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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贺熙朝-第31部分

小说: 贺熙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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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心中一动,道:“牛大哥见谅,简儿唐突了……不过,我想在场的各位一时半会儿怕是都明白不过来,不如就讲与大家一听吧?”

“这个……既然城主这样讲了,我也就放着胆子猜一猜罢:前两句很直白,说自己活着的时候会吹箫的那人去东吴了——这里的‘隐’不知道是归隐还是逃避的意思,但总不会差太多——直到死的时候都没见那人回来。其实后面一句是改的别人的诗,应该是‘生憎野鹤性迟回’,花先生这样安排,是有他用意的……”

“原来是偷了别人的诗在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杨简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见有调侃、找刺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况且,城门口现在还矗立着的上刻“儒生与狗不得入内”的石碑,就是她命人立下的。

“这……也看怎样用吧,用得巧、用得恰当,也需要一番功夫的。”牛望秋本想出言反对,但心想自己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了,再说自己也确实了解这位小姐的品性,只好委婉为花恨柳说话。

“若是按这个意思,下面两句又该如何解了?”朱景圭一开始便料定自家兄弟肯定斗不过人家,但好在他脾气比袁继北、吴回二人都更让人亲善些,因此他问起来反而不令人惊讶。

“若是说前面两句在叙述一件事,后面便是抒发自己感情了——这在一些诗词中经常能用到。后面两句,文、书其实皆指书信,‘文物本应因时是’是说信中写的按道理应该是对方当时或近期都在做什么事,‘书言伤春又笑谁’说明他看出写信人的心思了:你顾左右而言其他,是在嘲笑我不知道你已经变心了吗?”

“也就是说,前面的‘箫客’实际上是一名女子喽?”杨简听出这意思了,问道。

“想来是的。”

“一个大男人,竟是想这些儿女情长,嘁——矫情!”

牛望秋这次却只是笑笑而已,他这会儿已经知道,不论自己怎么说,反正这杨家大小姐是认定花恨柳不顺眼了,那便随他去便是。

“这首诗,四句首字连起来果然是‘生死文书’四字,当真了不得!”杨武见自家女儿一直出言贬低花恨柳,自然不肯任由她任性下去,出言赞道。

“远不止……”朱景圭这时再次开口,道:“这诗不只藏头,细细思量的话,还是一首藏尾诗。”

“藏尾?”袁继北也讶然出声,他心知若是藏头诗,对于吴回来说虽有难度,但至少可以一试;若还是藏尾的话……这在“巧”字上便差了别人一大截,更遑论“赢”这一说了。

“哈!有趣,原来是‘吴回是谁’这几个字?这倒有趣!”率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对文人一套不怎么感冒的杨简,众人听他这样一说,再细细一琢磨,可不是么!

生恨箫客隐东吴,

死憎野鹤性迟回。

文物本应因时是,

书言伤春又笑谁?

开头四字由上而下是“生死文书”,后面四字由上而下不正是“吴回是谁”么?

几息工夫,做出一首双头藏字诗,怕是细数历史上的文人骚客,也没有几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然而,惊奇还在后面。

这几人还在惊叹于花恨柳的文思如泉,台子旁边的围观百姓却是在惊叹另外一件事了。

“已经五十三张了!”

这人惊叹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恨柳。

“不是写完了么?他怎么还在写?”杨武疑问道,“你去拿几张过来看看写的是什么东西。”他招了身后的一名黑羽卫吩咐道。

顷刻,这名黑羽卫拿了数张写满字的纸回来。

“给我看!”杨简一把抢过,翻了两页马上无趣道:“什么啊,写的都是一样的字,有什么好稀罕的!”她却未注意天不怕看到这些纸时眼中的那一抹亮光。

其他几人从杨简手中接过纸,看一张时也只是微微一愣,惊讶于花恨柳深厚的书**底,但是当看到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时,却变得惊讶、惊疑、惊惧!

“好!”这次,是杨武喊出的叫好声!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一声好,会使原来同情吴回的一些人改变主意转而支持已经稳胜的花恨柳,但他仍然难以自控出声喊出。

“牛先生刚才已经喊过好了……”杨简笑嘻嘻地望着一脸光彩的父亲,想看看最后怎样收场。

“不一样!”杨武并不在意自己女儿语气中的嬉笑:“方才牛大哥说好,是说他文思好,我说他好,是因为这字好!”

