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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蜜宠逃妻-第98部分

小说: 蜜宠逃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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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来找乔子砚的,可是连续好几天,乔默笙却只字不提乔子砚,有一次艾兰忍不住提到了乔子砚的病,程曦慢慢放下手中正喝了几口的热汤,问艾兰,“乔子砚怎么了?”
艾兰正要答,却被乔默笙一个极浅淡的眼神怔住,他端起那碗汤亲自喂她,“大伯很久没见到他,大概是心里记挂了。”
程曦点点头,微红着脸接过他手中的汤碗和勺子,“我自己可以喝。”
于是艾兰明白了,乔默笙不信任自己,他不给她任何机会单独接触程曦。
他款待自己,是因为她是程曦的母亲。他让程曦疏远自己,是因为她是乔慕白的妻子。
乔默笙做的滴水不漏,艾兰只得暂时将全部的精力用来寻找乔子砚。
也是在那一年,艾兰才真正知道自己的这个丈夫有多么大的权势。她还知道,乔慕白有个极为倚重的的手下,叫松露。
这一次艾兰来纽约,松露一直暗中随行,他动用了一切的关系,帮助艾兰一起寻找乔子砚的行踪。
他们之前已经发现了乔子砚暂住的郊外别墅,可是再想要进一步确认的时候,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他们很清楚,乔子砚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们本来寄希望于程曦身上。乔慕白料到,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乔子砚都会出现在程曦附近。
可乔慕白没有料到是,乔默笙将程曦一层层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松露这样对艾兰说,“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你找机会接近她,我们会与你配合,将她带走。让乔子砚以为程曦遭人绑架,他一定会出现。”
艾兰迟疑,“可是……”
松露望着她,“你想令世人都知道你为了保住阔太太的地位,找女学生代孕?”
艾兰知道,人生所谓的选择权,从来不在自己手上。
她暂住的酒店中,也有乔默笙的人。
那一日天还未亮,艾兰去海边晨跑,在松露的协助下,她成功摆脱乔默笙派来的人,坐了松露一早准备好的商务车,直奔纽约城市芭蕾舞团。
车子里,有人递给她一瓶药和一本厚厚的医生诊断证明……
*
2014年的S市。有人在外面敲门,乔默笙将那封信随手放在一大叠文件底下,“进来。”
“大少爷。”是陈伯。
乔默笙亲自起身迎他,“是爷爷有什么事?”
陈伯道,“咱们家在慈城还有一帮亲戚,是老爷的堂兄弟,您还有印象吗?”
乔默笙让林阅替陈伯泡茶,“记得。小时候过年过节还常去。”
陈伯微笑,“老爷的意思,他今年正巧八十了,想趁着还能走动的时候,带着一家人一起去慈城走一走,看一看。”
乔默笙点点头,“那就明天吧。”
“老爷也是这个意思,”陈伯道,“那您既然没意见了,我就去通知其他的人了。”
乔默笙送陈伯出去乘电梯,期间,他忽然问,“乔子砚最近在哪?”
陈伯很快看了他一眼,“在家呢。”
电梯正好上来,乔默笙微笑看着陈伯走进去,“他也该一起去。您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我与他一起去慈城是什么时候?”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陈伯听到乔默笙轻声道,“1995年。”
当天下午,乔盈盈去了伊家。
伊楠的父母都是曾多年居住在国外的开明人,见到乔盈盈上门,无论心中对这个媳妇满不满意,表面上始终客客气气。儿女自有儿女的福祸和人生,他们管不了那么多。
伊楠上班去了,并不在家。乔盈盈陪着两位长辈坐了一会儿,伊妈妈说,“盈盈,在家里吃晚饭吧?”
