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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嫡女策-第68部分

小说: 嫡女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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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顿时破涕为笑,欢喜地接过包袱,暗自得意。少爷对主子终究不一样,不过这么一说就等不及去看了,连少夫人都抛到了脑后。

茜纱阁里偶尔能闻听细细的笑语声,杭天曜听出来是端姨娘和纯姨娘,想必两人正在一处做耍吧,他径直去了媚姨娘房中。

水红的绉纱软帘被风吹拂起,陆陆续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你不用劝我了,我不想吃。”

“姨娘,你好歹用一些,这些日子来你一天难得用一次饭,身上瘦的没有一点肉,回头少爷见了岂不心疼。少爷那日确实气性大了些,但奴婢以为并不是对着姨娘的,而是为了少夫人无辜受伤,姨娘不过恰好撞上去。姨娘是少爷心中的人,少爷有气自然冲姨娘发,难不成对着外面粗使的婆子使气不成。”说话的是媚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抚筝,王府的家生子,后来跟了媚姨娘之后才改了这个名。

媚姨娘娇啼婉转的绵软之音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抚筝,你也不用安慰我。少爷待我之心我最清楚,我并不是想怪少爷冷落我,实在是愧悔得紧,不但不能为少爷少夫人分忧,还为他们添了麻烦,我是自己难受啊。”

杭天曜嘴角擒笑,一把掀了帘子大步跨进来,唬了媚姨娘一跳,她脸上挂着泪,呆呆地望着杭四,随即猛地背过身去,用帕子拭着泪,口里哭诉:“爷,请你出去,清歌这样如何见人。”

“我就喜欢看你这样,这些日子叫你受委屈了。”杭天曜走到她正面,语气温软。

“是清歌该死,少爷罚我正是为了我好,怎么能叫委屈。少爷没有忘了清歌,还记得来看我,便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是欢喜的。”她眼角的泪却是越擦越多,强颜欢笑。

杭天曜拉着她一起坐在炕上,对丫鬟吩咐道:“让厨房做几个你们姨娘爱吃的菜来,爷今儿留在你这用饭。”

抚筝还未答应,媚姨娘已经慌乱地打断了:“爷,这样不好吧,少夫人还等着爷呢。”

“什么好不好的,我去哪吃饭莫不是她还管着不成。”杭天曜说着,摆手示意抚筝快去。

媚姨娘听这话好似少爷对少夫人不甚满意,越发放了心,连连叫住抚筝道:“要一个酒酿清蒸鸭子,一个水晶肘子,再要一个火腿鲜笋汤来。”

她说的几个菜都是杭天曜素来爱吃的,引得杭天曜拉了她的柔夷嗔道:“做什么老想着我,你瘦了这么多,正是该进补的时候,明儿让少夫人给你送一些滋补的药材过来。”

“清歌不想着爷还能想谁。少夫人今儿才送了东西过来,可是再不必了。”她将头靠在杭天曜肩上,吐气如兰,手指一圈圈划过杭天曜胸前,指尖的豆蔻之色宝光流转。

“哦,都是些什么?”杭天曜饶有兴趣的样子。

不知何时,媚姨娘的衣带就散了,锦袄半开,露出雪白一段酥胸,肉粉色裹胸高高耸起,随着她说话而微微颤动,看得人眼中充血。而她恍然不觉,顾自回答着杭四的问话:“有上好的燕窝和绸缎,少夫人送去了吟蓉姐姐那里,吟蓉姐姐念着我,分了一半给我,说起来还是少夫人赏的。”

屋子里点了灯,杭天曜似乎对案头那盏四角平头白纱灯极感兴趣,目测着它的用料光晕,笑着点头:“那就好,吟蓉有了身子,少夫人多照应着也是该的。不过你们几个都是尽心伺候我的,不该厚此薄彼。”

丫鬟摆了饭上来,二人入座,媚姨娘挨着杭天曜,整个人都快坐到他身上去了,不住地喂他吃这吃那的,还一个劲灌酒。杭天曜亦是劝媚姨娘多饮,媚姨娘的酒量一直很好,今晚倒是先醉了。杭天曜在房里待到了子时前后,才匆匆披了衣服回凝霜院。

不过这个时候,院门早就关了,他懒得唤门房的婆子起来,直接翻了墙进去。

房里小圆桌是还留了一盏小灯,透过橘黄的轻纱有朦胧的烛光摇曳,在寂寥的夜里平添了一份温暖。烛光远远地投射到风荷脸上,像月圆之夜的月色,宁和细腻,经着绯色的被子一烘托,便悠然生出一股香闺潋滟的微醺气氛来。

