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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继皇后之再世君恩-第35部分

小说: 继皇后之再世君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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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痛吟。

他竟然受伤了?何时受的伤?伤的有多重?是白尽欢的那一掌?

那拉心中混乱交杂着担忧,此刻一一写在眼里,只可惜围在乾隆身边的人太多,他看不见。

乾隆的胸膛被厚厚的粗布绷带绑好,身上各处的银针被一一拔出,气促之症终于稍微得到缓解,青紫发绀的面色缓缓回复,他被吴书来小心翼翼的扶到榻上坐下,背后塞了好几个软枕撑着人,不能躺,因为身子一往后仰,胸膛里骨折的部位就压迫肺部,疼痛且无法顺畅的呼吸。

奴才们收拾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各自低着头鱼贯而出。

杂乱的人群散开,乾隆终于可以看见那拉原来一直怯怯的站在一角,拧眉抿着唇,那稍显委屈神情,让他的心,小小的悸动了一下。

乾隆冷眼斜睨了她一眼,那一直沉着的唇角却不动声色的微微扬起来。

“回娘娘的话,皇上应该是受了强大外力掌击,以至胸腔内第四、五肋的肋骨断裂,方才的情形十分惊险,是由于断裂的肋骨错位压迫刺激了肺脏,导致呼吸受阻,幸好医治及时,老臣用银针封了皇上的几处穴道后,将错位的肋骨复位,用绷带加以固定,保证了气道的通畅,现在已无大碍。皇上这种情形,需要静养三月,佐以药物,断裂的骨头会慢慢重新修复长回,只是,肋骨的断裂引起的剧痛非常人能够忍受,尤其是这开头的三至四日,老臣会在汤药中加以止痛活血的几味药材,希望能缓解一些疼痛。老臣无能,若是实在痛得厉害,还请……娘娘加以宽慰劝解……”

老太医长篇大论的对着那拉说了一通,将这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交待了清楚,行了礼,告退煎药去了。

*********

屋子里只剩下乾隆、那拉、吴书来,乾隆像是一直在闭目养神,突然嘴唇一动,冷冷的抛出一句话:“出去吧,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那拉和吴书来皆是一愣,吴书来偷瞧那拉,她脸上窘迫不已,再偷偷瞧乾隆一眼,只见他脸色平静,难辨喜怒,闭着眼眸,这句话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说。

吴书来大为尴尬,这当着奴才面给那拉没脸,吴书来总是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看不见听不见最好,果然那拉脸色一白,然后迅速的一福身,低声道:“臣妾告退。”

那拉离门口不过几步距离,“嘎吱”一声门响,正要抬腿迈出门槛,就听到身后那个阴沉沉的声音又毫不客气的说道:“站住!朕没说准你出去。”

轻闭的眼眸睁开,精光闪亮,吴书来立刻讪讪地点头哈腰,又是对着乾隆又是对着那拉赔罪道:“是奴才愚钝!奴才愚钝!奴才这就滚出去……”说着脚下抹了油似的,一通小跑赶紧开溜,简直是得了特赦令。

能出来多好啊,这个时候在里边待着,指不定就被那喜怒无常的主子那不着边的怒火殃及了呢!

“咳……咳咳……”喉咙里□一阵轻咳,乾隆下意识的按住胸口,以缓解咳嗽带来的振动和疼痛,细细的暗自调匀呼吸。

那拉站在门边,脚步一动,又想起之前乾隆那句气势汹汹的“滚开!”,眸子一暗,只原地堪堪跪下,低头负罪道:“臣妾该死,是臣妾失手推搡皇上,以致圣体受损,臣妾……万死难赎……”

乾隆瞧着素来高傲的那拉脸上那鲜有的内疚样儿,心里一阵好笑,“得了吧,就你那花拳绣腿的力气,也伤得了朕?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起来吧。”

那拉也不知听了哪一句,心中酸涩翻天覆地,执拗的跪着,跪直了身子,昂首冷言道:“皇上说的是,臣妾的确是太高估了自己。”

乾隆听着语气不对,收起了戏谑的眼神,柔柔的眼光细细地在她白皙的面上摩挲着,想起旧年那拉在冷宫时,也经常因为顶撞了自己而不服的下跪,那时她脸上除了冷漠不屑就是倔强不屈,而现在,依旧是这样的表情,却添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心酸自嘲之意,若有还无。

无可奈何的一声沉沉喟叹,“你啊,总是这样,该当真的时候不当真,不该当真的时候,偏偏就要往心里去。”

那拉慌乱的避开他那心疼的眼光,“臣妾不敢,擅自揣摩圣意。”

