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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你和我的倾城时光-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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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挂了电话后,林浅仔细地分析了一下。

其实无论她呆在长沙还是霖市,对方有意为难,总能找到她。

而她去了霖市,会有什么风险呢?
首先想到的是,徐庸的身体还不稳定,万一跟她沟通时情绪激动,出了什么问题,这不是她能承担的责任。所以她最好定晚一点的机票,耗到今天下午厉致诚抵达霖市的时候,一起过去,有他在,总稳妥些。
其次,对方很可能捅到媒体处,或者在爱达内部散布谣言。如果是陈铮,以他惯用的手段,很可能会无耻地煽动闹事。所以她必须特别小心行踪,避免意外。
再次,不管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这件事终究只是捕风捉影、欲加之罪。有林莫臣和厉致诚双方在,以他们的能耐,肯定会以最快速度为她撇清责任、处理好舆论。所以她不用太担心。

这么安慰自己后,她拿起电话,叫秘书订机票。再打给高朗,让他秘密带几个保安,到机场接她。这么慎重安排了一番后,她最终叹了口气。

虽说也没什么可惧怕的,但到底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厉致诚抵达霖市机场时,已经是夕阳斜沉时分。

轿车行驶在公路上,他打开手机,就看到林浅的三个未接来电和一则短信。

“你父亲要我今天到霖市来见他,我过来了。”

厉致诚立刻拨打她的手机,却是关机——在路上了。

厉致诚沉吟片刻,叮嘱蒋垣:“你留下接林浅,我先去医院。”

——

为什么厉致诚要先去医院呢?
一是的确担心父亲的身体;二是想在林浅到之前,就把这个问题在父亲这里解决掉。

他不需要林浅去面对父亲的质疑,去自陈清白。

抵达医院的特护病房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厉致诚推门进去,就见父亲躺在病床上,看着竟比几天前他出国时,削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太好看。平时深邃清亮的眼眸,此刻也显得有点……浑浊。

这令厉致诚微皱眉头,在他床边坐下。

“不是告诉我情况稳定了吗?”他低声问,同时握住了父亲的手。

“被澄晏气的。”徐庸沙哑着嗓子答,“你嫂子一个女人,想卖掉股份我可以理解。但他怎么可以?”

徐澄晏,正是徐庸的另一个儿子,离婚后的私生子。

“不影响大局。”厉致诚缓缓地说,“你完全没必要动气。”

可这点徐庸却不认同了。到底是病来如山倒,他也老了。人一老,再豁达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偏执。

“老爱达,现在你们都叫老爱达。”他慢慢地说,“但那是我的心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抬起黯淡的眼看着儿子:“你会替我拿回来吗?”

“会。”

徐庸就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林浅的哥哥,是主导这次外资收购的人?”

厉致诚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是。但他也是按照公司的安排在做。并且他回避了爱达,这段时间,林浅也去明德了。没有影响。”

三两句话,就把原委解释清楚。

徐庸却定定地望着他。

“你一直不跟我说,就是因为知道我心里还是会不痛快?”他问,“再怎么说,林浅是我的准儿媳。她的哥哥却在侵吞整个中国箱包行业?你确定他不是在利用你们达成目的?”

厉致诚抬眸看着他:“他吞不了,也利用不了我。”

父子俩都静默了一会儿,徐庸又问:“一定要娶林浅?心里真的权衡清楚了?从我的角度,认为你娶她不合适。”

“不需要权衡,一定要娶她。”

徐庸就没再说话了。
父子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徐庸又说:“这件事能被人捅到我这里,就能捅出去。这段时间保护好她,最好淡出众人视线。等事情了了再结婚。这种事不要让女人去面对风口浪尖。”

厉致诚:“明白。”

他看了看表,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身说:“爸,你过虑了。任何事,都是强者才有话语权。我把DG打出中国市场,谁还敢说半个字?”

