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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狂妃很彪悍:天才宠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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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段思怡,很自然地便将细柳罥烟眉勾勒在了段思怡似蹙非蹙的眉之上,墨晕开,两弯眉黛如细叶,甚是楚楚动人。
“真好看。”冥匀染经不住感叹,将镜子拿给坐着的人儿。
“恩,是呢,相公的手艺真好,还是如以前一样,只要怡儿想要你做什么,你从来不拒绝。怡儿今后也不会让相公失望的。”如此大的转变,竟让冥匀染一时无言以对,这个面前娇弱如委屈的小兔子般的人儿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大将军么?为什么他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
一席恩爱缱绻的话语,冥匀染随后又在洵沁阁留饭,二人也仍旧是极其暧昧地把饭吃完,只是这顿饭比平日里吃得花上了更久的时间,后来因冥匀染实在是有奏折要处理,才不得不依依惜别离开。
九曲十八弯,长长的龙仗队,段思怡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抹离去的背影,眼中氤氲着水汽。她的身后沫儿也跟了出来,小声的安慰。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不是什么回光返照,是段思怡觉得她亏欠这个男人太多了,可是她要走,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夏飞烟说会帮她,即便这个机会来得有多蹊跷。
那个梦,一直萦绕在她脑中,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这三年来,她一直在坐着一个梦,而梦中的那个人,她居然真实地见到了,感觉那才是她人生的救赎,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只想有血有肉地活一次。
她走了,也许夏飞烟就再也没有了竞争对手,这就是她唯一的筹码。
“娘娘,风大,进去吧。”
沫儿进屋子拿了件披衣,搭在段思怡肩上,柔声道。
段思怡无精打采的点头,有些呜咽,也许她消失了,那个男人真的会生不如死,也许,她不敢去多想。
只是她很自私地想要自由,在这深宫,她不能存活。
她发现自己只是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娘娘,其它一无是处,这样的她怎么会让人长久喜欢呢?
……
是夜,冥匀染办完公事便奔向洵沁阁,即便不在那里留宿,看看她也是好的。
红色的廊榭旁早就立着个娉婷的人儿,她郁结得如丁香花般,遥望着那涟漪不起的暗色湖面,像是在等人般。
“相公。”兴许是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女子眼中忽然闪着亮光,转身便看向长廊中行走的大队人。
从几时起,她竟是如此喊自己了?冥匀染心中咯噔,因为每当她如此,他都会感到一种莫名地恐慌,仿若这种美好稍纵即逝,再回似昙花般不见。
段思怡伸手,作揖,示意其他人退下,她的眸子中闪着异常的期待,从自己腰际拿出一张丝绢给冥匀染擦拭,简单的动作,丝滑的东西在额头擦过,带着女子袖间传来的清香。
他一把将人儿揽入怀中,头重重地靠在她肩膀上,女子的肩膀,削尖,似是挡不住风雨,可在冥匀染看来,他需要这样的肩膀。




☆、假死逃出宫去(4)

