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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秋之晓芙+番外 作者:雪微微(晋江12.9.27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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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每个月才有三天假期的高腾回到V市继续学习,剩下的我忽然惦记起了那个拼了几个小时的图,便把茶几下的那个拼图盒子拿出来
  打开,很快就愣了。
  我记得那天睡前拼了还不到三分之一,零零碎碎,可是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有余,呈现出来的画面,正是结婚照上的咧嘴而笑的我。
  这个白痴高腾,我真是忍不住要生气了,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古灵精怪,也不会做点让我开怀大笑的事情呢?
  


☆、番二之 萧十一郎的自白

  萧十一郎的自白By高腾
  我对旧房子的气味是很敏感的,本来以为自己会当日入住,次日离开,把这所谓的租房当做一次逃票,过后再不失时机地寄来相当一年的租金,从此不再记起这个地方。然而,世事出乎意料,我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在名为禾晓芙的女孩子的帮助下,我顺利有了一间相对独属的房间。一等她离开,我立即把包放于地上,弯腰靠近竹席,不敢深呼吸,却闻到了阳光的味道,于是我心里暗笑这个女孩子显然缺乏竹席不能暴晒的常识,又在心里乐了起来,否决了原来彻夜不睡的打算。
  我在屋里反复踱步,等不及一刻钟就出来,把整间屋子打量一番,发现了几个有趣的现象。首先,是客厅寻不着电视机的踪影;其二,屋里各处角落,诸如茶几、沙发、餐桌散落许多本翻得旧了的书,文白夹杂,中外文都有;第三,我在洗漱间和厨房发现了颜色各异的四个桶子,大多盛了一半水,有一些浑浊,上面还可以见到细小的青菜片。
  “这屋子里漏水吗?”我问,心里知道这不是答案。
  “当然不是了。”禾晓芙此时从厨房进来,双手在空中作交叉挥舞状,显然是要让湿漉的手快速风干,“这个房子少说还有六十来年的使用权,不至于现在就开始漏水,不过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及时撤离。”
  “那这是?”我走到厨房,指了指一个紫色的桶子,不想听她继续说赶人走的话。
  “超级简易节水兼运动装置。”禾晓芙眉毛一扬,有几分得意,,“友情提醒,地球缺乏淡水资源,所以呢,你用过的水可以直接倒进去,我可以用来洗拖把。”
  “明白。”我说,心想眼前这个人还有几分特别,不那么单调。
  **
  后来几日,我把自己局限在小房间里,试着多看一点我的医学书,早午饭直接省略,晚上就会开始期待禾晓芙回来。一般说来,工作日的时候她每天五点半左右回家,然后就着手准备晚饭的事情,而我就会算准时间出现在厨房,笑嘻嘻道,“能不能顺带做我的一份?”
  “不成问题,不过我们必须有言在先,你先把第一年的房租交给我,然后我们把合同签了。”禾晓芙彼时穿着围裙,大大方方向我摊开了右手,维持十秒就转过身去。
  “迟一点,我最近资金紧张,不过我可以把自己的证件交给你,这样可以解脱逃跑嫌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魔,偏偏不想跟她提有关金钱交易的事情。
  “好,明天做你晚饭。”禾晓芙一点也不惊讶,“今天不行。”
  真是爱计较的女人,我想,心里居然更欢喜了。
  **
  我开始更多关注她,并且有了几个初步的结论,其一,是她的着装以轻松休闲为主,从来不穿高跟鞋;其二,是她的电脑和手机都属于旧款,据我推测,应该是沿用学生时代的;其三,就在我们住的这个房子里,没有一样电器是近三年产的,哪怕是厨房里的豆浆机都用了超过四年;最后一点,则是她在吃的方面会讲究一点,时常对着食谱聚精会神,买材料也要讲究新鲜、营养。
  “根据我的观察,你一定在为着某个目标努力着。”我经常跟她胡乱说话。
  “对啊。”禾晓芙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她跟我说话的时间正捧了一碗面,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吃独食,尤其是面对我这个整天都没有进食的人来说。
  “是什么?”
