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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下辈子绝不写仙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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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又寡言起来。
这条路又变得炙热起来,周遭的黑暗化作火海,火舌侵袭了白将离的衣角,他平静的倾身侧开,从这条火路上弯弯绕绕开。他的脑中随着这些美艳而无尽的火焰,反反复复的想起了师尊绝望的面孔……
……
“生时我只觉其蠢笨,但死后却只余下挂念。……”数十年后的忌日,师尊坐在师母的坟前,摆上了她爱吃的小松糕,“从此心中再无对她半分轻蔑,世间最苦痛莫过逝者不能追,终是抱憾。我还忆起当初练剑习法不过未遂她愿,结果却本末倒置,如今思来,孑然一身也是活该……”
……
白将离轻轻越过流星焰火,忽就脑中晃出师兄矜持得体的温柔笑意来,低沉而略带一些哑意,告诉他:“事多扑朔,你好生珍重,若有什么难事,纵我无法可解,但听上一听,却也是愿意的。”
而那双唇,方吻过他。
……
“我去了一些当初她喜爱的地方,心中便越发沉痛,宁教她弃了我,也不愿她离去。”师尊烧毁了一堆又一堆的纸钱,“冲动之下,我也曾去寻她的魂魄,但那又如何呢?饮尽忘川水,她便再也不是我的妻。若现下是和离,我还能远远见她一面,如此她沉眠地下,我却缠绵这人世,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
手腕轻侧,白将离挥绝火墙,跃出断崖,直直闯入下一境界,脑中便想起那日带走乌黎不久后的清晨,师兄流泪的模样。他曾见过师尊绝望的泪面,却与师兄是不同,师兄的眼泪更为沉寂一些,仿佛是送去那些不能挽留的,却猝不及防的东西一样。
……
“这便是报应。我的罪,我的孽……因果自偿。”师尊站在山头上,笑着无声流下泪来,“知是红尘心,甘做无情人。哈哈哈哈哈哈——!!!!”
……
白将离挥去满脑琐思,自师母死后,师尊仿佛便老去了一般,待他人皆倦怠了,唯独与白将离亲密,大约是觉得他像是自己的孩子,是这世间仅剩的亲人了。现在……自己又有了师兄与玉英……
还好,还好。
白将离闭上眼睛微微笑了起来,伤口的痛楚似乎都远离了一样,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瞬间叫高温化作了气。
还好,我还什么都没有失去,不必如同师尊一样,后悔莫及……便倾性命又如何?
“哎呀哎呀……这不是阐提灭生带来的小家伙吗?怎么,跟那大和尚走散了吗?”粘腻而又拖长了腔调的女音足以引起人的反感,白将离微微眯起眼睛,顿下了脚步,倒也未曾被激怒。对方实力太强,贸然出击恐怕是害无益。
火女出现的时候,周身的火焰似乎又强盛了几分,但真正吸去白将离眼光的,却是她脖中悬挂的玉蝴蝶,那块玉蝴蝶是沁了血的纯白玉,虽不算独一无二,但若裂缝与磨损处也一模一样,可就有些叫人难信了。玉蝴蝶的尾部有些焦黑,似是常年被火焰熏陶一般,而师尊离开宗门,恐怕换算人间,也已有数载……
白将离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脏都要停下来一般。
师尊那么追悔莫及,师母唯一遗留的玉蝴蝶他自是珍逾性命,可如今玉蝴蝶落入他人之手,师尊恐怕……
白将离闭了闭眼睛,怆然巨痛自心头蔓延而开,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闷,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蕳清曾在海底城告诉他玉英宗灭门之事,他却不知真正的失去会是这样,这种压抑感像是穿过了许多屏障一样,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落下一刀,你却只能眼见它腐烂化脓,无法可施。
“啧啧啧,还是个怕羞的小家伙呀。”火女轻佻肆意的声音还在耳边游荡,激得脑海一片昏涨。白将离猛然睁开双眼,他的眼中溢满了鲜血,世间万物都像淡化了下来一样,但也变得愈发清晰了,火女惊恐的神情倒映在他的眼中,他看清了火女身体的每一寸与每一分,这个方才令他觉得强大无比的存在,瞬间便成路边蝼蚁,只要他愿意,便可以轻易折断。