乔盈盈乖巧地点点头,“不如我去买菜吧?”她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就匆匆出了门。
伊妈妈望着她的背影,对老伴道,“她认得菜场吗?菜场里的人品流复杂,可别被人骗了才好。”
伊爸爸从电视间抬头,“随她吧,又不是孩子。”
当天傍晚,伊楠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处那双极细的高跟鞋被磨得面目全非,有一只鞋子的跟还断了。
伊妈妈走过来,小声对他道,“盈盈来了,你好好哄哄她,怎么说盈盈也是女孩子,你可不许犯浑。”
伊楠没有出声,换了拖鞋进屋,竟看到乔盈盈在厨房里帮着伊爸爸打下手。
她身上的裙子那么窄,双手的指甲修得那么精美。伊楠看着她不时被不小心溅出来的油烟烫到,却拼命地忍着疼,双眸中盛满泪水。
轻叹口气,伊楠走进去,从她手中接过才刚洗了一半的绿色蔬菜,“出去吧。”
与伊楠争吵,乔盈盈是后悔的。她咬唇站在厨房门口,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伊妈妈不停地给她夹菜。乔盈盈还没说什么,伊楠却对母亲道,“妈,她很多菜都不爱吃的,你让她自己来。”
乔盈盈原本还有一丝笑意的脸顿时挂不住,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伊楠,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伊楠却不理她,始终低头淡淡地吃着饭。这世上,应该没有任何法律规定,两个人结了婚,男人就该一味无条件地忍让自己的妻子。
伊楠想,面对着眼前这总是情绪变化无常的乔盈盈,他真的是累了。累得甚至懒得再去伪装大方和宽容。
伊楠的父母起身,将客厅留给他们夫妻两人。
乔盈盈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了拉伊楠身上的格子衬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伊楠,我们别吵了,好不好?”
伊楠沉默着起身收拾碗筷,乔盈盈连忙上前想要帮忙,“下午我去买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伊楠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这么多年,她的伎俩永远都是那些:乱发脾气,主动认错,撒娇装可怜,等真的有下一次的时候,她依旧是老样子。
“伊楠。”乔盈盈想要去拿他手中的那只碗,却被伊楠紧紧的握在手中。
偌大的客厅里,两人就这样相持着。
终于,伊楠放开那只碗,“乔盈盈,我们分开吧。”
乔盈盈忽觉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紧紧抓着手中的碗,声音极轻,“为什么?”
伊楠走到沙发处坐下,点了一支烟,“没有为什么,只是累了。”
乔盈盈气得双眸中有点点血丝。她瞪着伊楠许久,忽然抬起手,将那只碗朝着伊楠砸了过去。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程曦,你还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吗?!”
“砰”的一声闷响,那只碗砸在伊楠的脸上,碎片割破他的腮帮,然后落了地。
乔盈盈已经失了理智,缓缓蹲下身,泣不成声,“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忘了她?!”
伊楠用力狠狠地抽着烟,脸上正在流着血的伤口他已经不觉得疼。
烟雾缭绕间,他开口,“这还要感谢你多年来每时每刻的提醒。要不是你,我几乎都快要忘了,原来我还曾经爱上过那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乔盈盈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一颗心被他极轻的一句话撕裂成一片片,声嘶力竭间,她捂着胸口,“伊楠,你还是人吗?!”
“我与程曦是从什么时候错身而过的呢?”
伊楠声音极哑,夹着烟的双指微微晃动着,他放下手,“那一年圣诞节,你答应替我约她,可我等了足足数个小时,等的一颗炙热的心慢慢变凉。当时我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凉薄的女人,她将别人的一颗真心随意地践踏在脚下。”
“时隔多年,回头再望去,程曦她心中从来没有过我。她把我当朋友,却从不曾爱过我。后来因为怕我越陷越深,她情愿被我误解为凉薄无情,亦不愿意因为心软而就此蹉跎了我的岁月和青春。”
“她的那份无情凉薄,放到今天,又何尝不是一种良善。”
“够了!”乔盈盈捂着耳朵,不愿意听到他口中那些赞颂着其她女人的字字句句。泪眼婆娑间,她觉得,挖心之痛只怕也不过如此。
伊楠站起身,取了纸巾慢慢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可惜,多年前我不曾领悟到这一点。我一时心软,一时意气,选择了与你在一起。最终,把你和我都误了。”
他走过去,想要把乔盈盈扶起来,却被她用力甩开。
伊楠望着眼前相处了经年的女子,“你大概不知道,曾经有许多次,我都在心里对自己说:伊楠,忘了吧,与其一直渴望着一朵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繁花,不如好好珍惜此刻就在你身边的人。”
“可惜,每一次,当我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时候,却总是会从你的口中一次次听到她的名字。”
“你问了那么多年,可是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一个个问题的答案吗?”
“我是不是在想她?是不是在记挂她?是不是心里还恋着她?是不是在每一个午夜梦回时分会想知道她此刻身在何处,快不快乐,有没有像我一样,被这操蛋的生活磨折地一日沉默过一日?”
