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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凤凰诏-第15部分

小说: 凤凰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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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羽心道:她要是替娘亲省了银子,娘亲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儿,非得好生夸她几句。怎么到了天家这事情就复杂了起来,做了好事不但得不到夸奖,说不定还要背锅。

她卷起袖子磨墨,纤白玉润的手指沿着砚台中央缓缓打圈,脑子里忽开了窍,猛的将墨锭一放,兴奋道:“懂了懂了,一定有人盼着王爷不好。后知知觉瞧见周王缓缓抬起的脸,额头之上一片墨色流淌。

潘良已经不忍心去瞧周王的脸色了,只恨不得自己没有瞧见这一幕,默默低头假装在认真研究自己写的卷宗,似乎恨不得一时三刻就能找出个漏洞,好下笔去补。

谢羽在周王面无表情的注视之下慌忙从袖中抽出自己的帕子,去替周王擦额头,一手捏住了周王的下巴,嘴里喊着:“王爷别动别动!”她本是慌乱之间,周王却是从不曾被女子触碰过,只觉得下巴之上自己的胡茬接触到她柔软细腻的肌肤,竟似栽进了暖云之上,居然一动不动。

谢羽拿帕子在崔晋额头上擦了两下,帕子取下来自己先笑场了。不擦比擦了更脏,不但面积扩大了,似乎墨迹还渗透到皮肤里面去了。她强忍着笑扔了帕子催促崔晋:“王爷还是赶快洗把脸吧。”扬声唤书房外面候着的人打水进来。

等到崔晋去屏风后面净面,他还能听到谢羽强压着的笑声,声音又轻又快:“潘叔我怎么觉得王爷黑脸还挺配的,他不是常常面无表情嘛。”

她可真快活啊!崔晋心道。

潘良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整个卷宗,假装自己压根没瞧见阿羽胆大妄为的行为,竟然敢把爪子伸到周王面上去。听说魏帝赐下来服侍周王起居的两名宫人连周王的卧房都进不去,何况近身服侍。

更难得的是,周王殿下脸是黑了一点,也不知是被这丫头气懵了还是被墨汁染黑的缘故,但好歹他没开口斥责。

不过以潘良对谢羽的了解,这丫头未见得害怕王爷的斥责。

她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天真,无论是对周王,还是言谈之中对魏帝,并无多少敬畏之意。

也或者,是对皇权认识不清。

大概是受谢羽的影响,崔晋坐车进宫向魏帝禀报皇庄结案之事,心情竟然意外的轻松。

魏帝主政多年,深知水至清无鱼的道理,但是万没料到小小皇庄竟然也能黑暗至此,庄头只手遮天,做恶至斯。推及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种恶事发生。

“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闫国熹心里暗暗埋怨周王多事。以他多年做首辅的经验,但凡天下事不到造反便不算大事,能哄着魏帝高兴才最要紧。没想到周王却是个较真的,上来就揭开了皇庄这个脓疮,虽然疮面不大,但足够恶心人。

“微臣也觉得……这些奴才们胆子也太大了些。不过……会不会是这些奴才没见过大场面,周王带禁军过去吓破了胆,有的没的全都抖搂了出来,只盼着早些完事?”又小心翼翼提醒魏帝:“陛下治下多年清明,何曾出过这种事情。怎么就教周王遇上了?”

他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周王无事找事,为着自己扬名,不惜抹黑魏帝。

崔晋身子跟着闫国熹的话轻轻摇晃了两下,面色惨白,似乎弱不胜衣,国舅再多说几句就要被他的话语击倒,一脸惶恐,颤微微就要跪下请罪:“都是儿臣的不是,让父皇动怒了!都是儿臣的不是!”先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闫国熹给气的:您这把罪责全都揽自己身上了,我还怎么踩下去啊?再踩我不成了落井下石的小人了?!

他要不依不饶起来,魏帝就先恼了。

倘若周王据理力争,拿出查案时较真的态度来与闫国熹在御前大吵一架,说不定闫国嘉还能掐到他的漏洞好生攻击一番。

闫国熹半生征战朝堂,还在御史台待过几年,铁齿铜牙无人能敌,练就了一身指鹿为马的本事,最擅长的便是颠倒黑白,不知道气死了多少狷介口拙的官员,今天准备好了要与周王来一场恶战,哪知道周王早早就示弱认罪,真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半点响都没听到。

皇庄的奴才们有没有被周王吓破胆子,魏帝懒的关心,但是闫国熹一摆出争斗的架势,崔晋马上惶恐起来,分明是被闫国熹吓住了。

魏帝厉目在闫国熹面上扫了一眼,转头就安慰儿子:“你身子不好,还不快起来。父皇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些庄头在皇庄经营了好几代,胆子也养的胆了,是该好生整治整治了。晋儿这案子办的漂亮,该赏!”

