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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天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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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南昌有天子气”更像是一句笑话。结果当然是失望所以只说自己去看了热闹……

就像老和尚在默默观察他似的,他也在默默观察老和尚。

不知不觉,道痴已经泪流满面。

王老太爷叹气道:“好孩子,莫要难过。大师父是年岁到了,无疾而终,并没有遭罪。”

“是……哪天走的?”道痴低头问道。

王老太爷道:“七月十四晚上,中元节前一日。”

道痴在脸上抹了一把七月十四就是他与王琪离开西山寺回王府后三天。

当时看着老和尚除了略有乏sè,其他尚好,怕是已经是强弩之末。

自己却是没有看出来,是该怪自己笨还是该埋怨老和尚心狠。

老和尚咽气之前,便写了两封手书,一封给王老太爷,一封给道痴。

老和尚给王老太爷的手书中交代遗言是,火化不治丧无服,暂时不必知会道痴。虎头可暂居西山寺,等道痴过后去接。

“送信的下人晚上没法进城,我是次日早上得的消息。便尊了大师父的吩咐,带你洪大伯过去料理的亲事。原想要去王府接你回来,可不好违了大师父的的遗命,就拖到现下才告诉你。”王老太爷长吁了口气,道道痴抚着额头,眼泪再次落下。

老和尚真是了解他,同这样后知后觉得了消息相比,去看着老和尚的尸身火化,对他来说更是痛苦。

可是老和尚晓得不晓得,不管什么方式得了他的丧信,道痴都会懊悔。

那冷冷清清的西山寺,那冷冷清清的禅房,道痴既承了老和尚的教养之恩,就不该让老和尚这样冷冷清清地离去。

他没有矫情地去问老和尚的骨灰在那里,墓地建在何处。因为他早就晓得,老和尚本就是个“死人”。

就是死人,当然早有墓地,哪里又需预备新的呢?

道痴站起身来,道:“伯祖父,二郎想要去趟西山寺,为大师父诵几遍经……”

王老太爷自是晓得道痴与老和尚的情分重,道:“难受就过去住几日,就用方才那量马车。虎头那孩子也等了你好些日子。他家人要接他下山,他都不肯,只说等着你去接他。你祖母那边,我使人去说。”

痴低头应着,从王老太爷手中接过老和尚留给他的遗书,从宗房出来。

“你回家里,这些日子我在西山诵经,家里这边你多照看些。

若是有事,不着急的话,可以请十二房三公子帮忙;若是急事,再出城寻我。”道痴吩咐惊蛰道。

惊蛰方才随他过来,并没有跟着去见王老太爷,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很是mí糊。

道痴吩咐这一句,显然没兴致多说,liáo开马车帘,就见里面坐着身穿素服的王琪,手上还提着一个大提盒。

看着道痴神情木然、双眼赤红,王琪口中早准备好的安慰话语又咽了下去,只安静地坐在那里,神sè惴惴,生怕道痴要撵他下车,把着车架子道:“莫要说哥哥,哥哥是打死也不会下车的家里太闹腾了,哥哥要随二郎清净两日……”

道痴顿了顿,依旧选择上了马车。

王琪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听祖父说,老师父今年满九十。搁在外头,也算喜丧,二郎你也莫要太难过,省的老师父走的不安生。”

痴应了一句,便闭上眼睛。

这一路上,道痴都没有再睁眼。

王琪平素虽是话痨,这个时候却乖觉,并不打扰道痴。只是望向道痴的时候,眼中带了几分悲伤。

二郎无父母缘,被老和尚养大,在他心里,老和尚就是他的父母吧?就如他似的,身为孤儿,心里分外依赖将他照看大的rǔ母。

当rǔ母病重不治时,他的心里也跟天塌了似的。即便身边还有租父母陪伴,到底是不一样。二郎此刻的心境,是不是就如当年的他一般?

