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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如此多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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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它又吠着抗议。
“好了,好了,不要叫了,不像他就是了,给你送吃的来了。”说着,我取出狗粮,在阳台上找到了洗得很干净的小狗盆,将狗粮倒了进去。它立马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过来。吃得可欢了。也不对我吠了。
这时,江景岩从卧室出来,边扣着白色衬衫袖口处的扣子,边朝这边走来。回想起来,刚刚他刚刚裹着浴袍的身材与慵懒的气质,脸上一热,他不会是想勾。引我吧?赶紧将脸移过来,看向狗狗,有些结巴地问:“它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紧跟着回答。
“它不是你的狗?”我脱口反问。
“不是,代养。”他利索的回答,完全没有刚才的尴尬,只有我一个人心里不自在。
“哦。”代养?帮女朋友代养?没再发问。转而告诉他,早餐放在餐桌上,文件放在茶几上。接着刻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狗身上。脑中却冒出助理与经理,秘书与老板是两个暧昧的存在,跟着江景岩的这段时间,也在他人的言语与行为多少遇到了一些负面的事件。
比如,一般老板身边的助理、秘书、文员之类,外貌与气质不能差,最好是年龄在二十出头,长得水灵又机灵。有的遇到了好老板自然是好,有的遇到差的,自己阅历又不够,坑害了自己。
记得有一次饭局,刚吃到一半,就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闯进来,瞧准目标,直接拽着一个漂亮女生的头发,又是贱。货又是狐狸精的骂,多少人想拉都拉不开,她又抱着孩子。一点也不怪自己老公的事儿,直说着是狐狸精诱惑。
人家姑娘哭哭啼啼地说是妇人老公的错,不是她主动的。妇人怎么相信,妇人能闹腾,会撒泼,酒桌上都是所谓的衣冠楚楚直摇头,碍着妇人老公的面子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背地不知道有多少人说妇人老公无能,又转回头去平衡自己。
接着妇人竟指着我和几个女生的鼻子骂,“花无百日红!男人想上你,花花肠子都绕着你一个人!想上其他女人同样也是这样!别以为自己多特殊!”
最后还是妇人老公喊着保安硬将妇人连同孩子架出去。
直到现在我还对这事儿记忆深刻,是我认知里第一次见识所谓的“出轨”又当场对质,结果如何,我不得而知。却从其他外单位的助理秘书口中感受到不同程度的艰辛。
有老板好色专挑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觉得又嫩又好打发。有多少女生在职场吃了哑巴亏不敢说,又无门说。要么你直接甩耳光走人,要么你就忍。又有多少忍着忍着就从秘书变小秘再到小蜜。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优雅地吃着早餐的江景岩,突然又为自己刚刚的想法害臊。他长得好,身材好,人品好,又有钱。琳姐他都没有动心,又怎么会对我打主意?
还记得他说过:“如果女人用花来作比喻的话,林助理你就是棵歪脖子树。”
估摸着他那样暴露只是把我当——男人?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他吃完早餐,就开始吩咐我先把房子都收拾了,指着一盆花,对我说放那儿吧,不好看。还放回原地吧。嗯,还是放那儿吧。刚歇会儿,一看时间才8点45分,我是起来多早。
江景岩十分满意,接着下楼开车上班,然后一路上交待我应该做的事情。最后还加上一句,不要机械的去做,而是要动脑子,想到它的关联的事情。
也因为忙碌,辛昊这个人也只在愣神之际想起。总是这么不争气,都过去了好几天,只要没让自己累得快死了,就会让心房空落得难以忍受。
我时常回想起那天下雨天,如果我措词得当一些,辛昊是不是就不会和我分手?如果我刚到上海那会儿,辛昊让我回F市,我便回去了,是不是也不会分手?如果那天我没有那么卑微地去哀求,是不是某一天他会因为我的骄傲姿态而再回来找我?
