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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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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医生紧跟在後,对卓尔衡挥了挥,示意他跟上,边走边说:“初步判断是外伤性硬脑膜外出血,原发性脑损伤很轻,他中间还有这麽长的清醒时间,血肿应该不大。放心,没事的。”
话语的结束於手术室外,卓尔衡被护士拦了下来。此时,窗外开始传来零星春节烟花的声音,卓尔衡站在阴沈沈的医院走廊上,一颗心随著手术室的灯亮起而沈进了谷底。

(10)第四章 给你吃!(14)

艾沫醒来时,发现眼前是一片漆黑,他糊涂的脑袋运转了一会儿,突然冒出来一个字眼:我瞎了?
这句问话就像是一声命令般,灯光亮了起来,如同清晨朦胧的纱云,在那後面,冉冉升起的光芒如同最柔美的太阳,令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最後还是闭了起来。
耳朵嗡嗡的电子声非常响,好像不是听见,而是从脑中冒出来的般。光线、声音、嗅觉还有味道,所有的五感都在逐渐从麻痹中恢复,等他再度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张憔悴的脸。
卓尔衡那张用来赚钱的英俊脸蛋,此刻就像是在大雨中淋一整夜的馒头般不成人形,两个青黑圈挂在眼下,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增添了一片沧桑。
“醒了?”
卓尔衡只说了一句,艾沫的视野就被挤过来的医生占据了。
“这是几?”
“这是什麽颜色?”
“能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今天几号?”
“嘴里现在什麽味道?”
最後一个问题,艾沫有气无力的回答:“一股臭味。”
医生对於这个回答给予了非常肯定的表扬:“手术不错,你很幸运啊!”
艾沫哑著嗓子艰难地说:“谁能给我来一个前情提要?没有前情提要你让我怎麽写剧情啊……”
卓尔衡把医生重新挤走,带著疲惫的神情在床边坐下来:“击中你脑袋的伤口让脑组织里出现了血肿。血肿生成得不快,所以你在受伤昏迷後清醒了一段时间,伤口慢慢渗血,血肿慢慢形成,然後你就昏迷了。”
这段解说,艾沫的大脑全速运转也理解不了,闭上眼睛想了半天,差点想睡著了。
“唔……”他抿了一个长音出来,“我不知道,脑袋疼得没那麽厉害了。”
“嗯。”卓尔衡的一只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艾沫,冰凉凉的,像是死人般,“没事,你可以休息了,我在这儿。”
艾沫沈入睡眠前,又挣扎著问:“你的事没问题吧?”
“没事。”卓尔衡握紧了下艾沫的手,“睡吧。”
艾沫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彻底放松了身体,意识沈入水中。
再醒过来,天空大亮,似乎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艾沫很快完全清醒了,眼巴巴地望著天花板好几分锺,总觉得眼前的天花板与印象中的有些不同。
好亮,是那种非常白皙,像是颜料般的亮堂。
他试图爬起来,手臂酸软无力,又躺回了床上,却足以惊醒趴在床边的人。
卓尔衡的头抬到一半就不动了,他僵硬著身体,像是雕塑般定在那儿好几秒,才慢慢地抬起来,趴了一晚上的脖子刚才肯定酸痛不已。脸上的疲惫有增无减,令他整个人就像是从风霜里打磨出来的旧枪般,有股戾气,却充满了力量与安定感。
至少艾沫是这麽感觉的。
“别动。”
艾沫重新被按回床上,他盯著明亮的天花板,隐约间似乎看见有什麽东西在飘动,那微弱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直到好几分锺後,他终於明白了那以无序而灵巧动作飘动的东西是什麽。
“下雪了?”
“嗯。”卓尔衡按下了呼叫铃,摸起湿润的棉签浸著艾沫干裂的嘴唇,“今天已经是初二了。”
“正月初二?”艾沫愣愣地看著晃动的雪花影子,“我睡了一天?”
“麻醉就是这样。”卓尔衡特意放柔了声音,落在艾沫耳中就像是雪花落地的声音,柔软而静谧,“检查的结果不错,24小时观察期已经过了,你这条小命保住了。”
艾沫瞄著卓尔衡那付原本一秒能赚一万块,现在只能赚六十块的脸,小声道:“你一直在这儿?”
“我会在这儿的。”卓尔衡倾过身吻了下艾沫的额头,长出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艾沫闻到卓尔衡的呼气中混合著浓重的血腥味。
“你嘴里出血了?”
“怎麽?”
