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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嫡女策-第130部分

小说: 嫡女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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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夫人不能吃腥的,奴婢几个中午有个香煎小黄鱼,有一个白菜香菇汤。”厨娘越发小心了。

“嗯,每日的食材你们自己去买呢,还是怎么办?”依太妃的脾性,应该不会这般苛待贺氏才对,传到外头杭家的体面全没了,那又是谁的意思,王妃?蒋氏?

厨娘见风荷没有怪罪的意思,说话又和气,就笑道:“府里每月都会送些银子衣物和腌制的肉类鱼类过来,然后蔬菜之类的庙里每日都会拨过来,再有三少夫人跟前的姑娘们有时也会掏了钱让奴婢们去买点新鲜吃食。”

看来是王妃的意思了,一开始说好的是每半月给这边送次东西,显然不但次数减少,送的吃食也不大好,银子还不知能不能拿到贺氏的手中呢。王妃恨贺氏是理所应当的,不过风荷依然觉得难受,想起丹姐儿每回拿到月银就会发呆半日,估计是想办法要给她母亲送出来吧。但她一个小孩子,无权无势的,谁敢冒着顶撞王妃的风险帮她。

她跨进门,看到房里糊着白纸,显得亮堂了不少,但不闻一点人声,甚是怪异。门房的婆子收到她询问的目光,忙讨好着道:“每日这个时辰,三少夫人都会眯一会眼,冬儿姑娘去后边溪里洗衣服了,”她很快又道:“三少夫人的衣服冬儿姑娘怕奴婢们手重洗坏了,都是她自己洗的。”

冬儿,应该是贺氏身边的大丫鬟,还有一个一同来的夏儿呢。

她一双利眼盯着婆子一动不动,却又不说话。

婆子情知瞒不过,而且这本与她干系不大,不必替着背了黑锅,赶紧跪下说道:“夏儿姑娘时常会做点针线,拿到十里外的赵庄上去卖,那儿有个集市,每逢九都会开市。奴婢们都是服侍三少夫人的,主子们不曾关照过,是以也不知使不使得。”今天正好是七月二十九。

“罢了,只要注意些就好,她年纪轻,往后有这样跑腿的事你们去办。”风荷当然清楚这是怕婆子们贪了银子,可是夏儿一个大姑娘,生得又不赖,杭家出去的又很体面,被那些不长眼的欺负了,事情就大了。

沉烟轻轻打了帘子,风荷抬脚进了里间。



第九十六章西山之行(下)

屋子里,只有一个显得有些老旧的架子床,靠南窗下一个小炕,靠西是个黑漆的柜子和普通的梳妆台,只比乡下农人的房子略好一些。

贺氏面朝里躺着,看不清形容,简薄的赭石色棉布面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床旁一个小圆凳。沉烟拿帕子擦了,浅草赶紧垫上自己家里带来的靠垫,风荷缓缓坐下,轻唤道:“三嫂。”

贺氏动了动,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睡觉。

“三嫂,我是你四弟妹。”风荷再次唤道。

这一次,贺氏果然听清了,她勉强转过身来。

这一看,风荷大是吃惊,消瘦得皮包骨头的容颜泛着淡淡的蜡黄,鬓边居然冒出几丝银光,脖子瘦弱得仿佛一掐就会断,整个人躺在被子下就如一个未长成的孩子一般。她老了,一下子老了有十来岁,而且双目无神,只在看到风荷的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些微的光亮。

她轻笑,笑声遥远而空虚,声音更是没有了先前的圆润饱满:“是呀,也就四弟妹你会记得我,他们谁不是念着我快点死呢,可我偏偏死不了。”

一刹那间,风荷如鲠在喉,这就是各人的命,好与坏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但是她,还不能让她死了,她冷笑道:“你只想着那些指望你死的人,有没有想过还有两个孩子,每日巴巴得等着你回去,人前不敢哭,背后心凉透。你说,你怎么对得起丹姐儿和慎哥儿呢。你心里只有三哥一人,难道他们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到了地底下,看到他们姐弟俩被人糟践,你就能够瞑目了?”