我有时候会对着手机发呆,在屏幕上点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点出再删除,编辑了不下一百条短信,一条都没有发出去。
这天下班已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江景岩的车子里迈出来。江景岩就这点好,若是有同事,尤其是女同事只要加班到很晚,他若知道都会让司机送到家门口,他说这是保证员工的人身安全。
与司机道别后,刚转个身子就看到一个人影儿,辛昊!我几乎失声喊出来。心跳加速,只要他哄一哄我,继续疼爱我……
“林格,我要离开上海了。”没有渲染,没有前奏,他甚至不问我怎么这么晚回来,在暗影里平静地告诉我这个事实。
“去哪儿?”我颤抖着声音问。
“之前和你说过,争取国外进修,上面已经批下来了。”他顿了一下,“明天一早的飞机。”
我停住脚步,心一直地往下沉。“去多久?”声音发出却不是像自己说的一般。
“可能一年,可能两年,可能一直在那边。”
一直是多久?我拎着包包的手有些握不住一般,感觉它马上就离开我的手。心沉入无底深渊,摸不到出口。脑中集聚太多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又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之前,你说你不喜欢上海吗?你在这里也没个朋友亲人,既然我们……你还是回去吧。”他有些黯然的说。
我没有理会他的劝说,轻声问:“辛昊,你是怎么做到说不爱就不爱的?”三米的距离,远若天边。他背光而站,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却将我一览无余。其实,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吗?
他沉默着,过一会儿,才低低地说:“爱情不是生活中的唯一。”
也不是你生活中的其次。却是我来上海的全部。我知道,再纠缠,再情意绵绵都他妈的没用!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过不去的只有我而已!愤怒、不甘,厌弃在我胸腔里升腾,仿佛下一刻就会破腔而出。可是,脑中却骤然回忆起那天大雨,我在雨中那么卑微犯贱地求和,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心疼你的自然会心疼,不心疼的你剐了自己的肉,他只是动恻隐之心而已。无关爱情。
辛昊,我求过你,挽留过你,放下原则,放下尊严,再做什么,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在你面前,我想要我的骄傲,什么都没有,骄傲至少可以让我对未来有所希冀。我只要那么一点骄傲,不然,你走了,我没办法撑下去。
接着,我笑着向他走去,在昏黄的路灯映射下,我终于看清楚他的脸,像以前一样,只是略微瘦了些,五官算不上一等一,却是从锐利的目光中看到他的野心与不服输。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以前无数次我依偎在身旁,爬在他身上抚摸的嘴唇,眼睛,鼻子。
我离他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微笑着,由衷地微笑着,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想要把刻在脑子中,他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一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称为我格格的男人。让我付诸一切,在最美好的最纯粹的年代里,酣畅淋漓的疯一回,爱一回,又狠狠地痛一回。
“辛昊,谢谢你让我成长了一回。也谢谢你在临走之前向我道别。一路顺风。”
说完我转身离开。转身之际,泪如雨下。
辛昊,我不知道自己还会痛多久,还会有多久才能走出“你”的阴影,我也不知道我还敢不敢再去碰爱情,还敢不敢再去奢望永恒。
我只知道。
如果现在我是每分钟都会想你,我希望以后我可以做到每小时才会想你。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进步。
 第12章 生气
“喜欢吃的面馆关门了,就去别家吃碗馄饨。总不能让自己饿着。
喜欢的靴子断码了,就去隔壁买了双棉鞋,总不能让自己冻着。
喜欢的人离开了,就好好努力挣钱好好爱自己,总不能让自己去死。
人有无数种让自己开心向上的理由,现在在意的,沉迷的,都可能是在蹉跎现今的岁月,放走机遇。多年或者数日之后再回头看,不值一提。女人应该爱自己,然后才能被男人爱,再去爱男人。”
我在上洗手间的片刻功夫劝好了一位躲在卫生间哭泣的女生。她刚发现自己男朋友劈腿。哭得肝肠寸断,出了洗手间不禁感叹这年头,渣男真不少。
不被珍惜的感情就应该绝版。
出来的时候,余光中瞥见楼下一抹倩影,精致的面容,长长地卷发,衣着时尚前卫,气质大方得体。她缓缓地抬头,我赶紧回头了两步,身子往后仰,让她看不到我,接着大方稳步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