“字不是都一样的字么?”杨简好奇,又拿回几张看了看,前四字仍然是“生死文书”,后四字仍然是“吴回是谁”——没变化啊……

“小姐,您看这写法……”牛望秋望着满脸纳闷的杨简,低声提醒道。

“写法……怎么可能!”先是低声疑问,而后乍然惊喊,也引得身后的黑羽卫一霎间收姿屏气,隐隐还有杀气一泄而过。“他用的是不同的书法!”

“是啊,这书法可不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书法里面的情绪也不一样。”若论到感知敏锐,在场的几乎没有能比得上杨武的,他随手拿起几张,道:“这个字,如青石铺路,全无章法,这是心中淡然之境;这个字,如蛟龙沉渊、虎遁深山,这是不甘不屈之境;这个字,起若涛浪,伏若波涌,这是愤怒之境;这个字,大开大合、比划勾连,这是狷介猖狂之境……这几张,你是故意选的不同的还是随手拿来的?”杨武后半句问向那名出列的黑羽卫。

“全是随手拿来的。”这人说完,便住口不言。

“牛大哥,你怎么看?”听完这回答杨武猛吸一口气,半响之后苦笑一声,转头问身旁的牛望秋。

牛望秋还能怎样回答?随手捡来的都不一样,那很可能花恨柳已经写完的那五十多张都是不一样的——不,以花恨柳此时心中的情绪,他是决定要一次来好好羞辱一番吴回,又怎么会在这事情上偷懒?自然是羞辱的愈彻底愈好。

也因此,牛望秋敢断言:那数十张写满“生死文书”的纸,所用书法绝无一张相同。

“这个……这个怎样说好……”心中虽然震撼,但此时让他评价,他却不知道有哪个词可以配得上花恨柳了。

“这有何可迟疑的……”朱景圭见牛望秋半天没说出什么来,接道:“自然是‘此妖孽’三字了!”

“哈哈!妙!”听朱景圭一说出“此妖孽”这三字,杨武哈哈一笑,“再准确不过!”

杨武这边笑着,旁边数人自然要低唱一句“城主英明”,刚刚说完,那边佘庆也宣布第一场比试时间到了。

此时花恨柳跟前已经有高及半膝的写满字的纸,足足有近百张,他自己心里自然也是知道这比的不是书法,但他就是想畅快恣意地写,即使写得满头大汗也要写,即使写得右臂酸胀也要写。

说到底,他就是想向吴回证明:比剑,我一个连剑都握不住的书生自然不如你,比文,即使你能握得起笔,我也要逼得你没有勇气写下去!

想来,这一句他的想法实现了。吴回面前确实什么都没有——他连一个字都未下笔写出。

“这个……”这让身为裁判的佘庆倍感为难,总不能自己说“吴回一字未写,判输”这样的话吧?

幸好,虽不知道吴回心中作何想法,但好在他自己开口了:“这局我认输了。”

“先生文思泉涌!运笔有神!”吴回的话音刚落,台下周围围观的人先由一人领着,又一句一句地跪拜、呼喊起来。

“第二场:武斗!”佘庆待声潮稍弱后,马*第二场的比试内容喊出来,果然这一喊声音立即参差着消弭下去。

比武?不止吴回,凡是知道花恨柳家底的人都无不面露惊色:这是得意忘形要疯了么?和吴回比武?

接下来又想到:难道这佘庆是个双面派?故意不按原来的比赛内容抢先发布么?

但是当他们看到依然一脸轻松的花恨柳时,心中稍稍一松:看来还是有办法保命的,那便好了……

吴回此刻心中激动溢于言表:终于到你吃瘪的时候了么?你放心,待会儿一开始第二场,就不需要再比最后一场了——一个死人,怎么和自己比?

他噬人的目光一丝一扣地向咧着嘴仍沉浸在上局的胜利喜悦之中花恨柳缠去,只要佘庆待会儿一说开始,任谁也阻挡不了自己挥手而出的必杀一剑。

“那个……”正当佘庆纳闷先生怎么还不按计划说的那样插话时,花恨柳很委屈般地举起左手示意裁判:“刚才写字写得进行,胳膊都酸得提不起来,更别说提剑了……这局,我也认输了。”

第三十六章 惊变

花恨柳自己主动认输的话刚刚说完,顿时引来台下众人哗然。

“不是吧!大家可耐心等着呢!”

