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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活色生仙-第42部分

小说: 活色生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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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本座,多有气势的称呼。以前我见齐伯轩的时候,他都没这股气势。
下头那人大大咧咧地站了起来:“我就是听说,文阁主的老婆姓越,人长得漂亮又有本事,还跟皇帝沾亲戚,想来文阁主也一定也是个大官儿。”
文飞很有风度,不燥不恼:“兄台误会了。”
旁边一人喝道:“无知之辈,文阁主在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那人点头说:“唉,书上说不懂的事情就要问,不能装懂嘛。那我就不明白了,文阁主又不是当官的,可比当官的威风厉害啊!我们那里官老爷收了二百两银子,乱判了寡妇与人通奸,那还请了一个瞎子作证,说亲眼看到,啊不,是亲耳听到寡妇偷人才判的。文阁主把惊雁楼说的罪大恶极杀人无数,不知证人有几个?”
这下谁都听听出来那人是来找碴的,厅里脾气暴躁的人便纷纷喝骂起来,还有人挥拳过去——因为兵器都解在厅外,就算想动刀那也动不成。
厅中那一角顿时乱了起来。刚才那人的声音十分响亮,即使四下里一片嘈杂也盖不住他的嗓门:“哎呦,我说了什么了?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哎呦喂,打死人拉,杀人啦……”
这人喊得中气十足,哪有半点受伤要死的意思?
“文阁主,你说过惊雁楼主会用那个什么夜壶……”
又有一人插话说:“不是夜壶,是夜蛊。”
“啊,对,夜蛊。你怎么知道他会用的?他毒死过你老婆还是毒死过你儿子被你亲眼看见了?”
又有人说:“这又不是文阁主说的,是江湖同道都知道的嘛!那夜蛊是南奎姚自胜所制,他和那个齐伯轩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就算姚自胜死了,他还有孙子嘛,家学渊源……”
先前那人放声大笑,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恐怕梁上的灰都给震下来不少。
“这位兄台可是说到点子上啦!那个姚自胜是不是和齐伯轩穿一条裤子,那是几十年的事儿了,咱可没见。可是齐伯轩是文阁主的大舅子,这个咱可知道!你们都是亲戚,那这么说,你也肯定会制那个什么夜壶,啊不,是会那个夜蛊了?”
厅里刚才还喧杂的声音被这一句给震得都消了下去。
没等文飞说话,旁边就有人问:“文阁主怎么能和那人是亲戚?再说了,亲戚又怎么样?咱文阁主这回就要大义灭亲!”
我也不知道这些人里哪些是架秧起哄的,哪些不是,总之场面是越来越乱。
远远地另一角又有人说:“你们知道什么!文阁主何止这回大义,几十年前他就大义过了。因为他娘是小老婆,他爹的大老婆金氏容不下他,他连金氏在内,灭了自己亲哥哥啊亲弟弟啊亲叔叔亲伯伯几十口子人呢,那灭的才叫一个大义,相比之下,齐伯轩只算是小义罢了啦。”
我闻言一怔,朝那方向看去,却看不清什么人在说话。
这人等于是把文飞的脸皮揭下来狠狠地掼在地下,他最忌讳别人提起他的出身。而且还把文家几十口人的那命案扣在他头上,这人说话真真假假,真假相套,很得我们修炼幻术的个中三味啊。
“何方狂徒在此造谣生事!”
“肯定是惊雁楼的余孽混进来了!”
“快抓住他!”
“咦?我说的哪句错了?他不是小老婆生的吗?他大娘容得下他吗?当年文家出事,人人都说是巫姬干的,说她被文阁主始乱终弃了,魔性大发去文家杀人泄愤嘛!可是文阁主,那天晚上,你在哪儿啊?没人看见巫姬杀人,可也没人看见你没有杀人啊。就算不是你杀的,那可能是你老婆替你杀的,也可能是你亲娘替你杀的……”
文飞纵然再有涵养,听到这里也再无法容忍。他长喝一声,将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可是不等他开言也不等他出手,墙角边又有个细细的声音说:“有理不在声高啊。你以为自己声音高就能不讲理了?你以为你当年借着巫姬的名声把江南的世家门派扫了个遍,自己建了北剑阁的事情是天衣无缝吗?还是觉得你用夜蛊灭了雷家庄的门再栽赃给惊雁楼是走了一招妙棋啊?”
