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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五十年红尘-第14部分

小说: 五十年红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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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龙行青君轻笑之间便走过来,与赤侑君交谈上几句,略摇了头便为他解开那发。

  赤侑君一直背对,行青君却是一直微笑以对,态度亲呢。

  “也好……”醒梦揉揉头发,“至少,他就不会再继续生气了吧……”唇边微笑,咬着一片树叶,一股苦意涌上来,唇舌之间麻木一片,“好苦……”

  真的好苦。

  连心底都是苦苦的一片。

  醒梦将树叶丢掉,仰天看去,烈阳如炬,眼睛微眯成一线,“不过,他亦是不会再理我了吧。”心底一声的叹息,心里即烦又闷,却是悄然离开,只想四处走走散心而已。

  途经一处,景色陌生却也是好景,满山的枫红,间或上的金黄,虽无春景繁华却是更甚春景,浓而不烈,美而不妖,信步其间,林间之间颇有些雾气弥漫之散,醒梦踱步其间,看见一只锦鸡停在那里,狐性发起来,正待蹑手蹑脚欲扑上去,那锦鸡却被一阵尖厉叫声惊走,狐狸气极败坏,“竟然这个时候坏我的事,算什么同类。”

  醒梦耳尖,早听出来那不过是一只小狐狸的声音,原本以为不过是从哪里攀爬之时跌落到地,可是那声音却是越来越厉,且空气之中有了淡淡血腥气,这才走快两步,待越过一棵古树之后,看见一只火红皮毛的小狐狸被猎人的陷阱所擒,右脚被夹的血肉模糊,叫的好不欺惨,看到醒梦走过来,便挣扎着爬起露出一副攻击表情。

  “竟然连同类的气味都闻不出来,活该你被捉。”醒梦看着小狐狸,那火红色的皮毛眩烂胜似朝霞,生生的扎眼,刚刚被压下的不快被全数引起,转身便要走。

  小狐狸发出哀声,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一个前扑咬住醒梦衣角不放,醒梦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家伙倒是有意思。”索性蹲在它面前,“刚刚你吓跑了我的一只鸡,放你走就抓一百只回来赔我,也算是救你的酬劳。”

  小狐狸睁着一双大眼,直溜溜的看着醒梦,过上一会,醒梦摇头,“概不议价。”

  待到那红毛小狐狸一副心不苦情不愿的表情的垂首时,醒梦才念了个咒,捕兽夹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好似从来不曾出来过一般,“回来,竟然想溜。”醒梦看着想趁机溜之大吉却又拖着伤脚跑不动的小狐狸,笑着摇摇头,“看你也有几分灵气,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修成|人形,届时再见。”

  临行之时又扔了两颗药给它,“给个名字你,若日后相见之时,记得要恪守诺言,绛姜。”言罢,丝毫不理小狐狸落脸的郁极表情,径直的离开,郁极的心情这才有了一丝好转。

  待回到青时河府之时,守卫看到醒梦回来,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神情,鞠了身道:“苏公子。”

  醒梦看了看守卫脸上神情,问道,“睦鲣君述职已回了么?”眼底流转金色光芒,微眯了眯遮去一些颜色,水府护卫支支吾吾,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醒梦挑眉问道,却被另一声音打断,声音是娇媚,却是令醒梦心里生厌,白蛇手执纨扇,纤腰扭动,却是没有靠近醒梦,“难不成兄长要到哪里皆要向你报备么。”

  醒梦瞥了一眼那护卫,根本不去理会幻腾,“把门关上。”护卫这才喏喏的离开,把水府大门给上,吱呀一声。

  幻腾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死狐狸是摆明了和她过不去,不由恨道:“兄长亦为一方龙君,陪你不过是一时意起罢了,你还以为……”

  “我答应了睦鲣少和你争执,可是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么大度的人么。”醒梦冷冷看她一眼,压压了心底的火,他也不知道为何与这白蛇互看都十分之不顺眼,撇开当日所结的梁子不说,此后的每次见面都被这么冷口冷面的编排一通。狐狸自然是受不了闲气,明里暗里也没给她快活,可是和一个女人争斗却总是令人觉得非常厌烦,好似后宫争宠一般。

  幻腾脸色一僵,初次吃的亏让她在床边上躺上两余月,且被睦鲣斥责了一顿,如今也不过是算准醒梦梦不会与她真动起手来在口头上讨几分便宜去,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你给我等着。”

