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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覆水 作者:庄雨寒(晋江vip2013.01.13完结,破镜重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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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一边的锅,“这锅可厚实,比那平底锅可强多了。”
  “你以为,我还那么傻?”门口的人掩嘴轻咳了两声,笑。
  “到床上去躺一会儿,粥好了就可以吃饭了。”梁音笛看着那个单薄得湣鹨徽蠓缍寄艽档沟娜耍恿嘶邮帧
  “不,我要陪着你。你不说了吗,我欠了你太多的时间,我现在再不抓紧点,怎么补得回来?”那人撑了拐杖,换了条支撑腿,靠门站着。
  梁音笛垂眸片刻。两个多月了,每每看到那根拐杖,心还是撕扯着痛。虽然李大夫说了,等化疗彻底结束,他那肌肉痛的毛病就会好,也许拐杖就再用不上了。可是,每每看到他趔趄的身影,她还是止不住地心痛。
  “音笛……”
  “得,我以为自己够了解你了,可还真没看出,你还有这死皮赖脸的劲儿……”梁音笛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再抬头时,她的脸上甚至带着戏谑。
  她说着,掠过他,走到客厅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门口,再顺手垫上一个座垫,拍了拍座垫,“坐下吧,监工。我乐于在您的指导监督下‘劳动改造’。”
  不多一会儿,粥端上来了,不过有两锅。梁音笛举起勺在其中一个锅中先盛了一碗递给陆子谦,又在另一个锅中给自己盛了一碗。
  “为什么我的和你的不一样?”陆子谦搅着自己的碗,淡黄的粘糊粘糊一碗,“还有,这个是什么?”
  “小米粥,胃不好的人专用饮食。我吃不惯那个,你知道的。”梁音笛笑。
  “为什么看不到小米?”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问题宝宝’了?放心,里面没毒药没泻药没蒙汗药,您老啊,放心喝。”
  “你把米碾碎了熬的?”陆子谦继续在碗中搅了搅。
  “…………”
  “音笛……”
  “李大夫说,这样更利于你的吸收。”
  “可是,那得费多大的劲啊……”小米要碾碎比大米不知难上多少倍,平日里连缝补的事都嫌麻烦的梁音笛居然能把小米碾成那样……陆子谦的心狠狠地颤着:“你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没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每天碾点,积少成多。”梁音笛的笑越发灿烂:“刚就跟你说了,我啊,是一个潜力无限的人,好多潜力以前都没开发了出来,还全仗了你这次……我现在是全能型优秀语文老师了!”
  “音笛……”
  “得,别磨叽了。心痛我就赶快把我的劳动成果吃下去。你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好好的重新开始,那么,你还计较什么呢?我们俩,谁照顾谁不都一样吗?别楞着了,再发呆,我可不保准就变幼儿园阿姨,过来喂你这个‘问题宝宝’了……”
  陆子谦没有再说话,他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下那碗粥。
  那一天,阳光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样结了也很好。


☆、79最新更新更(23:47)

  梁音笛陪着陆子谦度过了愉快的一个月。晴时散散步;雨时聊聊天;晨起看看玫瑰;日暮数数落叶……他和她如同初恋那般的形影不离。她的伤他的病他们的过往似乎都已经淡化在记忆之外;他们要的,只有当下,只有现在。
  快乐的岁月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梁音笛的一个月假期满了;她必须先回到学校去。离别那日,她握着他的手。“等我,我很快会调动过来。我相信,这一次不会有意外。”
  她执意不要陆子谦去送她;只同意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去;跑到一个遥远的角落才敢偷偷回头。他依然站在那里,身影如斯寥落。
  “子谦,很快,我们会一起在这里,重建一个家!”
