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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游龙戏唐-第178部分

小说: 游龙戏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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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禀大人,御驾将至,距此已不足三里了。”

就在陈子明忙得个团团转之际,却见一骑报马从场外疾驰而来,径直冲到了作为主席台用的小高台处,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疾步冲上了高台,朝着陈子明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快,准备接驾!”

一听圣驾将至,陈子明自是不敢稍有大意,忙不迭地便喝令了一嗓子,率诸般与会之官吏们匆匆便往演武场的入口处赶了去。

“皇上驾到!”

陈子明率手下人等赶到了地头之后,又紧张地部署着诸般接驾事宜,这才刚张罗完毕,就见不远处一大队禁卫军簇拥着太宗的车驾已是迤逦行到了近前,随着一名负责喊道的宦官一声大喝,诸般人等立马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臣等恭迎陛下!”

车驾缓缓驶到了演武场的门口,终于是停了下来,旋即便有十数名小宦官抬着软辇赶到了马车旁,更有两名小宦官卷起了车厢上的明黄色帘子,再有两名小宦官抢上前去,服侍着太宗下了马车,不等太宗站稳脚跟,陈子明已是带头高呼了一嗓子。

“免了,众爱卿且自平身罢。”

这一见无数臣民跪倒在大道两旁,太宗也不禁微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想到军事学院的招考居然会引来如此多百姓的围观,不过么,诧异归诧异,太宗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叫起的声音里也自满是兴奋之意味。

“臣等谢陛下隆恩。”

太宗既已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陛下,我等有冤屈要申!”

就在诸般人等各自起身的当口上,异变却是突然发生了,但见警戒线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吼,旋即便有十数名壮汉一边嚷嚷着,一边与负责警戒的禁卫军官兵们推搡不已。

“怎么回事?赵如海,去,问问看。”

见得有人喊冤,诸般人等的目光立马便齐刷刷地望了过去,而太宗更是眉头为之一皱,语气颇有些不耐地便吭哧了一声。

“诺!”

听得太宗有令,随侍在侧的赵如海自是不敢稍有耽搁,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领着几名小宦官便往道旁行了去。

“我等要面圣!”

“我等有冤屈要申!”

“恳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

这一见到赵如海领着人行将过来,那十数名壮汉不单不怕,反倒是嚷得更凶了几分。

“尔等休要喧哗,有甚事,着一代表出来,好生说着便是了。”

眼瞅着现场如此之混乱,赵如海的脸色可就有些不好相看了,一挥手,运足了中气地断喝了一嗓子,总算是将那十数名汉子的叫嚷声给压了下去。

“这位公公请了,某乃左武卫丁字营校尉全涛,此皆我左武卫之同袍,我等要求向陛下面陈冤屈,此番军事学院之招考大有不公,我等不服,还请公公代我等向陛下求肯,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赵如海喊声一落,自有一名大汉上前一步,一派昂然状地便嚷嚷了起来。

“等着。”

一听那名大汉这般说法,赵如海可就不敢胡乱置评了,声线低沉地喝令了一嗓子之后,便即匆匆地跑回到了太宗面前,将那名大汉的述求禀明了太宗。

“哦?竟有此事!去,将人都带了来,朕倒要好生问个明白。”

太宗对军事学院可是相当看重的,这一听居然有人敢行私舞弊,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一挥手,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诺!”

太宗金口这么一开,赵如海自不敢稍有轻忽,紧赶着应了一声,又领着数名小宦官再次跑回到了道旁,指挥着数十名随行的禁卫军官兵将那十数名喊冤的汉子全都带到了御前。

“末将左武卫丁字营校尉全涛叩见陛下!”

一见到太宗的面,十数名壮汉立马全都跪伏在了地上,动都不敢稍动上一下,唯有全涛却是从容得很,咬字清晰地便自报了家门。

“嗯,全校尉有甚冤屈且自说来与朕听听好了。”

尽管对有人拦驾喊冤一事颇为的不爽,然则太宗却并未给全涛脸色看,而是和颜悦色地吩咐了一句道。

“启奏陛下,末将从军十年,数次参战,立有大功两次,小功数桩,于左武卫诸营校尉中当可排在前三,论武艺,不敢夸言无敌,却也在诸校尉中排在前三之列,此番本也报名备选,有意入军事学院深造一二,也好为社稷再立新功,却不曾想拳拳报国之心竟惨遭践踏,此番我旅中入选者有十,末将竟不在其中,末将不服,与上司申诉不成,反遭军棍之刑,末将有冤,还请陛下为末将做主。”

全涛的口才相当不错,纵使是当着无数人的面,依旧说得个慷慨激昂不已,却听得太宗眉头猛然便皱紧了起来。

“子明!”

