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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部分

家和月圆-第5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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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玉梅虽然与继子、继女相助得好,可到底是后娘,许多时候说话也不方便。
素妍问:“你与荣国公府还熟不?”
韩氏微诧。
“是我要做这中人的,想让你跑一趟荣国公府,府上的嫡长孙程长勇与江家三房的眉姐儿倒是年龄相当,想让你帮着说合。”
素妍是想帮三房一把,何氏整日的想着给她三个闺女寻人家。
青嬷嬷道:“江三太太也是乐意的,这才求了我家王妃做中人。你先跑一趟,就说是受我家王妃之托去说媒的,看他们愿不愿意。”
青嬷嬷细细回味辉世子百日宴那日的事儿,“老奴瞧着,程家许是乐意的。”
“程家祖上便是做武将的,荣国公与定北大将军是堂兄弟。”
韩氏最喜欢捡到这样的好事,两家有意的,说起来也要省事得多,简直就是现成的生意,笑道:“好!我明儿一早就去趟荣国公府。”
她喝着茶,“王妃,平王府的轶大公子要与江家大房的绮姐儿订亲了呢。江大奶奶托我去说合,贤太妃、闻妃都同意了,说要写信问问平王的意思。”
贤太妃应了,平王那儿就没有其他的意思。
韩氏说了句“真是晦气得很”。
青嬷嬷一脸神秘,“怎了?”
“平王府里,原在佛堂静修的傅奉侍殁了。我未时正要从偏门进去呢,就撞见了傅奉侍的棺材,可不晦气么?”
傅宜慧死了!
那个原本应该宠冠六宫的女子没了!
素妍却没有半分的欢喜,她没有要害傅宜慧的意思,只是断了傅宜慧入宫为皇妃的念头。可傅宜慧竟伤害了她。
这,也许是傅宜慧该得的下场。
若非傅宜慧伤她在先,她也不会那么做。
素妍留了韩氏在府里用晚膳,这才派了下人用马车送韩氏回江宅。
韩氏也算是个能干,一介女流。竟凭着一己之力给女儿置嫁妆。为儿子买了座院子,买了一家三口的下人在家里打理宅邸,一对夫妻俩做了家仆。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则做了江诗允的书僮兼小厮,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上回,因要给耀东过百日宴,宇文琰与杨云简换了几日,此次要在宫里连值五日。
*
就在素妍与韩氏闲聊的时候,老王妃已经进城,却没有先回王府,而是先一步去了大郡主在皇城的“叶宅”。
老王妃先是与紫霞打听左肩王府的事。
老王妃听说二月初二,王府里给宇文辉办的百日宴何等热闹。皇城有头有面的太太、奶奶们都去了,便是宫里的太后、皇后、娘娘们也都送了礼。
“你送了什么?”
紫霞瞪了一眼,“阿琰的身世,你早早告诉了青霞,青霞这才算计了一笔丰厚的嫁妆,怎不先与我通通气。让我知道青霞已晓的事。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来皇城,借了机会闹得厉害些,好歹多要些东西。”
老王妃急切地追问:“我问,你送了什么?”
紫霞懒声懒气地道:“你瞧我如今日子过得紧巴。哪里还有东西送旁人。阿浩从卫州回来就病倒了,渠上日子苦,父王还整日逼着他与民夫一般地劳作。他从小到大,哪里吃过那等苦,这吃药瞧病,哪样不花钱?”
老王妃现下算是明白了,“你没去,那青霞呢?她可去了?”
紫霞冷笑了一声,“她与阿琰,一个说得了好宝贝,一个说只是寻常珠子。青霞连住对月都不肯回去了,与韩家人说回娘家,实则跑到皇恩寺住了三日……”
虽然左肩王府照着规矩派了下人、婆子来接,可青霞不愿回去,推三阻四一番,竟自个儿收拾了东西去皇恩寺。
“怎的闹成这般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叶海月得了消息,也奔到上房来,见了叶老王妃,便中规中矩地在一边坐下。
老王妃道:“我不是让你早早把海月送到王府么,她……”
紫霞道:“你当我没说过。我送了两回,都被阿琰的护卫给拦住了,还没等送第三回,阿琰就寻上门来,警告我说‘要是该把女人往王府送,他就敢让叶浩纳妾’,你听听这话,我敢送人吗?”
叶海月低垂着头,一早就知道,若是秀女落选,还有左肩王府可以去,甜甜地笑着。
老王妃来了,她的侧妃之位就稳妥了。
老王妃问叶海月,“海虹在宫里是什么位分?”