  彼时,她根本不会想到,这句话最终再度成为一张“空头支票”。不仅她没能再回到这里,连陆子谦也最终离开了这里。
  很多很多年以后,梁音笛常常会想起那一段过往。她清楚地记得离别那日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如同她始终记得那之后不久的a大校庆。如果,自己和陆子谦没有回去参加那次校庆,后来所有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校庆的邀请信是在梁音笛离开几天后发到陆子谦手上的。那个时候,他刚刚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化疗。这原本是他和李成商量好的时间。趁着梁音笛离开的时候开始剩下的疗程。不论怎样,他都不想让她看到他在化疗中痛苦辗转的模样。
  可是,校庆的邀请信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作为a大医学院培养出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他被安排在校庆分论坛上发言。这就几乎决定了他不可能再拒绝。所以,最终,带上李成开好的药,他直接坐飞机又一次回到了*市。梁音笛也在当天赶到了*市。
  隔天晚上,夏文丹做东在*市最大的餐馆请当年的室友。梁音笛同寝室的四个姐妹除了苏挽云也都聚在了一起。
  “你们怎么回事,说好大家都带家属过来的。”等到坐下,梁音笛才发现,除了她,夏文丹和白雪竟都是一个人。“别以为我一个在b市,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早就听说了,你和你的安哥哥”她指着夏文丹,“你和你的沈哥哥”又指着白雪:“早就双夙双飞了,怎么,还怕我打他们的主意?”
  夏文丹和白雪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在,几乎同时嗫嚅着说:“他忙……”
  梁音笛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这一眼就明白那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也便不再追问,向服务员另要了一碗粥,随口就转了话题。
  “对了,挽云呢?我可是毕业以后就没见过她。今晚她不来么?”
  夏文丹再怔了片刻,才低低地说:“她不在*市了……”
  “到哪里去了?你哥不在这边了?”
  “他们……离婚大半年了。
  “离婚后,挽云就走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白雪接过夏文丹的话。
  “那,你哥哥呢?”梁音笛突然问。
  其实,算起来,她总共也就只见过萧慕天几次,除了对他卓尔不群的气质和行动不便的双腿还有点印象外,其余的,什么也记不清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只听夏文丹和白雪说他和苏挽云离婚这件事,她就把他和陆子谦联系起来了。她记得最后一次看到萧慕天是她们毕业前夕。那时,苏挽云似乎已答应了嫁给他。那一天下午,他来接苏挽云。可是不知怎么的,苏挽云硬是不上车。尽管事隔多年,梁音笛仍清晰地记得当年那个场面。在熙来攘往的校门口,那个一贯优雅从容的男人,费力地搬动着自己的双腿,在司机的扶持下,把自己挪上一边的轮椅。好多人驻足在那里,看着这一幕。而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地做着这一切,然后,摇动着轮椅拼命地去追那个远去的背影。梁音笛从不曾了解过他,不过,从那一天之后,她一直知道那是一个好人,和他的陆子谦一样好的男人,一样愿意为所爱的女人付出一切的男人。
  “哥哥还在这边。他一个人住,我和二哥从北京回来有时会去看他。”夏文丹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事,只夹了菜往梁音笛和陆子谦碗里放,“别光顾说话了,多吃菜。你看看你把你们家老陆养成什么了?好好的一健壮青年硬是让你减成了‘索马里的饥民’了!”
  梁音笛默契地冲陆子谦笑笑,两人来前就说好了不让大家知道陆子谦的病,免得那些场面上的嘘寒问暖多了,反倒让人难受。这会儿,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把刚刚夏文丹夹到他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碗里,慢腾腾地说:“他啊,最近胃不太好,正将养着呢。我刚给他叫了碗粥……”
  “你没事吧?”话还没说完,桌上另外两人已经异口同声地问起来。
  “没啥事,老毛病,养养就好了。”陆子谦笑。
  那一晚,四人聊了好些久远的往事和久远的人。也不知道触到了夏文丹哪根神经,她一个人竟喝干了两瓶红酒,到最后,早已是七倒八歪的了。
  “白雪,我看她没法自己回去了,跟她们家老安打个电话吧。”
  “没事儿,我一会儿送她就成。”
