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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让她降落+6番外 作者:宫商徵(晋江2013-12-27正文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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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吃西门那家的红烧肉,一个星期总要去几次。爱喝酸奶,喝着喝着到最后会无意识地咬吸管。
  笑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会弯起来,像是天边一枚新月。如果有心事的话,那笑容里会搀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凝滞于嘴角的笑纹舒展不开。
  他一向很聪明,聪明到渐渐发现,自己每天花越来越长的时间观察她,地点从教室到教学楼到整个学校,然后,有了无论在哪里都要环视一周看看她是否在的习惯。
  这个发现,让他微微恐惧。二十年来养成的自制和冷静差点让他无法面对变得陌生奇怪的自己,他也想过停止这种近乎变态的窥视。
  但是,根本无法控制。像是陷入了恶性循环,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她的一颦一笑越是在脑海中招摇着。无论什么事,总会有一些小小的细节让他想起她。
  走在法国梧桐道上,会想起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脸上的光斑。
  买衣服时会下意识地选择她喜欢的白色衬衫。
  看到背着大提琴从身边走过的人会想到她拉琴的样子。
  看到夜空中的弦月会想起她的笑容。
  散步到怡园的亭子会想起她拉的那曲卡奎琳。
  原本只是想要更多地了解她,然后便多了几分关注,可是看着永远那么活泼得过分的她,渐渐有了心疼,这些好奇和心疼经年累月积在一起什么时候变质了他不得而知,只是最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认了:自己貌似对那朵奇葩产生了好感,没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没准还是很折磨人的暗恋。守了二十年冷硬的心就那么一点一点开始融化,他慢慢地将她放进心里,再开始蓄谋如何让自己走进她的心里。
  于是,开始经常去林老师家串门,因为知道邵一弦经常带她回去开小灶。
  于是,开始在西门那家家常菜制造各种偶遇,却换回了一个“好巧”的惊讶之后就没有下文。
  于是,开始借她读过的书,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名字之下。
  于是,她再次邀请自己在元旦晚会上合奏时他欣然应允。
  如此这般小心翼翼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可是他竟也会觉得淡淡的欢喜。可惜的是他那张面瘫脸再怎么激动别人还是无法了解他内心的变化,可惜的是秦釉那粗得吓死人的神经也难以体会到他的亲近之意。
  所以,没人知道当秦釉主动挑起他的下巴“勾引”他时,他心底是多么的激动。老爷和妾室的戏码,她演得漫不经心,他却是认真地投入所有。终于有了一条路通往她那颗包裹得过于严实的心,他怎能放弃?
  尽管不懂为什么当初她会挑上他,也不懂她为何开这样一个无意义的玩笑,也不敢问她的心底可有一秒钟真的把她当做过她的男朋友,他也这么认了。
  可是,离她越近,越发现她的心空洞得厉害,越发现她的绝望如海。她明明就像是一个人了许多年,将自己随意的失踪不作交待视作平常;她明明那么想要爱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去为那个懦弱的自己争取一丝一毫;她明明那么美好那么明亮值得万千宠爱却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也开不出一朵孱弱的花。
  因为那个傍晚的一首大提琴曲,他把自己搭进了一场爱情,一场看似一路阳光可一路高歌却满目悲哀与磨难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酒后真的乱了性?

  邵一弦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患心脏病的他至今还没有被小兔崽子气死是因为自己天生命不该绝还是因为剧情需要呢?
  在偷偷给小兔崽子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无果后,看着客厅里正和妻子相谈正欢的好友,邵一弦不得不讪笑着和Stephen说了声抱歉,然后转身阴沉着脸去抓小兔崽子了。
  在和宿舍的泼辣大妈大吵一架终于进来女生宿舍楼后,邵一弦撸起袖子大步流星地迈上电梯,恨恨摁下楼层,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姓邵!”
