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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浮生流云-第32部分

小说: 浮生流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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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中蒙面人身子一侧,带转耶律未央,替她避过这全力以赴的一击,自己正面对着石重睿。
掌风擦着蒙面人的下颚过去了,击落了他用来蒙面的黑布,月光如水,静静洒在他的脸上,这是一张见了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的脸。
石重睿当然记得。

“玉石,是你,怪不得他们翻遍整个洛阳城也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皇宫里。”
话音甫落,又是一掌击出,玉石人在城墙高处,地方狭隘,又手提一人,夜长梦多,也不想耽搁,所以并不回答,借他这一掌推送之力,轻轻飘飘落下城墙。

城墙之下并无实地,而是宽十米,深五米的护城河,水面波光潋滟,水光与月光交织,静谧清美,却也暗伏危机。

玉石适才在城墙上忙于躲避石重睿的掌风,根本没有瞧见城墙之下的护城河,急而不乱,当下伸掌在水面上一击,人凭掌风反击的力度腾空挪跃,转瞬之间,已过了护城河。

石重睿不得不佩服玉石出神入化的功夫,他心里明白,护城河这么一过,玉石他是追不上了,不如交由暗黑的杀手去处置。

于是在城墙伫足,望着玉石身影消失的去处,袖中一枚紫色的袖箭射出,在遥远的天际开出层层叠叠的的紫色花朵,一时映亮了黑暗的苍穹,那是暗黑传讯的信号,过去楚朝歌也曾经用过。

玉石不敢停留,人在屋檐上忽上忽下,富丽堂皇的皇宫已经被抛在身后。他心里寻思:暗黑总坛在洛阳,杀手云集,转眼会蜂拥而至,为今之计只有即刻出洛阳城,离这洛阳城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便伸手拍开了耶律未央的哑穴和软麻穴。耶律未央周身被池水打湿,被玉石带着疾驰,风打在湿嗒嗒的衣衫上,冷得簌簌发抖,穴道一解开,忍不住一个喷嚏,她扬起皱着眉头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玉石,道:“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玉石冷冷的道:“你用不着谢我,出了洛阳城,你就自己逃生去吧。”他这样想:我在皇宫露了行藏,石重睿必不会善罢甘休,黑暗的杀手定会锲而不舍随我而来,全力追杀,带着一个女人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不如各自逃生。

耶律未央用左手拉住了玉石的衣角,便如在契丹哀求哥哥们一样,眼里尽是凄楚,道:“别这样嘛,你抛下我就是要了我的命,石重睿要杀我灭口,那你岂不是白救我了?”

“你是石重睿的王妃,与他并无深仇大恨,他为何要杀你?”玉石养伤期间在皇宫内院出入自如,重要人物的底细差不多都摸清了,知道耶律未央是石重睿的小王妃,不过他并不清楚耶律威严是契丹人。
“我……”耶律未央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只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玉石终于看不过去耶律未央蹙眉缩身,满脸泪雨的可怜摸样,扯下身上的黑衫,裹在她身上,他的心肠没有从前那样刚硬了,那个名叫林若兮的女子风尘仆仆地闯入他的人生,又有右护法飞霰情深似海拼死救他,他心中曾经坚硬如铁的部分早就悄悄销熔了。

他的黑衫之下别无衣裳,只有一条黑色的下衣,耶律未央扭头瞧见玉石袒露着胸膛,一道丑陋斑驳的剑痕匍匐在他的左胸,触目惊心,呆了一呆,咕哝着说了声谢,将整张小脸埋进带着玉石体温和男性气息的衣衫里,边哭边用他的黑衫擦拭眼泪。

两人问答聊天,玉石的脚步却一刻也不曾逗留,穿过了长安街,直奔东门而去。
“你打算去哪里?”玉石缓缓问道。

耶律未央揉着冻得通红的鼻子,抽泣着,道:“我在后晋人生地不熟,石重睿怕我回契丹向父皇哭诉他的……□,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我……我想回家……”说到回家两字,那些个父兄环绕,慈母殷殷关爱,伺候宫女如云的场景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又哭了起来。

安慰人向来不是玉石的风格,他只是沉默着,突然如有所悟,想起一事,问道:“夜仰止是你什么人?”
耶律未央可乐了,破涕为笑,道:“你认识我哥哥?”
玉石点头,道:“夜仰止对我有救命之恩,也罢,我送你回契丹。”

此言一出,耶律未央欣喜如狂,忍不住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之上,喃喃道:“你真好。”这在她看来再也自然不过了,在契丹经常捉弄几位哥哥们,十分亲昵。

