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爸爸一个妈----讷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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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一定要回！人家想你得紧！”
　　　　　　“知道了啦，色鬼投胎！”
　　　　　　“嘿嘿……”这家伙，瞧他笑得这腔调。
　　　　　　“好了，不聊了，仙仙在旁边，不方便，又浪费电话费，有什么话mail里说。”
　　　　　　“好！新羽，咱俩也网上聊天如何？”
　　　　　　“你工作一天不累么？还要和我这边算时差？”
　　　　　　“累啊，可是人家想你想得睡不着！”
　　　　　　“好啦，知道你忍得辛苦，今天太晚了，你别像你的同事，这么晚在网吧不安全。”
　　　　　　“嗯，知道了，我们可以早点。”
　　　　　　“好，我今天上网找找，看用什么聊天工具合适，到时再跟你约时间，你赶紧睡觉，别太累了。”
　　　　　　“好，宝贝儿，我想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强烈的欲望。
　　　　　　“嗯，知道了，不太方便，你先自己解决，乖！啊？”
　　　　　　“嗯……”这家伙，口气委屈地可怜。
　　　　　　“好了，早点睡，有什么想法找时间mail给我，或者明天我们网聊再帮你，好不好？小可怜儿？”我也被他感染得有点激动和失落。
　　　　　　“好，宝贝儿，亲一下！”得到允诺，他的情绪好了点。
　　　　　　“啵！”我给了个响亮的吻，“仙仙，来，亲爸爸一下，爸爸要睡了。”
　　　　　　仙仙也给了个响亮的吻，还很乖巧地说，“爸爸，晚安！”
　　　　　　“好，仙仙真乖！老婆，你先挂吧！”
　　　　　　“你先挂！”
　　　　　　“你先嘛！”
　　　　　　“好，那我挂了哦，乖乖的！”
　　　　　　“嗯，挂吧！”
　　　　　　“好，我真的挂了？”
　　　　　　“嗯……”
　　　　　　我拿着手机，有点不忍挂断。
　　　　　　“老公，我想你！”我有点哽咽。
　　　　　　“知道！我也想你，宝贝儿！快挂吧，否则，我真想扑过去了！”
　　　　　　“好，byebye！”
　　　　　　“嗯，byebye，宝贝儿！”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沉默了一下，我一咬牙，挂了电话，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仙仙的眸子精精亮，认真地看着我，我一把搂紧他，长叹了口气。
　　　　　　“宝贝儿，想家么？”我抓着他的小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
　　　　　　小家伙皱着眉看我，眼神里充满疑惑。
　　　　　　哦，对了，他还小，任他怎么聪明，对“家”这种虚幻的东西还是没有概念的。
　　　　　　他只知道爸爸、妈妈，爸爸在电话那一端，他已经说了想，而妈妈就在他身边，也无所谓想了。
　　　　　　他可能会想在中国的房子，想房子里的玩具，但是他对“家”还没有概念。
　　　　　　“唉……”我叹了口气，“仙仙，答应妈妈，快点长大，好吗？妈妈需要你！”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惆怅，那种飘忽不定、茫茫然摸不着边际的感觉，让人心里空空的。
　　　　　　这是什么感觉？仿佛心被一缕缕看不见的丝线缠绕着，忽松忽紧，平时感觉不到，但它们会不时地收紧一下，让你的心一阵痛，却又不知这痛从何而来。
　　　　　　唉，我想家了，可是，这“家”，不是国内的房子，不是老公、不是仙仙，也不是书清、不是朗荣，不是父母、不是任何东西。
　　　　　　我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让人不由自主地叹息，莫名地生出空空的寂寞和惆怅来。
　　　　　　这是什么？这就是孤独么？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这是一种可观的存在，任何东西都无法填补、无法改变。
　　　　　　说心理话，我不喜欢这孤独，这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宝贝儿，你会孤独么？”我望着那粉红的小脸蛋长叹，“不，你还很小，你还不懂……快点长大吧！”
　　　　　　长大吧……
　　　　　　第三十七章
　　　　　　坐在床上，对着仙仙发了半天呆，我突然升起一股出去走走的冲动。
　　　　　　迅速穿好衣服，我打开门，大叫：“书清，书清，你在吗？”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书清急急地来到眼前，“新羽，怎么了？”
　　　　　　我看了他一眼，纯白的超高领衫，依然遮不住下巴和耳下斑驳的吻痕，看来昨天被折腾的不轻，也许是两情相悦也说不定。
　　　　　　他的脸有些微红，大概知道了我这一眼的意思。
　　　　　　“你帮仙仙吧，我要出去一下。”
　　　　　　“啊？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随便走走。”