  可是,金大的宿舍楼隔音效果似乎太好了,特别是这栋楼的单人间,为了晚上练琴方便,房间的墙壁、窗户都是双层的,所以当邵一弦拍了五分钟的门气得仪态尽失的时候,他果断再次下楼,找那个刚吵了一架的更年期妇女在骂骂咧咧中要来了房间钥匙。
  房间门打开的瞬间,邵一弦中气十足的吼叫声彻底充满了不大的房间,震得茶杯里的水晃了三晃。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么?”秦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了邵一弦再度尖了八度的叫声和房间门“砰——”地关上的声音。
  “你们——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邵一弦的老脸通红,抖着声线,目瞪口呆地盯着床上的人。
  秦釉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皮,揉揉眼,迷糊的视线渐渐聚焦,顺着老怪的视线落在了睡在旁边的人,然后——
  “啊!!!!!!!!!!!!!!!”
  隔音效果太好导致声音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徘徊,几个来回之后,床上的方瓷终于忍无可忍地呻吟了几声,然后伸出手拽住秦釉就往被子里拖:“乖,别吵,再睡会儿。”
  乖,乖你贝多芬的!
  秦釉脚下发力,将方瓷踹下了床,少年光裸的上身在白昼下线条分明,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微的光晕,美好得引人遐想。
  邵一弦看着眼前的状况,有点接受不能。
  床上的秦釉则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攥紧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贝多芬的!你竟敢穿着脏兮兮的牛仔裤睡了大爷我的床!”狠戾的目光盯着某人身上长长的牛仔裤,秦釉暴躁地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邵一弦额角挂起一排黑线,喂,重点搞错了吧!邵一弦纠结地盯着自家的徒弟好一会儿,直到秦釉意识到顺着他的眼色低头看了看自己,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瞬间僵硬。
  宽松的睡衣遮不住脖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吻痕叠着吻痕,暧昧地从脖子蔓延到锁骨再到睡衣遮住的地方……
  邵一弦尴尬地移开目光,一大把年纪了,真是不容易啊!这种撞到奸情的场面为什么木有一点点刺激反而有种小鸟羽翼丰满要飞出去的惆怅感?
  “他贝多芬的!你对大爷我做了什么?”秦釉猛地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床的高度瞬间为她提供了身高上的优越性,霸气得那叫一个啥!
  方瓷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修长的手指抚过自己右肩上结痂的牙印,语气淡淡的:“老爷对我做了那种事,现在是想不认账么?”
  抬起的淡金色眸子里,一抹冷凝的光一闪而过,继而浓浓的幽怨扑面而来,怔得秦釉忘记了语言,讪讪地收回指着美人的手,尴尬的视线飘忽着:“那个,昨晚喝醉了,不记得了……”
  方瓷的眼蓦地深沉下来,继而恢复成一片清明,语气却越发幽怨:“老爷昨晚可是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呢!”
  “我……”老爷气结,颤颤巍巍的语气早已失去了气势,这种节奏的神展开,难道真的是酒后乱了性?目光游移间终于看到了在房间里尽量稀释着自己存在感的老师,秦釉立马转了话题:“老怪,你怎么在这里?”
  邵一弦在心里默默吐了一口血,这真的是他的天才学生么?几句话就被方瓷吃得死死的,难道她就没有作为女生的自觉么?难道她就不应该羞个小涩红个小脸么?被德高望重的他撞到如此奔放的一面,难道不应该觉得一丢丢的惭愧和不安么?
  “老子为什么在这里?你说老子为什么在这里?”邵一弦越想越气,伸手拎上下了床的徒弟的耳朵。
  “嘶——疼啊!疼——”秦釉疼得龇牙咧嘴,满身的酒气熏得邵一弦直冒金星。
  “给你们十分钟把自己收拾干净,和我去见一个人!”
  “谁?”秦釉下意识地一问,就被老师瞪得大大的眼睛吓得蔫了,连忙狗腿地为他顺气:“淡定淡定,早晨吃药了没?别动气别动气哈!我这就去洗漱……”
  看着她进了卫生间,邵一弦转过头淡淡看着方瓷,“你准备什么时候穿上衣服?”
  方瓷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撂下一句:“都是男的你介意个什么?”就往卫生间里挤去,气得邵一弦就差抄起椅子往他秀逗的脑袋上砸。
  这是将闺女吃干抹尽之后对待老丈人的态度么?他贝多芬的,竟然这么狂妄。
  “喂,你干嘛!我没有多余的牙刷!”卫生间里,秦釉嘟嘟囔囔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是一阵争抢之声。
  “喂,你干嘛!那是我的牙刷,而且我还没刷完!你脏不脏啊!”
