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修罗-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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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现在，这一点，贯穿了整个修道生涯。若是有人胆敢触及这层逆鳞，最后的下场，那就是死无葬生之地！哪怕是他的亲人，也一样！
“点亮神星……”卓一凡自语，墨浪道出了这个新天地宗主的真实境界，让他有了种压迫感。
据他所知，点亮神星，是在成功击破金丹，转为万星，再将万星合一，使自身获得比之前更加超脱的威能。这虽是妖族标准，但太古以来，很多妖族强者都失败了，很难达成。此人竟能成功，足以见得这人的天赋，的确非同一般。
今日，他明着暗着杀了新天地足足十几名高手，已经与新天地结成大梁，无法善终了。卓一凡轻声叹息，他知道自己与这名天才，迟早有一战，而且不可避免。
外面的尸体，无需卓一凡亲自解决。被煞毒侵染，这些尸首迟早会化为一拨碎土。只是可惜了玄村这片山水净地，竟成了这些肮脏鼠辈的坟墓。
卓一凡一路从玄村外回来，此时此刻他身上的煞气完全消失了，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萎靡下来，变成了一个最普通的凡人，看不出任何境界。
此时此刻，玄村所有人都围着两个人，一个四十余岁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和一名只有五岁的孩子。
“陈叔……你醒醒啊……不要睡不要睡……”孩子红着眼，不断摇晃中年人的双肩，而中年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包含无限沧桑的眼眸，始终看着这个孩子。上面，尚残留着一份慈爱的温度。
因为伤口太深，陈福失血太多，这个带给了卓一凡，或者说带给了林凡无数次温暖的大汉，就在这通红的落日余晖下，湮灭了最后一丝生命之火。
“陈叔！”
“头儿！”
玄村人大呼，十分悲痛，他们已经用尽了村里的补血草药，终究没能挽留下陈福。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之夜，哭声喊声，交织成一团。
卓一凡也很感伤，或许他有办法可以重续生命之火，但这是陈福的天命变数。或许能挽回这一时，却无法挽回这宿命，无法逆天。
第二日清早，征得陆老村长和陈福妻子的首肯后，卓一凡背着陈福，带着小子涵，来到了深林处，那颗雪羽松下，将他葬在这里。
一番祭拜后，卓一凡终是将目光转向身边这个小不点。
孩子很坚强，一路沉默，没有掉一滴眼泪。但卓一凡可以感到，他是伤心的，比村子里的任何一人都要伤心。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树下，微风扫过，带着一丝丝萧瑟。
“子涵，我愿收你为徒，你愿意吗？”卓一凡说道。
小皮蛋看着卓一凡，卓一凡也看着他，目光彼此交融。他看见，孩子暗沉的眼眸中，有一团热火在跳动。
尽管这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崇敬的陈叔，却是得到了超越一切的力量。而这份力量，将引领他折服所有，超越所有。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从北堂边荒走出的小孩，将会耀世！
第三七五章重修天衍
往事尽休，人世间生老病死皆为常态，逝去的一切，已然不会回来。
陈福的死固然是一种遗憾，却也是一股不可多得的助力。将在冥冥之中帮助玄村得到超越以往的力量。
这一日清晨，卓一凡早早离开了居舍，来到雪羽松下，望着地面上几具含有灵气的兽尸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他微微扫了一眼，径直坐到树下。
陆子涵已经来过了。连续一月，黎明时分，他便早早出去修行，猎杀几头猛兽堆放在这儿，祭奠自己最敬爱的陈叔。
卓一凡已将全套大衍图之法教给了他。结果这皮孩子天赋惊人，远远超出原有想象。仅用了半个月，就将全套炼体之法原原本本打了下来。以致他神力大增。
今天，皮孩的力量又进步了。数日前，他所猎杀的只是猛兽，而这日他猎杀的则是货真价实的灵兽，具有灵性在其中，若是普通人能有幸吃到，绝对是滋补体魄的大补药。