她看到了贺氏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她知道她是在自我催眠,自我麻痹,让自己不去想两个孩子,可她偏偏要她想:“丹姐儿现在很是乖巧,孝顺太妃,照顾弟弟,还懂得省下她的月银来偷偷藏着,连太妃都对她甚是喜爱。

不过,我不怕告诉你,前段时间,慎哥儿不小心被五弟妹打了一巴掌,慎哥儿吓得如今看到五弟妹都会发抖。他现在跟着侧妃娘娘住,侧妃娘娘,我不说你也明白,侧妃娘娘对他管教极严,成才是有指望的,就不知他能不能熬到那日。”她的声音冰冷而沉重,每一下都似一把重锤狠狠捶在贺氏心上。

贺氏哇的一声哭了,喊道:“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如今已是这个样子,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我保护不了他们,他们也忘了我的好。”

“你后悔还有用吗?你当初选择了三哥,陷害我,自己背了所有的黑锅,然后这一切的报应都会由丹姐儿和慎哥儿来承担,而你呢,反正是将死之人,他们好与歹你管不着。等到过两年,丹姐儿年纪大了,不知送到谁家去联姻,或者为她的仇人攀交情;慎哥儿,再好顶多是下一个三哥,而且很可能比三哥还差远了。”风荷知道贺氏会伤心会痛苦,可是不这样激不起她心中的意志来,侧妃的很多事,她尚未查清,而贺氏至少会比自己清楚。

贺氏捂着耳朵,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心里却透亮了些。

风荷点点头,浅草下去打了水上来,服侍贺氏梳洗了一番,让她仰靠在迎枕上。

她到底是明白人,盯着风荷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何?”

风荷抿了嘴,闲闲地道:“我就说嘛,三嫂不是个普通女子,心中自有一杆秤,分得清轻重缓急。三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在查侧妃的底细,相信三嫂一定知道许多我们查不到的事。”

贺氏的脸色明显变了,暴露了侧妃就相当于暴露了杭天瑾,那个她为他不顾一切的男人,她如何能狠下心来出卖她。她很快接道:“侧妃娘娘,她有什么不对吗?”

风荷把玩着手上的碧玉镯,镯子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她抬眸笑道:“三嫂,看来你还是想不通,既如此,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儿就当我是顺便过来看看你的吧。沉烟,让他们卸下马车上的东西,三嫂,我自己庄子里产得一些新鲜瓜果,你留着吃吧。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三嫂好生保养着,好歹等到丹姐儿与慎哥儿长大成人吧。”

贺氏不想她会说走就走,有些急了,她既想保丈夫,又想保孩子,其实不过是想跟风荷谈谈条件罢了。

风荷却是不给她机会的,条件也得由她定,她不喜欢别人左右自己。

“四弟妹,你别走。”一想到两个孩子,贺氏的心就硬不起来,她正在受着最惨痛的纠结,爱了一生的男人与一双儿女,她该保谁。

风荷站着,居高临下望着她,徐徐道:“三嫂,只要你与我合作,丹姐儿的终身、慎哥儿的前程,我都可以保证,不然无论他们将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插手。你觉得,我会说到做到吗?”

她会的,这个女人的心,能比铁还硬,何况两个与她无亲无故的孩子,她凭什么能期望她保护自己的孩子,除了自己手中的把柄,还有什么能换来两个孩子的平安。但一想起那个男人,她受不了,她怎么能亲手将他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呢,她几乎不能承受他对自己的恨。

风荷暗暗叹气,贺氏对杭天瑾的感情,竟可以这么深,深到为他付出了自己后,还不知回头,这样的女人,说是可怜呢还是可悲呢。她坐下,叹道:“三嫂,三哥是杭家的子嗣,只要有这一点在,他不曾犯过类似于弑父杀母等等过错的话,杭家是会留他一条生路的。

当然,权势富贵是不可能了,但是你以为,他能成功吗?他能坐上王爷之位吗?你扪心自问,以他的出身,只要嫡子尚存,便是只剩下一个嫡孙,也轮不到他在王府指手画脚。与其为了一个遥远得不可能成真的梦想,付出他的生命,付出两个孩子的幸福,你认为,值得吗?”