“你……”玉石却如同被侵犯了似的浑身一僵,差点在急奔之中将手中的耶律未央丢下。玉石一路疾奔,他内力悠长,并不如何疲倦,东门深更半夜自然未开,但也难不倒他,逾墙而出。

一个□着上半身的男人和一个花容月貌珠翠满头的女人这种组合绝对怪异,好在夜深人静,路上行人稀少,玉石身形又快,即便偶尔有人见了,也以为是神灵鬼怪。

出了洛阳城,玉石投北向黄河渡口疾奔,暗黑杀手大部分是北方人,水性并非所长,玉石下定主意乘舟经黄河入渤海,从海路到契丹,可以稍稍躲避如影尾随的杀手。

黄河渡口千帆林立,随着黄河潮水的一起一伏而涌动,帆船之上零星地亮着烛灯的星星之光,一艘以整木制成、入水六十尺、三层高的昆仑舶翔风鼓浪而来,如履平地,缓缓停靠在黄河岸边,船身及舱门上浓彩重墨,用五彩绘有各种精美图案。

吆喝之声四起,接着轧轧轧数声,便放下跳板来,自有许多仆役之人上上下下从船上搬下行行□的货物。 

自唐起海上贸易便十分发达,海舶来往,名珠、香料、象牙、犀角、玳瑁等稀世之珍;溢于中国,积载如山。

玉石看到的便是满载奇珍异货的海上商船。他心念一动,在无人的阴暗处停住了脚步,松开耶律未央的手臂,低声道:“你在此等候,不要出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耶律未央被他带着疾奔了半天,晕晕乎乎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玉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玉石与耶律未央孤男寡女同行,会有怎么样的故事,请看下回。





、翩翩少年


黄河岸边人声喧闹,一个个木箱被人从海舶的跳板上抬了下来,排在河岸的空地上。 

耶律未央好奇心大起,顾不得玉石的吩咐,裹紧身上的衣衫,掩到木箱之后仔细查看,透过木箱的缝隙,里面星辉斑斓,璀璨辉煌,不知道是什么物事。
她一寸一寸缓缓地抽出长剑,以剑尖插入缝隙左右搅动,木箱里数不清的明珠挨在一起,晶莹剔透,一颗颗大如鸽蛋,流光溢彩,这一箱价值何止万金。

正在惊诧之际,又见数十个衙役提着写有“刘”字的灯笼,簇拥着一顶青绸制就缀以金色流苏的八抬大轿,朝停靠在岸边的海舶快步走来,一行人身后跟着数十辆大车,早有眼尖的仆役进去传报,海舶上影影绰绰走下几个人。

耶律未央还剑入鞘,丢下木箱明珠的疑虑,借着木箱的掩护,又凑近几步。

只见跳板上当先一个,身着银色冰丝长袍,无一丝图案,简洁优雅,淡墨云纹镶边的腰带便算是唯一的装饰,黑发如墨,没有束成发髻,只在后颈用同色丝带随意束起。
灯笼忽闪忽闪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修眉斜飞入鬓,目如朦胧淡月,说不尽的含情脉脉,鼻梁笔直,唇色水润粉嫩,竟是个比女人还俊美的男人。

他身侧是位幽静娴雅的女子,粉色对襟襦衫,纤腰盈盈一握,系着淡蓝色曳地百褶长裙,两人站在一起,颇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人品,一个已是罕见,何况是一对?

轿杠轻轻放下,伺候的衙役掀起帘子,里面走出一位穿紫色官服的老大人,身形矮胖,大腹便便。
老大人袍袖拂起躬下身去,欲行大礼,银衣少年伸手搀住了,一开口说话,声音如同天籁,“刘大人,不必多礼,劳你夤夜前来甚是不安,一路之上可惊动了旁人?”

他一举手一投足,不必颐指气使,自是贵气逼人。
刘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司农寺卿兼河南转运使刘方正老大人,官从三品,却对这银衣少年如此恭敬,看来这少年大有来头。

刘方正站起了身子,道:“李少爷请放心,老臣一路行来,连人影都没碰见一个。”
耶律未央看得正目不转睛,冷不防靠得用力过猛了些,木箱重重落在地上,碎了,一颗颗明珠在地上跳动不已,不啻于大珠小珠落玉盘,光华绚烂,温润如玉。

