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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风流儿女风流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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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来了好胜心,开始较真:“妈,如果超过二百斤,剩下的用来换面条,怎么样?”
“我同意!”
“对,就。。。。。。就这样!”
文中和文华立即响应。
郭金兰笑了:“你们这些孩子,总惦记着吃,咋就不想想,万一有挨饿的那天咋办?”
文殿民开始表态:“我看就按大俊子说的办吧!好歹他是功臣,应该有点儿说话的权利嘛!”
文俊“嗖”地翻身下地,转眼从西屋提来二十斤的秤盘子,然后一盘子一盘子称量,在众多期盼的目光下,结果出来了:二百四十一斤。
“好——”文中欢呼起来。
“妈,你。。。。。。你这次说话可。。。。。。要算数。。。。。。”文华说。
郭金兰手捧玉米粒,微微一笑:“我是大人,说话当然算数了;不过嘛。。。。。。你们瞧瞧,这苞米粒子贼湿的,应该扣除一点儿水分。嗯,那就扣掉二十斤,剩下二十一斤去换面条。”
“我的妈呀!跟你没个说理去。”文俊很无奈。
文华开始嘟囔:“妈,你。。。。。。真是的,扣那老些水分干。。。。。。干啥?”
幸好还有二十一斤,至少能换二十斤面条,全家人可以吃三四顿,已经够奢侈的。正在高兴,文俊忽然想起一个难题:换面条每斤还需要一毛钱加工费,这样算来至少需要两块一毛钱。
郭金兰立刻收起笑容:“可不咋的呢!这事儿给忽略了。孩子他爸,你说咋办?”
文殿民回答:“过几天就是小年儿,生产队要分红,那就等等吧!”
郭金兰说:“你真是傻子一个,今年生产队的公粮任务恐怕都完成不了,哪儿来的红利?等着领饥荒还差不多。”
文殿民眉头一紧,再没言语,开始“吧嗒吧嗒”吸旱烟。。。。。。
沉默片刻,郭金兰脑子一闪:“咱们不是有这些苞米吗?把它磨成苞米面儿去城里卖呀!这步棋不就走活了?再说要过年了,也应该换点儿零花钱。丫头都这么大了,辛苦一年,应该给她买条新头巾。”
文英听罢,喜上眉梢:如果那件鲜艳的头巾围着,自己是不是更漂亮?
次日,文殿民去大队加工房,磨了一百斤苞米面。后半夜,文俊跟母亲穿得厚厚的,搭上生产队送公粮的大马车,披星戴月出发了。
这回还有个人跟着一起去的,是二愣子的母亲马华。二愣子也想去,马华说啥不让,叫他继续拣柴火。马华总也不出门,想到大城市见识见识,如果带着二愣子还得花销路费,划不来。其实,几个男孩儿都渴望去省城溜达溜达,想必冬天的哈尔滨肯定跟夏天不一样。不过,关家马上要杀一口肥猪,可以卖些现钱,这个年还能过得去,不需要卖苞米面,关东也就没有去省城的理由。孙家相对困难,王珍自然舍不得卖粮食,够吃一年就不错了,孙猴子自然没戏了。
马华这次扛了六十斤苞米面,郭金兰扛了六十斤,文俊扛了四十斤。十冬腊月的天,后半夜零下三十多度,北风那个吹,真冷。郭金兰怕儿子冻坏了,白天特意跟邻居借来一件仿造的军用棉大衣。就这样,文俊坐在车上,裹在大衣里数着分秒对抗寒夜。
大车轱辘不停地转动,马铃铛不间断地传出“哗啦哗啦”响声,像音乐伴奏,给寂静的黑夜增添几分活跃。文俊忽然想起大喇叭经常播放的《扬鞭催马运粮忙》,欢快愉悦的曲子确实令人振奋,只是此时此刻车老板子心中的苦楚谁人能知?冷得实在受不了,他就跳下车,紧握鞭子跟着几匹马并排跑一会儿。狗皮帽子头上戴,脸上胡须挂白霜,破旧棉袄身上穿,牛皮欤B脚下蹬,随着急促的杂乱脚步,仿佛车老板子和四匹高头大马一同拉着大车前进。。。。。。
只要听过《扬鞭催马运粮忙》的曲子就会知道,开头是快节奏,中间夹着一段缓慢的曲调,大概是马车遇到上坡显得比较吃力,老板子和马儿倾诉着路途的艰辛。一会儿,曲子又立即欢快起来,一定是大车正在下坡,人畜可以缓口气了,但是,这种快乐究竟会持续多久?文俊不得不佩服曲作者,如果没有亲身融入乡下生活,怎能创作如此绘声绘色的绝妙曲子?“生活才是创作的源泉”,此言不虚。
大马车足足走了四个小时才到县城,文俊终于体会到“漫漫长夜”的含意,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果然如此。
按照夏天卖苞米时走过的路线,文俊前头带路,两位大人跟着。行程还算顺利,在省城下了火车,他们没有去道外北十六道街,而是走出站前广场直奔附近民房。。。。。。




第58章 热情的省城人

哈尔滨的棚户区不少,三人挨家挨户敲门,推销苞米面,结果很不理想,有的人家干脆说“不买”,然后“咣当”把门关上;有的人家以为他们是要饭的,刚一露面就合上大门。
也难怪,如果在乡下,三人这身打扮没什么特别的,到了城里就寒酸了。文俊夏天来过,对城里人的总体印象还是不错的,理解他们的行为。不过,吃了多次闭门羹,两位大人不免泄气,把袋子放在路边,面带失望。
“这可咋办呢?大老远扛来的,还要扛回去?那可白搭路费了。”马华性急,原地打转,有点后悔来省城。
“孩子他婶儿,别着急,这才走几家?可能是咱们没做过买卖,有些道道儿不明白。”郭金兰安慰一番,转脸问儿子,“你不是来过哈尔滨吗?动脑子想想,有啥办法能把苞米面卖出去?”
