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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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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他身上被易彦之弄出的痕迹。然而现在呢?自从上次他们也算有肌肤之亲之后呢?潫潫撩开窗户,觉着有些喘不上气。
  
  “潫潫……”
  
  “什么?”眼光迷茫的潫潫,感受后背传来的热度,一双虽不健壮却十分修长的双臂,勾在自己胸前。
  
  “别嫌弃我……”情倾把头埋入潫潫的肩膀,闷声说道。
  
  “怎么可能,我也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若不是你,我如今也和你一样,恐怕还不如你。”潫潫笑着摇摇头,她怎么可能嫌弃他,若真论起来,她比他脏的多。
  
  马车渐停,随意冻的红彤彤的小脸,满是笑意,胳膊上大包小包的提着,手里还拿着个已经咬去一半的糖葫芦。随心也从春韶的车上下来,看着弟弟贪玩又好吃的模样,不禁哭笑不得。
  
  “好了,天已经晚了,潫潫姐也受了惊吓,咱们各自回去休息吧。”春韶也拿了不少吃食,站在车旁看着情倾将潫潫抱下车。
  
  “嗯,明日别忘了来咱们园用膳。”情倾点点头,抱着已有几分睡意的潫潫往园内走去,金盒银盒还有随心随意也紧跟其后。
  
  可就在他们准备跨入园中的时候,园外的阴影处走出一人,身姿挺拔,气质刚毅,只是容貌隐匿在黑暗处,看不真切。
  
  “情倾。”还是那冷峻的嗓音,只是带着不能忽视的憔悴。
  
  “易二公子。”情倾脚步一顿,搂紧了怀里的潫潫。
  
  春韶等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生怕易彦之对情倾不利,可情倾却只是镇定的笑了笑,便让其他人回去了,连随心随意都没留下。原本潫潫也是想跟着回去的,只是情倾说什么都不放手,无奈之下,潫潫只能学做鸵鸟,无视那冷冽的眼神,扎进情倾的怀里,不敢抬头了。
  
  “我想单独和你谈谈。”眸中含霜,易彦之看了看潫潫,便转眼和情倾说道。
  
  “你说吧。”情倾低头看着潫潫,摸着她垂落的发丝,轻轻说道。
  
  “我是说,我和你单独谈谈。”易彦之加重了语气,瞪大了眼睛恨声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潫潫不能听的。”情倾丝毫不在意易彦之的恼怒,依旧站定在那里,语调中带着坚持。
  
  “情倾,别闹了好不好。”易彦之疲倦的走了上来,想要伸手去摸情倾的脸颊,却被情倾轻易的躲过了。
  
  “呵呵,咱们园已经停业了,郎君也出门了,若是易公子有什么想法,就请等郎君回来再议。”情倾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如同对待客人一般,既没控诉易彦之的定亲,也没恼怒他未婚妻的狠毒。
  
  “你就非要这样么……”易彦之颓然的垂下手,整个人看起来萧瑟孤寂,就像一个失了心的人,求而不得。
  
  “这是欢场,公子别太认真了。”说罢,情倾再不愿逗留,抱着潫潫就往里走。
  
  “你这是认真的!!!”似乎是被这一句话激怒了,易彦之猛地一抬头,死死盯住情倾,那满腔的怒火仿佛就要喷发一般,带着悲凉,带着绝望。
  
  “易彦之,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怒火对于情倾来说,完全没有影响,他微微侧过头,也深深的看着易彦之,而后认真的说出这句几乎让易彦之崩溃的话。
  
  言尽于此,情倾再无留恋,挺直着背,走进了园子。此时只有潫潫才能体会,此刻的情倾并非他表面那般洒脱,他抱着自己的双臂微微颤抖,快速起伏的胸脯,像是吸不上氧气,眼眸中浅浅的浮出晶莹的泪花。但他依旧脚步不停,坚毅的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呼唤收藏君~ PS:为毛这章最后一段,让我脑海里出现一首歌: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囧