  “买房子。”
  “听起来不错。”我说,转身回了房间,摸不清自己的思绪。其实禾晓芙的厨艺只属于中等,做的东西和沈嫂比起来相差太远,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做的东西就顶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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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把搜集来的一叠资料交给她,“看,这里是D市一些楼盘的效果图,你觉得怎么样?”
  “这些楼盘看起来都不错,不过。”她粗略浏览一遍后把其中的一份拿出来,“如果我有足够的资金,就会选择这里。”她说,“从户型、地段、大小、价格各方面来说,比较合我心意。不过这个已经早就售完了,我只能望洋兴叹了。”
  我讶异了,她居然随便一翻就选中了和我一样的。
  “那么第几层才更符合你心意?”
  “六层以下。”她脱口而出,“我有电梯恐惧症,也不想住得太高。”
  又是暗合,我的庆幸情绪更厉害了。
  从这天晚上开始,我决定也不再连名带姓称呼她了,而她,则仍然习惯称呼我四个字的。
  **
  “萧十一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无所顾忌地这样喊我,其中的部分原因,是我对她用了从前的一个名字肖文韬,又不肯提起
  以前的事情,她就顺理成章称我是“肖失忆郎”、“萧十一郎。”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我白天要去我师叔的医学实验室待上超过十个小时的时间,忙一整天,直到晚上九点才会离开,之后就会自然而然地空着肚子回来,就为了晓芙会留给我的汤饭,那时候,我大约十点到家,她则会提前半小时把汤温热了,又重新下米煮一锅饭,让我一进门就可以吃上热的东西,虽然味道不算很好,可是我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当我抽钥匙打开门,晓芙会过来跟我说几句俏皮话,然后告诉我厨房里有吃的。这让我一度以为,我每天生活的意义就是等到晚上能吃到她做的东西。等我吃过晚饭,她便把碗洗过,然后哈欠连天,很早就睡下了。
  晓芙喜欢排骨汤,常熬的也是这个,不过她会在汤里换花样,玉米、胡萝卜、豆腐、海带、酸菜等等,一周不重复。
  不过我最喜欢的东西,还属她做的荷包蛋,为了能早早的吃到这样的东西好出门,我经常要扰他睡眠。
  **
  和她一夜好睡不同,我一个晚上最多能睡五个小时不到,天未亮就醒来,好几次悄悄溜进她的房间,在昏暗的光线下发现她睡相很是不好,忽然就觉得舒心,然后就像石像一样僵立原地。一旦时间过了六点,我就会毫不留情用噪音干扰她,让她生气也没法子。我这样做了许多次,有次还遇到了一个新的障碍,那便是晓芙从屋里把门反锁,让我只好把门板敲得砰砰响。
  那是一个星期天,我终于拨出一天时间用来休闲,结果被晓芙扔在身后不管,看她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地走出门,我差点当场瞪白眼,最后还是回了实验室。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晓芙,她为了我碎念的样子总让我又恼又好笑,也没对她说过,当她想为我拉红线的时候,我已经快失去心智了,我们俩的关系总是淡如水,平静祥和。直到两个月后我忙完V市那边的阶段学习赶回来,她忽然回忆起了少年的事情,明白告诉我没有任何机会后,我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不肯放开她。
  **
  然而我不是那种轻易言败或者大度给予祝福的人,我观察她的眼睛,知道她说的不全是真话,便感到了一些希望,于是继续保持着联络。午夜梦回,我总有回到D市找她的冲动,最后还是靠了她的邮件,我才能够得到仅有的睡眠,如此一心二用,几近神经错乱,居然还通过了导师对我的考核。
  》  
  二十三岁才开始系统医学的学习,从一个经理人转变为一个医生,我惹了不少的非议,然而最让我难以接受的,其实还是本身对重病和死亡的恐惧。正因为此,导师才让我来D市向师叔学习一段时间,换一个环境,让我安排出时间去走访调查,由此见到了不同的人和事。
  经过努力,我渐渐对生命的终结有了其他的思考,而晓芙,则让我具有了面对死亡威胁的力量。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一见到她,便什么也不惧了,就是地球从此走错轨道,从此灰飞烟灭,我也不觉是可怕的事情。
  我其实不是心胸开阔的一个男人,对她投以庄以荀的过分关心,我还是很懊恼,在医院转身而去后,我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必须和她办了结婚。
  所以现在,我终于拥有晓芙作为了我的新娘,我的一生,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情吗?