紫霞入不了宫,她虽是一等郡主的身份,有正二品的诰命,可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未得宫中贵人宣诏,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
一些消息,也只是她通过青霞打听来的。
素妍做得够狠,在青霞出阁不久,就将惜月阁换了名字,叫什么“畅意阁”,压根就没将青霞放在眼里。
“还能如何,听说所有非大员亲生女、血亲妹的秀女,一律是宝应、常在。海虹虽长得貌美,到底不是叶大都督的亲生女,只得了个宝应的封号。入宫最初,承了一回宠,之后再没消息。我问过阿琰,早前说是怀了孕,都三个月了,竟莫名滑了胎。皇后听说后,着人赏了绸缎、人参等东西。”

、766 探亲

老王妃一路上也听人说了,皇上新封了“华嫔”、“良嫔”,而这良嫔却是张德松的庶女,就连张德松也封了三等冀宁伯,其子张昌兴还成了冀宁伯世子,连良嫔的亲娘也封了四品淑人,“你倒是让阿琰捎句话,好歹是亲戚,让他帮衬着些。”
叶海月抬头道:“琰表哥说不上话的。太后、皇后跟前能说上话的是王妃。张良嫔也是因着王妃的缘故,才有幸获得圣宠。”
紫霞接过话,道:“良嫔虽不是宫里最得宠的,也有了身孕,听人说许是三四月上就要生了,与华嫔是同月怀上的呢。如今宫里最得宠的是端妃、华嫔、菊贵人三位,良嫔、贵人和美人们那儿,皇上每月也去。才人、宝应那儿却不去的。端妃如今育了长安大公主,圣宠不衰,便是华嫔也不敢和她争。”
端妃是在去年秋天诞下大公主的,赐名“怜”,封号“长安”,虽是公主,竟比大皇子还得新皇之心。
新皇时常去永和宫探望端妃母女,也常抱长安公主,一月里也会留在永和宫三晚,是留在凤仪宫的天数一样。
虽说华嫔有了身子,新皇还是照常多宿在重华宫华嫔处。
老王妃道:“华嫔和良嫔一得宠,娘家父兄就得了封候晋爵,如今海虹非叶大都督之女已然知晓,要是有了好处便是叶家的。海虹既做嫔妃,自当用心些,她长得好看……”责骂一阵,转而道,“等我明日去了王府,说着王妃些,让她帮帮海虹。”
紫霞心下好笑。如果青霞说所谓的夜明珠真是琉璃珠子,宇文琰连自家妹妹都算计,哪还会去帮叶家人。只怕正乐得在一旁瞧笑话呢。
“阿琰身世的事,可有走漏风声?我怎觉得阿琰夫妻好似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老王妃说得斩钉截铁。
紫霞有些不信。她总觉得素妍敢在青霞出阁后换了闺阁的阁名,本身就是没有将青霞放在眼里,许是素妍连假装也不乐意了。
老王妃低声道:“死人说不了话。”
那一场大火,凌薇早就死了吧。
当时,她们在火里确实发现了两具尸体。一个是凌薇。另一个就该是凌薇的贴身丫头。
紫霞一脸狐疑。
老王妃则是怀揣信心,伸手勾起叶海月的下巴,“你乖乖听姑姑的话。姑姑让你做侧妃,让你的儿子做候爷!”
紫霞问:“姚妃不是又怀上了吗?”
老王妃冷声道:“三月上头滑胎了。”她咬了咬唇,“只没想到珠奉侍竟是个命大的,怀了孩子不说,摔得那么重竟也没事,居然还在腊月里头早产生下一个女儿。她倒真是个不要命的,月子刚满,又跟着老王爷去了渠上,倒把孩子丢给了姚妃。姚妃也是个犯贱的。竟待那孩子视如己出,还取名叫‘红霞’。”
紫霞一听那名讳里有个“霞”字,立时俏脸一变,厉声道:“母妃就不反对么?凭什么让她给那贱种取名红霞。霞,可是我们嫡出姐妹才能用的名讳。”
“是你父王取的。你父王闲来无事,想了金霞、玉霞、银霞的名儿。答应了姚妃。若是育下儿子,就请封为卫平候,若是女儿就取名玉霞。”
玉霞,有金枝玉叶之意。
可姚妃连怀了两胎,竟也没保住。
其他几个。却是个个都没怀上。
个个都争着想生儿子,整日地喝着药水,可那几个早早饮下了药粉,这辈子都休息怀上。
只是老王妃想不明白,为什么姚妃就能再三怀上,虽没有保住,到底是给姚妃一份希望。
内室里,叶浩醒来,连连咳嗽。
丫头折入内室,小心服侍了他起来吃药。
听到偏厅的说话声,叶浩再也睡不着,在丫头搀扶下过来,见是老王妃,重重跪下,“母妃,你与王爷说说,让他在皇城给我寻个差事。卫州渠上我再不愿去了。父王,他……他拿我当民夫差使呀!我若跑得慢了,他重则几脚踹踢,轻则当着众人一顿喝骂……”
太苦了!住的是茅草棚子。吃的简单的菜式,一大锅菜,里面有肉片,也有旁的菜叶。那些地方,一看就是寻常百姓能住的。而那吃食就似乞丐们吃的一般。
叶浩说什么也不愿再去了。吃不好,睡不好,每日还要干那么多的重活,想想在渠上过的日子,至今想来都觉得后怕。
紫霞看着丈夫,眼泪汪汪,“母妃你瞧瞧,这近一年的时间,阿浩瘦了多少,竟似苍老十岁一般。你与阿琰说说,让阿琰在皇城帮他寻个差使。父王又写了两回信来,催他快去渠上。”
明明有丈夫,却分居两地,平日里想见一面都难。
她不想守活寡!