此举惊动了那个神秘的银衣少年,他身后一位赭衣随从越众而出,高高飞起,如同一只巨大的苍鹰扑向耶律未央。

这人面目狰狞,太阳穴高高鼓起,形容枯瘦,如同干尸,耶律未央瞧着有几分害怕,惊叫了一声,拔足便跑,岂料她往东,赭衣人就往东,她往西,赭衣人就往西,她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个恐怖的赭衣人。

耶律未央心里不知喊了多少遍的“妈呀”,也顺便问候了那个抛下她的玉石,不过现实总得面对的,逃不了那就不白费力气了,她干脆就站住了,双手放在腰间,瞪着那个赭衣人,道:“你要干什么,我又没偷东西。”

赭衣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像老鹰捉小鸡般提起了她的身子,任由她双脚乱蹬乱踢,向银衣少年走去,披在耶律未央身上玉石的那件黑色长袍在风中飘落。

耶律未央对着那位让天下女人汗颜的男子露出了乖巧甜美的笑容,道:“这位公子,我看你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怎么也不像心狠手辣的人,我只不过好奇偷看了你们的货物,嘻嘻,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了,就放我走吧。”

银衣少年审视着眼前裹着半干半湿的红色绡衣的女子,说是裹一点也不过分,半湿的衣衫贴在耶律未央的娇躯上,玲珑的曲线毕露,怎么看也不像是位良家女子,也不搭理她,只是吩咐赭衣人将她带回船上,找个地方暂时扣押起来。

耶律未央这么一闹,银衣少年多了几分警惕,挥手示意手下的仆役,赶紧将堆积在地上的木箱搬到刘方正老大人带来的大车上。

“刘大人,一切大事拜托你了,”银衣少年淡淡地说道,右手垂下,从衣袖中滑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刘方正,“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里有波斯国带来的一对玳瑁镯子,送给老夫人添妆,就说是我的一番心意。”

刘方正躬身谢了,道:“李少爷放心,老臣必定办得妥妥当当的。”带着数十辆大车载满木箱,在夜色的掩护之下缓缓向西驶去,银衣少年自回海舶,令人收起跳板起锚开航。

耶律未央被关在一个小小的船舱之中,一片漆黑,赭衣人连个灯都没给她留下,双手双脚被缚住,连嘴里都被塞了一块绸布,只觉得大船摇摇晃晃驶动起来,不由叫苦不迭,心想:玉石啊,你死到哪里去了,都是你把我抛下,害得我被人抓住,不死不活地关在这里,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她对玉石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不想想要不是她擅自走动,又如何能被发觉?

只听到舱门之上哔剥作响,舱门推开,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潜进来,耶律未央口被堵住没法问话,心扑通扑通乱跳,玉石的声音传来:“是我,不要作声。”接着她口中的绸布被取出,手脚的绳子被用匕首轻轻割断。

耶律未央大喜,立刻站起身来,不料她先是被池水所冻,再是被绳索所缚,血脉不和,手脚发麻,一个站立不稳向后倒去,玉石虽在黑暗之中也能视物,一把扶住她的右臂,将她拉出了舱门。

走道两边每隔三五米便燃着一盏灯笼,借着微弱的烛火,耶律未央这才看到玉石一身船上仆役的打扮,只是他的气质实在过于犀利,看起来很有几分怪异。

两人沿着过道一直往前走,转了个弯,透过半开的舱门,看到大堂里,银衣少年和那位幽静的女子正在说话,两人立刻缩在门后。

“妹子,这位刘大人是先皇给我安排在暗处的妥当人,有了他的帮助,哥哥定当恢复你公主的身份。”
银衣少年此言一出,耶律未央大吃一惊,什么先皇公主的,莫非这两人是后唐的皇子和公主?玉石却等闲若定,他认识那位女子,正是曾经和夜仰止并骑同来的后唐和亲公主李清幽。

李清幽眸子幽怨凄楚,轻轻一叹,道:“哥哥你对我好我自然欣慰,可是我不稀罕当这个公主,公主又有什么好的,还比不上人家一个……”话说到这里一阵心酸,再也说不下去了。

耶律未央猜的不错,银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后唐灭亡之后逃出皇宫的太子李澄澈。李澄澈低头瞧着妹妹,半是心疼半是怜惜,道:“妹子,你还在想那个契丹的皇子夜仰止?”

“夜仰止”,耶律未央在这异国他乡,从一个陌生的皇子口中突然听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名字,不由一怔,听这皇子的口气,他妹子似乎认识哥哥,便有几分按捺不住,真想冲出去,揪着那公主问问哥哥的详情。玉石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冷静。

李清幽神思恍惚,那个白衣浅笑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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