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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月待圆时-第88部分

小说: 月待圆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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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道:“我再没想同她相争,她何必就厌了我。”

石桂开了窗户晒被子,两只猫儿就在被面上爬来爬去,石桂把猫拎起来,搁到绣箩里,也不知道这宫里的裴姑姑养不养得猫,若是不成,倒得把这两只小东西托给六出。

屋子才有个齐整模样,冯嬷嬷就引着裴姑姑来了幽篁里,裴姑姑是年满三十放出宫来的,圣人后宫便只有一位皇后,两个过的还是寻常夫妻的日子,东西六宫不过空关着,用的宫人少了,采征进去的也少,能似她这样提上去当管教姑姑的,就更少了。

裴姑姑能来,叶家是花了大力气的,既是看准了位子的,总得摸出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下面这些官员,哪个能想到皇后会在这些官家女儿里头挑儿媳妇,家里的姑娘也是按步就班养大的,如今这些全是临时抱佛脚了。

裴姑姑一身青衣,头发全梳在脑后,拿梳子抿得一根碎发也无,通身上下别无饰物,几个体面的大丫头腕子上还叮当当的戴些响珠镯儿,她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绞丝银镯子,一身青衣裙,放在人堆里也不出挑。

她往院子里头一站,那精气神儿便跟旁人不同,肩平腰直,人站得正正的,头向微微低下,目光往下落,投在眼前那块青砖地上。

冯嬷嬷也是老积年,打眼一看就觉得不错,一半是为着规矩,一半是为着叫她说一说宫里头的人跟事,好让叶家这位娇生的大小姐心里有底。

裴姑姑来的时候就已经同冯嬷嬷说定了,本来也就是这半年的功夫,日子过去,不管教得如何,还回奉养所去。

宫里当过差还能有体面的,哪一个心里没有一把秤,裴姑姑一听就知道叶家这个姑娘不好教,官家姑娘要进宫,开国以来就没几回,上一回,还是当今这位皇后娘娘。

裴姑姑一进来,石桂就迎了上去,冯嬷嬷那头得着信,不及扯皮裴姑姑就来了,也知道九月必争不过石桂,冲着石桂点点头,石桂伸了手,麻利的把裴姑姑的青布小包接过来:“姑姑跟我来罢。”

一路引进西厢去,裴姑姑见着西厢房里有床有桌,帐子上头还绣了花,微微一笑:“姑娘费心了,很不用这样麻烦。”

若说身份,自然是叶文心身份高些,可按着老师学生来算,是她该来见一见裴姑姑,哪知道裴姑姑倒不介意这些,把那青布小包往床脚一放,掸了掸衣裳就往叶文心的屋子里去。

叶文心既打定了主意,不待她说第二句,便立起来,裴姑姑笑一笑:“叶家姑娘好,我姓裴,喊我一声裴姑姑罢。”

冯嬷嬷见失了先机,赶紧笑道:“姑姑坐,看茶。”几个丫头对这个宫里出来的姑姑都很好奇,帘子里外都站着人,裴姑姑拿余光一扫,就知道除了教这个姑娘,还得把屋里人都带出来才成。

叶文心细细称一声裴姑姑,存心让冯嬷嬷失了防范,心里虽不愿还是开口道:“素尘,把我那青花大缸里头的水舀一壶出来,煮茶给裴姑姑吃。”

裴姑姑微微一笑,眼睛还不落到叶文心的脸上:“叶姑娘不必忙,我可不是宫里司茶的,吃不出这水有什么分别。”

叶文心笑得一声:“什么茶不茶,不过解渴而已。”她这一句说完,裴姑姑才抬起头来,打眼一看,怔得一怔。

叶文心生得舒眉秀目,通身一股清气,要是仔细论起来,比纪家姑娘也不差什么,裴姑姑不过片刻失神,跟着又敛目道:“姑娘好相貌。”

叶文心自小到大,这句话没听过千句也有百句,自来不曾放到心上,可裴姑姑说了,她面上笑意便更淡些,着人点了茶来,奉上给裴姑姑,又问裴姑姑要学些什么。

裴姑姑安安静静坐着,不到开口问她,她绝不先说,听见问了也是捡了两句:“或是站坐看人,或是说话回事,看姑娘想先学什么。”

叶文心一听便蹙了眉头,这些个打小学起来的,也自认挑不出错来,哪知道请个姑姑来,竟是教了这些,派了石桂过去,倒没办错,打听出主位厌恶些甚,样样的学起来就是。

冯嬷嬷拉了裴姑姑的手,殷切道:“宫门见过,却没进过,姑姑不若先说说这站坐看人的讲究。”又安抚了叶文心:“也叫琼瑛玉絮几个学一学,姑娘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怀总今天跟主管吵架了