闫国熹忽然觉得,他好似走错了地方。他本来是朝臣,怎么忽然有种后宫争宠的错觉?

心里对这懦弱的周王充满了鄙视愤恨:没脊梁的小子,才一句话就吓破了胆子要跪下请罪,你年轻人的气血勇武哪里去了?!

魏帝心里对儿子充满了说不出的歉疚,也不知道长子在楚国吃了多少苦,这才养成了小心谨慎的性子,被闫国熹几句话就要吓的请罪,若非长期处于朝不保夕的生活,天之骄子何至于如此?

**********************

崔晋去了一趟宫里,回来拉了两大车赏赐。

谢羽早忘了自己还曾经“轻薄”过周王之事,指挥着护卫往库里搬东西,立逼着潘良照着赏赐的册子重新登记一份:“这可是王爷的家底子,我瞧着吴大管事不顶用,这些东西交到他的手里,他要是学了王庄头的真传,说不定这些东西在王爷不知道的情况下能少一半。还是潘叔可靠些。”

吴意原本是站在大门口迎着周王跟赏赐进来的,听得谢羽这话扑通一声便跪倒了。

谢羽还无辜道:“吴大管事跪下做什么?王爷也没让你跪着啊,还不快起来?”

吴意死活不肯起来,哭丧着脸道:“小的对王爷忠心耿耿,阿羽姑娘求您别说了!”求您别胡说八道向王爷进谗言。

谢羽疑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也算谗言吗?王爷信我方才的话?”

崔晋竟然一本正经道:“本王相信。”小丫头当初教唆他装可怜,没想到这招这么好用,连闫国舅都大败于她的馊主意之下。

这不能不令崔晋侧目。

纵横朝堂难逢敌手的闫国舅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败于一个小丫头之手。

崔晋的心情很是愉悦。

原本小心站起来的吴意被周王四个字吓的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是个糟糕的一天。

中午大舅发来消息,通知大姨离世的消息,晚上我娘去烧断路纸,哭的撕心裂肺。

大姨一生温柔坚强,做为妇产科医生,微笑着迎接了无数新生命的到来,九年前患癌症,历经做手术化疗放疗,与癌症苦苦斗争九年,无论面对何种逆境,哪怕被疾病苦苦折磨,仍慈祥温柔如旧,从不曾迁怒于人,都是微笑以对。我很少见到这么温柔脾气好的人,癌细胞扩散神经疼痛,她疼的汗流浃背,满脸汗水,仍旧笑着对我们说没关系。病中无数次的忧心我跟孩子的生活,鼓励我做为单亲妈妈要坚强生活,好好爱护孩子。我常常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信念让她这么坚强?去年下半年大姨的长女,大表姐在给大姨送药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终于击垮了她。

上个月,送走了奶奶,今天,我又要送走大姨。

人的一生,大概就是不断重逢与别离,在眼泪滂沱之中与深爱的亲人渐行渐远。

请珍惜爱,珍惜身边的亲人。

☆、第23章

谢羽这番行为被潘良理解为“管家婆”,他录完了这批赏赐,向崔晋提了个请求:“王爷这里也安顿好了,陛下对王爷也多有照顾,下官想回老家一趟寻人。”

潘良当年离开之时,给妻子留下了一份和离书。他离开之后,妻子带着独子离开了长安城,子里只有一个老仆留守,见到他回来惊喜不已,不断提起主母跟小少爷,只道自他离开之后,宋氏带着潘树回了江夏老家,这十六年来毫无音讯。

潘良的独子当年只有六岁,他离开的时候还懵懂无知,追在他身后不止叫嚷:“爹爹下值回来记得给小树买糖瓜啊。”

“可是去寻妻儿?”

崔晋对潘良家中之事也略有耳闻,他在楚国最艰难的时候,得潘良多番倾力相助,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神都慈祥的近似在看自己的儿子。偶尔提起他家的小树,也是思念与内疚并重。他原来以为潘良回来之后,得知妻儿离开,就一定会尽快前往江夏寻人。只是没想到潘良居然耽搁了这么久,一直等到他的身子好转,得了魏帝看重,这才计划离开。

潘良揉一把脸,似乎瞬间就沾染了一身的疲惫:“也不知道他们娘俩过的如何,下官当年高中之时,江夏老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宋氏的好运,这些年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她。如果她再嫁,我将儿子带回来就好。她如果……还是独身一人,我便再娶她一回又如何?”

