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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继室难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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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哟,倒是会享受的。”安夫人坐在搭着杏黄撒花椅搭的椅子上,仔细打量自家姑娘脸色,见她脸色红润,神情慵懒,多了几分妩媚,倒是比在家时还好几分,见了也挺放心的。
安宁亲自端了茶给安夫人,有些献宝的意味,“娘,你尝尝女儿弄的花果茶。”
安夫人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制的,甜而不腻,润滑爽口,你倒是有这等子闲心。”
“娘,这花果茶可不止好喝,还能美容养颜,安神定气,女人家的最适合喝了。”安宁这么一说,安夫人果然是来了兴趣,这不论哪个年代女人关心的话题总会少不了美容养颜的。“娘要是喜欢,我就让碧水给娘包上一包。”
“宁儿有心了,你爹用了你给的药材精气神倒是比以前好些了。”安夫人一边说,一边从丫鬟手里拿过包袱打开,里面尽是一些婴儿用的小衣裳、小鞋子,满满的堆了一包袱,细密的针脚一看就是安夫人亲手做的。
安宁哭笑不得:“娘,这才两个多月,离宝宝出生还有很久呢,干嘛赶着做这些。再说了家里又不是没做针线的,您若是有空还不如给然弟做两件衣裳呢。对了,天气有些凉了,我凑空给然弟做了件披风,您回去的时候就捎给他。”
安然拜了大儒做先生,很得先生喜爱,再加上大儒家没小孩,就被师傅留到家里学习。对于这个安老爷和安夫人乐见其成,安宁知道了还想这才多大点的小孩儿,搁在以前才不过上小学二年级的。
安夫人满脸堆笑,“下人做的我不放心,你们姊弟仨小时候的衣裳都是我亲手做的。还有你现在可操累不得,你弟弟那边有针线婆子呢。哎哟,你说咱们娘俩相互推来推去什么劲的?”
安宁想想也是,笑笑,让碧水把包袱收起来。
“你爹给你妹妹定亲了。”安夫人淡淡的说道,对于这个庶女安夫人没什么好感,而且认为她是借了自家姑娘的光才能这么早定上亲的。“是城东海家的,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人倒是挺上进的,如今倒是从六品的官了。”
“城东海家?”安宁没有什么印象,“人怎么样?安婉同意吗?”距离上次安夫人提起安婉的婚事才不过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婆家了。
安夫人皱了皱眉,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同意不同意的。“你父亲找人打听过了,人挺老实上进的,家里人口也简单,认为是男儿要先立业再成家,所以才拖到十八岁还未定亲。如果不是家里母亲逼迫,还找不到这么好的人家呢。她有什么不同意的,男方那么年轻就是从六品官了,你大哥才不过七品。”安夫人叹了口气,这庶女也是丈夫的骨血,对她的婚姻之事她这做嫡母的当然不会给别人诟病的机会。
“婚期订在什么时候?绿儿现在还跟在安婉身边吗?”这绿儿是安宁初来乍到醒过来时候见到的第一个这时代的人,看着是个老实的,却经常打着为主子好的旗号做些对主子名声无益的事。后面安宁烦了就告到安夫人那儿,碧水是后来才跟在安宁身边伺候的。上次回门时,绿儿窜托安婉闹到安夫人这儿来,后面怎么处置安宁就不知道了。
“婚期就在年底,”安夫人看出安宁的担心,“娘给她请了个严厉的教养嬷嬷,总归是不会给咱家丢人罢。”
说着话,张瑶过来玩了,见到安夫人还有些愣神,安宁招手让张瑶过来,“娘这是瑶儿,瑶儿叫外婆。”
安夫人倒是热情的拉过张瑶的小手,左右看看,“叫瑶儿是吧,真是个美人胚子,如今见了都忍不住觉得亲切呢。”
张瑶虽小,却冰雪聪明,很有见识和礼数的,举止行为都有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听了安宁那么说,向安夫人福身问好,对从未见过的安夫人还有些好奇,不过安夫人跟安宁有几分像,让张瑶也颇觉和善。
“厨房做了些莲子粥,让碧水领你去吃吧。”经过上次的观景亭事件,张瑶对安宁这个后妈更黏了些,有时候中午也过来安宁这儿蹭吃的。安宁小厨房用的蔬菜瓜果都是从小庄子运来的,有些都被安宁瞧瞧的换过了,做出来的饭菜自然比以前更香。像今天的莲子粥用的莲子就是空间溪流出品,味道浓郁可口,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等小姑娘身影不见了,安夫人皱了皱眉,比起庶子庶女来,这姑爷原配留下来的嫡女更让人揪心,好在不是嫡子,不然以后跟自家姑娘生的儿子争起家产来可就不好说了。不是亲生的,原本就不好做。要是对姑娘好,不知情的人还指不定会说自家姑娘不安好心不怀好意的;要是自家姑娘做的稍微有些偏差,定然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宁儿不善,容不下一个姑娘。不过这度都要好好掌握,如今看来母女俩相处的倒是不错的。
安宁也知道安夫人想些什么,笑着拉安夫人起来闹着说要瞧瞧给安然的披风。
安夫人吃过午饭坐着轿子回到家,刚坐下来还不等喝口茶喘口气,柳姨娘就巧笑嫣兮摇曳着过来了。刚进来视线在丫鬟捧着的包袱还有红木盒子上扫了下,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姐姐,这是从大姑娘那儿回来了?大姑娘可真是孝顺,不知道又给了姐姐什么好东西?”
