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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天官-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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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皓正寻思这“大舅”是崔家那位堂兄,听到刘万山的话,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自己外甥名牌上的舅舅。

他心里不待见刘万山,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在外甥面前,便客气地说到:“原来是刘世兄,小弟崔皓,这里有礼了。”

刘万山是个知趣的,与崔皓打了招呼,客气了几句后,便上了马车家去。

道痴请崔皓进了大门,崔皓挥挥手,几个壮汉抬了礼物跟上。

进了院子,看到逼仄的过道,崔皓眉头紧缩;待到南厅,看到这狭窄的屋子,四周陈旧的家具铺设,他的脸上绷得紧紧的,看到地上包好的各色礼物时,才稍稍舒展些,望向道痴的目光越发练习慈爱。

道痴请崔皓上首坐了,亲自奉茶,只觉得头皮发麻。

刘万山还罢,四十大几奔五十的人,面带“慈爱”就慈爱了;崔皓这里,顶着这年轻的面容,满脸满眼的“慈爱”还是真叫人消受不了。

若是对方说点什么还罢,多年不回乡的苦衷啊,没有音讯的无奈之类。

不想,崔皓只是这样看着,什么话都不说。

这神情叫人牙疼。

道痴看不透崔皓,就老实地坐在下首做鹌鹑,并不主动开口。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崔皓才咬牙道:“好孩子,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吃苦!那些人欠你的,我也会帮你讨回来!”

道痴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崔皓横眉竖目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道:“小舅今年贵庚?”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听得崔皓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挑眉道:“我比你娘小五岁,今年二十七。”

道痴听了,继续问道:“小舅离乡十四年?”

崔皓点点头,脸上有些怅然。

按照王宁氏所知,崔皓是在小崔氏入十二房为妾后就愤而出走,这样算下来他当年出走时才十三岁,正是与道痴现下一般大。

同样是在外讨生活,搁在刘万山身上,三十而立的人,即便没有中进士,可是儒林里摸爬滚打十数年,身上有举人功名,走遍天下都不怕。是个有魄力的,本朝官治,举人可以授官,刘万山却选择为幕这条路,去的又是临洮府那样偏远的地界,也算是魄力。

从幕僚文书到正六品通判,刘万山总算是熬出头。

崔皓这边,虽没有听他提及外头生活如何,可是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少年,连童生都不是,离乡背井会的生活怎么能好?

想到这里,道痴面露担忧。

这个时候人口移动,可是需要相关文书,不是说你一半大小子,想离家出走就出去溜达一圈。若是没有当地衙门出具的文书,那就是流民黑户。

自己这个小舅舅,不会是走野路子的吧?

落到崔皓眼中,哪里会想到道痴真担心他不清白,还以为外甥在心疼他这些年在外吃苦。

他长吁了一口气,笑道:“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舅舅不能保你荣华富贵,却能保你一辈子吃香喝辣!”声音里是自信与得意。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地上的绫罗布匹那些,道:“那是舅舅给你们老太太带的见面礼,又指了指另外两个尺长的匣子到:“那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

说罢,他接下腰间荷包,递给道痴道:“这是武昌府盛隆钱庄的印鉴,拿着这个每年可以从那里支取五百两银子,是舅舅给你的零花钱。本想买宅置地,给你置办家当。可是王氏宗房在安陆地界太霸道,你这边是外房,年纪又小,突然增加产业,反而惹人注目,引得旁人生贪念。你王府伴读的身份能唬住外人,却拦不下王家人。还是闷声发财好了,不必在人前摆阔气。等你大了,支撑起门户,无人敢欺负时,舅舅再帮你置办产业。”

这一番话,却是与崔皓现下的装扮不符。

不过这也能说明崔皓对外甥的上心,为了给外甥长脸,才穿戴的格外郑重些。

崔皓能为外甥做到这个地步,是个重情义的人,可道痴却不好收下。一年五百两银子,这不是个小数目。不管崔皓是怎么赚来的,道痴都没脸大剌剌地坐享其成。

他真诚道:“小舅,家里现下不缺银钱,小舅的心意我领了,这银子还是留给表弟、表妹们。”

崔皓听着,面露不解:“表弟,表妹?你几个堂舅家的?……我作何不将银子给自己的亲外甥,要给那些人?我才不给,半个子也不给,我的家产,以后都留给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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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青云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代人,议前程

舅甥两个,鸡同鸭讲。

不是崔皓是未婚,就是未育,前者还罢,后者说不定就有什么私隐,道痴岔开话道:“天色将午,小舅再这里用午饭吧?”