厅里死一般沉寂,接着像是冷水滴进了油锅一样炸开来。
前头说话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可这个最后说话的却是姚正彦。
我低声问师公:“你说,齐伯轩来了吗?”
“一定来了。”
只不过这个人太沉得住气,到现在也没有露面。
我有些不解:“文飞为什么要办这么个英雄会?把自己的仇家全招来了,正好凑一起和他过不去。”
师公一笑:“猴子坐在地上时,谁也瞧不见它的屁股。可是谁让猴子天生爱爬树呢?它爬得越高,那屁股也就全露出来了。”
哎呀,师公居然把文飞必成了猴子,还“屁股屁股”地说个没完。
“姓文的,当年你趁着打劫烧了巫家,我迫于形势三缄其口,可你现在又杀人灭口,屠我雷家满门!今天我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讨还这个公道!”
巫家是文飞带人烧的?
雷庄主这句话不尽不实,他当时只怕也是趁火打劫那些人里的一个。可是现在雷家庄尽毁,他的话听起来就更有信服力了。
师公拉了我一把,从侧门溜了出来。
“怎么出来了?”我不解,戏刚到精彩处啊。
“一会儿肯定天下大乱,少不了浑水摸鱼的。再说,北剑阁根基深厚,数十年经营,今天砸了他的场子,也动不了他的根骨。”
说的也是。这么折腾一番,是让北剑阁颜面扫地,声望打折了。但是要伤筋动骨,还办不到。我只有些不甘心。
“放心吧。他的风光今天算到头了。今天这场面算不得什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们在外头等了不多时,雁三儿也抽身出来了。他看起来颇为狼狈,衣裳破了两处,倒没受什么重伤。
“你们跑的倒快。”他胡乱抹一把脸。
师公问他:“里头怎么样了?”
“乱成一团了。北剑阁的人压不住场面,有吵的有嚷的有趁火打劫的,不过我看乱不了多会儿,文飞必能震慑得住,把场子稳下来。嘿,不过他今天这会是给搅黄了,咱们也不算白来。”
我点头,师公说了句:“刚才那些话,只怕信的人不少。”
“那是,打量世上谁是傻子啊?”
又等了一会儿,姚正彦也摸了出来,北剑阁的弟子已经封住了门,可还是有不少人趁乱往外冲,姚正彦也混在这些人中一起出来了。
“走不走?”
师公看了我一眼:“再等一等,巫真应该还在里头。”
雁三儿嘿了一声:“担心她做什么?她那本事只怕也不在你之下吧?北剑阁的人不着她的道就不错了,她万万吃不了亏的。”
的确,以巫真的本领心计,比师公可能略逊一筹,但是应付这等场面应当绰绰有余。
“对了,我们楼主已经谋划得差不多了,前些日子让那些兔崽子压着打,连巨木帮那样的小角色都敢来趁火打劫,老虎不发威还真让他们当成病猫了。”
师公问:“我猜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你们趁着机会抛出去不少有异心的杂鱼小虾,也算因祸得福。”
雁三儿摸着下巴,笑得贼兮兮的:“北剑阁这阵子太树大招风了,又扩地盘又招编人手,要不这么着,我们怎么浑水摸鱼呢?”
果然齐伯轩看着不是个好拿捏的角色。前阵子的蛰伏原来是他存心故意。
我们已经到了大门外头,转过头来看着北剑阁大大的牌匾,黑底金字,正是文飞的手迹。
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呢?意气风发?野心勃勃?
我摇摇头。算了,这与我再一点儿干系也没有。
文飞名望受损,北剑阁气势大跌之后,齐伯轩的反击开始了。
师公也在其中推了一把力。他来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湖上又传说,文飞之所以从一个二流世家的三流子弟,一跃而成为南九省第一高手,其实是因为他得到了剑仙的秘籍。
巫宁当年被那么多人追杀围攻,其实只要不是因为她杀了那么多人,而是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有人说她得到了剑仙遗宝。一旦成仙,长生不老,仙福永享,说不想?
巫宁是不是真的杀了人,没有人关心。那些对她喊打喊杀的人里,有几个是为了公理道义?有几个是为了报仇雪恨?终极目标还不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剑仙的遗宝。
现在这顶帽子扣在了文飞的头上。比起巫宁的传闻,文飞得到秘籍的可信度更高了。因为他的剑法的确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头便突飞猛进。
若在平时,这样的传言对文飞来说是不疼不痒的。谁敢去老虎嘴边拔毛?
