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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红楼之凡人贾环-第3部分

小说: 红楼之凡人贾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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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他的疼痛视而不见,怒骂道:“狗奴才!”
三儿忍痛道:“我替你把脉。”
男人神色稍缓:“你会把脉?”
三儿点头,男人这才松了手,三儿飞快缩回手,按在男人手腕上,片刻后松开,道:“可是受伤之初疼痛异常,慢慢便没有那么痛了?”
男人点头:“正是。”
三儿道:“不妨事,是一种蛇毒,中毒的人会慢慢麻痹痛觉,七日后才会取人性命。这种毒很好解,只是中毒的人不易察觉,才会有性命之忧,你回城后找个好些的大夫就可以解了。”
男人淡淡道:“你既然能诊出来,自然能治。”
“……没有药。”
“那就开方子。”
“……我不识字。”
男人冷笑道:“会诊脉的人会不识字?那包袱里的书难道是带给寺里的和尚看的?”
三儿暗骂他卑鄙无耻,趁主人不再时乱翻人家的行李,口中却道:“月光昏暗,写字不便,何况此地没有笔墨。你中毒未久,只需将伤口的毒血允出来便会没事。”
“既如此,还不过来?”
三儿冷冷道:“你自己不会么?”
男人见他百般推脱,早已不耐烦,身躯豹子般弓了起来,沉声冷喝道:“过来!”
三儿见他发作在即,心中权衡一下道:“我给你写方子……”
男人哪里还听他的,冷冷道:“过来!”
三儿不理。
男人从齿缝里发出阴测测的声音:“你想死吗?”
三儿万分后悔昨日将黑送去了庄子,若是有黑在这里,就是此人功夫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口的事,谁知道会在最后一晚出事,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看此人的模样,视人命如草芥,若是不答应,只怕立刻便要血溅当场。只得冷着脸,慢慢靠近,男人满意的躺倒在床上,淡淡道:“吸。”