火女步步后退,惊慌失措的看着步步逼近的白将离,却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对方身上铺天盖地扑来的强大威势,瞬间便被掐住了喉咙,尖锐的高叫出声:“你竟然是……你竟然是!”但当白将离收紧了手臂时,却也没了声息,只是胡乱挣扎着。
“将它给我。”白将离既不悲,也不喜。只是纯属因为火女的吵嚷而皱起了眉毛,伸出手去抓住了火女脖上挂着的玉蝴蝶,瞬间扯断。而随着他暴戾的力道,火女的脖颈也轻而易举的被折断,脆然的足够人听见骨头断裂的任何一丝声音。女子瞪大了双瞳看着白将离死去,对方却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一手提着火女的头颅,手上忽然便燃起了烈焰,烧灼着尸体。
方才还装作死样的火女再次尖叫了起来,却于白将离手中化作灰烬。
四周忽就恢复成了宫殿模样,一条长梯铺展开来,白将离并没有在意,他只是四下搜寻着,最终在墙角中看见了师尊的佩剑,已生锈腐烂,有些地方还化作了铁水,破损不堪。他双指拂过这柄长剑,神情毫无悲意,半晌才静静说道:“师尊,日后再不必悔恨痛苦,也是大解脱。”
想见师兄。
这个念头忽然就翻天覆地的涌了上来,白将离将玉蝴蝶放入怀中,准备待与师兄相见后,一同去为师母扫墓,之后再将玉蝴蝶与师母一同葬下,再一同去寻玉英。日后坎坷也好,艰苦也罢,便与师兄玉英一同,再不分离。
白将离静静的迈开了步子,他的眼红似血,漠然无情,一时半会竟如死人一般,毫无半分波动,然后一步一步的往长梯下行去。
长梯的尽头通往一处囚笼,玄铁锁链扯动上方穹顶,数十条锁链却只囚着一个瞎子。
眸中的血色逐渐褪去,随之相反的是灼热的痛感不断在眼瞳中浮现,剧烈的痛苦几乎令他看不清前方。方才被强压下的仇恨与痛苦,并着渴求一同翻涌上来,刺激着大脑,几乎令白将离痛苦的睁不开眼来,面部似乎都扭曲了一般,只能单膝跪在地上,勉力支撑。
“我将它赠给你数百年,你却还是未能掌控,这委实令我失望至极。”
瞎子轻声说了话,他似乎还动了动,玄铁锁链发出剧烈的重响,可瞎子的声音却清且稳的,虽未提高,却叫人听得分明清楚。
但从眼睛处传来的无尽痛苦终究淹没了白将离。

第十一章

在炼狱塔中度过的漫长过往里,奢冶从未想过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但当白将离真正站在他面前时,却只余下温暖。
这是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孩子,纵使他弱小的不堪一击,纵使他连魔瞳也未能掌控,但只要他活在这世上,便不废自己这千万年来的孤寂之苦。
神与魔的子嗣,却由凡人抚养成长,他注定将会是三界的孩子。
既仁慈,亦强大,还注定拥有七情六欲。
“站起来!我奢冶的儿子,纵然天地,也是不准跪的。”奢冶缓慢的站起来,抖着一身锁链,那些链条多穿过他的躯体,沉沉将他囚入锁链组织成的牢笼之中。他双眸空空,却像是看得见一般,直直面对着白将离,神情既冰冷又骄傲。
奢冶走得过分相近,令白将离几乎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双膝,但双眼的疼痛感也随着距离的缩小而渐渐减缓。白将离不适的捂住依旧疼痛难忍的左眼缓慢站了起来,轻轻的喘息着,警惕的退后了几步看着奢冶,眼中依旧仿佛有血液在流动一般,炙热的灼烧着,却并不影响他看人的视野。
太压迫了……
几乎与这个人对视,就觉得窒息……这就是神魔纪年的魔尊奢冶?
这偌大的炼狱塔,是怎么锁住他的千万年?
然而真正令白将离觉得既窒息又可笑的是,这个人明明是他的父亲,他们之间却无话可说,无言可对。这令他很快就背过身去,没有再看奢冶,只是静静的说:“她在神祭之地等你,你若出得塔去,便可去见她。若出不得……想说什么话,便托我罢。”
气氛忽就沉寂了下来,白将离听见锁链哗啦响动,身后传来奢冶的嗤笑声:“你与人类学的倒是很像,明明心里疑惑至极,有许多话想问我,却偏偏只对我说鸾姬。你在害怕?在恐惧?还是……在迷茫。”
白将离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奢冶,那昔日魔尊只是闲散的站起身来,睥睨着他,奢冶又说:“我的儿子,不能畏首畏尾。他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呵?”白将离几乎被激怒了,他冷冷的看着奢冶,近乎恶意的问他,“可他的儿子,最终是个遭人鄙弃的孤儿,若非玉英宗,恐怕早早丧生禽兽野畜口下。如今活下来,也不过是不断的在失去,而他的生父奢冶所为,却是帮他失去的更多。”
“更何况,他自己,本就被囚于这牢笼之中,却来与我大谈特谈甚么得到,不觉着可笑吗?”
