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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一往情深的爱人-第5部分

小说: 一往情深的爱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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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居然涂了指甲油!”他显得气急败坏。
“我、我、我为什么不能涂指甲油?”我的确委屈万分。
“我还以为你指甲上的光泽是自然色。”
我认认真真看手指,认认真真问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我立马就知道了有什么“关系”。

“把脸凑过来,让我仔细瞅瞅有没有啥拉皮、射颇的,”由伪天然指甲引申到身体其他部位,他啧啧作激愤状,“怪说平时看着又白又嫩,别也是伪天然的吧?”
我笑着腆脸他眼前,“你验,你验。”
他使用手、嘴、牙……十八般武器检验。
跟着,他把我扔在床上,继续使用十八般武器检验我的身高、三围、腿径……,“验”得我大汗淋淋,气促心突,一个劲地认罪、求饶,□着发誓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除了那几片指甲色泽之外,全是原装正版的纯天然,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从我背上翻身起来,大咧咧反问,“现在知道有什么‘关系’了吧?”
我呜呜认错。

而靳逸明却高兴地买回N多瓶类似的指甲油,经常拖我过堂。
我们称它为“一瓶指甲油引发的血案”。

这就是我的“爸爸”?
我冷冷笑,在听见纪兆伦急灼唤出声“小柳”时,受惊回神。

“你没事吧?”纪兆伦疾步上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冲动?靳逸明……。”
“纪兆伦,我允许你进来不是听你教训我。”我声音冷冽地打断他的说话。
纪兆伦惊讶看我,显然没从下午“阿伦”的称谓中过渡回“纪兆伦”,他瞠目结舌,吃吃说,“小柳,你,你……,我们,都是关心你……。”
再没有什么笑话比听说他们会关心我更可笑了。我抹亮最后一片指甲,扬高手指晾敞在灯光下,眯着眼,状似随意地说,“靳逸明不在,麻烦你们还是直呼我全名,或者,叫‘杨副总’也行。”
我没看他的表情,在一团死寂中坐起身,噜嘴示意他应该坐到茶几那边的沙发里。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没有刻意关注纪家被凶案纠缠的事,只不过,电视新闻要播,想不知道都难。”我耸耸肩,脸上漠淡着表情,心里却无比懊恼七天前的晚餐时间为什么要看电视新闻:
纪家名下的家装工程公司,管理不严,有名木工工人盗窃客户家中钱财,被发现后行凶杀了女户主,携财潜逃,连累纪家被苦主二、三十名亲属声讨。那天电视里播的,就是一群人打着“还我爱妻”、“黑心装修老板雇黑心工人”等布标围在纪府门前示威。

“这种名誉扫地的纠纷,是你和纪兆茹的最怕吧?还有,纪家姆妈的病。”
“原来,你都知道。”他喃喃说,面露羞懊。
废话!这么大的动静,能瞒得了吗?我冷哼,继续揭人痛“所以,靳逸明的邀请是正中下怀,甚至,他是不是还承诺帮你们摆平此事?”
当然,现在可好,苦主、媒体、包括许许多多幸灾落祸、等着落井下石的同行,没人会知道纪家老少避入杨柳小镇,就算知道,也没人有那个气势和能力能追进来。等风头过去,靳逸明帮着了结案件,纪兆伦姐弟,仍可以光鲜如初。
相比我就只在看新闻时表露出的一丝失神,靳逸明的确称得上“仗义”。
“我……我很感谢他。”纪兆伦声音晦涩。
我尖锐问,“你用什么作答谢?”
纪兆伦直直看我,“小……柳,就算他不说,我也有想过,如果……如果我们,能重新开始,我保证……。”
“打住!”我尖声打断他,“谢谢你的爱,只不过,我保证绝对、完全、肯定,没可能和你重新开始。”

这种哄小孩都不信的话,我实在没有听下去的兴趣。
想当初,我躲在屏风后听他言之凿凿向靳逸明保证绝不再和我有任何纠葛时,就彻底认清了这个男人的本性。
如果不是靳逸明将他重新带入我的生活,我连和他打个招呼问声好都觉得浪费了时间。

我竭力将各种尖酸刻薄的鄙夷之词咬下舌头之下。只因靳逸明教过我:不要在任何场合、当面或背地贬斥你的对手或仇敌。因为,他能成为你的对手或仇敌,本身就是种和你对等的象征,贬低他,就是在贬低自己。