是呀,这些,贺氏难道没有想过,她清楚杭天瑾得到杭家只有微小的机会,可是为了那一点点光明,她无条件服从他的母亲,想要看他不再当一个卑微的庶子,想要看他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那么有才华,却因为是庶子,而且是王府几个孩子中最大的,不得不隐藏自己,苟且偷生的感觉让她心疼他,让她终于也走上了那条路。

她全身脱力般的靠在枕上,苦笑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但是知不知又能如何,我劝止不了,更不能与他对着干,除了支持他的一切我还有什么路可走。四弟妹,你是永远不懂那种痛苦的,你的人生太得意,京城出名的纨绔子弟能在你手下变样,犀利的太妃理直气壮的喜欢你,王妃拿你没有一点办法,你何尝体会过我那种无可奈何不得不搏的痛苦纠结。

明知是一条死路,还要蒙着头走到底,我恨不得我早早死去,那样至少看不到两个孩子因为我的连累而沉沦。”她忽然间抬起头,直视着风荷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四弟妹,你果真可以保我两个孩子,你拿什么保证?”

“三嫂,莫非你也变迂了,你想想,眼下的杭家,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你保护两个孩子?三哥吗,他太忙,内院的事情不好插手,而且府中权利不够;侧妃,或许会照顾慎哥儿,但丹姐儿就难说了;太妃的心思越来越乏,管我们一个爷就够了。你只能把孩子托付给我。我虽只是个新媳妇,但我上有太妃之意,下定四少爷之心,王妃或是其他人想对两个孩子动手,也要看看行不行。

将来之事,即便出了,两个孩子也是无辜的。不管我们爷最后能不能拿下王位,保住两个孩子,我还是绰绰有余的。话我说到这里,你信不信随你。”即使不与贺氏作这个交易,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两个孩子受苦,她不过是利用一下而已。

贺氏心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信不信都只能选择相信,因为除了风荷,她无人可以托付。她竟露出了笑颜:“四弟妹,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信心?我常常怀疑,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风荷莞尔一笑,捋了捋发髻,说道:“世间万事,只有我去做了,才知道可不可行,试都不曾试就放弃了,不是我的风格。”

贺氏已然是投降了,却故意问道:“那四少爷呢,你确定可以拿住他,不怕他有朝一日始乱终弃?”

“君若无心我便休,他对我好有对我好的过法,对我不好自然还有旁的路可走。”在她母亲多年所受的痛苦中,她的心智早就练得很成熟了,为一个男人生老病死,太不值得。

“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求你,日后放三少爷一条生路。”大势已去,何必再作无谓的挣扎,不如趁早留下一条后路,也算对得起他了。

风荷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激动的,不过面上纹丝不露,镇定的笑道:“三嫂,我既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侧妃娘娘背后是不是有人?”

贺氏缓缓摇头,叹道:“侧妃这样精明而好强的人儿,怎么肯被人要挟或者服从他人,她背后不会有人,如果有,也是合作伙伴。她虽然许多事情吩咐我去做,对我却一直抱有提防之心,是以我至今不知她到底跟谁合作,但据我观察,脱不出杭家这个地方。”

这一点倒是极有可能,侧妃表面温柔似水,其实骨子里是个唯我独尊的人,不大可能受制于人,顶多就是各取所得。

风荷试探着:“听说侧妃时常吃过饭后到东院散步,而且甚是喜欢东边一带的梨树林?”

贺氏一下子有些震惊,瞪着她道:“你已经查过了,这次来不过是跟我求证的?”

“三嫂明白就好,你是占了大便宜呢。”她现在还是猜测,要在贺氏这里确定自己的想法,原来侧妃从来没有去过东院东边一带的梨树林,风荷这句话不过是意有所指,这也只有明白人能够听懂。

“你待我倒是情深意重。是,他们有来往,但不多,我也是偶尔发现的。”贺氏发现自己与风荷合作还是正确的,不会为了一场明知结局的斗争而毁了两个孩子。

风荷笑着追问道:“九江那边呢,什么意思?”

贺氏凝神细想着,皱眉道:“这我确实不大了解,侧妃与他们联系不多,我进府这么久只见过两次九江那边遣人来探。”

“我们府里,还有多少是侧妃的人?”这个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贺氏心里数着府里的人,认真道:“我每次都只管服从她的命令,对于她下面究竟有多少人一直未打探出来,但有一个人我却是一直记着的。”

风荷略略有些失望,想不到侧妃这般谨慎,连自己儿媳妇都瞒得那般紧,不过一个两个也有用,就道:“是谁?”

贺氏笑吟吟看着她,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正是你们房里的柔姨娘。”

是她,她居然不是王妃的人?

贺氏以为她不信,就解释起来:“柔姨娘母亲被打死之后,有一次深夜,我有个紧急问题去请示她,居然看见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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