  “不,不……用你们送……”夏文丹摇晃着站起,舀起自己的挎包,“哗啦”一声倒出了里面所有的东西,才找到自己的手机。捧着手机按了几个不知什么的数字,就听到她在这边直着舌头叫:“程亦鸣,来……接我……我……喝醉了……”然后,就颓然倒了下去。
  梁音笛还正在思考着这程亦鸣是何方大神还有怎么找得到这个连地名都没顾得上说就醉死过去的人时,包房外已经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白雪抢着过去开了门,一迭声说着:“你还来得真快……还好你在……也只有你,治得了他……”
  梁音笛知道夏文丹从读书起身边就围着数不清的男人,可是把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想了个遍,也没想起这程亦鸣到底是谁,还在楞神的时候,那“大神”已走了过来。
  很高。虽然赶不上陆子谦,但在人群中一站,也绝对算得上个鹤立的主。
  很白。是那种不带一丝血色的隐隐泛着青的白。
  很帅。不像陆子谦那般的文雅,也不似萧慕天般的俊逸,而是那种五官深刻的英俊。眼窝很深鼻梁很挺嘴唇很薄,每个五官都完美到极致,再配上那一张线条分明的脸……
  梁音笛觉得自己快要发花痴了。
  “小丹,我来了……”男人走到夏文丹身边俯身低头在她耳畔轻语。然后,轻轻地抱起那个烂醉如泥的人走了出去。
  前后过程不过1分钟,却看得室内的人全都呆立当场。
  “他是……文丹的……另一个哥哥……”
  隔了好久,才听到白雪的声音。
  “他太帅了!”梁音笛感叹。
  “走吧,‘小猪’,又发花痴了。”陆子谦笑,拉起梁音笛的手,和白雪一起走出了餐馆。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群众要求,让萧g小小地露了下脸。另外,让小寒下篇男主提前登了个场,萌不萌?哈哈……


☆、80最新更新8(23:47)

  校庆那日;天公并不作美。濛濛的秋雨从头天半夜就开始淅沥。
  睡到半夜;熟悉的痛把原就浅睡的陆子谦弄醒了。他撑着一边的床沿起身;拄了拐杖;悄悄挪去了卫生间。
  梁音笛在他翻身那一刻就醒了过来。不过,她没有叫他,只是攥着被子看着那个快而趔趄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那边。
  很快;那边有水声;淅淅沥沥的,和着窗外的雨,不细听,还真分不出哪是雨哪是水。梁音笛攥紧了被子;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她知道;他的肌肉又痛了。她几乎可以想像他咬着东西,挣扎往复的痛……可是,仅仅只能想像。这两个多月来,每一次发病,他都背着她。尽管事后,他由着她无数次地按摩那几近冷硬的身体,可是,当时,他不会让她在他的身侧,他不愿意她看到他的无助与痛苦。她随了他。她知道他是一个好强的人,即便他们重又牵手,该保留的空间,还得,好好地给他保留。如同,这几日的饮食起居一样,她明知道,却要装作不知道。
  许是那日餐馆的粥到底不如梁音笛的松软,自从那日聚餐后,陆子谦一直有些不适。他照常在梁音笛面前撑着笑,可平日里能下去的大半碗粥任凭他笑得再欢,也只下得去小半碗。梁音笛暗自心惊,却在面上照例护着平静。她知道,他这样撑着,是怕让她担心;而她,便是再担心也得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由着让他这份心放下去。
  黑暗中,梁音笛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间小小的卧室,呼吸渐而急促。
  到*市后,虽然待不了多久,但为了照顾他方便,她找到当年租房给他的那个医院门卫,仍旧租下了那间房,那间她曾以为再不会踏入一步的房。他扭捏着却终究拗不过她。她曾经以为那份扭捏是为了王月,可是进了那间屋,她渐渐才明白那份扭捏到底是为啥。
  客厅沙发扶手上的那几个洞,是梁音笛那天收拾屋子时无意中发现的。破口的洞痕不算旧,里面露出些森森的泡沫。她头脑一热,就伸了自己的五指进去,略大,却刚刚好是一人手掌的形状。
  该有多少的日夜,该有多少的痛,才能生生把这里抓出那样的洞?她湣鹨丫吹剑桓鋈税胛栽谡饫铮淮我淮斡勺帕璩倌フ瞥缮恕
  她依旧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那些夜晚,小手在他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轮回。
  “我没事,别弄了,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他总是如是说。
  她的脸贴着他的背,耳朵可以清楚地听到他胸腔中那个跳动的东西一下又一下规律地运动。她忽然发现,自己无比贪恋它的运动。她于是如蔓藤一般更加贴紧他的身体,手上的力度越发地合适。
  “我不累,我喜欢,我愿意……”只要——这样能让你的那颗心永远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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