从着实讨厌,竟然敢对我们大呼小叫,我一时没忍住便动了手,还望殿下莫哟怪罪才是。”话虽说的好听,但贺兰临一双眼却是盯着信安公主不放,很是放肆。

信安公主似乎对贺兰临有所忌讳,并不肯搭理他,却是向崔奕道:“奕郎这般急匆匆而来,莫非是放心不下沈青娘,怕我把你的心上人给吃了不成?”

崔奕欠身道:“臣不敢。”并不辩白几句。

贺兰临大喇喇走到坐席上坐下,指着一旁愣愣看着自己的小郎道:“把酒满上,我也来试一试公主府的佳酿。”那小郎却是回头望着信安公主,不知所措。

崔奕让金玲扶着沈安青,自己扫过一旁沈安青的坐席上,看着那还愣愣围坐在四周的几个小郎,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中满是冰冷。

信安公主此时已是沉下心来,向贺兰临道:“临郎今日是定要扫了我的兴致了?”

贺兰临勾起一抹笑:“不敢,我正是为了助兴而来。”又向崔奕道:“青娘的衣裳沾了酒渍,你送她回去吧,不必在此坏了公主的兴致了。”

崔奕欠身向信安公主道:“殿下恕罪,臣等告退。”却是问也不问,让金玲扶了沈安青,向廊桥外走去。

信安公主不想精心设好的局,就这般坏了。她一时怒火中烧,狠狠瞪着贺兰临,贺兰临却是状似无事一般,向左右道:“歌舞如何停了,好生舞将起来,跳地好的,公主殿下有赏。”

又是自顾自倒了碗酒,端起便要送入口中,信安公主大惊失色,忙喝道:“慢着!”

向一旁的小郎吩咐道:“周国公最是挑嘴,去换了石冻春来与他。”

贺兰临冷冷笑道:“公主殿下果然是厚待青娘,连这等烈性助情的胭脂红都寻了来,要与她用下。”

信安公主轻哼一声:“临郎怕是认错了,那不过是寻常的酒酿罢了,不是什么胭脂红。”

贺兰临一笑,也不多言,懒洋洋看着舞伎飞扬的舞姿:“殿下这些时日倒是不大去明光寺了,莫非是厌倦了礼佛参禅?”

信安公主大惊,转过脸盯着贺兰临:“你,你什么意思?”

贺兰临闲闲地向一旁战战兢兢奉酒的侍婢抛了个媚眼,笑道:“也无他意,不过是替那慧性禅师有些不平,殿下当初可是连圣人所赐的至宝翡翠梦仙枕都送与他了,逼迫成事,如今怎么就舍得撂开手去了?”

信安公主听得咬牙,狠狠低声道:“那梦仙枕如何会落入你手中,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竟然敢三番五次要挟与我!”

贺兰临不屑地望了她一眼:“殿下莫非是惧怕了?怕我送了那梦仙枕到圣人跟前,怕叫世人知道信安公主金枝玉叶竟然逼淫僧人?”他不禁笑了起来,“当初我便说过,终有一日要叫殿下你也会惧怕,竟然成真了。”

信安公主咬牙切齿地怒喝道:“休要胡言,你这个贱种,不过是歌伎所生,竟然敢这等羞辱我!”

贺兰临不惊不怒,轻轻笑着:“说的不错,我不过是歌伎所生,那么殿下又是何等高贵呢?当初女帝在位,圣人被流放泸州,殿下也不过是生于禁所,如今高贵的皇后殿下那时连侍妾都不是,只是籍籍无名的调香女不是么?”

信安公主将面前案几上的碗盏尽数扫落在地,喘着气瞪着贺兰临:“我要叫你知晓,你还是当日为我折辱,任我摆布的贱奴!”

贺兰临吃完碗中的酒,咣当丢下碗盏,哈哈大笑:“殿下怕是糊涂了,如今你已是要全礼了,行将嫁去窦尚书府,而那梦仙枕……不知窦尚书府上可愿与我一道赏玩。”他朗声大笑,拂袖而去。

崔奕待沈安青上了马车,自己却也撩开帘子坐了进来,倒把沈安青弄得一脸绯红,低声道:“我自己回去便是,郡王不必相送了。”崔奕并不理会她,只是吩咐车夫去洛遥坊。

“日后若是再接了这种帖子,便该使人告诉我,我自会想法子推了去,莫要再以身犯险。”崔奕缓缓道,声音不同往常的冷漠,难得地轻柔,似是怕吓着她一般。

沈安青心里一暖,忆起先前在公主府那种种难堪和惧怕,只觉得满心疲惫,低声道:“我……我怕你为难。”

崔奕吐出一口气,沉沉道:“若你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出了什么事,我才会为难。你宽心,我会设法护住你的。”他似是在向沈安青做出什么承诺一般。

沈安青一惊,抬头看时,正见他目光温柔望着自己,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似是甜蜜又似慌张,低垂着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正文第八十三卷 方殿临华节 圆宫宴雅臣