安夫人不悦的蹙了蹙眉,淡淡道:“不过给然儿的衣裳和一些药材罢了。”
这话柳姨娘是不信的,眼睛时不时的往丫鬟身上瞟,仿佛要看穿那红木匣子似的。不过任她怎么看,隔着一层布还有木盒子怎么能看得穿。眉眼一晃,颇有些自得道:“大姑娘可曾有婉儿的东西?再怎么说婉儿也是大姑娘的亲妹妹,再说了我们婉儿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未来夫家可是从六品官呢。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大爷也不过七品呢。再说了我们婉儿嫁过去可是正房夫人呢,日后可就是官太太了。”
安夫人把茶杯放到桌上,这柳姨娘打从安婉定亲后越发嚣张了起来,不过才从六品,怎么比得起自家姑娘的从三品位高权重的高官。而且跟柳氏斗了这么些年,安夫人也不是吃素的,淡淡的瞥了眼柳姨娘,“婉儿的规矩学的怎么样了?怎么也不能出去丢了安家的脸。对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如今我还要给婉儿准备嫁妆呢。”
一句话就戳到了柳姨娘的软肋,她不过是个姨娘,哪有什么资格给自己肚子出来的女儿准备嫁妆。而这嫁妆可都是安夫人说了算,当初安宁出嫁时那满满六十四抬嫁妆可让柳姨娘眼红了好久,还跟安老爷闹腾说安夫人这是要把整个家底都掏空,为此还被安老爷训斥了一顿。安夫人这话的意思可就明显了,你要是不老实点,这嫁妆可就少了。柳姨娘恨恨的跺了跺脚,讪讪的回去了。
安夫人冷哼了一声,回到正房跟陪房齐福家的显摆起安宁做给安然的披风来。打开包袱一看,一件宝蓝色纹缎面的披风鲜亮整齐地叠在里头,虽还未抖开,但那缎子上绣的前程似锦图案已经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安夫人细细的看了安宁的绣工,眉宇间全是得意,笑道:“宁儿绣工可是见长呢。”
齐福家的偷笑,夫人明明是满意的不得了,还说这话。“夫人,我还没见过这么精美的花样呢,而且给二爷的话这前程似锦的寓意可是再好不过的了。瞧着针脚细密的,就是绣了十几年的绣工也赶不上的。”
安夫人眼里的笑意也藏不住了,笑呵呵的抖开整件披风,更是发现这披风的精致来。在领口边还滚了细绒的紫貂皮,外沿儿用靛蓝色的丝线绣了安然的名字,就是纽扣也是圆润的青玉纽扣,那圆润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的。整个前程似锦图案整个在披风上展开,用的大都是鲜艳的颜色,正好适合安然这个年龄。
“哟,夫人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觉得这花样里还有字?”齐福家的离的远些,揉了揉眼睛惊讶的说道。
安夫人也好奇,就让丫鬟撑着披风,往后退了两步,可不是呢,整个花样里正好凑出前程似锦四个字,这个真是奇了。“宁儿真是有心了,这花样儿里还藏着前程似锦四个字。她向来跟然儿亲,出嫁了还真是疼他。”
“夫人我怎么就闻到一股儿醋味?”齐福家的打趣道。
安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呢,我这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今然儿有姑爷帮衬,我不求他有姑爷那般位高权重,总归是要比和儿走的顺畅些。对了,宁儿还给我一罐茶叶,说是什么花果茶,能美容养颜呢。还有些药材,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来的,效果真是不错呢。”
齐福家的点头,“大姑娘素来就是孝顺的,夫人可是有福气了呢。”
安夫人摸了摸披风,嘴角翘起来:“谁说不是呢。”


☆、第三十五章

“道生,来尝尝我新得的茶。覀呡弇甠”乌道生接过茶,饮了一口,眼前一亮,他向来喜欢喝茶,那些个名贵的茶也不是没喝过,尝了一口在舌尖细细品味,咽入喉间,一抹甘甜,回味悠长,口齿留香,颇为清雅。“大人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好茶?”