　　　　　　“你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怎么办？我陪你吧。”
　　　　　　“不用，我想一个人！”z
　　　　　　“新羽，你这是怎么了？”他有点着急。
　　　　　　“没怎么，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我急着走进卫生间洗漱。y
　　　　　　还没洗漱完，他已经抱着草草套了衣服的仙仙站在了卫生间门口，一手还在替仙仙整理衣服，顺便扣扣子。
　　　　　　我忙泼了把脸，还没擦干就急着往大门走去。
　　　　　　“新羽，你还没吃早饭呢！”他急急跟来。
　　　　　　“不用！”我头也没回。
　　　　　　“你带手机了么？”b
　　　　　　“没人会找我！”我弯身穿鞋。
　　　　　　“那我怎么找你？”他急了。
　　　　　　“不用找！”g
　　　　　　“羽儿！”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勒得我生疼。
　　　　　　我皱眉看他，示意他放手。
　　　　　　“你知道我们这是住在哪里吗？你身上带钱了吗？出去了，你知道怎么回来吗？”他连珠炮似的问我。
　　　　　　“你别管我！”我不悦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谁管？？？”他的声音陡然变大，吓了我一跳，他忙安抚怀里吓到的仙仙。
　　　　　　“新羽，你到底怎么了？”他死抓着我，焦急又无奈。
　　　　　　“真的没怎么，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难道这也不行吗？”我使劲地甩着胳膊，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可以，让我陪着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他的口气强硬。
　　　　　　“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愤怒。
　　　　　　“凭这是美国，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国家！如果你在国内，我肯定不管你，可是，现在是在美国，既然你来了，我就要对你负责！”
　　　　　　他居然冲我吼了起来，还一脸愠怒。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到底惹谁了？
　　　　　　我踢掉了鞋子，转身要往回走。
　　　　　　“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回房啊！你不是不让我出去么？”我冰冷地回答。
　　　　　　“我没说不让你出去，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他仍抓着我，语气无奈。
　　　　　　我瞪着他，“现在我不出去了，你可以放手了吧？”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松了手，警惕地盯着我。
　　　　　　我轻轻甩了胳膊，靠，痛死了，他到底有多大力气？胳膊肯定全青了，可恶啊！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皱着眉走向客厅，开了电脑上网。
　　　　　　他紧贴着我坐下，怀里抱着仙仙。
　　　　　　“你这是干什么？”他语气生硬，压着怒气。
　　　　　　“订机票啊，你不认识字啊？”我没好气地回他，头也没回，仍继续查找飞回北京的最近的班机。
　　　　　　他一把夺过笔记本，把无线网卡给拔了。
　　　　　　“你干吗？”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你要干吗？”他把仙仙放在沙发上，也站了起来，无论是高度还是气势都很压人，靠，没事长那么高干吗？
　　　　　　“回家啊，你还有权力限制我人生自由了？”我讽刺道。
　　　　　　“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秒一个样？”他皱眉看我，神情复杂。
　　　　　　“我一向如此，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忿忿地回答。
　　　　　　“我真的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他叹气。
　　　　　　“那最好，你最好从来都不认识我！”我白了他一眼。
　　　　　　“新羽，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他的语气很奇怪，混合了各种情绪，一时辨不清。
　　　　　　“是，我疯了！从遇到你开始，就疯了！”
　　　　　　“你没事干吗要跟我坐一个班机？坐一个班机也无所谓，你干吗坐我旁边？坐我旁边也无所谓，你干吗要对我嘘寒问暖？嘘寒问暖也就罢了，干吗还要跟我联系？”