崔皓闻言,迟疑了一下,道:“会不会太打扰?我虽你亲舅舅,可你到底出继到这边,老人家会不会多想?不要使你为难才好。”

崔皓的“慈爱”,虽与他年轻的面容有些不相配,可是不得不说,他与刘万山不同。

刘万山看着道痴的时候,眼神里有打量、有考究,即便语气亲近也是在客气有礼的范围之内。

道痴相信,若是自己不成样子,刘万山对自己会更疏离。崔皓不同,他没有打量挑剔,只有真心关切。

即便年纪不到位,可很是有长辈的样子,那种不问对错的纵容。

道痴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有些感动,轻声道:“不为难,祖母很慈爱,这两年对我真的很好。”

崔皓听了这话,面上神色也柔和许多,显然明白外甥重点说的是那句“真的很好”,

道:“我是晚辈,是不是我当去拜见?在这里等着老太太出来,也太托大了些。”

道痴想了想,点头道:“那小舅稍坐,我先去进去禀告一声。

崔皓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道痴起身出了南厅,疾行几步进了二门,往上房去。

王宁氏坐在小佛堂捡佛豆,听到动静起身道:“你们舅甥聊完了?我现下去见崔家舅爷?”

道痴扶着王宁氏道:“祖母,小舅说他是晚辈,不好托大等祖母过去,想要过来拜见。”

王宁氏闻言,脚下一顿,道:“会不会失礼?”

道痴道:“怎会?祖母是长辈。”说到这里,想了想道:“:租母,我想留小舅在家里用午饭。大舅家即便远离安陆多年,宅院尤在;崔家那边,听三郎提及,宅田早已易主。”

王宁氏叹气道:“都不容易。将饭时了,自然当留客,你想要留崔舅爷在家住便留,总不好叫他回到老家,却无寸土栖身。”

道痴道:“留宿就算了,小舅带了仆从来的,家里不便宜。”

虽看出崔皓待自己是真心实意,可感动归感动,实际上论起来,除了血缘之外,两人还是陌生人。

崔皓官不官、商不商的豪富做派,让道痴心里很是没底。他感念崔皓的真心关切,可是不愿打破目前的平静生活,这舅甥关系还是慢慢来的好。

王宁氏年过花甲,道痴能看出来,老人家怎么看不出来。

虽说有些诧异崔皓的年轻面嫩,可是王宁氏也瞧着他对道痴毫不遮掩的关切。

她并不是爱应酬的人,可是为了孙子,这两年已经开始在族中往来走动。今日招待刘万山与崔皓,归根结底也是为了道痴。

外九房即便有了道痴这个嗣孙,可上无叔伯庇护,下无兄弟扶持,自己年纪又大了,能陪孙子过多久?要是多两门好亲戚,等到道痴有个难处,也有去求情的地方。

刘万山即便碍于名分,会拉扯道痴一二,可绝对不会像崔皓这样没有条件的疼爱。名分可以变,血脉牵连却是割不断的。

她本就担心孙子以后孤零零,现下有长辈愿意疼他,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有芥蒂。

崔皓本还有些拘谨,见王宁氏确实慈爱,又没有碍于名分拦着他们舅甥亲近,心里很是感激,面上也就越发恭敬。

因是与崔皓头一回见面,实在不熟悉,王宁氏即便闲话家常,也不会主动问崔皓什么,就捡了道痴相关的事情讲起。

“二郎最爱看书,在家闲坐无事,手上也要那一本书……”

“与他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是个叫虎头的孩子,二郎将他当弟弟待……”

“宗房老七与二郎一道进的王府,老七是个实在人,对二郎这弟弟很是照顾。兄弟两个作伴,感情很好,比亲生的也不差……”

“二郎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是那种不知生计的。虽说还没有成年,可家里的事情,都是二郎做主……”

“除了七郎,二郎在王府与同窗相处的好,有个陆小子,还曾来家里耍过……”

“说亲?早就有人盯着二郎。二郎前年入王府为伴读后,就有不少人家上门打听。只是条件都平平,多是街坊邻居;等到去年二郎成了童生,就有书香门第打听,不过也没有太合适的。今年二郎过了院试,家里可是真热闹。十三岁的秀才,谁提起不赞一声。只是二郎说了,想过几年再议亲。老婆子也是藏了私心,想着二郎既有意科举,往后心想事成后总要出仕,寻个妻族能互相扶持的好。不求对方多显贵,只要多份照应……”

