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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悍将-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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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东却笑着摆手,然后对了那使者道:“老魏是前辈名帅,既然长者相召,去有何妨呢?”示意,于是大船向前,那使者认真的看了邓海东一眼,邓海东侧头,忽然问:“老魏刚刚可曾骂我?”使者本来颇有气度,一听此言,顿时面色潮红……那厮却已经不看他,坐在船头哈哈一笑,就催促道:“快些快些,书信了多少年,终于得相见,想死爷了。”

对面越来越近,忽然见那老者指着这边,也大笑起来。

第九卷第十四节该死的乱世

第十四节该死的乱世

沈伏波看着,回头去布置。而两船相对,于水面上相距了百步的距离,那使者悄悄又去看,不晓得这厮开口会说什么,可邓海东却起身,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关中晚辈海东,见过江东镇帅虎臣大人。”

而他对面,自家主公也起了身:“如何相距的这么远,过来临河饮酒才是快事。”这就吩咐去摆下椅子对面。

邓海东于是摆手,也让船只前进,那江东诸将都在看着他,此时日正东起,照耀了他一身的朝气蓬勃,戎装炫目英武不凡,而江东诸君更看到邓海东后面站着的,沈振川等。那镇帅一边笑着眼神向后,邓海东却仿佛知道他的心思,说道:“我家二叔宋缺和法师在岸,沈帅怕攀了交情以后说不清楚,他不肯来见。”

江东诸君突然听着一句,无不如雷被劈了似的。唯独那镇帅笑的倒坐了回去,手指着他:“你这厮。”

信使更是一脸的无奈。

这时船已经对接,船头微微碰撞的一刻,一道人影闪过,那厮就这样跳了过去,不要说沈振川大惊失色,江东诸将也大惊,不由自主的手按住的刀柄,侧身要上来防卫,老魏顿时恼了,对方敢单刀赴会,自己这边却如临大敌?

失却江东颜面,于是镇帅恼怒,手重重的拍了座前,喝道:“拿酒来。”

邓海东已经走到了案前,才不去看边上江东诸将的摸样,一边整理衣甲,一边问:“有酒也须有肉才行。”回头喊道:“炎武儿。”旺财正崇拜的看着他无视江东群将的气概,一听喊,立即挺胸:“是。”下去办理了,邓海东坐好,正式端详了一会儿老帅。

一言不发上下看看,江东子心头无不发毛,唯独镇帅笑眯眯的也在打量着对方。

看着对面魏虎臣,这自己初起之时就听过的天下不臣,双眉入鬓,眼中藏星。白发苍苍而不显老态,衣着朴素而不落拓,气质儒雅至极,半响,邓海东叹道:“老帅今年六十许的人,事务又如此繁忙,气色却比我家族公要好了许多。”

“有你写的些养生诀,老夫日常揣摩,收获甚好啊。”

邓海东则面色一整:“就算有些收获,毕竟年岁不饶人,老帅还需多多保重身体才是。”然后一拍脑袋:“前些日在藏边得了一些珍稀草药,回头要人给老帅送来。”

“好。”魏虎臣抬手,酒已上来,一将上前,先帮他倒了,再走到邓海东身边,看邓海东眉头也不跳,眼珠也不转一下,只和自家主公说话,那将低头看着这颗秃瓢,也不由的佩服他的胆量。但才倒好,邓海东却似乎要起身,吓了他一跳,不免怀抱了酒坛后撤。

于是那厮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来,看着周围:“本帅不过是要谢了将军倒酒,问下姓名,又不抢你的。”那将险些羞怒的去跳江,镇帅哑然失笑,摇头摆手:“此乃我家族子弟,魏东波,武功倒也了得,还不见过关中君候?”

魏东波咬牙切齿的见了礼,邓海东起身,认真回礼,然后伸手,这次要过了酒坛,先敬了镇帅一碗,然后亲自给镇帅倒上,自家满好,才坐下,身后脚步声响起,是旺财捧了肉食而来,还有身后子弟,提了几坛子关中的酒水。

“这是成德处的腊孢肉?这是?”

“回家的羊脯,这是藏边的虎骨酒,这是巴蜀江州的卤猪蹄,恩?不对,去将她们做的牛肋取来。”邓海东对了旺财看去,旺财连忙道:“已经派人去岸边取了。”邓海东大笑:“我家炎武儿就是伶俐。”对了镇帅:“是去取我家平阳和长乐亲手做的酱牛肋来。请老帅尝尝。”

镇帅大喜:“两位殿下亲手做的?”