心情不好

没有二更

哼唧

大吉大利求包养

☆、第115章 许诺

选秀的时候是不带着婢女的,原来进宫参选的都是民女,说不准哪个成了主子,哪个成了宫人,采女也分出一二三等来,运道高生得美有手艺的或能入一二等中,余下的选出来也都送到各司去。

裴姑姑算是二等里的,从这二等一路做到了管教姑姑,听见这句笑得一声:“那倒不用,进宫去的姑娘要学的站坐看人回话还是其次,头一样要学,是梳头穿衣。”

一间宫屋住两位采女,凭你在家独门独院也好,进去了都是一人分得半边屋,一间宫院里分几个宫人,提水送饭有专人,梳头穿衣却得自个儿来。

“若是往后姑娘有大造化了,姑娘身边的人,自然有上头派来的嬷嬷教导,我能教的也只是皮毛。”裴姑姑说完,冯嬷嬷便笑,她是想让琼瑛就这么回来,这个借口明正言顺,哪知道裴姑姑半软不硬的顶了回来。

叶文心抿了嘴巴,眼睛不去看冯嬷嬷,点头赞同:“姑姑说得是,只不知道这站坐,又有什么讲究。”一味推拒果然不能成事,得是多听多看,别人送来的人,也能为她所用。

裴姑姑顿一顿,这才开口:“主位尊贵,宫里又只有一位娘娘,一个是日一个是月,娘娘跟前最忌讳的是站摇身坐动腿,看人更不能抬起眼来平视,那是窥探天颜,犯忌讳的。”

冯嬷嬷也不强求,要紧的是叶文心肯听,看她正满面含笑的听着裴姑姑说话,倒思度起来,琼瑛这丫头本已无用,最后一点余烬能让叶文心诚心向学也是好的。

裴姑姑在叶家住了许久,叶家人说是叶文心病了,裴姑姑便一直等着,心里却明白这不是姑娘病了,是姑娘使性子了。

还当这个差事难办,见着叶文心先松一口气,不论心里怎么想的,她面上肯听,把教规矩这件事办成了,两边都是交差。

似裴姑姑这样打小开始当宫人的,最知道的就是揣摩上意,主子好了恼了心里都有一本帐,这位原本就不乐意,若头一天就教了规矩,后头的差就更拿办了,得慢慢说些话,叫她知道进宫不是儿戏才好。

叶文心听是听着了,可心里想的是更不能选中进去,她向往的跟她如今听一个云一个泥,听得越是多,心志就越是坚定。

本来天色便不早了,说得会子话,叶文心便道:“姑姑才来,先歇一歇,往后你身边就叫石桂侍候着。”

一面说一面正色道:“你可仔细侍候着裴姑姑,今儿就往她房里头守夜去。”石桂眨眨眼儿,应得一声是,早就分派好的事,当着冯嬷嬷再说一回,冯嬷嬷也还笑盈盈的。

叶文心却有自己的打算,这房里她的人算有了一个半,一个是石桂,玉絮约摸算是半个,只要不进宫,玉絮想当大丫头,那就许了她,石桂想赎身,回去的时候把她要了来,顺了她的意思放她回家,还有什么不肯替她办的。

石桂一面引路一面应声道:“裴姑姑往后有甚事便吩咐我办。”家里的大丫头身边还有个捧伞递巾的人,裴姑姑这样的教养姑姑,更不会少了跑腿办差的人,领着二等的例,办着小丫头的事儿。

她行了礼,裴姑姑又道一声客气,便还回西厢去,只告诉石桂,她是吃长斋的,用饭就不跟众人一处了,单独分开来吃。

石桂把这事儿回给叶文心,叶文心还是一拜官方口吻:“姑姑有甚个喜欢的不喜欢的,你多打听多看,再来告诉我。”

冯嬷嬷心里点头,这心思可总算是回转过来了,又暗暗纳罕,先前拧得那个麻花样,怎么说顺忽的就又顺了,想了一回还把这事怪到琼瑛头上,回去就去信给儿子,琼瑛那个哥哥,若是能办事就留着,若是个没眼色的也一样从哪儿来的还回哪去。

叶文心冲石桂直使眼色,石桂也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叶文心寻了话头把她留下来,只说后头几日的功课一道放下去,屋里无人,两个凑得近了,她这才道:“你仔细打听着,宫里的娘娘不喜欢什么模样的?到时候我就那个样儿,必然入不了她的眼。”

石桂低头应了,耳朵里又听见她说:“你放心罢,这事儿成了,我就把你讨了来,你家在何处,着人送你回去。”

石桂抬头怔怔看住她,叶文心正笑盈盈的冲她点头:“你有所求,我亦有所求,同那些个便不相干了。”

石桂这些日子还未能回鸳鸯馆去回报给春燕,叶氏的意图她是明白的,可叶氏却不似叶文心这样看重她,春燕至多能替她送东西回去,真要赎身,春燕也使不上力气。可叶文心也是一样,前程捏在别人手里,怎么能打这个保票?