☆、第三十九章

  深夜,帐帷内的烛光早已熄灭,潫潫揉了揉眼睛,准备侧过身去,却感觉身边难得的冰冷,并不似平时那般贴的火热。不由张开眼睛,身边果然没人了。轻手轻脚的拉开帐帷,潫潫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月光此时正照在窗口处,窗口旁那人的容貌却显得模糊。
  
  潫潫缓缓走了过去,空气中淡淡飘着酒香,再看他面前的案几上,果然摆着一个不大的铜壶。
  
  “我只喝这一小壶,别告诉孙大夫。”依旧看着窗外,情倾轻笑着说道。
  
  潫潫低着头,走到他身边,慢慢的坐下,将他那已经冰冷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小心的捂着。
  
  “别,寒的很,别伤了你。”情倾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潫潫抱的更紧。
  
  “既然放不下,又为何如此决绝?”潫潫垂着睫毛,看不到眸子中深邃的内涵。
  
  “我讨厌别人背叛,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情倾温柔的说着刺骨的话,坚毅的令人心寒。
  
  “你舍得?”潫潫抬头,冲着他笑了笑。
  
  “与其等伤口恶化溃烂,还不如一刀剜去,一劳永逸。”情倾抽回渐渐温暖的手,又拉过潫潫让她趴在自己怀里。
  
  “那往后,他再来呢……”潫潫靠在他身上,闻着那花香与酒缠绵的醇厚气味,看着窗外高悬的月亮,平静的问道。
  
  “他只是我的客人了。”情倾肯定的说道。
  
  潫潫沉默,其实她在担忧,就算情倾不再在乎那个人了,可那个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甩开的,她相信易彦之对情倾的感情,若真是从知心的情人,变成一种交易……易彦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潫潫,如果说……如果说我离开这里,带着你,可没有现在的锦衣玉食。你愿意么?”情倾搂着潫潫,有些不安的问道,在他心里,总觉得没人愿意去面对贫苦的生活,可他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以前不觉得,可最近总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潫潫原本还很淡定,可一听情倾说的这话,立刻眼睛一亮,对啊,若是叔叔要带自己走,情倾也可以一同离开的话,那么,她还有什么可以纠结的?只是,冬郎君会放他么?何况他还是官卖的。
  
  “你有门路么?”潫潫看着他的眼睛,期盼道。
  
  “你愿意么?”情倾却低头郑重的问道。
  
  潫潫想也不想,重重的点头。
  
  “那好……我会想办法的。”情倾转过头,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月光慢慢偏移,将两人重新回归到黑暗之地,可此刻,这相拥的两人,都坚定了各自心中的所想。
  
  “公子,公子!公子快醒醒啊!出事了,出大事了!”就在潫潫有些睡意,准备拉着情倾上炕的时候,外面的房门被金盒敲响。
  
  “什么事?”情倾皱着眉头,这一般没有大事,金盒不可能这么一惊一乍的。
  
  “逐烟公子回来了,全身是血,公子,公子快去看看吧。”金盒在门外急得跳脚,看起来伤势一定不轻。
  
  情倾听罢,一下站了起来,却不忘拉了拉潫潫的衣衫,让她先回炕上休息,毕竟逐烟是男子,又受了重伤,潫潫一个女子暂时还是不要去探望的好。
  
  “等白天,我再去探望他,你先过去吧,记得,加个斗篷。”潫潫看着他着急慌乱的模样,知道他与逐烟感情极好,便也不再拦着,只是多嘱咐了几句。
  
  “嗯,你赶紧上炕吧,冷的很。”说完,情倾再不停留,拿起挂着的斗篷,极快的拉开障子,出了屋子。
  
  潫潫直到情倾的脚步消失在屋外,才慢慢回到帐帷内,炕烧的微热,躲在被子里,舒服的令人叹息,可潫潫此时怎么都涌不上睡意,只得拉开帐帷,看着窗外的天空,等着它一点点的露出光亮,迎接那绚烂的朝霞。
  
  “听说身上好多处刀伤,还好没中要害。”随心跟在潫潫身边,他起的较早,又去逐烟那里帮忙,这话是听逐烟的随侍说的。
  
  “醒了么?”潫潫后半夜几乎没睡,直等着园子里大多数人都起来了,她才起身,随便吃了点早膳,便带着随心一同去了。
  
  “人清醒了,还好没发热,不然命都要去半条,只是精神不大好。”随心顺手拉开帘子,小声的对潫潫说。
  
  潫潫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只是拿过手上的食盒,脚步轻盈的来到障子前。
  
  “你是不是疯了?你明明很快就可以摆脱了,你为什么要顾及那个女人?啊?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前功尽弃,还差点被人发现了?”
  