  


☆、番三之 关于晓芙,些许回忆

  关于晓芙,些许回忆 By陆展宇
  第一次见到晓芙,是在火车站。
  那是迎新日前一天中午,我做完家教后往火车站赶,竟比约定的十二点半早了一个多小时。看时间还早,我正准备做什么来消磨时间,不经意间往出站口一瞥,我看到了一个人,然后眼睛就不能移开了。
  那是一个身高较好、体型略微臃肿的女孩子,正吃力地拖了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和一个超大的白色编织袋往外走,在人群里艰难行进,背上还有一个略鼓的书包。她的旁边跟一个高个的黑皮肤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左手拖一个同样颜色和大小的编织袋,右手拿了一个红色的旅行袋,面无表情。
  我看着这一幕,暗暗觉得滑稽,心想这个大汉让女孩子拖一个那样大的编织袋实在不像话。
  可是我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那个大汉把女孩子送上公交车后径直离开,上了不同路线的另一辆车子,这让一直旁观的我拔腿就跑,追上了快要启动的车子,心里已经判定她是我们学校的新生了。
  **
  女孩的行李占了后车厢的一小块区域,她本人在两个大号编织袋后透过窗子往外看,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累了。
  “你好,我也是经管学院的学生,现在大二,你是新生对吧。”我过去跟她搭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样一个可以淹没人海的女孩子注目。
  说淹没人海也不对,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不肯别开脸了。
  “是,是,你是学长吧?”女孩的脸忽然就红了。
  “我叫陆展宇,你叫我学长也行。”我说,把她的行李又打量一遍,好家伙,足足两个大编织袋,一个大行李箱加一个书包,“你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是啊。”女孩咧开嘴一笑,脸颊的酒窝很是好看,“幸亏碰上人帮我带了一段。”
  我不可抑制地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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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的聊天中,我知道女孩叫做禾晓芙,家在D市,与这里大约是四个半小时的车程,这次上学是一个人来的,小的东西如针线包清凉油的一应俱全,大的如冬天的被子也自己带来了。
  我笑着告诉她这些东西在F市都可以买,她又红脸说现在还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里买东西好,便把东西一起都带了过来。
  》  
  我们一起坐车回学校,然后,我打电话把室友喊出来帮忙带行李,带她到外语系所在寝室楼,拿过钥匙,和她一起把寝室打扫过了,又偷偷地帮她换了一个更结实的床板,在选择床位方面,我告诉她要选和厕所一墙之隔的一个,千万不能和厕所正对面。
  我忙得不亦乐乎,肚子叫也不理了,直到晓芙提醒我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四十,打电话的人正是十分钟前到火车站的苏秦秦。她和我中学同校六年,比我低一届,又和我住在一个小区,几日前便主动联系我去接她,我想时间也不冲突,便没有拒绝。此时此刻,我本该义不容辞过去,可是这边的事情也不能放下,便不自觉僵硬了几秒。
  “学长,你有事先走吧。”晓芙说,“下面的事情我搞得定。”
  嗨,真是笨晓芙,她只要说一句不知道该怎么做,就会让我心安理得留下来帮忙,偏偏她就没有这么说。
  我恋恋不舍地走了,打电话给苏秦秦告诉她坐公交车过来,毕竟我来校的时候已经帮她带了一部分行李过来,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苏阿姨。
  **
  这天还不是正式迎接新生的日子,接待的工作还没有全面展开,我引苏秦秦和苏阿姨到宿舍,放下行李后一起到校外的餐馆吃了午饭。
  相比晓芙,苏秦秦让人动心的一个性格就是她会撒娇和依赖我,于是,尽管有苏阿姨在旁边忙着扫地、拖地、铺床,苏秦秦仍然拉着我不肯放,很快就拉着我的手兴冲冲地开始逛校园了。
  我带着她漫步校园,告诉她一处一处的建筑的名字,慢慢地到了校内最大的超市,在这个地方,我又看见了晓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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