自信安公主府回来,沈安青不再轻易出府去,茶坊的事务俱是交予刘安代为打理,只是要他每月送了簿子来洛遥坊,如此便安生留在府里准备嫁仪。

十二床大红缎地捧金双喜刺绣被面,十二对大红缎地捧金双喜刺绣枕面,子孙万代挑花宝帐、龙凤呈祥挑花宝帐、瑞云满地挑花宝帐各两顶,还有坐褥靠背迎手不计其数,林林总总,怕是不下数十件女工绣活。

沈安青缝完最后一针牡丹花瓣,直起腰来,哀哀道:“这么做下去,便是我们几人不眠不休也是不够的。”

过来小坐的赵瑛娘也帮着绣了只枕面,闻言笑道:“好老实的小娘,你却不想想这许多活计,哪一家小娘自己能绣得了,自然是想了法子。”

沈安青有些不解:“这些绣活只怕是不便送去喜铺叫人做了,却要如何是好?”

赵瑛娘掩嘴笑道:“自然是请了裁衣娘子到宅子里来做,这样才能妥帖。”

沈安青丢下被面,笑着拉着她:“好瑛娘,你必然是寻着了妥当的人了,不如也替我寻几个。”

赵瑛娘戳了她一指头:“便知道你要打我的主意。”她笑望着沈安青,“只是早有人替你想到了,哪里还用我。”

她笑着凑近沈安青:“我今儿来就是要说与你知,晚些我会着人送几个裁衣娘子和几箱子‘贺礼’来,你可要好生收着。”

沈安青愣住了,狐疑地道:“什么贺礼,是谁寻了裁缝娘子?”

赵瑛娘笑盈盈地拿着枕面不紧不慢地绣了一针:“你猜是何人?”

沈安青思来想去好一会,忽然红了脸,低声道:“是奕郎?”

“不错,就是你的奕郎。”赵瑛娘满是戏谑。“昨儿托了人求了我,说是不便送来,只好请我与你说了。”

沈安青脸红得不可开交,低着头慢慢摸着那被面:“裁缝娘子也就罢了,那贺礼又是什么?”

赵瑛娘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平日见你谨慎精明,这会子却是糊涂了,若是比照郡王妃的嫁仪,聘财便需八十抬,陪嫁怕不是要一百六十抬之多,你却是要去哪一处寻了这许多陪嫁来。兰陵郡王这是替你备好了,托了我与秋娘几个想法子送过来呢。”

“他待你可真是用了心。”说着她瞧着沈安青羞臊地绯红的脸颊笑了。

好半天沈安青才瞧了赵瑛娘一眼:“连你也使坏,却不早说与我知晓。”

赵瑛娘见她虽是含羞带怯。却是难掩欢喜,心里不禁有些羡慕,却是岔开话去,与她说起别的来:“后日便是端阳佳节,宫中自来是要在昆明池边竞渡赐宴。你如今得了赐婚,怕是也要去的。”

沈安青叹了口气,抚了抚额:“如今听到宴乐,我便胆战心惊,只怕又有什么算计在其中,实在是不愿去。”

赵瑛娘自然知道她前一回在公主府的事。轻笑道:“也是你无福消受,那等俊俏郎君侍奉左右,却是半分不敢受用。真真可惜了。”

沈安青不依不饶要上前撕了她的嘴,口中嗔怪道:“便该叫你去受用一番,却又来取笑我。”

赵瑛娘拉着她坐下,这才正色道:“幸得前一回你机敏,不曾着了道。你若是那日替那乐师说上半句情,只怕信安公主立时会将他赏赐与你。更会叫人传出话来,说是你二人有苟且,那时便难堪了。”

沈安青不曾料到其中有这许多凶险,她顿时沉了心,低声道:“瑛娘如何得知?”

赵瑛娘轻轻一叹:“信安公主的性子人尽皆知,从前也是有过娘子不知深浅,被她坏了清誉。”二人思量起信安公主的手段,皆是暗暗心惊。

果然,端阳前两日,宫里来人传了话,端阳节赐宴昆明池,沈安青只得谢了恩。

五月初五正日,大明宫中门大开,京都显贵朝臣女眷尽数乘车至昆明池畔,池畔早已搭起彩楼席棚,数十架朱红明黄颜色不一威武的龙舟停驻在岸边,正中的一架最是高大,威严高昂的龙首上还束着大红绸花,好不喜庆。

席棚中穿红披绿的夫人娘子们来了不少,都是打着团扇说笑着,沈安青下了车来,却不知该坐在哪一处,正疑惑间,却有宫婢近前来,轻笑着拜倒:“沈娘子请随婢来。”

到一处彩楼中,赵瑛娘与秋娘、玛雅儿三人正打着团扇笑望着她:“早知道你寻不到去处,叫人引了你过来。”

沈安青松了口气坐下道:“你们来得倒早。”

玛雅儿不复先前那般寡言少语愁眉不展,倒是恢复了性子,拉着沈安青唧唧呱呱问道:“听闻这几日青娘在府里做女工备嫁,怨不得不见出门来。”

杜秋娘也凑过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