在车辙“咿呀”、“咿呀”声中,马车终于到了西山脚下。

王琪随着道痴下了马车,王琪想了想,吩咐车夫道:“你先回城,七日后再过来接……”

话音未落,便听到“呜呜”的哭声,由远及近。

从上下的小路上冲下来个高壮少年,直接奔到道痴跟前,将他的胳膊狠狠抱住:“死了嗷嗷……不来……嗷嗷怕”

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稚nèn的脸的,是满眼满脸的委屈。

这偌大的嗓门,惊得林间的鸟雀都“扑棱棱”地飞起来,拉车的骟马也不停地用蹄子刨地。

王琪则是揉了揉耳朵,觉得脑袋里被震得“嗡嗡”直响。

不少人说他是大嗓门,如今他才是见着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嗓门。

看着这样的惊惶无措的虎头,道痴眼睛酸涩不已,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他说话,虎头抽泣着,抬起头来,慢慢地摇了摇头:“胆小……虎头…”

尽管脸上依旧带了委屈,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生气恼恨之意。道痴这么长时间才再次上山,他确实委屈;可是他不觉得道痴有什么错,反而觉得是自己太胆小。

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总是能最直接地感受旁人的好恶,而后全心全意地信赖善待他的人。

虎头能感觉到,道痴对他的好,也察觉出对方的愧疚,才反过来安慰道痴。

这是撒jiāo呢,还是撒jiāo呢,还是撒jiāo呢。

王琪在旁,看得直拽头发。

虽早晓得虎头心智如孩童,可上次相处两日,不过是他反应慢些,说话不利索些;现下真情流lù,与他大堂兄家小侄子没甚区别。可是他那小侄子,今年才三岁半啊。

四、五岁的小孩子,就有了孩童的狡黠,可以与之讲道理;三岁的孩童,怎么让他明白是非对错?

这样的虎头,被他举荐给世子,还被世子当成异人,要“礼贤下士”亲自过来相请。他有些不敢想象,世子若看到现下的虎头,会不会以为自己再戏耍他。

道痴的目光越发柔和,道:“我来接你了,给老和尚诵完经,就带你下山…”

虎头的眼睛闪亮,缓缓地点点头,脸上都是眼泪,可嘴角还是慢慢弯起,心中的欢愉直白地表现在脸上。

王琪看虎头只腻歪道痴,瞧也不瞧自己,心中吃味,在脸上划了划,对虎头道:“又哭又笑,小猫撒尿,羞羞脸!”

虎头歪着脑袋,看着王琪,面lù懵懂,像是不晓得他在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卷 青云起 第八十六章 手足情重,三王齐聚(求月票)

(凌晨没码完,延迟到早上,抱歉)

王琪轻牛一声道:“还虎头呢,猫头差不多。恁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道痴在旁见了,真是无语。怎么自己这个堂兄,每次见了虎头就没谱,变得这般幼稚。难道心智低也能传染?

虎头无辜地眨眨眼,脸上越好好奇地看着王琪。

难道虎头不记得自己了?自己可是陪他玩了两天,还给他吃了那么多好吃的。

王琪正想着,就腾空而起,吓的不由尖声大叫。

送道痴与王琪过来的车夫还没走,见到虎头将王琪举起来,不由吓的变了脸sè,刚要上前,就听到王琪“哈哈”大笑起来。

王琪一笑,虎头也跟着笑起来,哪里还有委屈哭泣的样子。

变化太快,车夫一时反应不过来。

王琪已经拍着虎头的胳膊,〖兴〗奋道:“虎头,上山,上山,正好哥哥懒得走!”

虎头倒是真听话,举着王琪,大踏步地往山上去了。

车夫看了脸sè发紫,求助地望向道痴:“二公子,我们七公子这样……………”道痴道:“大叔放心,虎头手上有分寸,不会摔了七哥。”说话的功夫,他掏出块碎银,递给车夫:“大叔留着吃茶。”

车夫忙谢了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山路,直到虎头与王琪的身影看不见,才甩着马鞭掉转车头。

道痴顺着台阶,一步一娄往山上走。

前头不远处,还不时传来一阵笑声,看来王琪与虎头的这个“举人”游戏玩得还很乐呵。这两个家伙,没心没肺的,倒是将道痴心里的悲痛驱散不少。

不单单是逝者已矣的缘故。

八月初的山中,依旧是初秋时节,虽说因安陆地处南方的缘故,林中草木依旧青翠繁茂,可阳光也没有那么足,走在石板路上,秋风习习。

道痴从袖子里取出老和尚的信,打开来。

老和尚的遗笔中,第一段交代他自己是安陆王家第四代子孙,亦是西山寺第三位主持,在他之前,安陆王家的始祖,三代先祖都曾避居西山寺:第二段话是告诫他要感恩,若是有人一分好知,定要回报三分,方是忠厚之道:第三段话,则是告诫他男儿立世,当顶天立地,为家人尽责。