伊楠看着乔盈盈,“你还想知道吗?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
“够了!”乔盈盈不停地摇头,情绪已经陷入崩溃,无力地哀求着,“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盈盈,算了吧。正如你永远无法不介意我曾经深爱过其她女人,这辈子,无论我日后会遇到多少女人,长什么样,长发或是短发,高或是矮,温和或是任性。程曦在我的心中永远不可能被忘却。”
客厅里重新又陷入一片深邃地死寂。乔盈盈不明白,一向个性温和的伊楠,为什么会突然字字如刀,一刀刀狠狠地剜在她的心坎上。
她不明白,当一个男人下定决心要对一个女人狠的时候。他真的可以很狠。

☆、二更:你死我活

2008年的秋天,徐徐微风吹到处,不知为何,总带着刺骨的寒凉。
乔默笙那样小心翼翼,处处谨慎,却还是又一次把程曦弄丢了。
“她在哪里?”无论乔默笙怎么问,艾兰始终只是说不知道。
艾兰的确不知道。
那一天早上,艾兰一直坐在舞团的咖啡馆里等程曦,等程曦身边的跟着的人不那么警觉的时候,趁机把她带走。
午餐时间,她看着女儿从外面走进咖啡厅。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浅粉色芭蕾舞裙,脖子上极随意地套了一条围巾取暖。
她那样的瘦,日光照在她身上,仿佛只能照到她格外嶙峋的骨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着淡淡的疲惫。
艾兰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那瓶药。里面装的是什么药?艾兰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来乔慕白费尽心机想要令程曦嫁给乔子砚的原因,是因为程曦的血可以救乔子砚的命。
艾兰再不堪,亦不至于泯灭了人性。乔子砚的命是命,程曦的命同样也是命。
让她为了救别人的儿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可能有危险而不顾,艾兰自问做不到。
她坐在角落里,内心格外地煎熬。不能正大光明地通知乔默笙,又做不到就这样把程曦交到松露手中。
“程小姐?”
不远处,程曦听到有人唤自己,转身,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气质儒雅的男人,隐约觉得他有些眼熟。
“我是吴闻,我们曾经同搭过一架飞机从S市来纽约。”
程曦想起来了,她笑着点点头,“吴医生。您来找朋友?”
“是。”两人找了桌子坐下来,吴闻望着她身上单薄的粉色舞衣,“自从天鹅湖之后,好像再看不到你的演出了。”语气颇有些遗憾。
程曦喝着热茶,笑着问,“原来吴医生也关注芭蕾舞演出吗?”
吴闻微笑,看着她,“美丽的事物总会令人忍不住留意的。”
程曦的午休时间并不长,两人没聊多久,她就起身离开了。
艾兰看到那位长相斯文的男人在程曦离开之后,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端起程曦刚才喝了一大半的茶杯,就着她刚才喝过的杯沿,一口口,慢慢地喝着。
艾兰心中一动,问服务生要了纸和笔,写了一张纸条,请服务生交给不远处的吴闻。
艾兰的本意是希望吴闻看到她写的纸条后可以帮程曦通知乔默笙,却没想到反而因此节外生枝。那天下午,程曦就突然不见了。
数个小时之后,吴闻的办公室中,乔子砚抱起白色病床上依旧昏睡未醒的女孩,对吴闻道,“谢谢。”
“别忘了一个月后飞往巴斯,我和威廉会在那里等你。超过一个月,神仙也救不了你。”
乔子砚淡淡颔首,开口问吴闻,“有没有一种药,可以令她一直像在梦游那样?”
吴闻轻轻蹙眉,却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中取了一罐药递给他,“每天最多一粒。”
乔子砚没有再说什么,抱着程曦出了医院,外面,雷冉正坐在车里等他。
*
2014年初。慈城。
慈城是座南方水城,民居大都傍水而建。在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工业痕迹,也没有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生活俭约,平静。
乔家在乔御成那一辈的时候,一直居住在慈城。后来乔御成跟着父亲出远门做生意,日子渐渐过得富庶体面,但几十年来,每隔几年,他们总会回来一次,出钱给亲戚造房子,补贴他们的生计,修建乔家祖先的墓园。
2014年,乔御成已经八十岁,他突然提出要带着全家人一起来慈城,除了访亲外,只怕还有提前替自己修建墓碑的意思。
众人心中其实都明白,所以哪怕各有各忙,也都听了陈伯的安排,陪着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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