崔晋遣谢羽:“阿羽去库房里挑些合适先生带回老家的礼物,再加些程仪,好让他回家风光娶妻。”又对潘良歉然道:“跟着本王这些年,说起来都是本王才致先生家人离散,多年不得团圆。”

潘良忙起身:“王爷说哪里话?”

谢羽神色复杂的为潘良挑了厚厚一份礼,目送着他带着崔晋指派的两名护卫带着东西离开,只觉得胸口一团浊气不知如何消散。

潘良家中之事,让她忽想起了顽固的程彰。

当年一道凤凰诏,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而改变了命运。

她无从得知娘亲与程彰和离的打算,可是据她在程府数月观察得来,程彰在女色上头似乎很是清心寡欲,待找回来的穆原也多有疼爱,虽然疼爱的方式比较独特,好几次想要揪着他练武读书,似乎想将他扳回正道,穆原未见得感激他的做法。

“王爷觉得,潘先生与潘夫人会不会合好?”

崔晋听得阿羽难得一副惆怅的腔调,难得一笑:“你一个小丫头愁这个干什么?”

没想到阿羽较真了,似乎非要问出个确切答案不可:“潘先生当年奔着大义去了,将妻儿抛诸脑后,潘夫人如果再嫁,其实也没什么错是吧?反正在潘先生心里,大义比妻儿重要多了。”

崔晋失笑:“这让本王怎么回答你?这些年本王可是受潘先生照顾良多,得了他的好处再指责他不顾妻儿死活吗?只能说造化弄人吧。”各人有各人想要坚持的东西,并且……他敬重潘良!

谢羽似乎也放弃了研究潘良家事的兴趣,忽然凑到他面前,神神秘秘道:“王爷讨厌程彰吧?”

崔晋讶异的瞧了她一眼:“程大将军国之柱石,我与他又向无私交,谈何讨厌?”

谢羽摆明了不信:“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却本能觉得王爷讨厌程彰,每次提起他表情都有些僵硬,脸颊上的肌肉如果之前是柔软的,只要提起程彰都快硬成一块砖了。不过没关系,我也很讨厌他!”

她说完就走人了,留下崔晋一个人疑惑:难道真是自己的面部表情出卖了心底里的情绪?

这天晚上,周王难得坐在镜子面前,对着镜子做了个惯常漠然冷淡的表情,然后在心底里默念了一声“程彰”,新磨的黄铜镜子里映出他面上的表情瞬间泄露了心底里的秘密,神色虽然没大变,但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蒋祝端了他的汤药进来,他便以这张僵硬的略微带着一点狰狞之意的表情接过了药碗,蒋祝似乎并未发现他的表情有何不同。

他喝干了药,也平息了心里一闪而逝的郁燥烦闷,才道:“阿祝,潘先生回江夏老家去寻妻儿,你要不要也回一趟家?”

蒋祝与崔晋同年,比他大了两个月,乃是先皇后娘家侄子,当年是作为崔晋的伴读跟随在侧,也算是潘良的学生。当年崔晋离开之时,身边除了一队护卫,他这个伴读也执意要追随左右,后来年纪渐长,便做了他身边的侍卫头领。

“回去做什么?”蒋祝硬邦邦道。

蒋家根基不深,当年蒋氏一门能出皇后,原是意外之喜。先皇后只得一个亲兄长,夫妻早年病逝,只余蒋祝一根独苗。先皇后在宫中生下崔晋之时,蒋氏族中观望的人皆来攀附,以皇后母族自居,族中待蒋祝也不错。

但后来先皇后病重,周王又接了出使楚国的旨意,蒋家人眼见得先皇后母子前途黑暗,便又疏远了起来。

蒋祝年纪虽小,但十分得蒋皇后疼爱,在蒋皇后病床前发过誓言:“侄儿一定照顾好大皇子!”

先皇后当时将两兄弟的手放到了一处,含泪叮嘱:“你们是表兄弟,要互相照顾扶持!”

崔晋见他无意回蒋家老宅子去瞧,倒也不勉强他。

他回京之后,蒋家并无人前来探病,大约也是怕崔晋不得魏帝欢心,带累了自身之故。

只是没想到次日,周王府就接到了帖子,如今在礼部任侍郎的蒋墨想要来拜访。

从来沉默寡言的蒋祝恨不得撕了帖子,却被崔晋阻止:“你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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