  “下次记得换句话下场。”醒梦冲远去的幻腾说道,无视她气的七窍生烟的表情,还在心里想着这白蛇到底是守在门口做些什么,自取其辱。

  脚下朝着河府的槿花林走去,这里是睦鲣君待在河府最常在的地方,如若是外出归府往往会回到这里休憩片刻,可是如今槿花林中却是没有任何的踪影,连他离开之时随时放在石桌之上的离冰也是搁在原处,如若是他过来便一定会将离冰收捡好,每每都是醒梦将离冰随处搁放,而睦鲣便会好好收捡。

  手拿起离冰,醒梦心里犯起疑惑,却是没有再想更多,只是准备将离冰收到房内。

  紫檀木的藤茎如意纹,落在地上是交错的痕迹,原本是推门的门却是停在那里,与那影那色尴尴的溶为一体,衬出他脸孔的白,白纸一般。

  房间内的莺声燕语,呢喃之声,片刻不落的落入耳中。

  手指抓住离冰,剑鞘之上必定是落下深深划痕。

  手指却是麻木。

  心里泛起狂怒杀意,只欲想推门而入,却在最后生生一步忍住,赤侑君当日所言仍尤在耳,这便是自己所选,选来一条的死路,途中还落到众叛亲离的境地。

  生生的讽刺。

  手里一松,离冰落地。

  声音惊动屋内人,睦鲣从账内探出头来,披了衣起衣,却被灼华拉住,“妾不欲奢望的什么,但求能与君长久相伴。”睦鲣嘴角落下一丝笑意,从灼华手臂中轻易挣脱,开门便见昔日所有之物卧在地面,幽幽一层光,捡拾起来,血迹未干,脸色也微变,灼华亦站在他身后,衣不遮体,一副驯良表情。

  旁走来一青衣小婢,看到睦鲣便跪至一旁,睦鲣询问道:“可有见到醒梦?”

  答曰:“适才在槿花林内见到。”

  待到睦鲣衣着完毕行到槿花林,看到狐狸如往日无异,拎来的几瓶酒异香扑鼻,浮浮的一层寒意,醒梦喝的却不猛,微微一口,只是啜着,手里拿着十四神记,抬眼看到睦鲣过来,淡淡一笑,道:“今日也出去游玩一趟,看到了一只小狐狸颇有意思,倒是也想把他带回来养养。”

  睦鲣轻笑,坐在醒梦对面,“本君亦是一方之主,三妻四妾有何不对。”毫不掩饰刚刚所发生之事,视其为自然。

  “你喜欢她?”

  “是又如何?”

  “你说我应当如何。”醒梦口吻平淡,毫无抑扬顿挫,好似只在叙述一件事实,只是眼神却是泄露他心中怒如波涛,睦鲣依旧是笑不改色,靠近醒梦耳边,“吃醋了。”顿上一顿,继续说道:“可是如若是要待在本君身旁,却是要习惯这些。”

  醒梦眼里金光一盛,翻掌便劈向睦鲣,却被笑意盈盈一把接住,无视醒梦满眼怒意,强吻住他,心里想到,醒梦终是动了心,否则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嘴里却是一片腥甜,心底泛起怒意,将醒梦压在桌上,满桌美酒洒了个遍地,沥沥的往下落着,桌面亦是潮湿一片。

  腰被抵在桌子边缘,背却已经被压在桌面,酒水溢溢的沾染上衣泛起水渍,青丝亦是如此,满是酒气,垂落至地。

  睦鲣单脚抵开醒梦双膝,牢牢将他固定,冷眼看他,醒梦毫不气弱,与睦鲣对视,满眼的倔强。

  “我绝不与他人同享!”醒梦怒道,为何他能做到一心一意,而睦鲣君就不行呢,如若真是如此,他宁可一拍两散,“若果真像你所说,那好,你欠我的,我会一丝不落的要回来,我欠你的,亦会一分一分的还给你!”

  白龙一楞,沉下脸色,“没有凡事皆能结算清楚明了的。”

  这狐狸竟然敢不要了,从来未曾有过如此的事情。睦鲣心里怒意涌起,他未曾想到这家伙竟然敢说他不要了,只不过是因为与灼华的逢场作戏,白龙心里那股无名怒火顿时被猛煸了一把。

  醒梦不再答话,只是猛力挣扎,却是怎么也无法在白龙手底下挪动半毫,只听到白龙道:“我就是要将你拴在身边一生一世。”后垂头将醒梦欲说的话全部堵在口中,力气大到近乎暴虐,留下青紫痕迹,一路往下延到腹部,醒梦气息不匀,咬牙道:“你自私……”

  “我们同样自私,不是么。”