“说正题吧,”我稳稳神,沉了声音说,“我不可能和你复合,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靳逸明怎么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就象我怎么样怎么做,是我的事。你要做的,就算选择和谁合作,当然,那也是你的事,只不过,我提醒一句,你也听见了,靳逸明亲口说我会是靳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所以,你觉不觉得,和我合作,更为明智?”
从来没想到会有和纪兆伦谈交易的一天。之前在脑子里酝酿这些话时,我还一遍遍提醒自己实战时千万要注意控制情绪,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我很冷静,很理智。

激动的是纪兆伦。他的脸胀得通红,眉毛随着面部肌肉的张弛时而竖立、时而弯曲,嘴巴合合开开,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就这样吧!只要你忘掉靳逸明的明示或暗示,你和你家人可以一直在杨柳小镇住到风波完全平息、或者住腻了为止。近段时间我也有很多时候需要你们出面配合,希望大家合作愉快。吴姐,替我送客。”我起身越过他上楼,神色坚毅,其实心上某处,还是有些绵绵的难过。
替他难过。

说到底,我和他,毕竟做过三年的夫妻。
再多的恨,也抵不过一个事实:我曾经爱过他。

纪兆伦没有异议,从识时务方面而言,他的确称得上是个俊杰。

第二天一早,我带了吴姐回市里我和靳逸明的别墅。
吴姐楼上楼下转悠一圈,呐呐对我说,“靳先生,昨晚,好象没回这儿住。”
我苦笑,他存了心要抛弃我,又怎么会回这住?
“别管那么多,照旧做事就好。”

安排了吴姐,我去有名的“林记粉面”吃了碗辣乎乎的牛肉面。
“人只有在吃饱了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具备力量和智慧。”这是靳逸明教我的,他还说一遇点事就愁苦得吃不下睡不着的人,是最没用的人。

又一个三年过去,我“有用”了许多。

吃完面后,在附近商场买了个双卡双待的手机,开通两号,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直奔约定地点,接上人,掉转车头往公司去。

“上帝,你终于听见我的祈祷了!”看见我,助理余燕比看见她那位一年回一趟国的老公还激动,“交待了你八百遍,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务必,务必保证通讯畅通。手机呢,你的手机呢?拿出来开机,拜托,靳太,靳夫人,靳董事长,开机!”
年近四十的余燕是跟了靳逸明有近十年的铁兵悍将,既熟业务也通行政,可谓文武双全。
这种精英是不会把我等靠“魅君惑主”上位的小妖精放在眼里的。
除了正式场合,她从不称我“杨副总”。心情好时,嗓门一亮:“杨柳!”心情不好时,就象现在这样,给我冠上一堆靳氏称谓相涮。
基于她不仅身材、而且才干也能象铁桶般,为我挡住公司上下林林总总人事,我只有吞气忍受她桩桩件件的大不敬言行。

“总办通知下午两点开会,议案是发到你的邮箱里的,你不转发出来,我急死都没用。一个早上,靳总打了一、二、三、四、五、六个电话找你,平均半小时一个,”余燕扳着手指数落,“找不着你,就拿我出气,真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靳太太,请你,立刻、马上、即时,做三件事:开机,回靳总电话,转发议案邮件。”
我闷声做了她最后一项命令,然后将新开通的两手机号抄了一个给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这是什么?”她看着手上写有号码的纸条发问,见我要走,又厉声说,“你要去哪里?”
“我的新号。”答完她的第一个问题,我伸指懒懒指了指楼顶,回答第二个问题,“执行您的命令,去见靳总。”

余老夫人最是受不了我这股散漫模样。想象她现在定是气得呲牙裂嘴,我忍俊不禁。
噢,错错错,她和靳逸明的年龄差不多,说她老,也就是说靳逸明老。
我冲着墙角呸出一声。粗鲁相吓到了一起过来的、此际正站在门口边的那人。
她挑眉惊讶看我。
我冲她笑笑,挽了她的手臂进电梯,摁亮32层的按钮。
那是靳逸明所在的总经理办公室。

透过玻璃幕墙看见我,谢波急急迎出来。
“他在吗?”我问。
谢波点点头,目光放在我身后人身上。

“一个人?”我问。
“是。”应声之后,谢波迟疑着问,“这位……?”
我没有理睬谢波,转身对带来的人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先进去和他谈。”
她点头,姿态优雅地坐入客厅沙发,冲谢波微微一笑,“麻烦给我一杯白开水。”
谢波略微犹豫,还是听话去了水吧。
所以说,气质这东西,与贫富无关,与衣着无关。

轻轻敲了敲门。
靳逸明在里面沉沉说进。
我有瞬间退缩:他是靳逸明耶!胃切除了二分之一,左腿高位截肢,虽然我努力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我无法保证没有伤害,甚至,我把能预见到的伤害设成了得逞的筹码。
真的,必须这么做?

