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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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觉得自己像只没有底线的容忍袋，一直坚持容忍着寐罗的种种不可理喻。与此同时他发觉寐罗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也许是他的臆想太过主观，他将寐罗想象得无可挑剔完美如神，而实际上寐罗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而已。寐罗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习惯、缺点、糟糕的脾气和刻薄的本性，以及总是喜欢肆意挑衅的性格。寐罗的生活没什么规律，出去的时候有白天也有夜晚，虽然不会经常带着满身的酒味香水味回来，但偶尔还是会有。偶尔会有。当然他对此没有任何过问权力，而他也能知道自己的询问只能让寐罗更得意。
……有什么好让他得意的？他恨恨想着，不过是在跟他炫耀罢了。
可他仍然还是会上钩般地生气。半夜睡不着，躺在那里失落地听着寐罗睡得一塌糊涂，他却神经兮兮地为此跟自己生闷气。为什么他要爱这样一个人？他拼命地反问，为什么他会爱上寐罗？即使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他渴望中的那个人，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爱他？？
这不是他心里的寐罗。不是。不是。梅凯尔不是寐罗。可为什么他却爱他？
或者他要承认他在爱着梅凯尔。他不介意承认这些——这是他内心的想法，他不会连对自己都做不到坦诚。他爱寐罗，或许梅凯尔只是寐罗的影子，或许梅凯尔只是有着和寐罗很相似的外表，或许梅凯尔只是寐罗的一个侧面——并且还是比较糟糕的一个侧面，然而他却不能停止爱他。他爱寐罗，也爱梅凯尔。他爱这个人。不论对方有着何种身份又对他抱有着怎样的感情，他都爱他。他不能忍受那个人如此轻视着他甚至用一些恶劣举动让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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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怀疑寐罗是否想要用这种真实的『同居方式』来认识到对方真实的阴暗面，或是恶劣本质一类的，好让他自动地对他心生厌烦从而对他的感情淡漠下去。……大概这么讲也说得通。的确他在之前并不了解寐罗，他了解的只是那个生于他的头脑的影子。
好吧，他是见到了寐罗很多的不同侧面，然而他却仍然不能做到厌烦寐罗。
为什么这么糟糕。为什么明知这么糟糕——却还是不能停止爱？？
他感到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陷入这个名为寐罗的沼泽，难以再挣脱出去。越是挣扎便沉溺得越快。他是那么想要忘记寐罗、想要淡漠寐罗、想要讨厌甚至痛恨寐罗……而他越是想要这样，他便越是在意，越是沉迷，越是欲罢不能无力摆脱。
任何的平静都是假象。但他仍然坚持将这个假象持续延伸下去。直到某天清晨当他推开书房房门，他看到寐罗正站在那里，站在他的书桌前——手里则拿着他写的东西默不作声地看着。门的响动让那个男人迅速朝他这里投过目光，寐罗不由得有点尴尬，“……尼亚？”
他愣了好一会儿，仿佛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尼亚迅速冲过去从寐罗手里抢过对方正看得带劲的东西，“为什么你私自翻看我的东西？！”他感到愤怒，“你就是这么尊重他人隐私的吗？？”继而他看了一眼那些纸页，非常恼火又极其丢人地发现那些居然是他对寐罗种种不满的抒写和抱怨。这种完全发泄式的句子毫无理智并且毫无逻辑。他简直无地自容。尼亚觉得自己的脸颊一直红到脖子，而寐罗的眼神是那么的意味深长。“你简直过分！！”
“……哦，我早上醒来没事，所以随便转转，”寐罗无所谓地说，“就进来这里……”
“虽然现在是我借住在这里，但你明明知道这间书房是我的私人空间，”他咬牙切齿，对于寐罗这种完全不以为意的态度忍无可忍，“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寐罗？？”
“不过是些孩子气的日记而已，”寐罗哼着，“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看。”
他狠狠瞪着寐罗，有种强烈的想要揍对方的冲动。但他极力克制着，不想让自己冲动。他不是尼克洛斯，他拼命告诫自己，他没有理由要做出那种属于完全『暴力』的举动。
“看起来你想揍我一顿，”寐罗说到，“好吧，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你是故意的。”他低吼着挤出一句，“你是故意的！”