匀匀缓缓的呼吸着满室酸楚的空气,良久,乾隆朝那拉伸出一只手:“来。”

望着那只遥遥伸向自己的手,多少次,他都是这样,用尽深情拉近自己,然后再无情的推开。

那拉怔怔的望着他,犹豫着,挣扎着,憎恨眷恋,凌乱地氤氲了眼底。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不过几步,却又好像隔着万重山峦。

乾隆的心密密麻麻的疼起来,却无法自如地移动身形,忍痛艰难的向前撑了撑身子,恳切的望着那拉,他有些着急,急着想要抱抱这个女人,“来,过来。”

那拉以为他要强行站起,思维还没有决定,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乾隆身前,他墨色的眸子里闪着期待和欣喜,那拉又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手,交托在他久久伸着的空荡掌心里。

填满了。

那拉站着,乾隆坐着,纤细修长的手指被一阵粗糙的暖意包覆,静谧的气流,二人各自无比复杂的眼神放肆纠缠着,所有尖锐激烈的矛盾和冲突因为此刻被暂时无形的化解,说不清道不明的,两个人的心,都柔软下来。

是短暂却历经生死的分隔,如今劫后余生的相握,粘稠了彼此都刻意深藏的情意。

那拉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尖有些微红。

“唉……”乾隆无奈的叹息,两道浓密的剑眉拧起,“让朕好好抱抱你。”

细微的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动静,一身大红衣袍的那拉轻轻的依偎在乾隆怀里,光洁细腻的额上是他的青色的胡渣带起的丝丝痒意,湿润熟悉的气息打在鼻尖上,世间独有的龙涎香味拥绕着那拉,有力却较平时稍显急促的隆隆心跳声透过层层绑缚的胸膛传入那拉耳中,她的耳廓贴着,不着痕迹的往那声音的来源处蹭了蹭,清晰无误。

那拉这才松了弦,环着他的腰无力的闭上眼,喃声道:“我方才真是慌了,怕了……好怕。您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赎这样的滔天大罪。”

甫受惊吓,余魂未定,她都忘了自称“臣妾”,而直接用了“我”。

乾隆拥着满怀来之不易的温软,那拉身上的香味浸入心脾,浓情涌动,乾隆抱紧了她,修长的手指缠入她如瀑的青丝里,眷恋的绕着,她那曾经一怒之下绞剪过的短发恍若前世的事情,乾隆想了想,望着屋顶简陋的花纹,说:“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才好呢,都有人愿意为你死了,朕却不能……”

这话讲得太率性了,把那拉吓得不轻,惊惶的阻止乾隆继续说下去:“皇上这话已经足以将臣妾至置于众矢之的了。”

乾隆轻声苦笑,“的确如此,朕身为皇帝,却不能为你做任何事情,朕真是……”

那拉失神的摇摇头,额边碎发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乾隆胡渣满布的下巴,“您是君,臣妾是臣,您不需要为臣妾做任何事情。臣妾……受不起。”

乾隆听着怀里的人喃喃的妄自菲薄,心疼懊恼愧疚,却无言反驳,抬手轻轻的拂过她白皙的侧脸,感受着指尖那细腻如玉的润,“朕在位这么多年,坐拥大好江山,而你,是唯一使朕觉得这个九五之尊的身份是负累、如重枷的人。”

……

那拉无声的肩头微微抽动,小心的攀紧了乾隆的脖颈,他的颈窝里一阵湿润温热。

环紧那拉纤细的腰肢,侧头轻吻她冰凉的耳尖,“明知道朕不可能牺牲你,还说些那样的话,景娴,你伤朕的心,可真是够了。”

那拉紧紧抱着乾隆,不敢直起身子来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可一开口,她颤抖的声音已经遮掩不住那泪意:“别无他法……皇上……事到如今,真的已经别无他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43的小温泉果然被锁了,老娘含泪更新。。。。。。不知道为什么呀,去年最初开文的时候每天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往下写赶紧写完现在快收尾了却有点舍不得写了。。。。。。5555写完就正式跟帝后说白白了T T




☆、情书

那拉紧紧抱着乾隆,不敢直起身子来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可一开口,她颤抖的声音已经遮掩不住那泪意:“别无他法……皇上……事到如今,真的已经别无他法了……”

***********

心痛如绞。

乾隆深深吸入一口潮湿不已的空气,耳边的呢喃直痛入肺腑,他抱紧怀中这个颤抖的身子,这个人,就像一片历经狂风暴雨的孤叶,风雨中飘摇着,跌宕着。

身娇位尊,天下间却无一人强壮有力的手臂拨开风雨,去为她撑起一片小小晴空。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感,在心里掀起一股巨大的海啸。乾隆眼眶一红:“不,朕绝不依你。”