我推开门。

看见是我,靳逸明的手从电脑键盘上收回,仰身倚入宽厚的真皮沙发椅,目光深深邃邃射过来。

“别墅是我住还是你住?”我避开他眼底泛红的蛛丝网,武装出一份硬朗,单刀直入。
“你定。”他淡淡地说,伸手去取桌面上的烟。
我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没去喝止他,木着表情继续硬声硬气,“你当着纪家老少说我会是靳氏集团的接班人,那就一定要给我。”
“好。”
“我根基浅,才能有限,一开始大家伙肯定不会服我,你得帮我树立威信,扶上手了才能退。”
“好。”
“余燕很不错,只不过,她怎么着也是个女人,我身边需要一位男性助理,开车、挡酒,必要时,还可以充当保镖。”
“应该。”
“我要谢波。”我的语气咄咄而决绝。
靳逸明怔了怔,吸口烟,专注看我,“杨柳……。”
“一句话,答不答应?”我不耐打断他。
估计靳逸明想破头都想不通我怎么会提出要谢波,基于对我极具强烈目的性和针对性的了解,他顿在沙发椅中,没有说话,研判看我。
“OK,”我转身欲走,“今天就先说到这吧。晚上吴姐会煲芸豆猪肚汤,早点回家……。”
“你把我的助理要去了,我怎么办?”
我回头,微笑,靳逸明眼底升起一抹警惕。
“放心,我会赔你一个更好的。”我竭力让表情显得诚恳,靳逸明的脸色却越发暗沉。

我打开门,冲外面坐着的她招手,转而,热情看着他说,“靳总,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您的新助理——阮晨茵女士。”


、第 7 章

靳逸明是个极富修养的绅士,他几乎从不谈及自己在我生命中宛如救世主般的重要意义。
倒是我,并不耻于承认是靳家收养了我。

爷爷去世时,靳逸明已回国三个月。
丧礼上,我和靳逸明相隔五年后重逢。

只能说那是死者为生者创造的一份奇迹,也是历来面硬心软的爷爷对身为杨家子孙的我最后一次眷顾。
因为,如果不是那次重逢,我已经被自顾无暇的爸爸按原计划送回乡下,交给守寡的婶娘收养了。
回到充盈着猪羊膻味及粪水味的乡下过活,我的人生将会悲哀至何等一种程度,不言而喻。
然而,也就是我的幸运,颠个方向,铸成了他人的不幸。
如果我们不是重逢于爷爷的丧礼,或许,会重逢于他和阮晨茵的婚礼。
靳逸明回国,一则是学有所成,二来,也是为了完成靳阮两家家长的心愿,和恋爱了六、七年的阮晨茵结婚。
我之蜜糖,成了阮晨茵的砒霜。
然命运弄人在于,爷爷的去世,原本应荼毒到的人,该是我。

于是乎,当靳逸明弯下近一米八高的个头钻进我家那方狭小空间时,童年时代难能得到的呵哄在历经五年之后,将稚浅的记忆唤回。我留不住妈妈和爷爷,也改变不了爸爸,但,却直觉相信在有限的几张熟面孔里,靳逸明,是唯一一个能帮到我的人。
我的眼泪在他眸中潸潸流下。
追思太远,忧愁太近,以我十岁孩童的心智,能在亲人辞世、及自身命运的戡乱中,将哭泣忍至这一刻,已然是成熟的极致。

“小叔叔!”我呜咽泣唤。

很多年以后,靳逸明说,就是那声和“小猪猪”一模一样的呼唤,把我五岁时的身影,叠入当下的无限孤苦里,让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会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拯救、和希望。
我无语的哀求,他无从抗拒。

原本只是和大哥靳逸诚陪靳妈妈来走个过场的靳逸明就此沦陷入我的眼泪里。
他向爸爸询问我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和爷爷一样喜欢缄默承担一切的父亲不愿多说。
我从床底掏出一个鞋盒,抖开层层成绩单和奖状,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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