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筱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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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叶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鸡蛋搁她家桌上，期盼地问道：“不知春燕婶家可有种鸡蛋，我想换些，回家让俺家来福敷上一窝小鸡。”
“不是随随便便的母鸡都能敷小鸡的！”春燕婶呵呵笑道：“你们家来福抱窝了？”看来来福这厮倒也远近闻名，村人都知道呢！
“应该是吧？”筱叶不敢十分确定，“它好多天没下蛋了，成天懒懒的赖在鸡窝里。全身毛咋咋呼呼咕咕叫着就像只鸡婆，应该是要抱窝了吧。”
春燕婶不语，转身端了个煤油灯出来，点上。然后拿了筱叶带来的蛋一个个仔细对着灯照着，尔后露出下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怎么了？”筱叶追问道。
“拿回去吧，这些都是种蛋。”春燕婶笑的有些诡异。
筱叶回过神来了，这受精的鸡蛋才叫种蛋，然不成，她太低估花来福那厮了？平日里瞧着它故作清高的模样，竟偷偷与哪只小公鸡有一腿！真是丢尽她老花家的脸面了！
筱叶红着脸抱起鸡蛋灰溜溜的就要逃出去，春燕婶却在背后叫住她，“叶子啊，这鸡蛋，记得是21天小鸡破壳，超过日子的都是坏蛋！”
“坏蛋？”筱叶迷糊了，“21天出生的小鸡是好的，22天后的就是坏蛋？小鸡也有坏的么？我以为只有人才可以叫坏蛋！”
饶是平日里端庄的春燕婶也抱着肚皮大笑起来，小雷在一旁亦是笑岔了气，唯有筱叶搔着头皮不明就里。
“那个，坏蛋是指坏了的臭鸡蛋，敷不出小鸡的哈哈哈……”春燕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筱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闹了个低级的笑话！
灰溜溜地回到家，花来福那厮费力地挣扎着出来迎接他们，全身毛炸起眼神涣散，咕咕地就往小雷双腿之间钻。
母鸡每年也都有发情期，这会是要抱窝了啊，怎么还老是粘着小雷。筱叶一只脚伸出去就要将它踢醒，在小雷愤怒的目光中，只有硬生生地刹车。
筱叶在厨房的角落堆柴草垛子上用软松毛铺了一个窝，将十来个鸡蛋齐齐地码里头。立马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孔，馅媚道：“来福，来来来，你的宝宝还给你。”
花来福朝她翻了个白眼，一点谢意也没有，毫不客气地飞上垛子，小心翼翼地蹲在那窝鸡蛋上。咕咕叫着调整子个舒适的姿势，张大翅膀将十几个鸡蛋尽收身子底下，方才惬意地又咕咕叫了几声，闭上眼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小雷兴致勃勃地瞧着，小声走动怕惊着它。筱叶也懒得理会这一人一鸡，转身便出了厨房。二十一天之后，这十六只小鸡就要破壳而出了，家里的鸡多了，得做了鸡笼？她不会做，一切还得等花大雷那家伙回来，看来家里没个男人不成啊。
小雷家的房子小，院子却很大，筱叶在杂物房里找出了锄头和铁锹，趁花来福那厮不捣乱，干脆在院里开辟一片菜地。青黄不接的时候，没得米饭吃，有点菜叶子也好充饥。
百花村山多，田地就少。但别些个人家，也都有个五、六亩田，菜地也有上亩的，人家省着点好歹不会挨饿。而花大雷家只有一亩田，现在又多了她筱叶一张嘴，能不未雨绸缪吗？
小雷听见响声从厨房奔出来了，大吃一惊，还以为他娘又糊涂了。筱叶笑着把想法一说，他倒是拍着巴掌笑呵呵地叫道，“改日里我得叫燕子来我家瞧瞧，娘也在院子里种菜了！”
筱叶累的够呛，想法太简单，不知咋整的，这土里，尽是些鹅卵石子，一锄头下去，手都震嘛了。她干脆换上铁锹，一点一点地铲，将石子先挖出。小雷跟在她后头，弯着小腰将小石头挑出来，丢成一堆。
忙到傍晚才将一边的地铲完，筱叶头发尽湿了，全身散出去一股汗馊味。最惨的是手都麻了，并且磨的起泡了，生疼。
小雷洗净手煮饭去了，筱叶丢下铁锹，拖着沉重的步子也跟着进去，她想多烧点水洗个澡。