“您明明知道,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那拉直起身子,那么近的距离,乾隆的影子倒映在她澄澈的眼波中,她悲伤至极,反显出异常的平和无惧,眼波柔柔荡漾:“臣妾唯有一死。”

乾隆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墨眼如漩,痛心疾首。他摇头,眉心里紧锁着他的坚定。

那拉忽然笑了,唇边两弯梨涡一绽而放,迷了乾隆一双眼。

她像是在嘲,又像是在怨,更像是在循循善诱一个冥顽不灵的信徒,“您怎么跟天下人解释?您怎么跟老佛爷和列祖列宗交待?有一个这样不清白的皇额娘,永璂还能挺直腰杆做人吗?一个清白不明的皇后,您能力排众议的保她在泱泱流言中活着吗?这一切,您,能吗?”

“朕……”乾隆气急,张口一个字还未出口,只看见那拉破碎的眼眸满怀痛楚的望着他,沉沉摇头,阻止着他唇边已经成型的一个“能”字。那拉狠狠闭上眼,用几乎是训斥的口吻,绝望道:“您不要忘了,您是一个皇帝。”

所有的冲动,戛然而止。

两行清泪随着两道羽睫扇落,任凭乾隆如何再吻,都止不住那滚烫的咸涩。

……

*****************

十日之后,正黄旗拔营,随御驾低调秘密回朝。

第二日,宫中消息,中宫皇后崩。

养心殿。

乾隆端坐御案前,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曾被他揉皱的宣纸,仔细展开,满纸的娟秀跃然眼前。

他捂着胸口轻咳几声,舒过气来,端起手边乘凉的汤药一饮而尽,满口苦涩正如心中。

乾隆提起朱笔,沾了满笔的朱砂,嘴角勾起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迟迟下不了笔。

盯着那皱纸,记起当日驿站那昏暗的屋子里,试探着从背后抱拥住她,冰凉瘦弱的身子,蕴藏着那样的倔强。看她毫不犹豫的亲手写下这满纸荒唐,她身上,那惑人的味道依稀还在鼻尖萦绕。

……

“为何要这样写……你……不后悔吗?”

“这都是命中早已注定。他们说,结发的夫妻,来世才能再见续缘 ,臣妾青丝早已折断,不忠不孝。臣妾知道孝贤姐姐早逝一直是您心中大憾。愿您与她,来世白头。”

“那你呢?”

“臣妾只愿,生于寻常人家,终身只为一人、妻。”

“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朕,心中究竟何人。”

“这一生,臣妾嫁入帝王家,从初初的自命不凡慢慢被岁月打磨成一个我自己都讨厌和不屑的人。攀比、嫉妒、失落、麻木、最终还是成了初入宫廷时怜悯的可怜人。你心中系挂何人,臣妾不愿问,也不敢想。如果真有来世,臣妾只愿,自由行走在人间,天空海阔,自在逍遥。”

……

乾隆眯起眼,从深沉的回忆里挣脱出来,墨色眼睛一闭,一阵冰凉的湿意。

良久,他照着那娟秀的字迹,落笔狠狠写下:

【皇后自册立以来尚无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欢洽庆之时,皇后性忽改常,于皇太后前不能恪守孝道。比至杭州,则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因令先其回京,在宫调摄。经今一载有余,病势日剧,遂尔庵逝。此实皇后福分浅薄,不能仰承圣母慈眷,长受朕恩礼所致。若论其行事乖违,即予以废黜,亦理所当然,朕仍存其位号,已为格外优容。但饰终典礼不便复循孝贤皇后大事办理。所有丧仪止可照皇贵妃例行。 】

不忍再多看一眼,乾隆恨恨的扔了笔,“来人。传旨……”

这道圣旨一出,天下震动。

又有旨意接连传至阿哥所:准十二阿哥永璂亲自料理皇后后事。

然后就是密旨焚宫中所有乌拉那拉皇后典籍、画像、用物,封景仁宫永不开启。乌拉那拉皇后身后不设神牌,不祭不享。

这一年,是乾隆三十一年。

朝上朝下一片惊呼,所有上奏均被严厉驳回,乾隆索性闭关休朝三日。

直至十二阿哥永璂回宫复命:“皇额娘葬仪已遵旨办妥。”

乾隆斜眼看着这个儿子,眼睛真是像极了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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