“呼吸里全是血腥味。”
卓尔衡用手捂著嘴闻了下:“没事,喝点水就好了。”
“那你喝啊。”
卓尔衡亮晶晶的眼睛盯了艾沫几秒,拿起床头上的矿泉水喝了口,一条血丝在水中化开,很快消失无踪。
艾沫虚弱著声音道:“你打架了对不对?”
卓尔衡垂了下眼帘,道:“没有。”
“你撒谎。”
卓尔衡抬起了眼,目光中满是诚恳,郑重地道:“没有。”
艾沫发誓,他对演员这种职业的厌恶进一步加深了。他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不一会儿,睡眠之神再次来拜访了,等他完全恢复正常,能够坐起来,已经是正月初三了。
离那个下午的闷棍过去已经整整三天了,以人生来说不算长,但艾沫却觉得恍如隔世。
他靠坐在床头,吃饱喝足,抱著电脑在网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麽关於卓尔衡的新闻,放下不少心来。可惜,电脑很快就被卓尔衡没收了,他看著卓尔衡那付英俊难民的模样,没好气地把人赶回家洗澡去了。
卓尔衡走了,病房一下子空旷了不少。他四下张望,注意到这是个双人病房,旁边的病床上脱下来的衣服是卓尔衡的,不用想,肯定是走的後门,一人占了两人间。床头柜上摆著一个魏夏的花篮,还有林清的一袋奶粉,最可恶的是,居然是婴儿奶粉,而且只有一袋,怎麽看怎麽是讽刺。
中午的时候王库来了,探头探脑的进了门,一坐下,就开始幸灾乐祸的表达关怀之情,同时还带来了“好消息”。
“没有新闻。”王库对於圈子里的风吹草动非常敏感,“小道消息有,但没有扩大。卓哥以一敌四这种事太玄幻了,大家都不太相信,魏总和林哥当然早就出手压制了。”
艾沫从王库带来的东西里翻出一包瓜子仁,一边往嘴里扔一边悻悻地道:“他们怎麽知道的?”
“你撞了下头就白痴了?”王库的眼神里满是戏谑,“当然是卓哥通知的啊!”
艾沫“哦”了一声,不自觉的瞄了眼隔壁的床位。

(12)第四章 给你吃!(15)

王库顺著他的眼神看了看,贱兮兮地凑上来:“我说,你和卓哥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道消息传的是怎麽回事?”
“什麽都有,圈里嘛,你知道的,不外乎下三路或者钱权之类。”王库眼神里含著几分好奇,“你和卓哥间,是不是有什麽?”
艾沫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他包的吗?”
这种传闻在公司里已经传得不能再传了,王库也是始作俑者之一,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没有这麽说过啊,你要相信我,老大。”
“屁咧!”艾沫没好气地往王库脸上吐了颗瓜子,“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王库噘了噘嘴,正准备再说点什麽,门响,卓“哥”进来了。那眼神一扫王库,这小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开始拍马屁。
卓尔衡说:“你还有事?”
王库为这难得的搭理笑得很开心:“没了!”
“那你可以走了。”
王库如果有条尾巴,恐怕这会儿就耷拉下来了,他垂头丧气的往外走,走到门口还想罗嗦几句,被卓尔衡扫过来的冰冷眼神击中,顿时如沐冬雪,啪得一声带上门跑了。
艾沫又嚼了几颗瓜子仁,感觉不过瘾,把瓜子袋抖了抖,仰著脖子张大嘴,刷啦一下把整袋瓜子仁倒了进去!
“咳咳咳!”
卓尔衡站在床边,默默地看著艾沫咳得脸红脖子粗还不忘嚼瓜子,幽幽地道:“你的恢复力真是蟑螂级别的啊。”
“废话麽!”艾沫咳是上气不接下气,拼命挤出话来还嘴,“这年头,主角都有小强般的生命力!言情女主角都必须是杂草了,男人更得有受得了伤,掉得了泪,打不死!”
卓尔衡这时候已经洗漱干净,整个人的面貌焕然一新,那付英俊脸蛋又可以一秒锺赚一万块啦,艾沫看得甚为开心!
“你没事吧?”
卓尔衡眼皮子都不动一下:“我能有什麽事?”
“你乘我做手术时去打架了?”
“没有。”
卓尔衡那付淡定的模样令艾沫恨得牙痒痒的,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去打周南了?”
卓尔衡瞄著艾沫,瞄著瞄著,嘴角扬起来了:“你是不是就盼著我去呢?”
“没有!”艾沫拉长了声音,装出一付极为诚恳的表情,“绝对没有!”
艾沫那演技,卓尔衡都看不眼,慢吞吞地道:“你不恨周南了?”
艾沫心里一颤,一咬牙:“是,不恨,真不恨!”