“再不济,我总能替你送信回去。”她不轻易答应,叶文心才越发觉着这个丫头可以共谋,若是张口就认,她倒又不放心了:“你的身价银子是多少,我给你,把你爹娘叫了来,替你赎身。”

换作原来,她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姑娘,哪里要动这些心眼子,扬州就没有哪个官儿在叶家跟前还能横着走,要么是捧着她的,要么就是平起平坐,娇贵惯了,忽的无人应她,孤立无援,她倒能往这上头想了。

这也还是石桂点醒了她,问她想要什么,她就拿石桂最想要的,来让她作个同谋,小丫头子至多也就是打听个事了,便是叫人说一句多嘴多舌,也不是甚个紧要大事。

石桂叹一口气:“我跟姑娘早就是一边的,姑娘能成事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成,我自个儿也有法子出去。”

叶文心灿然一笑,得她许诺,伸了手指头,葱兰似的指尖轻轻一弯:“我不能给你一纸明证,这就是我的明证,天地能鉴日月同证。”

石桂看她还是个小姑娘样儿,倒忍不住笑起来,也伸出手去,石桂的手就粗得多了,进了宋家没干过重活,也还是不能跟叶文心的相比,两根手指勾到一处,叶文心同她约定了:“明岁春天我定然替你赎身。”

裴姑姑吃素,夜里的接风宴便吃全素,宋家一位老太太一位太太都吃素,素菜做的比荤菜还精细些,罗汉上素,大煮干丝,全素的佛跳墙都送了上来,裴姑姑不意叶文心会替她接风,谢过了她,面上也还是淡淡的,却把这一屋子丫头的进退都看过一回。

目光落到石桂身上,只看她跟叶文心两个眉眼之间便知最亲密不过,倒有些古怪,这些家生的,竟不如这个后来的。

叶文心还饮了一杯素酒,裴姑姑原是不吃的,既主家备下了,也赔饮一杯,时候还早,裴姑姑便起身告退,石桂只得跟着,还没门出就听见之桃说九月一个人住着屋子害怕,要搬过去同她们一道。

西厢房虽小些,却也是有床有帐有窗,底下却没地龙,冯嬷嬷打发六出送了炭来,这些日子雪就没停的时候,冬至干净了一天,第二日又下起来,叶文心的屋里头,除了烧着地龙,还有两个炭火盆子拢着,一夜还得添一次炭。

石桂也不管院里之桃九月在搬东西,提了水进来,给裴姑姑烫过脚,被子里头还拿毛巾包了汤婆子,熏被子这事儿石桂看过几回,又给叶氏熏过衣裳,把厚帐子里头熏得一股暖香气,铺好了被子,这才叠手立到一边。

裴姑姑看着笑一笑,只问她一句:“原来可曾学过这些?”却是眼儿一扫就知道石桂是个生手,手脚虽是麻利的,总还欠缺些。

石桂应得一声:“原先只看姐姐们熏过。”

裴姑姑点点头,才刚过了戌时,她对着灯火做起针线来,两片竹箍儿绷住绣片,那绣片比裙子还更长些,仔细铺在床上,石桂跟玉兰学着分过线,便搬了小杌子坐到裴姑姑身边,替她分起线来。

裴姑姑是个不爱开口的,石桂也正好省去许多应承的话,一盏灯油烧到了头,石桂抬起头来揉揉脖子,就瞧见这一块元缎上面,绣了十七八朵碗口大的玉兰花。

“姑姑活计真好。”那丝线劈开,一根作二十支用,看着花瓣细细茸茸的,丝线又均又光,往灯下一照,好像春日阳光里盛开的花朵。

裴姑姑抬起头来笑一笑:“做得多了,自然就做得好了。”深宫之中少有事做,自有了奉养所,里头的宫人们都想着年纪到了放出去如何过活,这个年纪说嫁人又太迟了些,自立门户何其艰难,秦淮河边那许多织染户,要讨一口饭吃总归不易。

石桂安静知机,裴姑姑倒愿意同她说说话,搁下手上的绣活,难得说了几句:“皇后娘娘的大恩德,若不然,我们这样的人,往哪里讨生活去。”这样一幅大幅的,卖出来总值个二三十两银子,若是放在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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