  潫潫刚要开口,就发现门外一个随侍小厮都没有,只听见里面情倾暴怒的声音。便只好拉住随心,让他也不要出声。
  
  “你干嘛不说话?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情倾愤愤的说道。
  
  “现在我不想提她。”逐烟的声音虽然虚弱,可还是有些底气,应该没伤了根本。
  
  “那你现在怎么办?”情倾顺了顺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失败了,我再想别的办法。”逐烟咳嗽了两声,似乎并不在意。
  
  “那你现在别想着回去了,那老色鬼绝对对你有怀疑了,现在我们对外说你从元旦开始,就身子不爽利,一直在园子里休养,杨管事会帮我们的。”情倾当机立断的替逐烟下了决定。
  
  “知道了。”
  
  “那个女人来,你也不许见,知道么!”情倾原本平和下来的声音又悬高了。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还有,那边的事情,我也要接手了。”情倾也没继续让逐烟给个说法,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没兴趣么?”原是不再言语的逐烟,忽然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我要离开这里……”
  
  潫潫顿了顿,却听外面传来脚步声,想必是逐烟的随侍回来了,便装作刚刚进来的模样喊道:“公子在吗?”
  
  里面立刻不再交谈,随后过了一会儿,障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你来了?”情倾笑着拿过潫潫手上的食盒,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随心跟在他们身后。
  
  “听随心说,逐烟公子醒了。”潫潫瞄了瞄屏风后的炕,帐帷没有放下,炕上躺着个穿中单的少年,脸色惨白,正侧头看了过来,确是逐烟。
  
  “劳烦姑娘了。”逐烟微微一笑,感激道。
  
  “没事,不过是做点补血的吃食。”
  
  潫潫刚说完,门就被拉开了,逐烟的随侍端着碗药小心的走了进来。
  
  几人看着逐烟将药喝了下去,潫潫又把食盒交给了那个随侍,吩咐他等会逐烟休息过后,给他重新温好,能吃多少是多少,明日她还会送来。全部交代完毕,又和逐烟寒暄几句过后,情倾便带着潫潫和随心,出了逐烟的院子,往回走去。
  
  “不是说,伤的看上去重,实际上没什么大碍么?”潫潫看情倾一直阴着脸,不由劝道。
  
  “他是没大碍了,可他差点害了自己。”情倾不屑的说道:“还是为了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
  
  “感情总是盲目的。”不知道为什么,潫潫忽然想到昨天情倾为她奋不顾身,差点死在马蹄之下。这样的感情,不但对于情倾来说,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陌生的。在她的记忆里,除了权利,金钱,谋算,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而就算有那真挚的感情,也从来不是属于她的。
  
  “是啊,原本他这次要是成功了,那么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可他失败了,明明那般唾手可得,他曾经那么那么渴望的。但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差点死在那里……”情倾说的很含糊,潫潫也没有问,她曾经断断续续的听过逐烟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似乎那个女人是文忠侯家某个远方亲戚,又是个爱慕虚荣,想要攀高枝的女人,也不知道逐烟喜欢这个女人什么,甚至爱的那般卑微,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这是他的选择……”
  
  谁选择的,就必须为自己选择的结果负责,他们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选择,更无法体会那人选择时,心中的执着,于是,他们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祝福,以及力所能及的帮助。
  
  接下来几天,叫人吃惊的是,那女人居然几次找上门来,可惜潫潫还未见过,就被情倾在暴怒之下,让人打发走了,而逐烟知道此事后,竟也只是沉默,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默许了一般。潫潫知道,就算爱一个人再深,也会有他的底线,现在很明显,这个女人已然超过了逐烟的底线,一旦逐烟心灰意冷,那么这个女人恐怕会失去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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