寐罗沉吟了一会儿。“故意的，”他耸耸肩，“你是这么认为的？”
“你故意叫我来这里跟你住——然后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这些！！”尼亚大声吼了出来，“虽然我不能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让我知道你根本一点都不完美还是纯粹恶意报复，但我能知道你是故意这么做的。……没有你这样的，寐罗。你怎么能这么过分？？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你，你明知道我不想看到什么，你明知道我有着习惯猜疑和缺乏安全感的性格——你还要做这些。并且你做得那么愉快。……如果你叫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知道爱你根本是不值得的事，那么我知道了。即使没有这些，我也知道我该远离你。不必你做到这种地步。……”他深吸口气，拼命想要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样不好。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冲动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不想进德国的医院听那些见鬼的话围绕在自己耳边。他绝不想。“要是你愿意帮个忙的话，”他说，“请帮我订回纽约的机票。今天，或者明天。我想回去。”
寐罗一直对他的发泄保持着非常平静的倾听态度。然而听到他想要回纽约，那个男人的眉毛不由自主地轻皱了一下，“……你要回去？”寐罗提高声音，“一个人？回纽约？？”
“我不是孩子，”尼亚忍着气说，“我自己完全能够回去——不必你为我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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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微微侧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不。不行。”他说，“尼克洛斯还要一周才回去。我不能让他发现你独自在纽约住了一周的事——他一定会再给我一顿毫不留情的教训。”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尼亚咬着牙说，“我没那么愚蠢。你要做的就是订张机票。”
“你以为警官是那么容易欺瞒的？”寐罗瞪了他一眼，“事情没那么简单，小男孩！”
尼亚刚要继续辩驳的声音顿住了，当他听到寐罗又一次那么叫他的时候。“……我从没允许你那么称呼我，”他冷冷地说，“请不要把小说和现实混为一谈——我认为我将它们搞混已经是非常丢人的事，但对你这样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搞混小说和现实实在非常愚蠢。”
“哈，是吗？”寐罗邪恶地眯起眼睛，“你不是喜欢我那么叫你吗？？”
又来了。尼亚愤怒而伤心地想，为什么寐罗总是这样？明明知道他在意什么却偏要以此让他难过——这样让寐罗很有成就感吗？让寐罗感到得意还是快慰？？……他不知道寐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明白寐罗从中能得到什么。他恨寐罗这样。寐罗这个混蛋。
“那不是你能称呼的，”他更冷地说，“现在我明白——你完全不配让我爱你。我知道，你不是我心里真正爱的那个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你永远不是他——即使你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和或许相似的脾气，说话的口气，看人的眼神。但无论如何你不是他。你不值得我爱。你完全不值得。……既然我已经认识到了事实，那么我也知道了我该怎么做——我必须回去。没有任何意义我再留在这里。没有意义。我不需要整天到晚住在一个与我构想中大相径庭的房子里，和一个与我渴望的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相处。听他打电话，看他在我面前举止糟糕，忍受着他给我的种种——没有理由我要这样。我说，你一点都不值得我爱，你听到吗，梅凯尔？”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你刚才说什么？”寐罗问到，“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叫你我一早该那样叫你的名字，”尼亚回答，“你真正的名字——你不该躲藏在那个被我深爱的人的名字下让我为你发狂。难以理喻。难以理喻我会为你发狂。梅凯尔。”
那个男人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房间里的气氛僵硬着，只有他收拾东西的声音，单调而尖锐地割裂着空气。