太宗虽对军事学院之建设极为重视,每每将陈子明召进宫中询问进展,可毕竟高居九重,对具体的操办细节却是不太清楚,此际见全涛所言不像有假,太宗心中的火气可就有些大了,不过么,倒是没就此发作出来,而是面色阴冷地点了陈子明的名。

“微臣在!”

陈子明也没想到招考还未开始便会发生这等拦驾告状之事,心中也自不免有些忐忑,没旁的,此番招考固然是他在主持大局,可具体的选拔程序之执行却是各部自己做主,个中是否有徇私舞弊的现象么,陈子明还真不敢拍着胸脯说没有的,然则他却绝不以为区区一个全涛会有这等拦驾喊冤的胆略与智谋,个中十有**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之所致,正自寻思破解之道之际,冷不丁听得太宗点了名,也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收敛了下心神,疾步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尔给朕一个解释,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嗯?”

太宗平生最恨的便是有人徇私舞弊,这会儿问责的话语也就不免有些个寒得紧。

“陛下明鉴,微臣一时间也难以断定全涛所言是否属实,可否容微臣问其几句?”

陈子明心脏素来便大,尽管明知道此一劫过不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却并未就此乱了手脚,更不曾急着出言申辩,而是语出诚恳其请示了一句道。

“准了。”

如此多年的君臣相处下来,太宗对陈子明的能力与性还是信得过的,尽管心中很是恼火,却也不曾出言呵斥陈子明,而是眉头一扬,就此准了陈子明之所请。

“谢陛下隆恩。”

听得太宗准了奏,陈子明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微微一松,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恭谨地谢了恩,而后方才转向了兀自跪倒在地的全涛,声线平和地发问道:“全校尉在卫中受何人节制,又是哪位将军该管?”

“回陈大人的话,末将在卫中隶属于鹰扬郎将祁振明,应是李君羡将军该管。”

见得太宗将问话权交给了陈子明,全涛的脸色虽平静依旧,可眼神里却明显有着几丝淡淡的焦虑之色,然则回答其陈子明的问题来,却依旧不曾有半点的含糊。

“来人,去,将左武卫将军李君羡并鹰扬郎将祁振明都请了来。”

陈子明观颜察色之能绝对属于当世顶儿尖的高手,饶是全涛掩饰得再好,陈子明也依旧能察觉到此人的不对劲之处,心中立马便是一动,不过么,却并未急着往下追问个不休,而是声线阴冷地喝令了一嗓子。

“诺!”

听得陈子明这么一声令下,随侍在侧的兵部员外郎宁岩自不敢大意了去,赶忙躬身应了诺,领着数名兵部差役便急匆匆地向观礼台处跑了去……

第265章 招生风波(三)

“末将李君羡(祁振明)叩见陛下!”

此番军事学院招考乃是举国轰动的大事,开历代所未有之先河,朝中诸卫将领们自是都不肯错过这等盛事,早早地便都进了场,按着各卫的编号分坐在指挥台两侧的各处观礼台上,李君羡与祁振明二将自然也不例外,待得宁岩前来通禀演武场入口处之拦驾风波后,二将皆不免有些惶恐不安,待到了御前见礼之际,也自不免都语带颤音。

“免了。”

太宗本是兴冲冲要来观礼盛事的,却不料竟遇上了拦驾喊冤这等千古罕有的怪事,要告的还居然是此番军事学院招考之不公的,当真令太宗心情郁闷不已,若非主持大局的是陈子明这个他一向最宠信的女婿,只怕太宗早已发飙了的,而今么,虽不曾当场发作,可脸色却明显是极之难看不已的,饶是李、祁二将持礼甚恭,太宗也没给二将啥好脸色看,叫起的声音里满满皆是不耐之意味。

“谢陛下隆恩。”

二将原本就慌,再一听太宗声色不对,自不免便更慌了几分,没旁的,概因军事学院招考乃国之大事,自是不容有丝毫的闪失,他二人卷入拦驾喊冤案中,纵使能证明不曾有徇私舞弊的行为,却也难逃御下不严之过,怎么着都难逃一劫,心中自不免发苦不已,奈何纵使有着再多的委屈,这当口上也自不敢随便乱说,也就只能是恭谨万分地谢恩了事。

“子明,都交给尔了,好生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朕便在此处坐等结果!”