　　　　　　“你说！你说啊！你每天碰到那么多人，干吗非要跟我纠缠不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怒视他，一口气说了一堆话，气得呼呼直喘气。
　　　　　　“我安的什么心？”他冷冷地看我，“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谁知道？你把时间拨回去，我们从未遇见，就没这么多事了。”我甩甩头，烦得厉害。
　　　　　　“你说什么？”他一把抓住我，“这真的是你的想法？”
　　　　　　我被抓得龇牙咧嘴，刚想一句回过去，看到他一脸复杂，又张不开嘴了，我几次动了动嘴唇，却硬是没发出声来，干脆低下头不吭声。
　　　　　　良久，他长叹了口气，松开手。
　　　　　　“羽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深重的无奈。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就是觉得很烦、很烦！”
　　　　　　“我以前的生活很简单的，现在却一团乱，我想来想去，自从遇到你、遇到朗荣，就全乱了，我很烦，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我就是很烦！”
　　　　　　我胡乱地抓着头发，拼命地跺脚，急得直想尖叫，可是胸口那团火却堵得严严实实的，要下下不去，要出出不来，让我没力气放声尖叫。
　　　　　　“我真该去研究心理学的。”他轻笑。
　　　　　　靠，我都烦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有空调笑，我瞪了他一眼，狠狠在他肩上捶了一拳。
　　　　　　“真的，我发现永远跟不上你的情绪，虽然我是研究人脑的，但是，你太复杂了！”他的眼里荡着笑意，嘴角勾起柔美的弧度。
　　　　　　“讨厌，别烦我！”我烦躁地跺跺脚，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新羽，想听音乐么？有时候，音乐可以安抚焦躁的情绪。”他坐在我身边，柔声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他轻笑，起身离开，不一会儿拎了小提琴回来。
　　　　　　我只看到琴房里的钢琴，没注意到在哪儿还放了小提琴。他小提琴都随身带么？还是有很多？对这个我一窍不通。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他笑道，“按理说，专业人士都是随身带的，他们有近乎洁癖的习惯。不过，像我这种业余人士就无所谓了，家里、这里、中国都有琴，呵呵。”
　　　　　　他摆好架势，冲我笑道，“那我就献丑了，多谢新羽大人赏脸！”
　　　　　　“别假惺惺了，你明知道我一窍不通！”我无所谓啦，虽是门外汉，但我也不觉得羞耻，还挺理直气壮，真是没涵养啊！
　　　　　　他呵呵一笑，酝酿了一下，紧接着，明快的旋律传来，随后的旋律宛如连绵不断的涓涓细流，柔和而舒展，再后来那段给人很华丽的感觉，再后来又是明快的气氛。
　　　　　　听得我情不自禁地跟着晃脑袋，然后，嗯？
　　　　　　“没啦？”我猛抬头。
　　　　　　“对啊！”他冲我笑，眼睛都弯了。
　　　　　　“你太懒了吧？这就没了？”我兴致正起呢。
　　　　　　“不是啊，它就这么短啊。”他好像很无辜的样子。
　　　　　　“拜托，这谁写的啊？太懒了吧？”我鼓嘴。
　　　　　　“这本来就是一小段嘛，要不你让莫扎特把它撑长点？”他有趣地看着我。
　　　　　　“这明明就是你的错，谁叫你偷懒，只拉这么一小段？这是什么呀？以后有什么高兴的事，可以拿它庆祝一下。”
　　　　　　“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哦，你记着点儿，这段我喜欢。”
　　　　　　“好！现在高兴了？”他放下小提琴，走到我身边坐下。
　　　　　　“嗯？”我抬眼看他，突然想起来了，刚才我不是还很烦呢嘛，怎么一下子给忘了。
　　　　　　“讨厌，正烦呢，谁让你拉这种欢快的曲子了？也不看看我的心境！”我捶了他一拳，佯怒。
　　　　　　“好，新羽大人，小人知错了，好听吗？”他笑着接了我的拳头，浑身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哼！”我瞪他，虽然不甘心，还是点了点头。
　　　　　　“你呀，真是个孩子，太情绪化了。”他轻搂我，愉快的叹气。
　　　　　　“一边儿去，谁说我情绪化了？我现在就订票。”我作势要打开笔记本。
　　　　　　他忙搂紧我，“别，别，好，是我太情绪化了，好不好？”
　　　　　　“仙仙，妈妈不高兴了，该怎么办？”他伸手把仙仙抱了过来，柔声问道。
　　　　　　仙仙看看我，又看看书清，然后倾身在我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把我俩都逗乐了。
　　　　　　“仙仙，刚才爸爸拉的那段音乐好不好听？”他又到仙仙面前臭美了。
　　　　　　仙仙点点头，响亮地说“好听！”
　　　　　　“臭显！”我白了他一眼。
　　　　　　“仙仙，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指着放在茶几上的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