张致远也喝了一口,“是夫人庄子上种的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
乌道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寻思着待会求些回去,低下头来喝茶。
张致远放下白瓷杯,轻道:“本来大家以为周家在这盐政中是最不起眼的,可这证据指着周家竟是掺和进了几方中了,一个不好怕是被推出来做替罪羊,看那背后的意思想要息事宁人,全身而退呢。”
“历来盐政这一块儿就是错综复杂,谁都想来分一杯羹。那周家能得了判官的职位,走的是二皇子一位门下的线,后又于奚家扯上关系,这奚家是大皇子外族,握着朝上三分之一的军权,着实不能小觑。倒是四皇子倒是没涉足到两淮盐政上来,这才是让人诧异的地方。水至清则无鱼,正是因为清白才惹人怀疑。”乌道生捻了捻胡须沉吟道,“今上派大人来整顿两淮盐政,本就不容易,如今又处在风口浪尖上,大人还得沉着行事。”
张致远点头,他心里看得清楚,朝上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一息之间就是风云涌起。至于那周家,暂时还不能动,想到之前调查出的结果,张致远皱了皱眉,还只能暂时委屈夫人了。
这观景亭事件,虽说后面因为秋梨的投井不了了之,但不过是明面上的说法,就是因为牵扯到前头的事,才给了这么个官方的说法。事实是什么,只有张致远一人清楚了。
京都陈家
何荣家的跪在陈母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将在张家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报给陈母听。
等说到张母讽刺陈母居心不良不安好心时,陈母捂着胸脯大喘气,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可把周围的丫鬟唬了一跳,连忙过来给陈母顺气。陈母这些年被下面的奉承惯了,还从没有被这般说过,哪能不气,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手指颤颤的,一恼就把手边的茶盅撒到了地毯上。那茶盅也没碎,滚了几圈就滚到了何荣家的眼皮子底下。
何荣家的也是个识货的,这茶盅怎么也得值个十几两银子,那边陈母发火呢连忙磕头认罪。覀呡弇甠陈母耷拉着眼皮,“亲家母说什么暂且不提,你说那安氏有了身孕?”
何荣家的连忙点头,“小姑奶奶亲眼所见,奴婢不敢隐瞒。”
“不过是个小门户出来的,定是个端不上台面的。”陈母见何荣家的模样心里厌烦,摆摆手就让她下去了。歪在榻上,暗道张母老不休,张致远不识趣,又想安宁是个小家子气的,可怜了她的娴儿和外孙女,又想那秦仙儿更是个不争气的,枉她还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在这婢子身上。如今心血流了白水不说,可别在姑爷身上留下裂痕才好,思来想去一时间倒也想到了个好法子。
陈笙刚回来就被他母亲赵夫人拉了去,赵夫人对小儿子也不拐弯抹角的,开门见山就问陈笙在张家的所见所闻,多少有些问陈笙张府建筑如何,可还富裕的意思。
陈笙也就在张府晃了两下,哪里来得及细看,就回道:“姑父家甚至凄凉,院子虽精致但看着有些年头没修葺了,就是书房也颇为寒酸,只摆了几幅画还有几个青花瓶子。”
赵夫人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心道:婆婆整日惦记姑爷是盐政转运使,说那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肥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瞧人家院子就知道了。这会儿还有些同情小姑子了,这是过的什么寒酸日子呢,想想就觉得快意。不过赵夫人还顾忌儿子在场,又问了陈笙几个问题,就转到安宁身上了。
“你是说那新夫人怀孕了?”赵夫人的态度和陈母完全不同,她这是幸灾乐祸的,自古婆媳关系、姑嫂关系就难说,赵夫人打从嫁到陈府就和陈氏过不去,她嫌陈氏清高自傲,陈氏嫌这个大嫂无才情,相看两厌。那会儿知道陈氏去了的时候,赵夫人恨不得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如今得知安宁怀孕了,真恨不得拍手相庆了。
陈笙觉得母亲太大惊小怪了,嘟囔了几句,赵夫人也没在意摆摆手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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