杭天曜轻轻脱了靴子,衣物,换上全新的白色寝衣,蹑手蹑脚爬上了床。

“讨厌,好浓的酒味。”风荷闭着眼睛嘟着唇,自己往里边让了让,翻了个身继续睡。

杭天曜无奈地闻了闻自己身上,好似有那么点味道,只得重新起来,去净房用冷水就着香夷冲洗了一番,确定清爽了才敢回来。

“就你挑剔。”他拥了风荷在怀,假装不小心地摩擦着她的滚圆丰盈。

风荷彻底清醒,怒气上扬,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恶狠狠地警告:“你若再吵得我睡不着,我要你好看。”她的眼角残存着迷离的风情,胸前领子里能看到优美的锁骨。

“娘子,为夫错了,谁叫你不给我留门的,我堂堂四少回自己房居然还要翻墙,传出去有人信没。”他情知自己有错在先,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委屈,风荷压根就是不打算自己今晚会来。

你还委屈了?杭天曜,不给你点颜色瞧我就不姓董。风荷一手揪了杭天曜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道:“难不成我还贤惠得给你送点补汤去,也是啊,要你一个人应付那么多女子实在是有些为难,我做妻子的理应体贴。”

杭天曜才不怕呢,快速地在风荷胸前捏了一下,风荷吃痛就放开了他,又有些不服,索性拉了被子蒙到他头上,对着面上一顿好打,一面打一面问:“错了没有?”

谁知自己的小腿被人抓住,她一声惊呼,身子就往下滑,对上杭天曜得意的笑脸,好似在说:“看你还有什么招!”

风荷又羞又恼,哇地就哭了起来,蹭了杭天曜一脸的泪水。

杭天曜没她变脸变得快,心虚惶恐起来,低声下气赔罪:“风荷,乖风荷,好风荷,你要打要骂都由你好不好,来,你是要打我的左脸呢还是右脸呢,你说了我自己动手,免得你手疼,再哭明早起来就成大花猫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和媚姨娘做什么事,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怕你劳烦,想亲自替你料理了。你若不相信我,就让,就让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去,都去当太监,好不好?”

他说得可怜,脸上表情更是可怜,糊了一脸的泪,眉头都挤到一块去了。暗自决定以后永远要让着这丫头一次,她每次祭出这样的杀手锏来,自己还真是没辙,总不能一个大老爷们与她比谁更能哭吧。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风荷抽抽噎噎,像只纯洁委屈的小白兔,偏她自己脸上没有一点难看的泪痕,只有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好似随时都会滑落下来。

杭天曜壮士赴死一般的深切保证,才博得风荷展颜一笑。

第二日,二人收拾齐整,几位姨娘便来请安了。今日不但有另四位姨娘,连媚姨娘都来了。风荷讶异地望了杭天曜一眼,得到他否定的暗示。

其实媚姨娘也是一时心急糊涂了,她与丫鬟们都以为杭天曜是早上才走的,想着少爷都到她房里安歇了,那禁足之类的就算取消了,何况她得趁着杭天曜念着她一片情意之时彻底拿下,万没有事行一半的理。

风荷心中暗骂杭天曜腹黑,对自己的妻妾都能下得了黑手,那自己更不该做什么个烂好人了。她容色稍敛,不疾不徐地问道:“媚姨娘,你的禁足到期了吗?”

媚姨娘轻轻一颤,也只是一会的工夫,就定下心来,摇头言道:“尚未。”如果少爷不在她自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可少爷昨晚还与她恩爱一晚,今儿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吧。少夫人只是私心不忿自己重夺得了少爷的宠爱,故意寻衅而已。

“哦,那是谁允许你出来的,嗯?”她略微拉长的语调听在人耳中,就有些严厉的意味,叫人发虚。

媚姨娘努力镇定下来,自打她进了王府,少爷对她之宠无人能及,即便吟蓉有了身子,两人也只是不相上下,她不相信少夫人来了短短几月,就能收服少爷的心。因她清楚,少爷的心没有一个女人能收服,他是永远不会为一个女子所停留的,自己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歌喉好,方才博得一时之宠而已。

她稍显害怕地回道:“是婢妾的错,婢妾以为少爷昨晚取消了婢妾的禁足。”她这么说,一来是引逗杭天曜为她说话,二是让风荷知道她有杭四的护佑。

杭天曜留宿媚姨娘房里之事,茜纱阁、凝霜院无人不知,大家并不为她担心,反在心里骂她狐狸精,成天狐媚主子。众人都认定风荷顶多逞一时口舌之快,杭天曜是不会允许人动了她的。