朝堂中的事依旧是焦头烂额,如今后党势力在抬头,夏飞烟又母贫子贵,那边西南晋王,又是拥兵自重,可是如今也只有借助他的实力把翼国余党一举歼灭才是当务之急,他想着不禁失神,可是那边亭子里,沫儿早就备好了茶和桌子,上面摆着一张古琴,看样子,今晚是要有场好戏了。
段思怡像兔子般激灵地从冥匀染怀中逃出,翩跹几步便朝着那古琴走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抿嘴保持着那最完美的笑,即便是这夜,也休想隐藏她那如花笑靥。她缓缓坐下,沫儿也给冥匀染搬了把椅子,就那么正对着段思怡。
只见她袖子轻轻抬起,细指挑了挑,像是在试音。
冥匀染端起沫儿给他递的茶,本就觉得诧异,他的怡儿不是最讨厌摆弄这些的么?如今?
“怡儿是要弹琴?”仍旧有些疑惑,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可是对面的人只是轻轻点头,并不语。
如今的她很安静,安静地就像空中随时都可能飞走的落叶,她无声无息地,除了看着她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
耳边忽然想起一阵旋律,这是那日段思怡在船上听司徒洵沁弹奏的,不知为何,只一边,她就能刻骨铭心地记住。这是一种带着些许伤感的曲调,前奏如空谷幽兰,山泉零丁,可是越到后面,音律便又低了几个拍子,多了许多浓愁,那音律压在心中,阻隔人的呼吸,就像是山雨欲来的那种压抑感。眼前全是乌云密布般,偶尔天空怜悯,落下几滴玉珠。
段思怡的手依旧在娴熟地挑拨着,就这么声音响彻整个宫廷。
夏飞烟那边并未睡去,自从段思怡被皇上接回来后,她就没有一日安稳睡过。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懵懂不知人事的少女,而是一个充满心机,满腹毒水的蛇蝎少妇。
凤藻宫当然也躲不过这该死的琴音,小皇子睡得很熟,她有些焦躁不安。还是在担心。
“娘娘,瑨妃真的会吃下那假死药么?她就不怕那是真的毒药,她信得过我们?”
夏飞烟的贴身侍婢兰儿一直陪着她,坐在房间里看她缝补着手中孩子的衣物。
她也为自己娘娘心痛,娘娘亲手为皇上做了许多衣物与鞋子,可是却从来没有机会送出去。也许这就是帝王的爱,很凄惨。
“她生不如此,别无选择、”夏飞烟像是很了然般,嘴角一抹神秘的笑。
她那么确定,连兰儿也吃了一惊,她伺候她家主子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她在她脸上看出了一丝报复的残忍,她的眼神很深邃,里面全是杀机般。
“去睡吧,本宫弄完这最后一件。”
“最后一件?”
“是啊,以后不会再做了,去睡吧。”
夏飞烟的语气虽是很平缓,但是却让兰儿怎么也不觉得真切,那声音幻灵般。很恐怖。她忍住哆嗦,应声赶紧退下,将门关上,那一瞬间,她回头仿佛看到屋子里的不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娘娘,而是一个满心恶念的女鬼般。冥匀染依旧如平日般,没有在洵沁阁留宿,而是回到了御书房。




☆、假死逃出宫去(5)

他彻夜未休息好,总是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鸡鸣未到,便索然无睡意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娘娘不行了…”外面很嘈杂,像是有人再呼喊,那个声音,他听得出,是洵沁阁的沫儿。她说什么?
还未来得及思索,冥匀染赶紧从床上跳下。外面的门此时也正好被推开,只见几个御林军架着一个瘦弱的宫女,那个宫女还依旧在哀嚎着。
心里扑通跳得厉害。他不觉便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放开她,怎么了,沫儿。”那声音带着几许愤怒,好似那些御林军犯了错,而不是这宫女有错般。
沫儿扑通跪下,嘴里呜咽着,硬是拼凑不好一句完整的话,可是唯一可以看出的是,段思怡她出事了!
在来不及耽搁,冥匀染急忙从沫儿身边垮了出去。
后面管事公公来不及,赶紧喊着御林军护驾。
九曲十八弯,像是永远走不完的路。
感觉一种生命的流逝近在咫尺。院落的叶子又凋零地落下,日头并看不到,只是感觉一种莫名的萧瑟。
洵沁阁的宫门半敞开,隐约从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院子里跪着很多宫人,参差不齐地跪着,都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的擦着眼泪。
而洵沁阁内,幽暗的帘子垂下,看不清楚里面的模样,只见几个掌事姑姑手里拿着白布和清水,正要往里面走。
“站住,你们这是干嘛?”冥匀染的声音颤抖,却依旧带着十足的火药。
他冲过那几个姑姑,一下子冲了进去。
暗暗的屋子,没有掌灯,纱曼也只是自顾自地垂下。屋子里窗户都紧闭,没有一丝阳光进去。
而那张纱曼背后,隐约可以安检一个躺着的身影。那身影一动不动。
他赶紧箭步过去,掀开帘子,看着里面人儿惨白的脸。
“还不快去喊太医,娘娘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这群奴才是不想要脑袋了吗?”冥匀染眼中含着怒火,抱起躺着的人,感觉她全身冰凉,没有一丝暖意。
“身子这样冷。”
“怎么还不去!都想死了么!”
屋子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那些人看起来哆嗦地更加厉害。
姑姑们把手中东西放下,跪着却不置一词。
沫儿好不容易跟了上来,看见冥匀染抱着段思怡,赶紧冲上前跪下。
“皇上,这里不吉利,皇上还是先…”沫儿的话到嘴边,却终究吞了下去,这些,说道这里,想必他已是懂了。但凡仙逝的妃嫔,皇帝都是不能直接触摸身体的,冰凉的尸体有寒气,也晦气,这时往往就是吩咐几个妈子处理,将妃嫔的尸骨清理然后放入一个水晶棺材,过了头七,便可下葬入皇陵,此期间是允许皇上来探望的。即便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也是不容许如此亲密接触的。
“都下去。”冥匀染的声音很细,细到大家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立即,又一声划破长空的喊叫,撕心裂肺。




