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交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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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少女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一切行为，一股尖锐的疼痛袭击了他的心脏。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夏洛克。”
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岳曼陷入了忡愣，可嘴巴却一张一合流利起来，“我曾经以为，任何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很简单。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幸福多么不容易。让我心动的男人有一天会让我痛彻心扉。我想为你倾尽一切，你却愿我什么都不做。我不想再掩饰了，夏洛克，我好累。也许我们不合……”
“不要说了，我不会听。”夏洛克几乎把少女揉进身体里，双手却仍旧温暖的牵着她的指尖，唯恐伤到她。语气中终于带出了深刻的歉意和后悔，一丝祈求若隐若现，只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分开，你会记得回来吗？”
那个声音应该是优美如大提琴的，为什么她听出了一丝害怕和苍哑，就像独孤的大男孩站在原地独自萧瑟。
明明被圈紧的是手指，她的心脏也传来被束缚的紧缩感。
“……我不知道。”
他因为她清晰无比的话呼吸一窒。
他们都很冷，夏洛克的体温低得惊人。温暖从来不是单向的，你把自己抱得再紧，同样是冷。只有双方互相拥抱，才能取暖。于是夏洛克把岳曼抱得更紧，不让她有丝毫逃开的机会，固执中透着一抹无助。
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终于控制不住流下清泪，然后泪水就像泄了闸般，再没有停下，很快打湿了他的衬衫，也打湿了他的骄傲和内心。
骄傲任性的男人终于尝到了苦楚，垂下了高贵的头颅，只为了挽回少女被自己伤透的心。
这个不懂爱的男人，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男人，学到的第一种爱的表示，就是即将失去。
又一阵冷风，山上漫布的石楠花摇曳飞翔。
纷飞的花瓣中，颀长消瘦的男人紧紧将那个一身僵硬的少女拥入怀中，沉默不语，死不放手。
她注视着那纷纷扬扬飘落的石楠花，像是屏障将一切隔绝，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chapter　78

Chapter　78
静谧的清晨，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轻轻抚摸夏洛克的脸和发丝。独自走在格林盆镇的羊肠小道上，一夜未眠的他依旧精神奕奕，可全身有些说不出的酸痛，只感觉一缕缕冰凉的清泉流入心间。
夏洛克难得无神，目光中没有焦距，湿润的风扫着他的风衣，身上还留有岳曼趴在他怀里大哭的味道，仿佛那个少女根本没有离开。可空荡荡的心房不断提醒自己，她独自走了，他送她坐上了凌晨第一班火车，一个人回了伦敦。
哦，他果然还是应该打电话让迈克罗夫特停了那辆该死的列车！
就像个未踏入世的孩童，夏洛克脸色很白，纯净，无助。
回到旅馆，夏洛克在吧台前意外遇到了雷斯垂德。
“你怎么在这里？”
“很高兴见到你~”这绝对是反讽，雷斯垂德带着墨镜说，“我在度假，你信吗？”
“我不信。”夏洛克心情十分不好，华生走下楼的时候，就听他一副很不耐烦的口气对雷斯垂德说，“你晒得那么黑，明显刚度假回来，别当我是傻子。”
“听说你们在这儿，忙什么呢？追查电视里说的那条地狱犬？”雷斯垂德抬了抬下巴，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像极了某个傲慢的男纸，“当然，我永远不会把夏洛克·福尔摩斯当成傻子，能把岳曼这么好的姑娘气得要闹分手的你一定是万分聪明的。”
华生大惊：“What？”
“我就知道，是迈克罗夫特搞的鬼吧？当然，他每天都这样无聊。”夏洛克像只被踩中尾巴的大猫。
“你哥哥是因为关心你才会暗中监视你。不过说实在的，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花样作死技能快满格了。哦，上面那句是迈克罗夫特让我代传的。”