他不知道寐罗在想些什么，但很显然他刚刚那番言论狠狠打击了对方，他想他从没有过让寐罗如此难堪的时刻——但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他的寐罗，无所谓对方会怎么难堪。他是傻瓜才会为一个与他爱着的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如痴如狂舍生忘死。他是最傻的傻瓜。
“……很好，”终于，寐罗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就是说你现在彻底能摆脱我了？”
“正是如此，”他面不改色地回答，“另外我还要感谢你终于让我如梦初醒——终于我能知道我过去的行为有多愚蠢。为一个我并不爱的人神魂颠倒——被他吸引，受他诱惑，和他接吻，跟他上床，看到他受伤会心痛，为能和他一起居住而欣喜若狂，听他和别人侃侃而谈感到失落，感觉着他在我的身边就那么安慰……没有道理。没有道理我要这样。你不是他。”
然而他的手腕却被一把抓住了。死死地，紧得他发痛。他抬头看着那个男人，对方眼里显而易见的怒火在那一刻让他感到恶劣的快意，他终于尝到了一直以来寐罗都在享受的滋味——那竟如此美妙。怪不得寐罗一直甘之如饴。“你干什么？”他冷冷问到，“难道你不高兴我会说出这番话？你不是一直很期待我这么说？？……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生气？！”
“没有寐罗，”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你该知道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寐罗！有的只是我——一直以来有的只是我。你看到的是我，你爱上的也是我，你没办法摆脱的始终是我！！”
“看来你的自作多情也不输于我，”尼亚冷笑，“你明知道我爱的人并不存在。”
“正因为你看到我你才会爱上那个影子！”寐罗吼到，“实际上你爱上的是我！”
“就算是这样，”尼亚用力甩开他的手，“但是很抱歉——我现在不再爱你了。”
寐罗的墨绿瞳孔陡然间睁到令他难以想象的大。那个男人一副即将失控的暴怒样子，就像要把他狠狠地生吞活剥掉，但预想中的怒吼却并没有出现。寐罗只是睚眦欲裂地狠狠瞪着他很久，却最终咬紧牙齿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走出他的书房，满腹怒气化为房门重重一摔。
直到寐罗的气息完全消失在他的周围，尼亚一直强撑起来的坚强外表才慢慢软化，剥落和破碎掉。他迟缓地矮下身体坐在椅子上，一手用力撑住额头拼命思索着他刚刚都说了什么——他突然有点头脑空白，之前还很清晰的思路已经全部混乱，而他久久不能记起他刚才对寐罗说的每一个字。但慢慢地他还是想了起来。尼亚感到自己矛盾得如此可笑——为什么他会说出那番奇怪的话？为什么？？仅仅为了让对方尝到被刺伤的滋味？那么他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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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寐罗没有回来。
一整天。他看不到寐罗的影子，听不到寐罗的声音，感觉不到寐罗的存在。
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沉默着，没有想象中的痛不欲生或是歇斯底里，他很平静。当他开始用『梅凯尔无法替代寐罗』这种想法来说服自己时，他似乎很容易接受；而另一个让他难以抗拒的念头随之浮出脑海——即使梅凯尔跟寐罗完全不同，即使梅凯尔只是梅凯尔并且他无法替代寐罗，即使梅凯尔身上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以及与他想象中不同的差异，他却难以摆脱对于梅凯尔的感情。那么他在爱他？可为什么他会爱这个与寐罗不同的人？？
他不能给自己解释。对方只是他所爱的人的影子。
爱屋及乌？？
也许是。也许是这样。和寐罗有关的一切他都不能轻易摆脱。他做不到。
他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思考为什么他同样会爱上这个人的问题。寐罗说……
『正因为你看到我你才会爱上那个影子！实际上你爱上的是我！』
他困惑地皱紧眉头，眼睛紧紧盯着已经彻底收拾整齐的桌面。他不明白为什么寐罗会发出这样怒不可遏的叫喊——那个人不是一直讨厌他的吗？那个人不是一直希望能够摆脱他吗？？他不觉得寐罗会因为过于恼火才喊出这样毫无理智的话。但是……毫无理智？？
他轻轻吸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毫无理智？寐罗的话是毫无理智的？？
『正因为你看到我你才会爱上那个影子！实际上你爱上的是我！』
他感到似乎有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