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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盗墓]逃之夭夭-第54部分

小说: [盗墓]逃之夭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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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狗剩听到乔瑜飙出脏话来,不由怔住了。
乔瑜越说越悲愤,抬手遮住眼睛,不争气地,哭了。
积蓄了月余的泪水疯狂地涌出眼眶,即使现在时间地点人物无一合适,可他再也忍不住了——他那爱了半年的爱人,是他活了三十多年以来,成功压垮他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南宫狗剩一见他肩膀开始无声抖动,立刻慌了手脚,从他对面的位置移动到他身旁,搂着他的肩膀不住道歉,柔声哄道:“我们回去说。”
两人狼狈地离开咖啡馆,打了辆车回到乔瑜暂住的宾馆。乔瑜的泪水开了闸就难以止住,直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他哭的双眼干涩,南宫狗剩看着他又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亲吻他的眼皮:“别哭啦……”
乔瑜顺势抓住他的衣领,嘴一瘪,眼见又是风雨欲来之势,却被他生生憋回去了。
他哽咽着说:“我眼睛涩,很痛。”
南宫狗剩哄孩子一般哄道:“不哭就不涩了。”
乔瑜摇头:“你让我不要戴眼镜,我就戴隐形眼镜。涩。”
南宫狗剩心虚地笑了笑,身体撤开些许。
乔瑜抓着他衣领的手微微收紧,眼泪又开始往下落:“你跟我回去吧,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相处。我不求你别的,只要你别再骗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不会告发你的,但你不能骗我也不能瞒我……”
南宫狗剩只是沉默。
乔瑜见南宫狗剩迟迟不回答,神色愈发紧张,连牙关都开始打颤。
南宫狗剩轻轻叹了口气,凑上前吻了吻他的额头:“好。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乔瑜走进浴室里,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南宫狗剩会趁此机会离开。他刚用水冲湿自己,就忍不住想出去看看南宫狗剩还在不在,可他一面又劝诫自己,如果那人真的想要离开,就趁这个机会断个干干净净吧,自己又何苦做到这种地步。
就在这样的心情纠结之下,乔瑜花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时间才从浴室出来。
南宫狗剩还坐在房里,没有离开。乔瑜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乔瑜的皮肤本生就比常人白皙许多,被热水蒸了良久后粉粉嫩嫩的,好像一只剥了皮的水蜜桃。
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床上,屋里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
乔瑜突然抓住南宫狗剩的手:“你明天跟我回上海吧。”
南宫狗剩停顿了一秒,答应道:“好。”
“回去以后你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吧,赚的钱少不要紧,但是最好稳定一点。”
“好。”
“对了,我找到四牛了。它混在人民广场的和平鸽群里骗吃骗喝。”
南宫狗剩愣了一愣,眼睛不由弯了起来:“嗯。”
“你……真的不要再骗我……”
“……好。”
出完一场汗,南宫狗剩抱着乔瑜又冲了一次澡,重新回到床上睡下。南宫狗剩大约是累极了,头一沾到枕头,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乔瑜盯着他的睡颜,许久后才涩声道:“没心没肺的人倒是开心……”他心想:这个混蛋肯定没有这么容易改变性子,现在说不定都是敷衍我的。其实他人倒是好,对我也不错,可他不爱说实话,这一点又该怎么办?我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谎言里,可他骗我,我也没有办法……
乔瑜想了很久,想到外面的鸟儿都开始叫了,他便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天长日久,慢慢的,总能改过来的。
等乔瑜的呼吸终于渐趋静谧平稳,南宫狗剩睁开眼,不无留恋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抱歉……”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只拿了自己的衣服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乔瑜醒来,看着身侧空空的位置发呆了许久,绝望地将脸埋进掌心中。
“实在是够了。也许我该放弃了。”乔瑜心想。

结局(上)

自那日从酒吧回去后,佘蛇便常常显得怀有心事,有时余鱼叫他,也须唤上三五回才有反应。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两人逛完古玩黑市回到宾馆,澡也不洗就往床上躺。
余鱼突然来了兴致,一翻身压倒佘蛇身上就开始上下其手。佘蛇被他撩拨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过了一分钟,不耐烦地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
余鱼摔坐在地上,愣住了。
数秒后,余鱼突然爆发,从地上跳起来拽住佘蛇的衣襟:“你他妈别挑战小爷的耐心!”