华生摸摸鼻头，呃，怪不得人们常说一直住一起的亲人会变得越来越相像呢。瞧瞧如今才和迈克罗夫特同居没多久的苏格兰场探长大人（PS：基本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探长大人和迈克罗夫特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并且已经愉快的同居了，但雷斯垂德一直以为他们都不知道，大家也都知道雷斯垂德以为他们不知道_（：з」∠）_），总觉得探长大人没有以前蠢萌了呢OTL……
作为“英国好室友”，华生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夏洛克和岳曼间到底怎么了？大清早的信息量有点庞大啊……
于是，他将夏洛克和雷斯垂德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然后一脸严肃的问：“夏洛克，能告诉我你和岳曼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夏洛克瞥了华生一眼，缩在椅子上不说话。
呵，这幅心理受创的表情出现在大名鼎鼎的夏洛克脸上是肿么回事？！
拿夏洛克那副抵抗的状态没办法，好医生只好眼神示意探长大人。
“其实我知道也不多。”雷斯垂德耸耸肩，喝了口浓香的咖啡，“迈克罗夫特并没有把他们之间每句对话都监听下来，但岳曼确实买了火车票自己回去了。”他伸手看看腕表，“哦，这时她应该已经到家了。然后根据他们两人的脸色还有……”这时他的手机来了一条新短信。
雷斯垂德看了看，就转头盯着夏洛克，轻声说：“Well，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们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来严重程度超过了迈克罗夫特的预计。Anthea回复，岳曼已经靠在窗户边无声流泪半个小时了。”
夏洛克黯淡无神的眼眸终于有了反应，直勾勾的看着雷斯垂德。猛地起身：“John，我们回伦敦，立刻马上！”
“What？Wait……”华生一把拉住暴走的某只，“你不管猎犬的案子了？”
“让它见鬼！”
雷斯垂德大声道：“你这样有用吗？听着，我们都很担心岳曼，同样也担心你。所以你应该告诉我们事情经过，相信我，你这样跑到她身边只会加强她的痛苦。”
夏洛克身子一滞，他想到了昨晚的眼泪，无论他说什么，岳曼的眼中全是失望。那时的他很清晰的认识到一个事实：也许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什么，以至于他的挽留根本不在点子上。可哪怕翻遍了思维宫殿的所有资料，他都不清楚岳曼真正在意的地方是什么。
华生拉着僵硬的夏洛克坐下，缓了缓语气说：“首先感谢雷斯垂德你能来，否则我有预感夏洛克会瞒着我这件事。这太恐怖和糟糕了，靠他自己解决的话，我也许就再也吃不到地道的中国菜了。”
夏洛克把头扭一边，没有出声，居然没有反驳。
二十分钟后。
好医生和探长大人以一种“卧槽遇到神经病了”的眼光看向夏洛克，而他那副蹙着眉困惑不解的模样，竟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华生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你难道没听见岳曼一直在强调什么吗？婚姻！爱情！彼此理解！你的天才大脑在那会儿罢工了？哦，不，是你的情商完全放弃治疗了。”
“……作死。”探长大人积极补刀，“你加油继续作。我真没想到你和迈克罗夫特差距那么大。他对宝贝弟弟的评价一点儿都没错，如果这世界上有作死锦标赛的话，你一定能进总决赛。”
夏洛克充满低气压的看着两人：“我要你们来找出重点，不是讽刺我。”
“重点已经很明显了。”华生语重心长，“就是我面前的傻瓜根本不懂爱，不会爱。”
好医生认真道：“我并没有怀疑你对岳曼的感情，但你很明显忽略了女人都会追求安全感，都会在意男朋友会不会娶她，或对她的爱到底多深。在这个方面，你做得太差了。”
“……我说过我爱她。”
“太敷衍了。”华生摇头，愁眉苦脸的看着夏洛克，就像看着不懂事的孩子，可怜他一个军医还要充当心理医生，“这么说吧，岳曼作为你的女朋友，给了你一份全心全意的爱，无时无刻不在为你着想。可你呢，除了理所应当的接受，没有等同的回报。你只顾自己沉浸在推理的快乐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满足你的阿斯伯格综合症。你不关心岳曼的心情，而她正是发现了这份超级不公平的付出，才会失望和伤心。女人对一个男人哭，说明那个男人真的伤害到了她。”
“……”
听着华生的陈述，夏洛克垂下了眉，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响没反应，然后突然起身，上楼，把自己缩在房间内。
华生和雷斯垂德互相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夏洛克的担忧和无奈。
夏洛克拉上了所有窗帘，阻挡一丝阳光进入。黑暗中，他无力的坐在墙角。
华生说的不对，他很在乎岳曼，比谁都在乎。可他确实伤害到她，不够关心？夏洛克一手捂着脸颊，自责和心痛打败理智，高歌猛进占领心房。翻开岳曼的电话，他始终没有按下拨出键。无力的张了张嘴，任何道歉的字眼都显得太过苍白。