文俊转转眼珠子:“据我分析,城里人也不都一样,年轻人爱干净,看见咱们自然要躲避;年纪大的就不同了,虽然也爱干净,但都是苦出身,比较体谅人。要不这样,咱们站在这儿注意观察,发现老年人过来就问问买不买苞米面,免得像没头的苍蝇——瞎碰。”
“你这个熊孩子,咋不他娘的早说呢?”马华操着山东口音笑骂一句,然后瞪大眼睛四处搜索,接着向南一指,“来了,来了!”
文俊扭脸一看,果然,南面五十米左右走来一位个子不高的裹脚老太太,沿着人行道不慌不忙迈着碎步。相距十米远,马华迎上去打招呼:“大婶儿,买点儿苞米面吧!我们大老远来的,可不容易呢!”
由于她的嗓音较大,人也陌生,把那位老太太吓一跳。老太太愣愣神儿,看看三人,然后操着纯正的山东口音:“你们是打山东过来的?这。。。。。。这多远啊!”
马华也是一愣,然后笑了:“哈哈!大婶儿,没想到咱们还是老乡呢!我们不是从山东来的,是从一百多里地的乡下来的。我们两口子从山东搬来十多年了,老家的口音改不了啊!”
“是这样啊!”听到乡音,老太太立刻亲近起来,“哎呀呀!你看天儿多冷,快!快进屋喝点儿热水,暖和暖和!”
三人正好在老太太家的胡同口,算是站对地方了,于是顺脚跟她进去,走了二十多米,在一扇黑铁门前站住,这就是她的家。
老太太推开大门,三人鱼贯尾随,穿过小院进正房,到了外屋厨房,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敢情炉火正旺。老太太让他们进里屋休息,三人没好意思,因为里屋实在太干净,铺着木质红油漆地板,需要脱鞋,麻烦不说,臭脚一旦亮出来,还不把主人熏跑了?
一位老头从屋里出来,也操着山东口音:“老太太,是咱们乡下的亲戚吗?”
老太太解释:“不是,是来卖苞米面儿的。咱们要不要留一袋子?”
老头看看地上的三个面袋子:“真够多的,留下这个少的吧!对了,咋卖的?”
那个袋子正是文俊的,他高兴坏了,看看母亲;郭金兰又看看马华;马华又看看老太太,笑道:“我们还真不知道咋卖呢!大婶儿,你就看着给个价吧!咱们是老乡,还能亏待我们?”
这句话够实在的,老两口子顿时就笑了。
老太太说:“我天天逛市场,苞米面现在大价两毛钱一斤,那就给个最高价吧!”