这农村的灶，是由一大一小两个锅组成，在灶口烧一把火，火舌子能舔到里头。为免浪费，都会在里头的小灶上安个小铁锅，平日里炒菜在小锅子放些水，吃完饭刚巧可以有热水来洗碗。
大锅用来炒菜，小锅用来烧水。煮饭用的是那种单独的小灶，其实就是一个陶土制的简陋灶，像个没有顶盖的桶，一面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开口，上面大的口子放柴禾进去，烧完的灰烬用棍子捅一下，就会漏到下面的小口子里。上面放个锅，很省柴的，很方便都可以拿出去野炊。
趁小雷煮饭的当儿，筱叶爬到大灶上，用碱水将小锅了几遍，才放心地加满清水。小雷埋头添了把小枯树枝，又笑她太讲究了。
“我再去挑担水，呆会你也洗个澡。”筱叶也不恼，盖好木制的锅盖，下了灶，才发现自个一身的锅灰。
在小雷的哀怨声中，筱叶顶着一身黑呼呼的锅灰，急急去井边挑水。路上倒也碰上些个村民，都用那种诧异的目光打量她。筱叶也不认识他们，叫不出名字，索性埋头赶路，省得出错。
挑水回来时，小雷已经在一边炒菜一边烧火，同时查看着陶土灶里头的火势，穿梭的像只小蜜蜂。
小锅里的水热了，筱叶从大灶扒拉出些稻草灰，加入木盆中，兑好水，就在饭桌上洗起头来。没有洗发水，用清水洗头这头发粘乎的跟没洗似的，筱叶以前好像听说过这稻草灰能使头发变的乌黑发亮，她估且一试。
洗完头，她又在小锅里加满清水，趁小雷炒完菜，这水又热了。嘱咐声叫他先吃饭，她提着热水就去了杂物房。没有浴室，只能在这里头将就一下了。哎，改日里，她一定要建议花大雷先用木板搭个浴室，生活的基本设施，一定要健全啊！
用一年的时间，她一定要让这个家旧貌换新颜。这房子推了重建，要三间大瓦房，正厅得亮堂堂的，家具一应俱全。院子先就开一边的地了，靠近厨房这边的地，她得留着建浴室、鸡舍……对，还有猪舍，最好还有牛舍！
除了努力肯干，也要有周密的计划，最重要的还要守住花大雷的钱，这是创业基金呢。这个家，能不能朝着她设想的那样走去，关键就看花大雷怎么配合了。
卷一 第十六章：有机肥的问题
次日两人简单用过早饭，其实这早饭也就是昨晚的剩菜剩饭兑上点水，放在锅里熬成菜粥还好筱叶逐渐习惯穷乡村的生活，自个调整对食物的要求，因而才不至于发飙了要掀桌子。
昨天院里的地粗略地翻开了，今天任务更艰巨，筱叶得用着锄头细细地锄上一遍，所有的土得细细松松软软，适应种子发芽生长。她埋头挖着地，小雷则应她的吩咐用昨天挖出来的鹅卵石沿着菜地外围铺上一圈，弄成一条清晰的分界线，也方便泥巴或浇的水不会流的满院都是。
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筱叶才锄完头遍，然后还得分垄。横着分了一米见宽的十行菜地，筱叶干起农活来也是有模有样。
终于大功告成，两人累瘫在地。筱叶又犯愁了，这黄泥巴地贫瘠的很，怕是也种不肥菜。除非……浇肥料！无机肥？有机肥？
无机肥就是化肥之类的东东，现代农村种菜的，播种的当儿都会拌上化肥，可她现在上哪找这化肥去？那就退而求其次，找有机肥了！可但凡有机肥，味道都够难闻的了！筱叶纠结了大半天，终是没忍下心去茅厕找来那东东泼在自家院中来熏自己！
这是一件特别残酷的事情！筱叶家是在一片规划整齐的单门独院的住宅群落中，隔壁的阿姨整个前院都开辟出来种菜。那会筱叶正值高考前夕，隔壁家的阿姨却刚巧将院中的土全翻上了，然后从她家化粪池里挑了几担这有机肥就是浇大粪。那味儿啊……飘浮在空气中，能传出好几里远。整整一周，筱叶家的门窗都是紧闭的，但活生生地将她的胃口扼杀了。每当端起饭碗，她的胃酸便熊熊地沸腾。最后，筱叶三天没有吃下一粒米饭。
所以，这浇大粪的事对她来说，就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般，胆颤心惊啊！
农村人每年种的菜，都会留上一两颗做种子，来年便播了这种子，长成菜秧子后，也一棵棵移到别块地上种开来。这流程筱叶都懂，所以她急急便问小雷种子的事情。
时已入初冬，这个季节许多菜都不能种了，怕也只能种下些冬包菜、插点蒜苗了。最好能种上些马龄薯、芋头或蕃薯之类的，缺粮的时候能用来充饥。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就不能想着奔小康的事了，先填饱肚皮要紧。
小雷无奈地摊开双手，啥种子也没有。结果把筱叶给呛的，全部化为浆糊了！然道她累虚脱了，翻出的十垄地得空在那里么？