看似只是平常信件,似乎能够透过这封信看到一个耄耋老人对他养大的少年的殷殷教导。真正的意思,只有道痴知晓。

他拿着这单薄的两张纸,觉得重于千金。若是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就不用这般纠结,可是他做不到完全小人。

第一段交代的是王家一份藏金的“钥匙”第二段是允许道痴动用这笔“祖产”要求取一还三:第三条则是接受王家这份“援助”的时候,也要承担照顾族人的责任。

关于王家祖上有藏金之事,老和尚先前也透过口风。不仅是王家这一脉的始祖留下十万藏金,西山寺里第二位主持与老和尚这个第三代主持都留下了藏金。道痴从西山寺拿回去的那些金叶子,就是老和尚从自己的藏金中拿出去的。

第一代始祖的金子是在征伐天下时攒下的。当时王家始祖放弃大好前程,从军中退出回王家,并非只是因伤病的缘故,还因无意中发现的一笔藏金,并且隐匿下来。

这些金子被王家那位始祖分成两份,一份在安陆卖家置地,一份则是藏在西山做个后备,以防在安陆立身不稳留条后路。

藏金的秘密,由王家始祖口耳相传传下来,每次都是选定的心智坚定之人,连执掌祭祀的族长一系都不晓得。这样的目的,当然是怕有人见财起意,将公产变成sī产。

至于三代先祖与老和尚的藏金,不用说,多半是因那“借一还三”

规矩。

想到这里,道痴不由苦笑,自己这个小身体才十二岁,老和尚怎么就看出“心智坚毅”来?

这也太不负责任,将三份数以万计、十万计的黄金,摆在他跟前,就不怕他生出贪念?

可是不得不说,老和尚这“祖产”托付,使得道痴格局大了,不用再受困经济拮据。即便是到了官场,道痴也底气十足,不用再为银钱钻营。

不过这“借一还三”真要做到,也并不容易。

道痴收好信,慢慢思量。看来得想生财之道,就算这些黄金在紧要时候可以取出来用,可家里收益总需要个障眼法。

现下借着给姐姐添嫁妆的名义买铺子,倒是也说得过去没,不显唐突。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山门,进了西山寺。

王家先前留守的那两个男仆,在老和尚故去后便回宗房,如今看寺的是一对老夫fù,也是宗房下仆。随着老和尚逝去,西山寺要封寺。王珍之所以将之前的两个健仆调回去,另委了一对养老的老仆看寺。若不是经年老人,有几个能受得了山居寂寞。

这对荆卜都是极本分之人,给几位见了礼。

看着这夫fù两个都有了年纪,道痴不由想到后山的台阶。别的还好,这抬水上山是问题,结果等他开口相问,才得知厨院的秘密,在西厢一间早年封门的杂货房里,竟然有一口尚没有荒废的水井。老仆夫fù上山后,便在井上按了轱辘,那口水井,重见天日。

院子里明明有井,可道痴打小就看着王老爹每日担水,看来是将担水当成修行。等到自己稍稍长大,也是如此。

道痴觉得有些无趣,转身回了禅房。

王琪与虎头两个不知是玩够,还是怎地,老老实实地跟在道痴屁股后边,进了禅房。

地上依旧是几个旧蒲团,道痴在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看着老和尚最常用的蒲团,半响不说话。

老和尚肉身已经烧了,又无人设灵位,只有眼前这些旧物,似乎处处还留着老和尚的痕迹。

王琪放下手中的大提篮,打廾上面盖着覆着的棉布,lù出里面东西,里面是糊白的灵主,白蜡、檀香、冥钱等物。

“伯祖父使人预备的?”道痴问。

王琪点头道:“嗯,祖父说了,你若难受,就自己设香案来祭祀。”道痴看着那灵主,低不可闻道:“老和尚最不爱受束缚,莫让这灵主拘了它。”

他叫虎头取了个陶盆,将灵主、冥钱都焚化了,剩下白蜡与檀香,在老和尚常坐的蒲团前,点了三炷香。

道痴分外平静,王琪却察觉出他的压抑,拉着虎头在香炉前拜了拜,两人便退出禅室。

稍时,禅室里传来一声声的木娄声,伴着低声的诵经声。

王琪听着,心里直发紧,小声对虎头道:“二郎不会娄了刺jī,想要当和尚吧?”

虎头只歪头看着他,没有应答。

禅室的诵经声、木鱼声,一直持续到晚饭前后。

王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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