、封锁寺庙

少年暗骂了一声,强忍着恶心伏在男人胸口,在伤口上吮了一口污血,快快的吐到一边。
少年的唇极软,轻轻的触碰恍如羽毛柔柔拂过,或许是麻痹了痛觉的原因,偶尔被牙齿碰到伤口,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轻微的酥!痒,加上软软的鼻息洒在男人的颈侧,不由让他心痒难熬,几乎难以自已。
“跟了爷吧,爷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
男人很少会给人承诺,但在这静谧的月光下,荒野的小屋中,这个连模样都看不清的少年,似乎有种让人沉迷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想对他好一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少年不答,一心一意吮着毒血。
男人不悦了,勾住他的腰,将失声惊呼的少年一把拉进怀里,唇凑在他耳边,恶意的将鼻息吹入那白腻的小耳朵:“嗯?”
好轻,好软,好香。
仿佛微一使劲就能将这小小的身子挤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鼻端传来的幽幽的药香更是醉人心神,让他差点忍不住就想将这怀中的小人儿按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少年挣了挣,发现自己的力气和男人差距实在太大,咬牙道:“好。”
男人满意一笑,放开了他。
少年咬了牙,继续为他吮吸毒血,男人闭着眼舒坦的躺着任他施为,心中已在想着,待伤口处理好了,不妨好好享受一番,在这等荒野之地,有此艳遇,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反正已到了这里,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
忽然一阵剧痛从肩头传来,仿佛扯着全身的肌肉一起剧痛起来,他猝不及防下疼的闷哼一声,整个脸都扭曲了,怒骂道:“你做什么?”
少年吐掉口中的污血,道:“疼的话,就是毒血吸尽了……可要上药?那药更痛。”语气中略带轻蔑。
再痛能比现在痛吗?何况此刻若说不上,岂不是承认了怕疼?
男人冷哼道:“少废话。”
少年应一声,道:“我先去漱口。”
来到灶边,回头见男人仍闭着眼睛,悄悄的攥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在手心里。
……
“啊!”男人惨叫一声,疼的全身都抽搐起来,刚生起来的一点旖旎心思烟消云散,咬牙嘶声道:“你想要爷的命?”
少年迅速跳到一边,道:“你自己说要上的。”
男人怒极,吼道:“你!过来给爷包扎!”
少年快手快脚的打开包裹,将内衣撕了一件,给他包扎好,转身向外走,男人不悦道:“做什么去?”
少年伸手指向床边的一滩血水,道:“铲些……”
男人不再说话,少年出去,反手带上门。
过得片刻,外面不见有人进来,却听到少年曼声吟道:“怀中暖气温僵虫,苏醒昂头毒齿攻。至死农夫知悔晚,从来善恶怎相同!”
男人大怒,这少年竟敢将他比作忘恩负义,反噬恩主的毒蛇!一跃而起,追至门外,外面月明星稀,静谧一片,那样半点人影?只得作罢。
只是他身份何等尊贵,见到的人无不对他趋之若鹜,百般奉承,何曾有过这等经历?心中又别有一番新奇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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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莫非你怕我赖在这里不肯回家,故意找个人来恶心我?竟连十多岁的孩子也调戏,且男女不禁、荤素不忌,委实让人恶心,活该让他受点教训。”少年盘膝坐在坟前娓娓而谈:“只可惜了我那几本书和那几身衣服,虽再用不上,但捐出去也能助几个人……”
“明儿我便走了,从明天开始,陈三儿怕是没了,你若是托梦,莫忘了我的名字,贾环,你会托梦与我的,对吧?”
贾环絮絮的说着:“你不肯教我佛法,我无法替你念经,不如背些医书给你听可好,看我这些日子可用功否?”
“凡诸草本、昆虫,各有相宜地产。气味功力,自异寻常。谚云∶一方风土养万民,是亦一方地土出方药也。摄生之士,宁几求真,多惮远路艰难,惟采近产充代……”
朗朗的书声一直响到天明,贾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腌过头的鸭蛋黄一般的太阳,似乎因为太阳光太过刺目的原因,他的眼眶有点发红。他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腿,将身上的衣衫头发好生理了理,掀起下摆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不言不语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贾环来到宁云寺门口的时候,天已大亮,他轻车熟路的进门,忽然间,两只手臂交叉拦住去路:“站住!”
贾环微微一愣,愕然看着那两个家人打扮的汉子:“怎么了?”
右侧汉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如何上的山?”
贾环皱眉,他在这寺里呆了八年,从不成见过这种架势,是什么达官贵人在此?问他如何上的山,难道上山的路已经被封锁了不成?这两个汉子虽着便装,但看他们身姿挺拔,神色冷厉,言行果决,更有一股煞气扑面而来,分明就是见过血的军旅中人。
他不由想起晚间遇到的那个男人,直觉和他有些关系,越发不肯说实话,讶然道:“我一直住在山上,又不曾下山,谈何上山?”
“一派胡言!”一个低沉冷肃的声音响起,许是因久居人上,动辄决人生死的关系,他的声音中似乎拥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此刻带上了怒意,那一声低斥,便让人心惊胆战。
贾环抬头,看见一张坚毅的脸,刀削似的剑眉,狭长的凤目,挺直的鼻梁,刚毅的双唇和线条冷硬下巴,构成了一张极为耐看的脸,但这张脸亦如他的声音一般冷肃的近乎不近人情,一双冰冷的眸子带着审视冷冷盯着贾环。
身材高大,贾环被他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倍感压力,皱眉道:“何以见得?”
男子冷冷道:“还敢狡辩!你若宿在寺中,为何发间夜露未干?你若未曾上山,何以脚上诸多泥泞?”
贾环觉得甚是不悦,淡淡道:“我说我一直住在寺中,又不曾说昨晚也宿在寺里,脚上有泥泞便一定是上山?难道别处没有露水泥泞?”
男子剑眉不悦的挑起,感觉到他即将勃发的怒火,贾环一向自认胆大,也忍不住有些暗惊,这人气势之强,实在是他平生仅见。
一旁陪同的那男子的慈空大师忙道:“贵客息怒,这位小施主是敝寺已故的慈云师兄的俗家侄孙,因身体孱弱,寄养在敝寺已有八年,昨日是慈云师兄圆寂百日之期,陈施主昨晚在后山为慈云师兄守陵,是以此刻才回寺中。”
那男子闻言,神色略略缓和,道:“能为长辈彻夜守陵,也是个知礼孝敬的,原是我误会了,勿要介怀。”
心中生起淡淡怜意,说什么因身体孱弱寄居佛门,不过是托词罢了,若父母珍爱,多是买了替身出家或带记名符,能真正被送到寺里的,不过是家中长辈不待见,懒得见罢了。他从小不被生母待见,倒是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再看贾环时,目光已然不同,只觉得这少年眉目如画,气质清雅,虽一身粗布麻衣,却不减风姿,自有一股翠竹幽兰般的高雅出尘之态,让人见之忘俗。那潮湿的发梢,沾了污泥的布鞋此刻再看也格外顺眼,正是他纯孝之举的见证。大清以孝治国,对孝之一字看得极重,凡纯孝之人,无论是布衣平民还是王孙贵族,都会十分尊敬。
只是这少年的身子也太纤弱了些,那一身单薄的粗布麻衣,硬生生给他穿出几许弱不胜衣的美感来,斥责道:“能为长辈彻夜守陵,虽是一片孝心,却也要顾及自身,如今虽非天寒地冻,但夜里也是寒气逼人,你既体弱,为何还穿的如此单薄?若是风寒入体,岂不是让长眠之人在地下也心中不安?”