风荷做出一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的样子来,抱歉地向杭天曜道:“原来是夫君的意思,倒是我心急了。既如此,媚姨娘从今日起就取消禁足,云碧,去把太妃赏我的新鲜纱花取些过来,让姨娘们每人挑两朵,就当压惊了。”

媚姨娘得意至极,她就说,少夫人最后还得向她赔罪,每人都有不过是个名头而已,主要是为了赏给自己。

柔姨娘扶着腰,面上一闪而过不忿之情。

纯姨娘偷偷看了风荷一眼,眼里似乎深藏着可惜。

云碧满脸不快地应了一声,就要退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取消媚姨娘的禁足了?”杭天曜撇着茶杯,语气舒缓闲适,却吓了风荷之外所有人一跳。

媚姨娘有些慌乱,又不知自己哪里错了,哀怨地看向杭天曜,少爷在她的眼神下没有一次逃脱过。

其他几位姨娘,都一齐看了过来,连雪姨娘都不例外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咦,爷,你也别吓了几位妹妹了,说来媚姨娘当日并无大错,提前取消禁足是该的,些些小事就由妾身做主了吧。”风荷先是不解,随即恍然而笑,似乎以为杭天曜在开玩笑。

杭天曜迫人的目光盯着她,一言不发,屋子里有令人窒息的沉闷,他紧抿的薄唇吐出几个字:“你那么喜欢做好人?”

姨娘们有一瞬间的放松,原来少爷是在与少夫人置气,瞧着不像会为难别人。不会是因为少爷留宿媚姨娘房中,少夫人醋妒使性子,惹恼了少爷吧,怪不得一早就见少爷闷闷不乐地坐着。少夫人终究年轻沉不住气,以后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其中唯有纯姨娘面上有担忧之色。

“妾身,妾身不知爷是何意?”风荷仿佛受惊,站了起来。

“既然不知,那就不要随意替我拿主意。为人妻者,光有贤惠是不够的,你成天跟在太妃娘娘身边,怎么就一星半点都没有学会。你要明白,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凡事都要听我的,你同样不得例外。往后可记住了?”他视线根本没有停留在风荷身上,说话之时神情冷淡,甚至有那么一点厌恶。

几个人都肯定了少爷是在借机发作少夫人,一片看好戏的心情,等着风荷出丑。

没有人想到,杭天曜话锋一转,当即变了声色,沉声喝斥道:“媚姨娘,你不得主子发话,擅自离开茜纱阁,罪加一等。杖责二十,禁足半年,若有再犯,直接逐出王府。”

屋子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众人强自压抑的喘息声,越发增添了诡异惊惧的气氛。没有人敢说话,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无端被责罚的对象,少爷一向是喜怒不定的,行事从来没有章法。听说当年他有一根极爱的小妾,最后在一次宴席上送给了一个垂涎她的人。

媚姨娘脸色煞白如纸,浓艳的红唇没有生气,衬得肤色更加单薄透明。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少爷不是在与少夫人生气吗,怎么最后受罚的是自己?她不明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甚至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吓得她都不敢辩驳一句,求饶一句,只是呆愣地立在原地,簌簌发抖。

不等旁人开言,杭天曜再次吩咐道:“请富安娘子过来伺候,送媚姨娘回茜纱阁观刑,着茜纱阁中所有人都必须到场观刑,一个都不能少,谁不去,同罪处理。”

外边伺候的粗使婆子早就准备好了,闻言立即进来,拉了媚姨娘就往外走,不给她半点挣扎的机会。一直被拉到了院子里,媚姨娘才猛然醒悟,哭叫着求饶,她的声音渐渐隐没在院门后边。

余下几位姨娘仍然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致望着媚姨娘远去的方向,强烈克制着颤抖的欲望,没有人敢出来求情。

杭天曜扫视了四人一眼,冷冷地喝道:“你们没有听到爷的话吗?还不去观刑?”

雪姨娘第一个反应过来,告了退,快步往外走。今天的事情太不可思议,她还要安静下来好好想想,四少爷这场气来得邪乎。她一走,剩下三个都怕自己成为落到最后的那一个,纷纷抢着告退离开。

风荷知杭天曜要拿媚姨娘做筷子警醒其他几位姨娘,但没有想到他会下这么重的手,更是讶异他为何要把所有事揽到自己身上,撇清了她。她眉心纠结,绞着帕子嘀咕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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