“当真,不虚言。”邓海东抬头看看:“不是本帅小气,实在是不多,就不请诸君了。”诸将听了他一句,吃不到还不得不拱手致谢,这厮又去撩拨魏虎臣:“老帅,这虎骨酒壮阳。”看看老魏脸色尴尬,他赶紧住口:“饮酒饮酒。”

又去撕扯北地口味的腊狍肉条来,喂老魏。

老魏咀嚼一番,满足的叹息道:“这北地风味就是不凡,若是能常常吃到就好。”邓海东哈哈大笑起来:“老帅的江东米酒也甚好,晚辈也怕难忘。”

两人对视,魏虎臣忽然道:“今日一见,再见面时,不晓得是什么摸样,尽心如何?”

“好。”

于是再饮一碗,两边将校都静静的听着,这里,轮不到他们说话,只有旺财在倒酒忙碌,双方之间没有一丝杀气,却在说着河山谁属,边上是赤壁残营一片。身后是大军船舰云集,军兵铠甲鲜明刀枪如霜,唯独两人谈笑自若,仿佛多年不见的至交。

忽然有船南至,远远的,船上人在大吼:“贼秃!”

关中子弟面无表情不动如山,早有镇帅回头喝斥:“叫这厮上来。”是魏延晓得了这边事情,气急败坏之下才不管什么表面文章,破口大骂而来,上来后才消了些气焰,镇帅指着邓海东。对他喝斥:“若不是君候,你能逃得了性命?那船烧了就烧了,重头再来便是,是好汉,来日去打的勇烈口服心服,不是这里叫骂。”

“我等着你来。”邓海东冷冷的看着魏延,魏延气焰全无,被一将拉着,退后了几步,邓海东凝目去看,知道那将就是沈伏波刚刚说的,江东水师名将甘兴霸。他对了镇帅笑道:“若是甘兴霸将军在此,晚辈却未必能得手,老帅算计的稳妥,只可惜所托非人。”

既然魏延叫破,他也不再遮掩,老魏自然不回避,对他叹道:“其中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却不接口,免得被这厮套去了江东事情,继续和他饮酒,反而问邓海东关中变故详细。

而邓海东毫不隐瞒,去从头到尾讲的清清楚楚,说到动情眼也红了,就好似在和自家长辈倾诉心事一样,口无忌讳,居然道:“人说天下两大不臣,今日见了老帅,那李继业却不曾见,要说不臣老帅恰如其分,那厮却是真正的反贼!”

然后咬牙切齿:“那老贼死的早而已,不然千刀万剐。”

老魏连忙安慰再三,提及右帅高公,他也唏嘘:“老夫如此,也是为保全家族,不得不如此,你说我是不臣。不过是我江东传承年久而实力庞大,其实哪家武门不是这样的心思?所谓门第误国,哎,国朝终于倾覆,或是天意。”

听到他这么说,邓海东心里一跳,却压住了惊讶,只是颔首:“门第门第,无家哪里有国,但此家,却不能是寄生于国家之家族,唐亡于安西之乱,实际却是亡于门第之害。”

这时,长乐平阳亲手做的牛肋已至。

邓海东就不再提往事,连忙劝了,再问口味如何,老魏面色古怪,邓海东笑的捧腹:“天下以为某娶了殿下是福,今日终于有人知道其中一苦。”老魏连忙问还有几苦,邓海东面如土色不答,江东人等,就是恨不得杀了他的魏延在内,也憋笑不已。

是因天下皆知,君候惧内如虎,邓海东因此悻悻,就喝闷酒,老魏撩拨他也不理,两人之间就此渐渐的沉默,一直到了三坛空了,日头也到正午,老魏忽然问:“君候,后人会如何说老夫?”

“说了也不晓得,管他呢?”邓海东推案而起:“老帅,酒足饭饱,又有一夜厮杀,在下就此告辞了吧。”老魏已经喝醉,靠在那里无力的摆摆手,邓海东回头走了几步,已经要到了船头,他忽然又回头来,江东子等都在扶着老魏,邓海东大叫道:“老魏,你在我心中,和李继业那厮是不一样的!”

“老夫晓得,若是那厮,你只会拔刀。”

邓海东大笑,看魏虎臣摸样,心中一酸,落泪道:“正如老帅所说,今日一别,此后再见怕是难了,老帅年长在下许多,这些年书信往来,开始时海东还存些顽心,后来却渐渐当了老帅是忘年至交,字字真诚!”