  “亲都亲了那么多次了,脏什么脏!”
  “你……”某人气得将方瓷踢了出来,然后将门反锁,“滚,大爷我要换衣服!”
  “搞得我像是哪里没看过一样!”方瓷咬着牙刷嘀咕着,然后淡定转身,淡定接受着邵一弦惊讶愤怒的目光,然后……淡定继续刷牙。
  此刻,邵一弦的心里成群结队的神兽飞奔而过,他贝多芬的,还能在老人家面前更露骨一点么?
  待秦釉换好衣服满脸通红地从卫生间出来后,给方瓷丢了一记敢怒不敢言的白眼,然后将他推进卫生间,顺脚带上了门。
  “虽然老爷子我也接受了几十年的西方开放思想的熏陶,但是对你们如此open的行为还是表示受到了惊吓!”邵一弦的目光变得异常严肃,盯着秦釉半响:“你是女孩子,该懂得珍惜自己。”
  秦釉局促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老怪这么严肃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有些弱弱的胆怯,她用尽了脑细胞也没法想起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只记得昨晚演出后一群人出去聚餐,哥哥和菲菲来告别,然后在饭馆里她似乎喝了很多酒,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我们没有……”这种事情还真他贝多芬的不好启齿,但是身体是自己的,有没有发生什么她自己清楚。
  邵一弦听不清她如蚊蚋的声音,正想凑近了问却见方瓷从卫生间里出来,“邵老师要带我们去见谁?”
  邵一弦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本来意图,看了一下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刚才那个痛心疾首的大家长根本不是他。
  “还好意思问,老子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竟然给老子关机!荒淫无度,可耻!”秦釉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乖乖受着他的爆栗,委屈控诉道:“手机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爷我不稀罕

  邵一弦笑得好耀眼好耀眼:“是吗?所以我亲自过来请你们啊!要不要整个管弦乐队铺个红地毯什么的?”
  秦釉抱着脑袋好委屈好委屈:“能别笑得这么变态么?我已经被你奴役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解放了还不让人休养生息一阵啊!”
  邵一弦笑得更加灿烂,扬手又是一巴掌:“老子的变态都是被你给逼出来的!”
  方瓷终于舍得穿上了那件皱成一团疑似抹布的T恤,“我还是不清楚老师您大早上把我们弄醒是要去见谁。”
  邵一弦脸上的笑突然僵硬,然后大吼一声:“Oh my!我差点忘了,走,赶紧的!”说完,拽起秦釉的爪子就要往外走。
  “去,去哪里?”秦釉死死抓着方瓷的胳膊不动,老怪兴奋的时候一般都比较变态,所以还是要弄清楚,免得被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记得昨晚坐我旁边的帅哥么?”
  秦釉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私以为那个年纪不应该被称为‘哥’了。”
  邵一弦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他是Stephen Schneider。”
  “嗯?”秦釉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放开方瓷抱上了邵一弦,声调一下子兴奋起来:“真的真的!果然他贝多芬地太帅了!”
  方瓷默,忒狗腿了!
  “怎么样怎么样?大师对我的演奏有啥指教没?”秦釉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双手在邵一弦的肩膀上细细按摩着。
  邵一弦佯装咳嗽了一声:“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怎么的都该说好吧!”
  Stephen Schneider是邵一弦在美国留学时的同窗好友,同为大提琴大师的两人志同道合的交情更是被音乐界传为一段佳话。后来,邵一弦选择回国,Stephen也回到了祖国奥地利,任维也纳音乐学院院长。
  “老师要带我们去见他?”方瓷看着秦釉瞬间失落的脸有些好笑,虽然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看起来还是很在乎大师对自己演奏的评价。
  秦釉再度满地复活,眨着亮晶晶的眼小跑着过去开门,笑嘻嘻地看着邵一弦。
  邵一弦轻蔑地瞄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小样,这就激动得了,要是知道了人家让你去留学那还不高兴疯了!”
  秦釉耳尖地抓到了某些字眼,立马不淡定了:“留学!”
  方瓷皱眉,看着她的表情倒不像是激动。
  “我不去!”秦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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