树下，脑海中一阵刺痛，卓一凡忍着痛意，敛神凝气。
这似乎是某种预兆，预示未来的不详，自从陈福死的那日起，几乎每日都会发作，而且没有固定时限。有时是早上，有时是正午，有时在深夜，甚至在卓一凡作画静悟的时候，也会发作。
每次发作时，眼中的画面都会不停滚动。这一次看到的画面，以以往都是一样的，只是比之前要清晰了很多。
透过画面，卓一凡可以看到在一处仙山上。一位俊逸不凡的青年道人勃然大怒。微微一喝。声若洪雷，震动天地四方。他为一派掌教，振臂一呼，底下无数弟子皆是受命散去，个个目露凶光，点燃了怒火。
“新天地……”
画面仙山，一块巨硕的石碑上，印着这三个字。此刻。卓一凡终于了然，这个预示，果真代表一场浩劫。一场针对自己，也是针对整个玄村，整个北堂的巨大灾难。
以往那些进入天域后，蛰伏在暗处体悟道意的修士们，都是安奈不住了。这次出山，必是为了掠夺整个天域而来。
不知过去多久，脑海中传来一股清明，接着刺痛消失了。画面也消失了。
卓一凡转过身来，望着边旁的墓碑。抬手轻抚着：“陈叔，一直没告诉你。现在的林凡，已经不是原先的林凡了。我本是来自另一域的人，因为种种缘故身死，最终借体还魂到了这副身体上。而真正的林凡，已经投胎转世……”
“我在这里住了许多时日。托你们的福，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珍视的道理，虽然我并非这里的人，但我一定会珍视这个村子，并且守护它……”
“现在对玄村，对我而言，时日已经无多。但我相信，陈叔的顾念，一定能守护住这个村子……”
卓一凡面无神情，忽然双膝一曲，对着墓跪了下来：“我卓一凡，不跪天不拜地，只跪父母，师傅！因为他们一个赋我骨肉，一个赋我力量！玄村对我而言，就是再造父母！”
他缓缓起身，一手揽着墓，就像揽着陈福的肩一般，遥遥望向玄村：“陈兄放心，我一定守住玄村，避过这场浩劫……绝不让任何恶人，践踏这片净土！”
嗡隆！忽然，墓碑一颤，腾起一道白光冲向天际。陈福未尽的执念，终在此刻，安然离开了。
而这场天域的浩劫，也在此刻正式拉开序幕。
此时此刻，卓一凡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尤其是那个点亮神星的万星级强者，令他倍感压力，带来一种陨落的危机。
“这一月，我执念太深。一心想借机重修天衍，结果反而坏了心境，该静一静了。”卓一凡盘坐树下自语。
大难当头，须临危不乱。此刻乱了阵脚，多半会丧命。而玄村，也极有可能沦为这场灾难的第一个牺牲品。
还好，关键时刻，卓一凡清醒认识到了这点。
点亮神星，万星法境的修士，强大的离谱，若在太古，拥有这等修为天赋，那就是一族天骄。这种实力，足以让无数人望尘莫及。当年的方威，若与这等强者一战，都过不去三招。
此外还有那七个血傀玉，这是从天域闯入圣域的关键。虽然不知血傀玉还有什么其他的妙用，但卓一凡知道，自他得到血傀玉的那一刻起，自己与这名万星强者，终有一战！并且，时间不会太远。
卓一凡觉得，也许还有时间，玄村位置偏僻，对方找到这里，可能还要费去不少工夫。
于危乱时静心，这是让自己静下心来的最好机会，总想着去修行，倒不如静下来，顺其自然，让自己得到进一步升华。
卓一凡三省自身，觉得有些惭愧，当回归了玄村生活杀了几个人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浮躁，忘记了修行的初衷，险些失去了在凡间磨砺两年，才积累到的那份难能可贵的心境。
天地很大，一望无垠，危乱喧嚣，但还是有着属于这天地的几片净土。例如，边荒的玄村。
卓一凡静坐了整整两日，两日入定，陆子涵也不来打扰他，自顾自的修行。但比起之前，更加努力了。不知是不是对这片天地未来的变革，产生了某种共鸣。
卓一凡没有闲心管他，他在脑海中描摹着芦苇星河图，感受其中的变化，仿佛与天地产生了共鸣那般，有一种无比紧密，亲密无间的联系。
恍惚之间，他身躯猛烈一震，身上神光四起，架起一道光柱连接苍穹，和天地融为一体，感觉到了岁月流逝，亘古变换！感觉到了大地裂变，苍天不朽！
卓一凡浑身，都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如那苍天神日，显化于天地，普照四方。像是创世神灵一般。
与此同时，他的意念无限的扩散出去；世间，每一个生灵，皆是由天而衍，由天而收！他感觉，自己就是天，包容一切，孕育一切，无垠无尽，深不可测。
怀中，那只刻录着天衍之法的龟壳，一点点的融化，与此刻的卓一凡产生共鸣，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浩瀚的宇宙。