夫妻在一处得有多好。
紫霞求的不过是一家平安,丈夫没本事,她不怨,也不怪他,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早就知道。
青霞的夫婿是有本事的,可韩绍一直待青霞不冷不热,连句贴心的话也不说。偏青霞一个劲儿地往韩绍身上贴。
紫霞觉得自己的日子比青霞过得好,心里多少也有些安慰。
老王妃一身疲惫,“我且歇歇,待我歇好了,再回王府。”
夜,渐次归于宁静。
老王妃到了叶宅的一处院落里,这座院子是宇文琰给紫霞的,如此说来,倒也没亏待了紫霞。
可王府里有多少好东西,她心里有数。
那么多的好东西,都要给了外人,她不甘心。
只有叶氏女子生的男孩,才是她的孙儿,素妍生的,她不认。
但她现在还不会与素妍撕破脸。
她却不知道,早在上回离开时,素妍已经与她撕破脸了。
老王妃辗转难眠,想着如何逼宇文琰要了叶海月,想着怎样让叶家重展光芒,如若宫里的叶海虹再争口气。一切都会好转。
她给宇文琰写的信里,说她二月初五动身,实际上,她是二月初三动身从卫州出发。
为的就是要在叶宅停留两日,打听关于王府的诸事。
不知不觉间。她进入了梦乡。
*
二月初七一大早。素妍收拾妥当,令青嬷嬷备了些糕点、吃食,又备了两块缎子。
清心别苑里。服侍的丫头早早通禀了凌薇与辛氏,说左肩王妃带着孩子来探望了。
素妍穿过一片竹林,过了上房,就见到一座雅静的院落。
恬然的阳光从竹影间飘落,凌薇一袭湖色衣袍,含笑站在林间。那一张经过换肤移皮后的面容,加上三瓶玉颜复肌膏的功效,竟如二十七八岁的青春女郎一般。依稀可辩她往日眸中倒映天光云影、明澈如玉的风采,但更多的则是如幽潭般的沉郁。
许久。她的长睫微垂,在这样竹香凄寂的春寒料峭中,更显出一种近乎萧索的忧郁。
见素妍并未带旁人,身后只跟着青嬷嬷,面容里多了一份亲和的微笑。
奶娘与其他下人都被素妍留在上房厢房里,与几个下人一道吃茶尝糕点。
白芷提着几包糕点。脸上洋着笑。
白燕抱着两匹绸缎,紧跟在素妍身后。
辛氏见过青嬷嬷好几回,彼此也算是熟络了。
皇城染疫时,素妍遣了青嬷嬷悄悄送过几回药材、硫磺和艾草、石灰等。
凌薇迎上二人,站在青嬷嬷跟前。笑看素妍:“这是耀东吧?”
素妍裣衽行礼,“还请凌姨包含,原该早些带他来见你的。可近来诸事繁琐,着实脱不开身。”
凌薇道:“这原怨不得你。正月十四才解的禁行令呢。”她伸手接过青嬷嬷怀里的孩子,低头细细地瞧着,“长得像妍儿,不大像阿琰呢。”
白芷虽早前见过凌薇,可压根和她记忆里不同,经过治愈、调养竟显得越发年轻美丽了。
凌薇抱着耀东,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真是个好孩子,和阿琰小时候一样呢,不哭不闹,任谁抱都成。”
青嬷嬷催促道:“把东西都搁花厅桌案上,你们俩去上房厢房里陪奶娘说话。”
“是。”白芷与白燕搁下东西。
这是青嬷嬷故意要支开她们。
白芷与白燕也并无半分不悦。
素妍不说,青嬷嬷不说,许是有难言之隐。
她们虽然好奇,也不敢追问。
一进院子,素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草味,仔细辩认下,能识出几味草药味来,“凌姨、辛姨,是谁染了风寒么?”
这是一座有正房四间,东、西又各有两间厢房,东边又设有小厨房,西边设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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