佘蛇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试图掰开他的手,没有掰动。
余鱼像只发狂的野兽,眼眶泛红,额角青筋暴起:“你耍我呢?啊?你要是不爽,你就说,你说什么我都改!你现在这样,耍着我玩么!”
佘蛇依旧很冷静:“我没有耍你。”
余鱼继续咄咄逼人:“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后悔了?”
佘蛇没有立刻回答,而神色中已透露了几分答案。余鱼死死瞪着他,一副你敢说是我就跟你拼命的表情。
十几秒后,佘蛇还是缓缓地说出了口:“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话音未落,余鱼的拳头已砸的他偏过脸去。
这兄弟俩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次架,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谦让和留情,甚至有不少回打到见红才停手。
这次佘蛇没有立刻还手,只是捂着被打疼的颧骨皱了皱眉,还没说话,余鱼另一拳很快又跟了跟上。这一回佘蛇没有再手下留情,一脚将他踢开,扑上去与他缠斗起来。
十几分钟后,鼻青脸肿的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背靠背跌坐在地上。
余鱼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掏了包烟,递给佘蛇一根。佘蛇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先为自己点上,又去给余鱼点火。
两人肩靠着肩,后脑顶着后脑,亲密无间,仿佛方才大打出手的另有其人一般。
余鱼深深吸了口烟,形容颓丧的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老佘,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佘蛇反问:“说什么?”
余鱼苦笑:“老佘……我知道感情是要讲忠诚的,我以前……挺混账的,可你一直显得不介意,我就……我承认我管不住自己,可我能改。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佘蛇沉默了很久,直到手里的烟快燃到烟屁股了,他才开口:“我在乎你。我可以跟你过一辈子,但是这种关系太危险。”爱情太过激烈也太过霸道,它不容许背叛,不容许共享,不容许的东西有太多。
余鱼颓丧地低下头,捂着脸苦笑:明明是自己先动了心,却非要说对方爱自己。这个谎言没能骗过别人,却险些真的将自己骗了。可惜,谎言就是谎言,总是要醒的。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深吸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老佘,跟我赌一把吧。”
佘蛇不明所以地仰头看他。
余鱼说:“你看咱是怕危险的人么?没有危险,创造危险也要上。反正我这一辈子肯定是跟着你混了,我跟你赌,我赌做爱人也能一辈子。敢不敢赌赌看?要是挺不下去,我这辈子……这辈子摸到的宝贝都归你了!”
佘蛇平静地看着他,许久后终于泛起一丝笑意:“好。”
乔瑜回到上海后,整个人无精打采,好像丢了魂魄一般。
苏颐因为南宫狗剩的事对他心怀愧疚,看不下他这样的精神状态,终有一天,强硬地为他定下一个时间,让苏维和他聊聊。
乔瑜和苏维是在一家咖啡店中见面的。
苏维进入咖啡店的时候乔瑜已经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一脸局促。苏维走上前,落落大方地和他握手:“乔先生你好。”
乔瑜唯唯诺诺地应道:“苏、苏先生,你好。”
苏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礼貌地微笑:“你不必紧张,你的一切都很正常,而我也不须为你做什么治疗,所以我约你在这里见面,仅是朋友之间的约会。你是小颐的朋友,我们也是朋友,我只是和你聊聊,如果有幸的话,或许能给你什么启示。”
乔瑜局促地说:“好、好……谢谢你。”
两人聊了一会儿,乔瑜的表情逐渐变得心事重重,仿佛想说什么,但又一直没开口。苏维看在眼中,也不问,只是继续和他谈话。
又过了许久,乔瑜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能去上个厕所吗?”
苏维抬了抬手:“当然可以。”
一个小时多后,谈话结束。
两人并肩走出咖啡店,苏维坐上了一辆黑色凯美瑞的驾驶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我送你。”
乔瑜知道他一定还有话跟自己说,连忙上了车。
苏维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乔瑜——作为朋友,我想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你可以放松点坐,怎么舒服就怎么坐。”
乔瑜调整了一下坐姿,还是感觉全身紧绷。
苏维说:“原谅我直白地说,你严重缺乏自信。在和我谈话的时候,我想你并没有注意到,你的话十句中有五句是问句。而这些并不是你不懂或不知道,而是你紧张、缺乏自信的表现。”
“刚才你想要上厕所,可你并没有立刻提出,而是选择忍耐。在你忍耐的那一段时间中,你表现的心不在焉,你的心里始终想着这件事,于是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你知道你最终肯定会提出这个要求,可你不敢在第一时间提出,而是在无意识中试探对方的反应——我不知你是否能接受这样的话,这表明在你的潜意识中,你遇到麻烦往往是选择等待和试探,以减小受伤害的可能,但也往往因此错失许多机会。”
乔瑜苦笑:“我……我知道。”——自己怯懦,缺乏自信,又怎么会不明白?