、所谓四爷

他身份高贵,日常管教幼弟,指挥下属,颐指气使惯了,且他又是天生一副冷面,如今说的虽是好话,却也无法让人产生好感,但他到底是一番好意,贾环淡淡敷衍应是。
男子何等阅历,如何看不出贾环的态度不以为然,但他与贾环不过萍水相逢,既然对方和他要找的人无关,便也不再理会,恰在这时,急急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便装汉子脚步如飞,面带喜色:“四爷!”
那汉子请示男子后,附在他耳边低语起来,贾环耳力极佳,隐隐听到其中夹杂着“找到、受伤、木屋……”等语句,心中一动。
四爷听完那汉子的话,一惯冷然的面上也略略带了些喜色,带了人,匆匆向内走去。
慈空目送四爷离去,转向贾环道:“今日之事甚是怪异,你还是早些下山去吧。”
贾环点头道:“我收拾下东西就走。”
慈空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薛涛纸递给贾环,贾环接过来,上面是他熟悉的笔记写的账单,看到最后一行,顿时呆住,上面写着:“合计白银一万两,限每年还银百两,百年还清。”
慈空道:“师兄说,你也生计艰难,让我们不得逼迫,每年只得收你百两银子,多的一两也不要,他说,令你有生之年必须还尽了,否则他在地下也不得安宁,便是与你九泉之下见了面,也不认你……”
慈空话未说完,贾环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慈空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绳,上面一颗舍利子闪烁着乳白色的光芒,慈空将它亲手为贾环戴在项上,道:“这颗舍利子,是师兄留给你的,我将它放在佛堂,诵经百日,日后定可保你平安。去吧去吧,痴儿。”
贾环对他慎重弯腰一礼,向内走去,还未到地方,便被一个急急跑来的小沙弥扯住:“一澄师傅说,让你别收拾了,马上从后门走,从小路下山。”
贾环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他们绝不会害自己,道了声谢,匆匆向后门走,到了门口,早有人替他开了门,并将一件灰炮披在他身上,贾环二话不说穿上,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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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在门外理了理衣冠,门内传来慵懒而优雅的声音,道:“是老四来了?进来吧。”
早有人打起帘子,胤禛进门,一个五官俊美身材高挑的青年赤着上半身坐在榻上,他带来的两个御医,王太医正在为他肩头的伤口上药,林太医却拿着一包药粉仔细研究,胤禛目不斜视,对青年行礼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胤礽摆手道:“你我兄弟,不必多礼。今次多亏了你,孤不会忘记今日之情。”
胤禛正色道:“太子言重了,太子是君,弟弟不过是做了身为臣子该做的事罢了。”
胤礽道:“老四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拘谨了些,自家兄弟,又不是御前奏对,何须如此?对了,皇阿玛日里万机,这些许小事,还是不要劳烦他老人家的好。”这件事传扬出去,闹得天翻地覆不说,他身上又少不得又要扣个“不慎”的帽子。
胤禛点头道:“弟弟省的。”
说话间,胤礽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他随手披上外裳,面色不耐的看向林太医:“还没看出来?”
林太医犹豫道:“殿下用的这药,虽不甚名贵,但是方子却是极好的,只不过,只不过……”
胤礽不耐道:“说!”
林太医道:“只不过……殿下伤口上的药,比这纸包中的,要多了一味……”
胤礽皱眉道:“多了什么?有何功效?”
林太医额上的汗都要出来了:“看着好似是海盐……这海盐嘛,药用……性咸味平、微凉……具有调味和中、催吐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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