这让奢冶很轻的笑出了声:“还懂得发怒,倒是个好孩子,看来那凡人也没有将你教成一个木头。”他顿了顿,然后又说,“你还太弱,太幼小了,等你站在顶峰,就会明白,当你得到了一些什么,即便你再强再蛮横,哪怕是天下无敌,也不会再有选择的机会了。”
“我被囚于这里,是因为我心甘情愿,但我若想走,这天道,也挡不住我的路!”奢冶淡淡说道,他自信的过分,仿佛这囚禁他千万年的牢笼,不过是因他一时兴起的趣味休憩之所,待他愿意走了,便就离开了。
白将离觉得出离愤怒,觉得不甘,但是他忽然想起了师兄,于是便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你有了喜欢的人?哈,凭日来追,空梦一场……”奢冶静静的站了起来,“希望他不会毁了你,否则就太让我失望了。鸾姬是时候该醒了,你回去吧。咱们父子俩,不久后,会再见的。”
“恐怕我不会想见你。”白将离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奢冶,既是厌恶,又是恐惧,很快便离开了。
人影渐逝,脚步渐轻,奢冶才静静的回到了原先的穹顶之下。
“也恐怕由不得你,你会来找我的,你还会来求我……”奢冶叹了一口气,“外头变得如何了?这数千万年,我都快忘了日光的模样了。”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也慢慢踱出,殊明妙华双眸紧闭,腕上佛珠微转,神色依旧虔诚温和:“依旧是旭日东升,金芒万丈,与当年日暮,别无不同。”
“哦?日暮?”奢冶闻声便笑:“灭生,倒是真难得见你护人。”
“天道将崩,岂不正是旭日将落,明月未升之时。”殊明妙华微叹一口气,“阐提灭生自为护生。当年之言,殊明妙华并未忘却,还请魔者安心。只是,白将离注定是为三界之子,纵然我能护他,又能护下多久?封印他上千万年,令他偷得几百年寿命,便是你欲所行?那万年狱苦,魔者未免叫人看轻了。”
奢冶冷笑数声,只道:“我的儿子,自然由我来护着。他不会走,我教他便是,这父子天伦滋味,也是该到我尝尝的时刻了。我倒要看看,天道若想收了他的命,是我拆了这天道的速度快,还是他恢复的速度快。”
这奢冶话音刚落,身上锁链便寸寸断裂,随后殊明妙华便听见一声巨响,冷不防叫一股怪力推向一侧,他当下足尖轻点,悬于空中。却见地面剧烈晃动,穹顶猛然炸开,好似天崩地裂,整个殿堂便晃动了起来,烟尘随着风沸沸扬扬,不片刻,土石瓦砾也于四周纷纷洒落,倒显得底下的奢冶分外沉着冷静下来。
奢冶闲散的抚了抚自己的袖子,唇角抿着一抹冷笑,纵他双目空洞,其气势却也叫人不敢逼视,而后一步步的散漫走出这绝境之所。
不过片刻,整个地基都粉碎一空,而奢冶也凌空踏出了最后一步。
在奢冶与殊明妙华消失的残影之后,炼狱塔彻底化为灰烬,带动整个虚空都震动不已,凡界更是震动长达数月之久,引动天灾,死伤无数。
而当是时,白将离也与赶来的晏素柔会和,两人先一步用暮天之石离开了炼狱塔。

第十二章

“吾等神魔,逆天改命,杀戮以终,何以狂,何以妄,若吾心愿,吾屠天道!”
森冷的月光之下,白将离孑然一身漫步于沉溺在微凉秋夜中的山路小道上,思绪飘然回到了不久之前。
当时他与晏素柔离开炼狱塔之后,便直接回了神祭之地,而鸾姬已经醒了,她与沉睡时的模样截然不同,眉目之中显出了几分无端的凌厉来,只是看着白将离时,神色却是温婉柔和的。她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拂过了白将离的鬓角,甚至于说这句话时也是温暖的,但她话中的狂妄之意,却几乎要在白将离脑中与奢冶那强硬的声音重合起来。
“你也一样,将离,我的好孩子……”
白将离握着鸾姬的手时,心里却只涌起了淡淡的苦涩,鸾姬与奢冶是一种人,有实力的狂者,多少人盼不来的机缘、好靠山、名师……可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父母。
他想见师兄……在炼狱塔中莫名生起的心思,被师尊的逝世、奢冶的挑拨而印刻在心头,愈发急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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