太宗心中有气,自是不愿跟李、祁二将多啰唣,转手便将二将都丢给了陈子明,他自己却是端坐在了小宦官们抬来的锦墩子上,摆出了一副要逼着陈子明当场审出个结果之架势。

“微臣遵旨。”

太宗这么句话一出,陈子明可就被逼到了墙角上,便是连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倘若不能问出个究竟的话,只怕他自己都没个下场,对此,陈子明心中虽有些发憷不已,却也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恭谨地应了诺。

“李将军、祁将军,您二位可认得这么些人否?”

陈子明恭谨地等太宗落了座之后,这才转头望向了惶恐不安的李、祁二将,面色平静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陈大人的话,这些人等都是末将属下。”

李君羡高居将军之位,管的可是卫中大事,对下头那些校尉之流的微末小官自是不甚熟稔,这一听陈子明问起,脸上立马便露出了尴尬之色,又不好明说不清楚,只能是无言地给祁振明使了个眼色,一见及此,祁振明虽是胆战心惊不已,却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地朝着陈子明一躬身,咬了咬牙,无奈地应答道。

“嗯,那便好,这位全校尉指控尔二人在举荐军事学院生员资格一事上徇私舞弊,尔二人可有甚要解释的么?”

陈子明淡然地点了点头,也无甚多余的废话,开宗明义地便切入了主题。

“大人明鉴,末将绝不敢如此胡作非为,此乃全涛诬告之辞,末将敢与其对质当场。”

陈子明此言一出,祁振明立马便激动地喊冤了起来,矢口否认了全涛之指控。

“不急,本官问尔,那全涛自称在全卫诸校尉中无论武艺还是功勋皆在前三之列,却未能入选最终之推荐名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嗯?”

对质当然是要的,不过么,此际显然还不到时候,无他,真要让两造对吵个不休,要想审出个结果来,可就不是短时间里能办得到的,对此,办老了案子的陈子明自不会不清楚。

“回大人的话,此番推举军事学院生员乃卫中大事,诸般程序皆是严格按着条例执行,那全涛固然武艺不错,功勋也有,然,并不似其自言的那般出众,与众入选者相较,也就在伯仲之间罢了,其之所以不曾入选,原因有二:其一,旅中选拔之际,全涛演武只排在了第四,考核兵书策论之际,更是排在了二十之后,按条例换算,其总排名只在旅中报名者中排在第十位上,本就处在可上可不上之边缘,再有,全涛虽有不少功勋在身,然,屡次触犯军中条例,于考核时,更是因琐事与同僚互殴,故而取消其推荐资格,此事在卫中考核本上皆有记载,末将实不敢虚言欺瞒大人。”

祁振明的情绪一激动,也就浑然忘了害怕,滔滔不绝地便将淘汰全涛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全涛,本官问尔,祁将军所言可属实否?”

听得祁振明这么一说,陈子明心中也就有底了,不过么,却并未对其之言加以置评,而是转而将问题丢给了全涛。

“一派胡言!大人明鉴,末将考核时本排在第十,应有资格参与大比,只因末将往日里曾多次得罪过祁振明,其公报私仇,故意指使人辱骂末将,末将不忿,这才动了手,不料那祁振明竟不问青红皂白地便撸去了末将之资格,此事随全某前来的诸多同袍皆可为全某作证,大人若是不信,只管查了去便是了。”

既已拦了圣驾,若不能赢下这么场御前官司,面临着的可是惊驾之大罪,不死也得被扒去层皮,此等后果当真不是好耍的,全涛自然不可能就此认栽,咬牙切齿地便出言反诘了一番。

“胡说,本将何曾指使人与尔互殴,尔这厮安敢如此血口喷人!”

全涛这等话语一出,祁振明当即便怒了,也不等陈子明有所表示,便已是义愤填膺地出言呵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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