这宇宙中，空空荡荡，布满了异样的气流，这些气流若黑洞，可以吞纳一切。卓一凡一惊，因为这些气流他认得，曾在小世界形成时感受过。
这是混沌之气！凌驾于神能之上的力量！
此时此刻，卓一凡不知道自己是化身成了这天，还是衍生出了这天。能无比清晰的听到万物的心跳，他感觉自己就是万物的造者。这是一种错觉，却无比真实。
这是一种道意！
卓一凡知道，自己悟到了！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了四个字“万物天衍”！
第三七六章打破记录
苦苦追寻了两年的道意，就在此刻这么一个不经意的静修中，功成名就。
两年道意，这种度，是惊人的。哪怕是太古时期的生灵见到，都要无言。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少年，若不算精神空间里的十一年过度，他连弱冠之龄都没到。这种悟性，弥足惊破天地。
天衍道意，化为一道符箓沿着天灵盖而下，密密麻麻布满了全身，就像披上了一层符箓袈裟，使得卓一凡在此刻处于一种奇妙的韵律中。好似把握住了天地脉络，可以随意转换，控制这缕道意演化出万象。
卓一凡灵识一动，顿时浑身符箓如沙粒般吹扬起来，缩成一只金色的符箓小球，静旋在掌心中。
这只金色符箓小球，为道意所化，随着灵识变换，化为洪钟，或化为宝塔，化为法衣，刀枪棍棒……千变万化。与天地共振，玄妙而神奇。
还记得，当年卓一凡问道意究竟是什么。那老樵夫告诉他，姑且可以归为气势一类。
如今，卓一凡终于大彻大悟。
道意，的确是气势，是可以慑住敌人的一股巨大力量。但却超过了气势本身。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力量盖过了法则，比太古诸神的法则，更加强悍！
因为这是凝聚了修者道心的产物，如果说法则消失，或许还可以借助其他渠道重新修行。但对于悟出了道意，又丧失道意的修者而言。这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失去了道意，就好比失去了道心！
一个没有道心的修士。哪怕天资再高。终将随着岁月而去。碌碌无为。
“天衍……我的道意。没想到道意离我这么近，我却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我要进一步提升道意！”卓一凡自语。
他回想起这两年以来在凡间生活的点点滴滴，作为一个凡人，他受过欺负，受过冷眼，那时候虽有些不习惯，但到现在倒不是什么坏事了。蓦然回首，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所做的铺垫。
道意难成，自古难修，这是一个修者凝聚了道心，显化而出的独门秘力，在修行之路上是一把被隐藏起来的钥匙。
曾几何时，多少太古少年强者，为步入神境，苦修百年不得功。并非他们不够努力，天赋不够。也并非背后资源不足。只因他们没有认识到自己，没有看到自己的道心。没有将道心具化成自己的力量，因此才会失败。
卓一凡的道意，为天衍，是一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力量。强时，大到不可估量。弱时，又渺小如同沙尘。
“道意，很神奇。”体悟了两年，他也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道意。的确，这是一个神奇的力量。他曾经不知道，而现在却真正把握到了，把自己脑海中那份最坚定的修道意念，化为了和神兵一样的存在。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以后的道路，将无比宽阔。
道意之力，不可估量。
卓一凡感觉自己的道意延展出去，仿佛与天地产生共鸣，化为了无数只眼睛，就连千里之外的事物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举手投足间，卓一凡就能感到这天域中，天地灵气的具体位置，所有的灵气都成了他的附庸，随时听候自己这个主人的呼唤。
“万物皆有灵，草木有灵，沙尘亦有灵。吾为天，吾为万物之灵！”他深深一口气喷了出去，手上符箓小球瞬间扩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
焕发出无限生机，顿生间，只看到前方那片林子，所有草木皆在疯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