王宁氏并不是多话的性子,可今日却絮絮叨叨,说起许多,一句也不离二郎。

崔皓倾身听着,面上一阵欢喜,一阵皱眉,却是听得极入迷。

从王宁氏的絮絮叨叨中,他也听出了王宁氏对道痴的真心关爱。心中对外九房最后的那点排斥,也都散尽。出继就出继,他依旧是舅舅。

二郎能跟在这样一位慈爱豁达的老人家身边长大,总比在十二房跟着那狠毒母子生活要使人安心。

这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是望向旁边坐着的道痴,都是满脸满眼的关爱。

道痴坐不住了,借口去安排午饭,从上房逃了出来。不过站在院子里,道痴的嘴角还是翘了翘,这种被当成珍宝的感觉不赖。可是看着崔皓那张年轻的面孔,他实在没法子将他当成长辈来看待。

王宁氏已经交代了燕嬷嬷与田嫂子,两人已经开始在厨房准备。只是外九房上行下效,平素厨房多是素食,十天八天吃一次肉,也都给燕伯与惊蛰几个吃。田嫂子带二柱过来后,便也开始跟着王宁氏吃斋。

不过现下家里倒是不缺肉,道痴与老太太置办年货时,也买了些肉回来,准备上供的时候用,还有其他人解馋。

如今待客,总不能都是豆腐白菜。到底添几道荤菜,田嫂子有些拿不准。

田嫂子与燕嬷嬷正想去上房请示王宁氏荤菜的事,见道痴在院子里,便近前低声相询。

道痴想着崔皓的性子,未必会稀罕大鱼大肉,便道:“就按寻常准备吧,荤菜的话,除了腊肉,可以做个芙蓉蒸蛋或是摊蛋。

燕嬷嬷迟疑道:“会不会太简慢?崔舅爷可是头一回登门。”

道痴摇头道:“不会,说不定正合小舅的心。”

燕嬷嬷见他做主,便没有啰嗦,反身与田嫂子帮手去了。

正房里,崔皓嘴里已经换成称呼,从“伯母”,成了口气更亲近的“伯娘”:“伯娘,十二房那边早先就是一笔乱账。侄儿回来这两日,才晓得二郎所遇不公。侄儿心里存了火,燥的不行不行,昨日去那边,几乎要动手。只是嫌丢脸,也不愿牵扯到二郎身上,使得他被嚼舌,才使劲忍了。今日见了伯娘,同伯娘说了这一席话,心里真是舒坦多了。十二房那里乌烟瘴气,哪里比得上伯娘这里清净。二郎能给伯娘做孙子,是那小子的福气。伯娘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要是伯娘不嫌弃,以后就当我将子侄,尽管使唤,我崔皓绝无二话!”说到最后,拍着胸脯“梆梆”响。

王宁氏道:“想开就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郎是个好强的孩子,总有一日会出人头地,到时候哭着喊着后悔的是那边。”

最后一句,当然是在戏言。

王青洪本身就是状元郎,三郎也是读书种子,即便道痴中了状元,十二房只会说“恭喜”,也不会哭着喊着后悔出继之类的的话。

这“戏言”却正合了崔皓的心思,他眉飞色舞道:“伯娘说的正是,总要让他们后悔得心肝肺都疼了才好,比打他们一顿还解恨。”

说到这里,想起十二房的三郎在国子监,崔皓道:“王三郎入监了,京中有名的先生多,此消彼长的,不就将二郎给落下了,是不是也叫二郎入监?”

王宁氏道:“二郎早就有这个意思,前些日子还参加了年考。只是‘拨贡,数百里挑一,并不容易考。具体如何,还要等明年再说。”

崔皓想了想,道:“既是拔贡不易,那就直接纳监得了?只要银子砸到了,有什么地方去不得?”

王宁氏忙道:“不可。自己考进去的,与花银子进去总不一样,若是因此惹同窗厌弃反而不好。二郎是想要科举出仕的,这样入监到底不好听。”

崔皓道:“既是直接入监名声不好听,那是不是该去学政那里走动走动?拔贡之事,是学政的差事。

王宁氏见崔皓的模样,恨不得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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