苏维说:“你说你父母离异,我想你幼时一定经历过不愉快的回忆。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希望有时间我们能再谈谈。”
乔瑜局促不安地摩挲着裤子,没有立刻回答。
“你对我的戒心很重,是因为我是苏颐的哥哥吗?”苏维平静地侧头看了眼一脸惊讶的乔瑜;“五年前你喝醉了酒,给苏颐打了个电话,向他表白。很不巧,当时这个电话是我接的。”
乔瑜脸色通红,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我……那个……已经过去了……“
苏维接着说:“我知道。毕竟认识的人和陌生人是不同的。如果我的身份令你尴尬,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位其他的精神分析师,你能抽空和他做些交流的话,多少会有些收获。”
乔瑜再度苦笑:“……好,谢谢你。”
南宫狗剩最近常常会做一些梦。
他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一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人——李桃之。梦境很混乱,他在梦里和李桃之一起做了许多他们并没有做过的事,而这些事或许是他和之前的一些露水情人经历过的,或许——是和乔瑜一起经历的。他梦到自己和李桃之一起去盗墓,李桃之看到古尸害怕地躲进他的怀里,然后他笑着说,“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他的小书虫子身体弱,胆子却不小。然后这时候,在梦里的他会突然感到一阵茫然,心底隐隐约约跳出来一个名字,再低头看李桃之的脸,他的脸也模模糊糊变了个人。
一开始南宫狗剩在梦里看不清这人是谁,醒来后梦境又忘了大半。可长久地做着类似的梦,直到他终于看着李桃之的脸变成了乔瑜。
佛洛依德说,梦境是欲望的达成。然而这种欲望往往经过伪装的处理,譬如朝阳象征着希望,狼象征着攻击。
这一点南宫狗剩自然是不懂的,他只知道他开始想念那个儒雅的考古学者打扫房间的模样、想念他有些羞涩又有些怯懦的表情、想念他眼镜背后漆黑水润的眼睛。
南宫狗剩想要去找他,而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很苦恼——他不止一次拒绝了乔瑜的挽留,而他的把戏又已全被乔瑜戳拆,小乔同志还会理他吗?
想归想,南宫狗剩毕竟不是个怕事的人,一边惆怅地想着该怎么死皮赖脸才好,一边已经坐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一如许多年前一样,乘上前往大上海的火车,为了一个未知的未来。
这天乔瑜做完了心理辅导回到家中,在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滑稽地仰着脖子对着楼上吹口哨。楼上的外空调机上站着一只雪白的鸽子,不时探出圆圆小小的鸽子脑袋往下看一眼,然后又收回脑袋,淡定地啄啄脚趾,就是不肯飞。
乔瑜的心脏停跳了足有那么两三秒,然后又跳的飞快,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然而他只是面不改色地绕开那人走进了楼道。
正跟四牛互通情意的南宫狗剩余光瞥见乔瑜走过,忙笑眯眯地追了上去:“小乔同志啊。”
不等乔瑜开口,南宫狗剩先亮出底牌:“俺想看看俺家四牛,”他做了个苦恼的表情,“忘恩负义的小畜生不理俺呐。”
乔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上去吧。”
进了乔瑜的家,南宫狗剩环视四周,发现这些日子以来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喵呜!”老鹰二号兴奋地从猫窝里奔出来,亲昵地蹭着南宫狗剩的裤腿。南宫狗剩感慨地弯下腰,捏捏它的小下巴。
乔瑜从阳台上将木屋搬进来,递给南宫狗剩:“把你的鸽子带走吧。”
南宫狗剩对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倍感惊奇——和李夭夭一样,狗剩同志实际是个贱骨头,他这时候宁愿乔瑜斥骂他,甚至哭着扑进他怀里拳打脚踢。而这样冷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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