  自私……

  果真是贪得多,求不得么。

  

  

  

  

  

  

  19。

  背上的擦伤火辣辣的疼着,下身更是疼痛,仆在软榻之上,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三千青丝盖住半边容颜,只余下一双沉如黑色的黑眸,没有半丝表情。

  睦鲣君手指压在醒梦的背伤上,指甲从伤上划过,只听到身下的人一声闷哼,身子也是一颤,“还要走么。”青色双眼流露出残酷寒意,他将手指搭在醒梦颈间,只要这狐狸敢说一个走字,睦鲣君便下定主意,若是他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

  醒梦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如果我不走,将来后悔的未见得是我。”

  睦鲣轻笑,“嘴硬的小狐狸。”手指顺颈间而下,手底下一片细滑手感,落在他腰线之时,却是没有半点反应,睦鲣挑起眉毛,“如若不是同族忌辄杀,真想看看那赤水河染成血色是如何的美景。”

  身下的人动了动,露出一丝笑颜,“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就只是你我的恩怨么。”

  看着醒梦笑颜,睦鲣心里犯着怒意,这狐狸是看不到他自己眼里有多少勉强,虽是动了心,但是却仍是留了几分心思在那逦龙身上,这场驯服游戏,他白龙睦鲣定要取得完胜。

  嘴角挂着飘浮不定的笑,睦鲣又如温柔的情人般,仆在醒梦耳边,“好好休息。”伸手拿过锦被盖在他身上,掩门而去。

  留下醒梦一人待在房间,唇被咬的留下血痕,强撑起身子,怒极反笑,眼底滑过一片的凉意,也罢,其实他与睦鲣不过是同类而已,既然得不到,毁了去,也好。

  这么一闹倒是整个青时河府也都知道,不用出门醒梦都知道外面传的那些个天花乱坠,索性就睡在房间里,哪里也都不去,安静乖巧的不像是他。

  睦鲣倒是来过几次,只是小狐狸看着他的眼神清清冷冷,与看一件物品没什么区别,愈发是惹的心头一股怒火,扼住醒梦颈脖,他也不躲,依旧是靠在榻边,手里攥着枚黑玉的棋子,半天不落。

  “君何必如此,即有软玉温香,又犯的上自己找不快么。”小狐狸挥开睦鲣的手,伏在棋盘边上冷冷笑道,抬眼,满是金黄颜色。

  睦鲣沿他背脊而下,抚在手里满是起伏,像是铺落在地的卵石,不过几日的光景便已经瘦了整整一圈。

  醒梦依旧是在笑,似是毫不在意。

  手里一松便推门而去,格门之外,落下重重阴影。

  那斑驳痕迹就如青瓷上的裂痕,满满了爬了一身,拂不去的伤。

  醒梦的笑敛了起来,拂散整盘棋子,玉石交叠之声叮冬不绝,黑白两色碎落一地,青衣小婢守在门口,进也不敢,不进也不是,只听见里面冷笑了几声,却是夹进了说不出来的苦。

  过了几日,停阁里却是来了名原想不到的客人,艳若桃丽,环琅玉佩,单凤的钗坠在乌丝云髻,一袭粉色的锦绸面料愈发的是惹眼,未言先是三分笑意,朝着醒梦福了一福,“不知道公子身子可曾安好。”挑起的眉眼,露出一片的春意。

  醒梦正坐在廊间,看到她过来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生笑,“灼华仙子可是上界挂了名的仙人,醒梦有何德何能有此一拜。”

  灼华抿嘴一笑,“话可不是这样说,日后妾身可就要与公子共侍一夫了。”

  那笑依旧是迷人的春色,可话语里面的意思却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醒梦的脸上,当即便是冷了脸色,灼华坐在随侍递上的凳上,端庄大方,“妾身不过是想,今后咱们见面的日子也会多,若是常起争执,又怎能叫睦鲣君安心呢。”

  醒梦脸色极沉,不发一言。

  灼华看了看,脸上浮过一丝得意之色,手朝后挥了挥,“这不,妾身知道最近公子身子不大好,送来来千年的雪莲,想必也应该是对公子有所用。”随待这才掀开了所盖的锦布,果然是碗口般大小雪莲,晶莹剔透,幽幽一层玉光。

  果然千年难得一求的宝物,摆在那里却是生生的讽刺。

  睦鲣将他当作什么,不过是妻妾其一而已,先辱其身,再辱其心,下次是不是就该送上一本《妇贞》了。

  醒梦眼视冰玉雪莲,嘴角依旧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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