三人很高兴,立刻同意,现在,乡下苞米粒的价格在一毛六到一毛八之间,磨成苞米面虽然有点损失,但能卖上两毛钱也算找了回来,不亏。
老头打开袋子嘴,见苞米面焦黄焦黄的,表示满意,转身拎来一杆五十斤的勾秤,勾起来称量,用山东柳琴的唱腔报数:“哎。。。。。。嗨,哎。。。。。。嗨!要问份量多少斤哪,四十斤呀高高的呀!二四相乘等于八呀,正正好好八块钱哪,那个八块钱哪。。。。。。哎嗨吆喂。。。。。。哎哎嗨。。。。。。哎哎嗨。。。。。。哎哎嗨嗨吆。。。。。。”
“哈哈哈。。。。。。”几人都笑了。看来老头挺开朗的,文艺细胞很浓,不过那不慌不忙的“哎嗨吆”够长的,性急的人可唱不了山东柳琴。
老太太是管账的,进屋拿出八块钱塞在郭金兰手里,然后提起火炉上的铁壶给他们倒开水。三人立即觉得里外温暖,连连道谢。
老太太看看剩下的苞米面:“你们就这样乱闯瞎碰的也不是办法。你们继续喝水,歇歇脚,我出去问问左邻右舍的,看看谁家还买。”说完出去了。
老头从屋里拿出三个板凳,请他们坐下耐心等待。待遇真不错,由于全身暖和,文俊觉得要出汗,就把棉大衣脱下来放在墙角,然后继续喝水。老头则跟马华唠起家乡嗑。。。。。。
文俊忽然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自己努力是必须的,但还得遇见贵人,今天算是遇见贵人了,太阳是从哪里出来的呢?正想着,外面传来说话声,房门一开,进来七八个老头老太太,救星来了,文俊心里顿时升起红太阳。
大约二十分钟,面袋子空空的,三人对好心的老夫妻再次道谢,然后告辞,直奔哈尔滨老站。买完火车票,离上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她们决定到饭店吃碗面条,因为早已肚子饿得“咕咕”叫。
广场南边有一排矮房饭店,三人随便选了一家,推门而入。屋里吃饭的人真不少,桌桌爆满,竟然没有空位。文俊下过馆子,故意装作轻车熟路,接过两位大人手里的钱去窗口买牌牌。。。。。。
由于生意不错,饭店连闲碗都没了,服务员只好用菜盘子给他们盛面条,这回是有底的,跟家里用的一样,装的也多。闻着盘子上面覆盖的香卤,文俊恨不得马上吃到嘴。没有座位并不耽误事,三人把盘子放在递饭菜的玻璃窗口旁,站着吃。文俊离窗口最近。
香卤用猪肝、猪心和肺子等下水做的,里面带点青菜,掺杂花椒等用料,然后勾芡,五味俱全,看着就馋,文俊几口就吃光了,结果剩下一半没有卤的面条。
这个乡下孩子狼吞虎咽的情景,窗内的女服务员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是专门递饭递菜的,文俊急于吃面条,旁若无人,没注意她的目光。
“喂!小朋友,把盘子递进来,我再给你一勺卤!”女服务员说着,用右手指轻轻敲几下玻璃窗,以示提醒。




第59章 闹了两个笑话

文俊抬头,见服务员左手的勺子盛满肉卤,正准备施舍。这可是件好事,求之不得,文俊没有迟疑,赶忙将盘子推进窗口。眼看那勺肉卤倒进盘子,这位团长竟然连声“谢谢”都忘说了,只冲着对方微微一笑,然后拽回盘子。又是一顿风卷残云,盘子立即见底了,趁着抹抹嘴的功夫,文俊端详那位服务员:四十来岁,圆脸,白净,大眼睛,双眼皮儿,一看就是讲究人。
由于多吃一勺肉卤,文俊觉得口咸,想喝水。哪里有水呢?他转身扫一眼,见旁边那桌有六七名顾客,每人面前都有一碗黄颜色的“茶水”。文俊听说过,饭店喝茶水是免费的,于是没多想,伸手端起临近的那碗“茶水”,张口就喝。
“噗——”“茶水”刚喝到嘴,他立刻觉得味道不对,骚了吧唧的,像马尿,赶紧喷在地上,把碗放回原处。
那桌顾客见文俊冷不丁端起“茶水”就喝,想阻拦,却来不及了,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一位三十几岁、戴着前进帽的男子说话了:“喂!怎么回事?你这个孩子真奇怪,咱们不认识,喝啤酒干嘛不打招呼?”
啊?不是茶水,是啤酒啊!文俊大吃一惊。他从来没见过这玩意,一时慌了神,这下可惹祸了,该如何解释?
郭金兰过来打圆场,满脸赔笑:“那啥。。。。。。各位大兄弟,我们是乡下来的。这是我儿子,没见过啤酒。他可能以为是茶水,就冒犯了你们,请多包涵!”
文俊几乎羞得无地自容,这是他在哈尔滨最丢人的一幕。还好,那几位顾客听了郭金兰的解释,立即烟消云散,都笑了,觉得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很有趣。
“大姐,别客气!我没别的意思。他要是喜欢喝,那就喝几口吧!关键是把酒吐了,这不白瞎了嘛!”“前进帽”说。
文俊尴尬地说:“味儿不对,我。。。。。。我不喝了,谢谢!”
事情没闹大,真幸运,文俊匆匆忙忙跟母亲和尹大婶出屋,脸色通红,好像喝得酩酊大醉。
三人上了火车,一路顺风,下午在县城下车,正好赶上公共汽车,高高兴兴回到家中。这次大获全胜,文俊和母亲总共卖了二十块钱,除去花销还剩下十五块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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