“哦?是不是就这麽原谅他了?”
这话说得艾沫的伤口都要喷血了,牙也快咬碎了,才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嗯。”
卓尔衡嘴角越扬越高,眼睛都笑弯了,往旁边的床上一坐,施施然道:“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时候。”
当然,艾沫能忍多久啊?
况且这次是真闹大了,命都差点丢掉,他要是能忍下来,除非老天掉咸鱼。装圣母也是要天赋的,要是谁想做就能做,满天下都是圣母了。
没几秒,艾沫就大吼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去打他!?”
“没有。”
卓尔衡的回答令艾沫份外失望,眉毛眼睛顿时就搭了下来。
原来,到底还是比不过麽?无论怎麽努力,还是敌不过青梅竹马吗?
所以,幸好啊,幸好没有把一切都押到卓尔衡身上,真是走运!走运啊,真是走运,可是,我怎麽就这麽心酸、这麽难过呢?
艾沫垂著眼帘,长长地舒著气,尽力保持镇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当场落下泪来。
这倒不是他娘气,只是这种时候,要麽哭要麽动手。动手,他这时候一没底气二没精力,无奈之下,除了哭也没其他选择了。
“我和魏总打了一架。”
艾沫的沮丧不翼而飞了,张大了嘴巴漏了几颗瓜子出来,结结巴巴地道:“你和魏总打架?”
他清楚地记得,魏总也是林清一手调教出来的“高材生”,而且相当爱好徒手搏斗以及运动,曾经单手提著卓尔衡压在玻璃窗上,和这样一个人打架,卓尔衡这时候居然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真是个奇迹。
“你们怎麽打的?”
“没什麽,不严重。”卓尔衡轻描淡写地道,“魏总要搞周南,被我阻止了。”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绣花针,这会儿的话就是一柄刀子,直刺艾沫心头。他的眼红了,却不是要掉泪,而是想杀人。
卓尔衡这付淡定的模样就像是欠揍,根本就是找打嘛……嗯?
艾沫怔了会儿,迟钝的脑袋嘎嘎运转了会儿,突然灵光一闪,道:“你是不是找揍啊?”
卓尔衡的身躯抖了下,再抬起头来,眼中居然有了几分忧郁:“你不想打我吗?”
艾沫机械地咂巴几下嘴,瓜子嚼得喳喳响,嚼著嚼著就笑了起来,越笑越止不住,到最後,抱著肚子把床头捶著咚咚响。
“你……哈哈,你真是……你就不能直接说吗?哈哈哈,跟个女人似的!”
卓尔衡撇了下嘴,在床上坐下来,道:“不过,阻止魏总去找周南麻烦倒是真的。”
艾沫这次没有再立时发怒,和卓尔衡相处久了,他也渐渐学著去分析一下事情背後的原因,各个人之间不同的立场。
这次,他想来想去,有些迟疑地道:“你不会是想要给我个报仇的机会吧?”
卓尔衡眼中掠过一丝欣慰,点了点头:“你不想?”
“想!”艾沫嘴上喊。
不想啊,艾沫心里想。
大哥,你就把我当个宠物养,你帮我把什麽事都干了,我只要写剧本挑大牌就行了,这才是我的人生追求啊!大哥,你不能这样培养我啊!我不想当圣斗士,我要当纱织!
咦?不对哦,我现在好像是有点像纱织,只管受伤躺那儿等人来救就好了?
想到这里,艾沫难得的红了脸,假装清了清嗓子,道:“那什麽,你和周南间,呃,那个,以後……呃,就是,你们打算怎麽办?”
卓尔衡等艾沫吱吱唔唔说完,才淡定地道:“我还没和他谈。”
艾沫顿时来劲了:“你打算什麽时候去谈?”
卓尔衡斜著他:“你想去?”
“如果方便的话。”艾沫笑得很纯良。
“其实你只是想去痛打落水狗吧?”
艾沫笑容裂在了脸上,撇著嘴道:“我只是去看看嘛,偶尔也想翻下身。”
卓尔衡叹了口气,一脸孺子不可教的神色道:“午饭吃了吗?”
“没有,我要喝鳖汤。”
“我给你去买。”
卓尔衡走到门口,又有些不甘心地转头:“你仔细想想。”
艾沫回味著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想来想去,突然眼前一亮,卓尔衡刚才说的什麽,“痛打落水狗”啊!
他把周南认为是“落水狗”了!?
这、这算是个阶段性胜利吧!?
艾沫并不知道,差一点,他就可以获得一个结局性胜利。在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昏迷中,卓尔衡找到了魏夏和林清时,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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