☆、假死逃出宫去(6)

将整个后宫都撼动了。
“皇上,娘娘走得很安详,她。”
“滚!”沫儿似乎还要说话,却被他一言断了。他正眼也没看那些宫婢,可是语气凉到足以杀人。
大家亦是伤心,又十分害怕,全数退了下去。
屋子很静,冥匀染看着怀中的人,嘴角一抹绝望的笑。怪不得,怪不得她会突然转变,对自己那么温柔,原来她早就打定了这一切,可恶的女人,狠毒的女人,她真的不管自己就这么走了。
手顺着那冰凉到不能再冰凉的脸,触及她的鼻息,没有任何温度。
她果然死了?死了?
冥匀染傻笑着,将手松开,而此时,她的手也一起因为失去支撑落了下来。冷酷地宣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然失去了所有生命力。
“你起来啊,起来打我,怡儿,怡儿,我们昨晚还抚琴唱歌,我知道你在骗我,骗我把你关在这个笼子里,起来好么,我们继续玩。”
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语气,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望着怀中的人,看着她苍白的脸,那张小到可以一掌包下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她的身上亦是一件素衣,白色的衬着皮肤,看过去心里冷冷的。
他开始摇着她,可是无论他多么大力,身上的人也只是如木偶般随着他摇动的方向来回,那长长的睫毛下深深的眼线,紧闭的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所以故意假装不理我对不对?”
他依旧自言自语,可是屋子里除了那慢慢亮起的光线,在无任何回应了。
“怡儿,我好爱你,好爱你。怡儿。”忽然,男人像是一个伤心的孩子般,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将她嵌入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只觉得嗓子一阵干涸,心没有任何氧气的补充,快要窒息般,他不懂,为何她要去寻死,三年都过来了,为何再见到她后她就那么渴望离开,不惜以死相逼!他有些恨那个男人起来,更加恨眼前的这个女人。
……
屋子的门吱呀
夏飞烟带着宫女推开了洵沁阁的门,冥匀染的那声狂吼,她并不是没听到,那是她的夫君,那样的伤心,亦是她的伤心。为了那个女人,她今天特意打扮的很朴素,在凤藻宫内,在她听到那声狂吼之后,她便下定决心。
“皇上,妹妹她去了,请皇上节哀,如今当务之急是尽早操办妹妹的丧事,入土为安才好。”夏飞烟很体面地说着,眼看泪水就要拂面了。
冥匀染本就无心去听,眼下更是怒气堵心。
“滚!都给朕滚!”
“娘娘,我们出去吧。”兰儿望了眼里屋坐着的人,扯了扯夏飞烟的衣角。
哼,她冷哼了一声,愠怒而去,那个女人。
洵沁阁一夜间忽然变成灵堂,雪白的纱布挂满了整个宫殿,灵柩就安放在大殿正中间。夜间,两个宫女陪着沫儿守夜。
暗风呼啸地吹,给死人守夜本就恐怖,这会儿看着屋子里的白布翻来飘去,更是让人一阵揪心。




☆、假死逃出宫去(7)

那两个宫女低着头,不断地往火盆里加纸钱,可是小手却抖动得厉害。额头上也隐约可见几粒汗珠。现在不是夏夜,出汗显然不是因为天热,而是害怕,异常的害怕。
“姐姐,你说娘娘的鬼魂会不会忽然出现?”其中一个小宫女终是忍不住,哆嗦地看着沫儿的后背,怯生道。
“闭嘴,忘记了娘娘平日是如何带我们的么?只需记得娘娘的好!”
沫儿语气很冰寒,就像这空荡的屋子,没有任何温度,虽然火盆里火苗旺盛,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就是,娘娘不会害我们的。”另一个宫女也细声道,虽是如此说,却也只是打肿脸,她回头看了眼背后,忽然一道黑影窜过,吓得啊地叫出。
“怎么了?”刚才那个宫女本是刚好,这会儿又忽的汗毛竖了起来。
“有…有鬼…”
她指着外面,结巴着,硬是不敢再看漆黑的外头。可是另一个宫女随即一看,却是两个鬼影也没有。
“你们别动,我出去看看!”沫儿忽然冷呵了声,转身就朝外面追去。
留下两个身影互相抱着,再也不敢望向那灵柩,更不敢看向那黑漆漆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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