这话到底还是透出了几分年轻人的意气和狠劲,徐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厉致诚就推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安安静静,灯光柔和。他一抬头,就见林浅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厉致诚眸色微变。

林浅也站了起来,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彼此交心

这间病房位于楼道最深处,僻静又通透。
所以林浅在门外;无意间将父子俩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此刻;她望着推门出来、蓦然抬头的厉致诚,心底一片柔软。可那柔软中仿佛又有一颗小石子骨碌碌滚过;咯得她有点不舒服。

那是因为徐庸讲的两句话——
“一定要娶林浅?”
“从我的角度,认为你娶她不合适。”
……

厉致诚也定定地望着她。
他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的,大概是长途飞行的缘故,笔挺的西装衬衫还有点发皱,眉目间也有一丝倦意。但盯着她的眼神;却是清亮而幽沉的。仿佛瞬间就洞悉了她此刻的纷乱思绪,他伸手;拉住她的一只手;轻轻在掌中摩挲着。

“什么时候到的?”

林浅如实答:“有一会儿了。”

厉致诚点点头。

“我进去看看他?”她又问。

厉致诚拉着她的手没松开,转头看向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见徐庸双目紧闭,也调暗了床头灯,似乎已经睡下了。于是说:“他刚才吃了药,又跟我聊了一段时间,现在应该是累了。我们明天一早再来。”

“好的。”

比起平日里,两人重聚时的兴奋和聒噪,此刻的林浅,显得安静了很多。厉致诚看一眼她微抿的唇、漆黑的眼,也不多说什么,握着她的手往外走。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亮澄澄的灯光照在雪白的楼道里,衬得窗外的夜空,越发漆黑难辨。
两人还在特护病房区,这里人非常少,只有头顶一盏盏的灯,照在他们脚下,留下飘忽不定的影子。

林浅望着他笔直清冷的身影,忽然就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真希望就这样,两个人一直牵着手走下去。
……

“委屈了?”
他忽然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她。

灯光下,他的脸一如既往的英俊动人。乌黑的眉毛沾着点点光泽,略高的颧骨令他的轮廓透出几分桀骜。他一只手还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已经搂住了她的腰,低头静静望着她。
沉静,强势,又温柔。

林浅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嗯。”她轻声说,“是有点。不过……比起某人在我哥那里遇到的刀山火海,这点委屈,大概是不值一提的。”

四目凝视,他眼中缓缓浮现笑意。

林浅望着他,却有些怔然。
其实她的委屈,绝不是怨徐庸。相反如果站在徐庸的角度,她很能理解他作为一个父亲和商人,有那样的权衡和顾虑。并且在厉致诚的表明态度后,徐庸也立刻接受了。

但她还是会有点委屈。因为觉得真实的自己、真实的哥哥,坦荡的、值得信赖的他们,并没有被旁人看到。而现在的情况下,她又无法自证清白,无法证明自己是个“适合厉致诚的女人”。这是客观环境造成的,因为哥哥和她的身份和位置摆在那里,不可能改变。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是适合你的?”她忽然问。
这话多少有点别扭的意思。

厉致诚看她一眼。
低头就含住她的唇,吮吸辗转起来。林浅的视线完全被他的身形挡住,身体也被他圈在了楼道一角。热气纠葛间,听到他淡淡在耳边说:“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吗?”

林浅“噗嗤”笑了。
的确,他刚刚在父亲面前,表态够坚决,也够狠了。

“不需要权衡。一定要娶她。”
“我把DG打出中国市场,谁还敢说半个字?”
……

林浅仰头看着他。
爱是一种信仰。她信仰着眼前这个男人。
而他,用自己特有的杀伐果断的方式,捍卫着他们的爱情。

“我爱你。”她轻声说。
厉致诚低头再次吻住她。

到底是分隔了一小段时日,加之之前又挂念着彼此,这一吻竟有些难分难解。在这幽静的医院走廊里,他将她扣在怀中,吻过她的嘴、眼睛、鼻子、耳朵……一时彼此竟忘了时间,不知满足。

——
高朗和蒋垣刚走到四楼转角,远远就看到总裁那熟悉的背影,将一个女人压在墙脚,沉默而热烈地吻着。

那女人毫无疑问是林浅了。

这样的厉总,与平时大相径庭。也只有在林浅面前,厉总才会露出这么肆意的一面。

高朗和蒋垣同时静默下来。蒋垣还好,见怪不怪。高朗到底是毛头小伙子,有点窘,转头看向一侧。

“咳……”蒋垣清咳出声。

背对着他们的厉致诚,闻声抬起头,同时松开了林浅。不过依然将她揽在怀中。也许是吻得太久呼吸不畅,俊脸有薄薄的红晕,神色却是沉静淡漠的,转身看着他们。而林浅被人撞个正着,还是有些羞涩。低着头,没看他们,装作神色自若。