于是，大侦探首次做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浏览岳曼的推特。
第一回，他不再使用任何观察演绎手法，而是慢慢的，一步步的全身心投入，去了解一个女人，用一种在原本自己看来各种白痴无聊的手段，像个普通男人，去和心爱的女人谈恋爱。
恭喜你，夏洛克·福尔摩斯，你终于在爱情的必修课上获得0。1个学分。
岳曼　2月13日　14：34
夏洛克又开始无聊了，嗯，没错，中午那个委托人的案子，他花了不到三小时就解决了。摊手╮（╯╰）╭　真拿他没办法，这家伙不知道破案容易，犯罪不易，且破且珍惜么……
看上去是一种抱怨，可所有人都能从这句推特里听出少女的骄傲，一份对自家男朋友各种聪明的骄傲，很甜蜜的感觉。夏洛克不禁露出个微笑，他是她的骄傲么。
岳曼　2月14日　20：00
好吧……我等到现在都没接到夏洛克的电话，指望那个可恶的家伙记得今天是情人节的我真是太蠢了。
他的微笑淡了下去，心口抽了抽，好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岳曼　3月13日　10：15
我去，好紧张，这是我和夏洛克的第二次约会！OMG！我到底该穿哪一件裙纸嗷嗷嗷o（≧口≦）o　~
……
16：42
……我很难过。
夏洛克很厉害，只凭借农夫身上的几根猪毛和一些猪血，就判断了整个事件前因后果。他是站在思维顶点的男人，强大理性无所不能尖酸刻薄。可是我仍然很难过。
他破了野猪的案子，那种自信的表情仿佛在享受无上的荣耀和自由，但作为他的女朋友，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我猛然发现，自己无法感受和分享到这份喜悦……
夏洛克的笑容终于全部沉寂了。
自那天后，到现在，岳曼再没发过一条推特。
他僵硬的坐在地上，犹如一座雕像，回忆起那天的一切。然后岳曼昨晚无声的颤抖、哽咽、哭泣不停出现在眼前和心间。他就那么紧紧地抓着手机，仿佛一个溺水者抓紧了他的浮木。
“夏洛克……你不懂爱……我累了……”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嗷……”一个饱含痛苦的字眼从夏洛克喉咙里出来，他的脸埋在手掌里，卷发也仿佛垂了下去，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凉彻心扉，深邃的眼眉勾勒出一道痛苦的弧度。
少女的泪滴化成了锋利的刀片，刺进心里，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心很疼。
沉默了很久，夏洛克冰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我理性强大无所不能尖酸刻薄，可我离不开你，岳曼。
所以，如果这样任性的我会伤害到你，那我一定选择换回你的心，不要这样的自己了。


☆、chapter　79

Chapter　79
岳曼一个人靠在飘窗上，收起双腿，整个人蜷成一小团，这才发现近日来她瘦了不少。
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约会那晚她就基本没睡，紧接着陪伴夏洛克去调查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一案，舟车劳顿一天，晚上闯了恶魔谷，然后……她和夏洛克就闹矛盾了。
连夜赶回伦敦，平稳的火车硬是坐出了一种过山车的感觉。她几乎没有休息，眼圈下一片青黑。回到伦敦时正在下细雨，岳曼走得匆忙，雨伞还在越野车上没拿出来，只好戴上外套的帽子，疾步走回家。少女纤细的身影形容不出的失落，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薄外套，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被雨水浇过的长发，仿佛黑白片段融入街道上五彩缤纷的路人中，独特，孤立。
回到家简单的擦了擦头发，喉咙里隐隐作痛，什么都不想吃，简单地给虎虎准备好猫娘就趴到了床上，但怎么都睡不着。她坐到飘窗上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丝，脑袋搁在窗户上发呆。
岳曼轻叹了一口气，和夏洛克说开后，本应该轻松一点的，可心里却好像被放进了铅块，有些不能负荷的沉重。上列车的那一瞬，有个声音在耳边回响：你后悔吗？
幽幽的心声传来斩钉截铁的答案：不。
她要的一直都是一份同等公平的感情，不管身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从小被师父教导，她的很多理念在大宋都是格格不入的，哪怕现代社会，女人和男人都没有对等过。可她依旧坚持着，爱是岳曼的信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