助理,在古代可以被称之为“幕僚”。现今可以称为“智囊”或者“贴心小助手”。除了起到上传下达、排忧解难、挡事儿等作用外,在江景岩这里,又多了一层照顾得了他爷爷,收拾得了他住所,喂饱他家狗狗,猜得出他心思,受得了他打击。管好他外面的“女人”,挡得了话,拼得了酒,忽悠住人。
“不然,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江景岩放下手中的笔,睨我一眼反问。接着又正视我,目光瞟向门外,示意我有所行动。
我装作没看见,“总经理,老爷子说,三十而可以立了。张小姐外型出众,身高171CM,体重51KG,26岁。个性独立,为人谦和有礼,很有大家闺秀风范。上海戏剧学院毕业。虽是二线主持人,但绯闻甚少,口碑不错,最近势头正猛。另,上个星期六,在酒会上,你夸她穿冰蓝色的裙子很好看。上个星期天,你们又约在威克酒店烛光晚餐,时长1个小时11分钟。你们见面中间只隔了一天。不管是从身高、体重、职业、性格与总经理你都十分匹配。老爷子说可以考虑。”我快速地针对在外等待江景岩的张茵小姐进行了分析。
他想让我打发张茵。但是江景岩的爷爷不这么想,老爷子在酒会上见江景岩与张菌站在一起,才子佳人,十分般配,于是嘱咐我,若是两人有意,我也从中撮合撮合,适当时候有点眼力价。老爷子是江景岩的爷爷,比江景岩大,我自然听老爷子的了。但又不能暗地来,江景岩不是善茬,我从来不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话毕,江景岩抬眸望向我,流利且条理清晰地说:“第一、张小姐穿得粉冰蓝色裙子是本公司夏季服装主打款。第二、星期天如果是烛光晚餐,你在旁边坐着算什么?请问,你手中拿着的文件又是什么?下次麻烦林助理再发表意见之时,注意客观事实及措辞。提高职业操守。”他有些不开心,顿了一下。“第三、林助理不知道自己的薪水是从谁哪里领的?我是不是要为你的牵线搭桥做了份外的工作多付一倍的薪水?”
他一连串的反问,一脸的不高兴。显然我越矩了。都怪老爷子。
“对不起。”我低下头,随口编了一个理由,不卑不亢地说出:“总经理这会儿正在至远集团与刘总洽谈下一季合作流程。”
江景岩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工作。
于是,我以这个理由跟张茵说了抱歉。人家姑娘倒温和,只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可是亲自来的。好歹是明星啊。长得又那么漂亮,多少见一面嘛。
哎,男人呐。
下午是江景岩例行的健身活动时间,一周一次,他很注重健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为了一个大项目他可以几天不睡觉,精神高度集中,直至拿下。出奇地,这次未让我跟去。径直从我办公桌前潇洒走过。
“总经理。”我起身喊了一声。
他理也不理,气定神闲步伐稳健地离开。连平时不张嘴的“嗯”都懒得发出来。很明显他不想让我跟去。
我倒落得清闲。给他当助理也一年多了。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也不怕有什么人来找他。虽做不到尽善尽美,至少可以安抚一会儿。前几个月,副助理因为犯了个错误,江景岩没有骂也没有教训,直接调到别的部门了。我明白一件事,若是有人愿意骂你,教训你,说明你还有点用处。漠视才最可怜。
一年来,磕磕碰碰也走过来了。起初却过得也十分辛苦。
辛昊刚离开上海的那些天,每天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想法说:“要怎么样才能忘记他?”夜晚会突然惊醒。少年时代的美好被硬生生的腕走一样,常常活在回忆中。几近崩溃。
江景岩像是故意一般,除了早上睁开眼那会儿,会有些自己的小思想,其他时间一直在忙碌。忙碌充斥着大脑,麻木着身体。我没有时间多想其他,却是被动地工作着,身体日渐不堪心里与外界的双重压力。最后江景岩拽着我七转八弯去了上海不同的角落。看着——
工地上,活动板房外,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掀起发乌的衣裳,露出丰满的乳。房,几个月的大的孩子小手抱着用力的吸。女人笑得温煦。喂完了孩子,哄睡了以后,继续到工地上干活。
天桥下,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角落拉着二胡,如泣如诉,来往的行人不时扔过来一个硬币,或一毛,或五毛,或一块。
一间嘈杂的院子里,住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者,讲着不同的口音的普通话,忙碌着。放假过节不管多远,多难,多大太阳,多大雪,多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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