“老夫知道,**,后来有比较才知道。”

江东诸将等,依旧静静的听着,这前周之后难得的一份真不羁…邓海东随即一躬到地,久久而不起,江东诸将发自内心的连忙避让开去,邓海东再起身时,认真的看着老魏:“若关中能横扫天下,定不辱没老帅身后之名,保全老帅族裔。”魏虎臣勃然大怒,抓起碗碟砸去:“你这厮,爷才会扫了天下,定保全你的族裔!”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还不速去,看的老夫心烦。”

那厮跳过船去,大喝:“走,走,为何却生了这该死的乱世之中!”其声悲愤,两边群将都为之黯然,那边老魏也在大喊:“走,走,家国,家国!”

大船纷纷调转方向,又听魏虎臣一声咆哮:“谁叫我辈生在了这该死的乱世!!”

第九卷第十五节终明志

第十五节终明志

PS:今日的第一更

邓海东回了船。进舱内,沈伏波迎了他后坐下,看着他道:“老魏倒是有些心胸气度,却是不凡。”邓海东闷闷不乐:“若不是乱世,说不定同朝为臣,能养出和高公一样的情分。”然后惆怅一叹:“但难回头,本帅和他都无退路。”

“便是他肯,他手下那些将门子也未必肯。”

沈伏波虽然是说对方,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家事?他在关中算是一方重臣,虽然说现在军政两分之后,权力减少了许多,不得独立,可是他却是关中水师唯一的主帅。

他为儿孙而如此,不甘心勇烈不进一步。

何况其他儿郎,其余家族,谁不想夺拥立之功呢?人同此心,除非邓海东和老魏两人之一,突然拱手让出江山来,但各将也定不肯,开国无功的降臣之名,贯穿百代。子孙受辱祖先蒙羞。

邓海东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不然他岂能说,若是一扫天下而留魏家后裔的话?至于彼此,当世英雄谁会低首,真临末路当自绝而全了身前身后名声不堕!

船只缓缓转头,而后归寨,邓海东登上岸边,宋缺和法师等都在等着,已经知道过程,宋缺笑道:“今日主公和老魏,赤壁会晤之事,必能流传千古。”邓海东心情也已经缓和,微微一笑,回道:“二叔说的正是,今日一见,来日厮杀再无遗憾,当全力以赴,横扫东南!”

“壮哉!”法师喝彩,长眉颤动,又说道:“今日烧了他赤壁军船无数,江东木材不如北岸,如此大伤了江东元气,是大喜。”

沈伏波抚须而笑,这是他的决断,谏言为邓海东所纳,现得以成功,他怎能不得意?邓海东看他摸样。伸出臂膀搂住了他:“老帅是我关中的横江铁索,赤水长墙,当记首功。”随即回顾左右:“许褚和张巡等人呢?”

邓炎武禀报:“许褚张巡等,只回了六人,人人重伤,许褚最重,身被数十创,但那些子弟们的遗骸都带了回来。”

赶紧去营地内看,可不曾进帐内就听到许褚精神抖擞在喊叫着,而边上有人说:“大丈夫怎能喊疼,你还算什么好汉?”许褚破口大骂:“临阵厮杀时当然不疼,此刻喊声疼就不是好汉了?最恨你这种鼠辈,拿着别人来充脸面。”然后帐内澎的一声,许褚一声大喝庸医。

有人惨叫,许褚狂怒更嚷嚷;“你叫了,你算什么好汉?有种给爷下毒。”

外边守卫人人面色古怪,忍着笑帮了邓海东掀开帐,许褚看邓海东沉了脸进来,他赶紧躺好,就看到这厮一身无寸缕,而浑身肌肤如刻画了一般。深浅痕迹箭矢刀创都有,地上药罐打碎,一个医倌抱着头坐着,额上滴血不止。

“医者见多了生死,于是言语冷漠,你却不必和他计较。”

“是。”许褚找东西遮掩自己的东西。

邓海东却转头看着那医倌:“某的儿郎为关中死战至此,侥幸生还,你说他不算好汉?”声音冷厉,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刚刚在挤眉弄眼取笑许褚的邓炎武也绷紧了脸,那医倌看到邓海东来,正站起来到了一半,听到这句话,吓的腿一软又跌下了。

“口中无德,伤人而以为得意,徒惹是非之徒。”邓海东看他面貌,皱眉摆手:“拖出去二十鞭,叫疼就加十鞭,赶出军旅永不录用!”

许褚的副卫等暴雷似的一声喝,这就抓了那求饶的医倌而去,外边随即响起惨叫,邓海东冷笑:“这厮不是好汉!”坐到了许褚边上,亲自为他上药,许褚挣扎拒绝,邓海东恼怒:“半推半就的干甚子,爷不曾要临幸了你,躺好就是。”

帐内哄堂大笑,邓海东却变色:“刚刚可算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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