小雷家那三分田菜地，在入秋时种上了萝卜、白菜、莴笋叶、包菜，平时每天也就吃点这青菜，不大够吃。因而这咸菜就得当主菜了，这咸菜还是小雷的奶奶不要了施舍给他们的。
无奈之下，筱叶厚着脸皮又上了趟春燕婶子家，这会赶上她家丈夫和两个武大三粗魁梧的儿子都干完农活，歇息在家。筱叶礼貌而大方地与他们打了招呼，那三个男人瞟了她一眼，便似躲瘟疫般逃开了。
筱叶着实很郁闷，那三个男人，都似这百花村所有的男人一般，满脸的鄙视，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但凡一个漂亮又品行不端的女子，怕是都会引来男人如此的注目礼。心存不善的男人就想着吃她点豆腐，女人们该又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么，她筱叶，就永无翻身之是了？
春燕婶尴尬地笑笑，忙问她有什么难题。
筱叶有些羞涩地道：“昨日里在院中开了片菜地，可是我这些年对农活有些荒废了，竟不知入冬后可以种啥菜。所以，再劳烦下春燕婶子。”
春燕婶笑道：“可以种很多菜啊，大蒜、白菜、包菜、芹菜、葱、红萝卜、白萝卜、冬苋菜、雪里蕻……有过有些菜这会下种子，怕是有些晚了。”
筱叶急得抓耳挠腮，又有纸笔记下，她一下又记不住那么多。
春燕婶瞧她这模样，叹道：“叶子，别费神了，都入冬了，下种子也来不及了。要不等开春，我给你留些种子再种？”
筱叶被泼了一盆凉水，一颗心顿时瓦凉瓦凉的。
“要不，先去我地里拔些菜秧子？白菜、冬包菜、冬苋菜我地里还是有剩余的小苗。”春燕婶放下手里的针线也要拉她走。
筱叶忙叫道：“哎，不行，土里还没下肥呢，可能得过些天。还不知春燕婶您一般用什么做肥料？”
春燕婶掩嘴吃吃地笑起来，“这叶子，农活是荒废的差不多了。也是，大雷向来都不舍得让你沾点家务农活的。我地里会浇大粪，不过你院里怕是不能这样做。但是恭桶里积的尿可以用来浇菜啊，不过你得记着兑上水，否则菜会烧死。还有那些稻草灰啊，淘米的水，都是可以利用起来的上好肥料。”
筱叶听得连连点头，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有啊，村里大小路上，都有很多牛随意拉的牛粪，晒干了弄碎和进土里，保管庄稼长的壮！”这难倒筱叶的问题，到春燕婶这不消一会便迎刃而解。
筱叶兴高采烈，急急便要回家拉上小雷去捡牛粪。
春燕婶一把拉住她，好心提醒道：“叶子，你家菜地的芋头该挖了，否则会烂在土里。”
筱叶脸咻地红了，只会嗯啊地应承道。话说花大雷几乎没时间光顾这菜地，小雷这家伙也有点稀里糊涂，记不清收获季节了。哎，能指望着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撑起一个家么？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哎，那芋头的茎干，可别扔了！撕了那层表皮，用开水烫烫，是道很美味的菜呢！”春燕婶生怕她不知，反复叮嘱道。
筱叶嘴巴张的老大，“真的可以吃么？”怕是喂猪，猪先生都挑嘴不吃吧？
“那个，马龄薯可以种么？”她拿锄头时刚好在杂物房里发现埋在沙堆里的一堆土豆。
春燕婶点头，“可以，要说刚好这时种。你知道怎么种吧？要发了芽的马龄薯，用刀将它切成丁，注意要保持芽的完整，一般每个小块上要有一个芽。”
筱叶眨巴着眼睛，忙用心记下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多妖媚，她完全没有故意作做地去卖弄风情，举手投足之间却无法显得端庄。她突然就瞧到里屋躲在门帘里头的两双眼睛。这男人！她内心反感的很，匆忙告别春燕婶就要往外走。
“哎，”春燕婶此时却一把拉住她，小声道：“其实，你可以向大雷的娘要回那些地的。”
筱叶皱眉不语，想起那个满地打滚撒泼赖的老女人，她便觉得想死。
“你与小雷的两份地，其实都被她霸占着，倒用来养活这外村的人了。”春燕婶很是愤慨。
这外村人，筱叶明白她指的是小雷那两离了婚带着儿子住在娘家的姑姑。她头痛的很，这事，怕是得要花大雷出面的？
再次谢过春燕婶，她头也不回地往家走。里屋帘子后头的那种眼神，她着实是有些受不了。那种正处青春发育期的男人，‘心生’萌动的很，老是用那种很放肆的目光粘在女人凹凸的身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