“就是,再歇上半天也无妨的,只要先生给我们展示神技那也值了!”

“那吴回就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自己剑术不如我家先生,才故意等到最后才宣布认输的!”

“对啊,肯定就是这样……真卑鄙!”

……

此时,听了这些话哭笑不得的是花恨柳,听了这些话怒火中烧的是吴回。

花恨柳哭笑不得,在于没想到自己主动认输竟然换来了这样一个意外效果;而吴回怒火中烧一方面是心中暗骂花恨柳卑鄙无耻,一方面对台下围观的这众人生出了一种发自内心底处的冷漠感——他有些寒心了。

难道我自小生长的这里、拼命守护的这里,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么?这群人在雄兵围城的时候也曾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这群人在失去亲友的时候我也抚慰过他们惶恐的眼神……可是为何,始终有一些人针对我?吴回心中怒火难浇,他的眼神喷着怒火,转向花恨柳:是你!你来到以后短短几天就使出阴谋诡计想要夺走我爱的人,你故意示弱、博得别人的同情,来利用他们牵制我,你不惜浪费体力挥洒数千字只为纵情羞辱我、解你一腔畅意——都是你!

此时的吴回心中已完全被怒火填满,在他的眼里,只有满脸得意的花恨柳一人;在他的脑海,只记得花恨柳带给他的羞辱;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在狂竭:杀了他!杀了他!杀!!

最先感觉到吴回不对劲的是袁继北,可是奇怪的是他装作不知道一般默不作声,直到天不怕也发觉僵立在台子一侧、已经久久未动的吴回竟然渐渐生出一股狂躁之气,忙大骇道:“快住手!”

杨武也应该注意到的,但他还尚未从对花恨柳一身凛然文气的震惊和突然认输的错愕这双重情绪中反应过来,此时听到天不怕一声稚嫩声中焦急的喊声,立即大惊,再往台子上看去时,吴回剑已拔出,携裹着滔天的怒气以剑做刀,照着一脸惊骇的花恨柳狠狠砍去!

“混蛋!”杨武一声惊怒,其余还处在热议吴回卑鄙之中的百姓、暗赞花恨柳策略得当的牛望秋等人也是一惊,等他们的视线集中到台子上去的时候,吴回的剑已经利落落下,溅起一连串的血花。

“啊——杀人啦!”一些年轻的姑娘、没见过世面的妇人,一见有血溅出,立即本能地惊喊起来,也不管现场如何拥挤,转身拼了命地往外冲。

本来还有心看下去探个究竟的那部分人,由于被这么一喊激起的恐慌、由于这样一冲引起的骚乱,也连推带拥地被人推到了城里。

“花恨柳!”此时心中最焦急的自然要数天不怕,他们本身就离得远,看到吴回的剑落下砍在人身上,又听到有人喊“杀人了”,难免以为花恨柳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心中焦急之下也不管自己还被杨简抱在怀里,喊出话的同时,人已踏空而出,直奔台上!

如果此时花恨柳的目光是集中在天不怕身上而不是别处,那他肯定会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是不会武道么?怎么还能踏空而飞?

何止能飞!这时候的天不怕可不再是平时那一脸忧愁的模样、也不再是躲在杨简怀里满脸委屈的模样,他原本就是小孩子,无论怎样的表情多洗脱不了天生带来的一丝纯性——但现在可不是,他怒睁着双眼、紧抿着嘴唇、握起了拳头,面目狰狞而狂躁、肃穆而坚决,离着台子还有五六丈远,便开始吐字怒喝:“罪业天罚——”

“掌门,万万不可!”身后刚才还稳坐在马上的袁继北、朱景圭两人,甫一听到天不怕开口,顿时惊得肝胆俱颤,不及多想双双下马“扑通”一声跪下,大喊道。

天不怕却彷佛并未听到一般,音量再提,又一声喝:“我道诛——”

“掌门!”见无效果,袁继北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岂能不知道“罪业天罚、我道诛杀”这八字有何威力?皇甫戾不止一次告诫他们,一定要尊重“四愁斋”每一代的掌门人,无论心中对这掌门有何不服、有何瞧不起,也千万不能主动去招惹——只因四愁斋每一代掌门,自老祖宗以后均有一道“天谴”相护,这道“天谴”无需刻意学习,在成为掌门的那一刻起便自动生成,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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