“总裁。”蒋垣声音平和地开口,“前门来了些记者,还有些不明身份的人,像是闹事的。”顿了顿说:“他们煽动了一些人,举着横幅标语,说我们爱达勾结外资,出卖民族品牌。”

厉致诚神色不变,林浅却是一怔。
来得好快。


、利欲熏心

夜色越来越深。整座城市在灯火映衬中,像是钢筋混凝土铸成的棋盘;纵横交错;望不到边际。

林浅跟厉致诚站在幽暗的住院部楼道里;望着楼下那片黑黢黢的人群。
他们看起来是躁动的、兴奋的,坐立不安。记者们挂着相机、扛着摄像机;走来走去。只要有人从住院部走出来,都会吸引他们的全部视线和打量。

而记者的身后,是十几二十个穿着蓝色工人制服的男人。天色太暗,看不清面目。但他们手中的横幅却很醒目:
“抵制外资收购!”
“爱达高层勾结外资,出卖民族品牌!”

才安静了一小会儿;他们又开始高声抗议了。显然是经过排练的,声音整齐洪亮:
“保护民族民牌!”
“抗议外资入股老爱达!”
“把外资奸细赶出爱达!”
……

听到“外资奸细”四个字;林浅皱了一下眉头。
显然是在说她了;哼。

而此刻,尽管已是晚上,但医院门口依旧车来车往、人流不绝。所以这批人很快吸引了路人的围观。记者们逮不到正主,更是对这些抗议者一顿猛拍。一时间,灯光不断、人越聚越多,到显得声势浩荡、蔚为壮观。

林浅轻轻“哼”出了声。

厉致诚单手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他的脸色很沉静,隽黑的眸盯着楼下的嘈杂,问她:“你认为是谁做的?”

林浅双手往窗台上一撑,鄙夷地答:“还能是谁?陈铮。”这么不入流的手段,舍他其谁?

这显然也是厉致诚心中的答案。他眼中滑过淡漠的神色,没说话。

林浅却摇了摇头,说:“其实陈铮这人并不笨,以前我在司美琪,觉得他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企业管理得也挺好。但这个人……太偏执了。他把一己之私看得太重,并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总是做这样的蠢事,上不得台面,也得不到长远。现在想想,这个人其实可怜可悲又可恨,因为由始至终,他大概什么也没看清楚。”

讲完这番话,她就转头看着厉致诚。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尤其是今天,她的心情始终有些低落。所以此刻看到陈铮导演的一幕闹剧般的,但也是恶毒的进攻,才令她心生感叹。
她是在感叹陈铮这个人,但又好像,是在感叹其他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厉致诚闻言,只眸色静深地凝视着她。窗外的灯光朦胧透进来,照得他的黑发他的脸,分外沉稳笃定,高深莫测。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声说:“说得没错。这也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温凉的嗓音,透着波澜不惊的寒意。
林浅的心微颤了一下,没说话。

DG和投资公司导演的这一出收购,令徐庸病重入院;现在陈铮又拿她攻击厉致诚和爱达……
厉致诚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是多狠的人,陈铮大概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现在,他安排的连环计已经快要全部就位,大反攻即将在几个月后拉开帷幕。对陈铮必然会痛下杀手。

林浅又侧眸看了眼楼下的人群。不知陈铮此刻正躲在哪里,得意地看着这一幕呢?
也许下一次再碰面,她给予陈铮的目光,只会剩下怜悯了。

——

“薛明涛已经到了。”蒋垣从楼下走来,朝厉致诚点了点头。

林浅循着两人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几辆大巴车停在医院门口,然后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薛明涛等干部,带着一些爱达的员工,冲下了车。他们开始维护现场秩序,同时将记者、抗议者都挡在外围。

这个现状其实挺尴尬的。
不能报警,因为报警必然上头条,小事变大事;
不能放任自流,因为这样他们会被堵在医院,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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