可是眼下不一样了,这老虎要落架了。没见到他做了这么多亏心事被揭出来了么?惊雁楼前些时候那样示弱,现在突然强硬起来了,北剑阁吃了好大的亏,别说最近占的地盘都吐了出去,连原来的基业也是损失惨重。
这世上什么人最多?好人?坏人?
都不是。
是识时务的人。见风使舵,两面三刀,捧高踩低,哪边强就往哪边靠。
一时河东,一时河西。
文飞并非良善之辈,齐伯轩显然也不是善男信女。其实真揭起来,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江湖上还不就是这样?谁拳头大些,谁的道理就硬些。
当初巫宁蒙受不白之冤,也没见有人替她支持公道。
天下之大,连一个可以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听着这一波波的消息,北剑阁现在是每况愈下,可是我却并不觉得欣喜。
“怎么?”
我抬起头看着师公:“没事。你手里拿着什么?”
“姚正彦差人送来的。”
信还没有拆,一共两封,一封是给师公的,还有一封是雷芬写给雷芳的。
“你拆吧。”
他把那封给他的信递给我,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撕开封口抽出信来。
姚正彦信上对师公再三致谢,说已经和雷芬返回南奎,中原的形式混乱,他们不愿牵涉其中。
“他倒是聪明。”师公说,“不蹚这混水。”
我将给雷芳的那封信收起来,想必信上写的也是差不多的内容。
师公还记得刚才的问题:“你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我有些意兴索然,“只不过,觉得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意思。看着两边斗得热闹,其实哪边都算不得好人。我也想过亲手去替自己讨个公道。可是该怎么讨,该向谁讨,又茫然没有头绪。”
师公从背后揽住我,我靠在他肩膀上。
“就算最后证明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又有谁关心?多半那些人说起来也就哦一声,原来当年不是她杀的人。然后还不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巫宁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即使这一世能证明她的清白——可是前世的一切都不能更改,不能重来。没有人觉得愧疚……“我关心,我在乎。”师公低声说:“你也是一样。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你不能两辈子都背着同一个包袱过下去。害你的人,要让人加倍偿还回来。”
我转过身来,努力想露出一个笑容,可是脸颊酸而沉重,一个简单的微笑在这个时候显得那样艰难而吃力。
“我不会有事……”师公轻声说,唇落在我的额头,眉心处,“你放心,我们会在一起。”
是啊,他对我那么了解。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希冀,而他却知道。
现在也是一样。
我都不曾说出自己心中的惶恐,他替我说了出来。曾经我失去太多。
一个人所能失去的,亲人,朋友,爱情,名誉,甚至最后丧命。
所以我不愿意再失去一次。因为报仇雪恨,而让师公,让我这一世的亲人,朋友,再一次卷入那些阴谋算计中去。
“好了,来,尝尝点心,你要咸的还是甜的?”
我飞快地抹了下眼角,盘子里码着两种点心,我挑了一块带芝麻的,咬了一口,一股咸香,是火腿馅儿的。
师公则拿起一块甜的,咬了一小口,朝我微笑。
他的笑意很淡,眼睛微微眯起来,就像在太阳下面舔爪子的猫咪。
他一定计划着什么。也许这几十年来他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的心情显得越来越好,昭示着他期待的那一天,越来越近。
这个冬天异样地漫长,寒风肃杀。
江湖上也是一片腥风血雨,许多人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争斗、拼杀、送命。齐伯轩出手既狠且快,就像当年他第一次踏进涂家庄时一样,毫不犹豫,一击必中。
文飞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现在看来似乎还败象未露,可是北剑阁颓势渐萌。文飞在江湖突然崛起,即便有身为朝廷权贵的岳家扶持,但在江湖而言没有任何底气,没有什么真正的心腹,在他身旁聚拢的那些人,或为名,或为利,或者为了其他,聚拢起来容易,散去也容易。相比之下惊雁楼下头几位当家都是齐伯轩的铁杆儿兄弟,雁三儿在其中尚不是功夫最高的一个。
可是确定,天时地利人和中,文飞的那场英雄会失了天时,人和也不及惊雁楼,地利——沅陵也谈不上什么地利。
这一年的春天,也似乎比往年来的晚。已经到了三月,还下了好几场雪,桃花迟迟未开。
山庄里的下人时而会抱怨几句。
“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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