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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部分

唐骑-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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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韬营的使者到达后方时,郭师道已经开始安排渡河事宜。碎叶河并不甚深甚广,渡河不难,但要渡河而不留半点痕迹就是一件考校功夫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要交给张迈来操作他铁定干不来。

从新碎叶城到怛罗斯,若顺碎叶河而下,先到八剌沙滚一带然后转而西进会是相对安全的道路,但若直接穿过沙漠,直线距离是近了,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碎叶沙漠乃是一个内陆沙漠,纵然不如撒哈拉沙漠广袤无垠,却也万丈延绵、一望无际,就算军中有识途老将也无法保证周全,然而唐军当此困境,却无更好的选择。

民部渡河之际,郭师道同时派郭师庸率领鹰扬营去增援杨定邦,又令安守敬多布疑局,造出唐军向西北方向逃遁的假象。

郭师庸飞骑奔赴,两军合在一起继续东进骚扰,越往东南,果然回纥的侦骑出没得越是频繁,这些侦骑望见唐军就走,捉也捉不到,追也追不上,回纥民族中有一部分虽已转入农业定居,一部分甚至依靠商贸住进了城镇,但仍有相当数量的牧民,老祖宗传下的玩意儿没全丢,安西唐军要在这里跟他们打游击的话,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走出一百多里,到了一处水草丰茂的所在,举目一望却不见半匹牛羊,杨定邦微感吃惊,对张迈说:“特使,咱们得回去了,再往东就要掉入回纥人的陷阱了。”

张迈不解,向他请教:“为什么这么说?”

郭师庸是唐军老于战阵的宿将,精通各种行伍军情,各种经验都极其丰富,虽然数十年来没什么出人意料的壮举,但郭师道对他却十分倚重,和张迈这种许多事情都是半吊子水晃荡偏偏又屡建奇功正是两个极端。

这时郭师庸斜眼看他一下,心想:“你不是神机妙算么?原来也有不懂的。”只是这话自然没出口,却乐得以一副长辈给后辈启蒙的口吻道:“这里是达拉尔草原,水草丰美,向来是葛逻禄达拉尔部的牧地,但现在这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显然是得到了消息,连夜撤走了。你看看这些……”他指着地面上的一些窟窿:“那是葛逻禄人的立帐处,他们连夜迁走,当然不是好心将这片草原送给我们,而必是奉了回纥人的命令,或许是在为回纥人集结大军争取时间,或许已经在前面安排好陷阱等着我们了!”

草原民族要是动员起来那有可能全民皆兵的,但同时一般来说也不会有太多长年累月等候着打仗的专职军队,碎叶河流域、伊丽河流域是喀喇汗王朝境内最重要的一片游牧区,治下各部的兵马要调集起来也需要时间。

杨易却道:“可咱们现在就回去吗?后方不知道都安排好了没有啊。”

两营七百轻骑说动就动,在这种地形一日之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也是寻常事,但后方民部要转移、撤退,尤其是要搬着家当进入沙漠,又要毁踪灭迹,那就很费功夫了。

张迈问:“你有什么主意?”

杨易道:“我想回纥人集结大军也罢,设下陷阱也罢,应该都会在东南通往八剌沙滚路上,咱们却不走东南,而先攻击东北,我知道夷播海附近伊丽河汇入处回纥人有一个汗族牧场,十五岁那年刘岸曾经带我去那里玩过,咱们不如先到那里转上一圈,如何?”

张迈道:“妙!若回纥人在那里布置有大军,咱们就只是在外围滋扰滋扰他们,引逗他们在这边的兵马北上,若他们在那里防范空虚,咱们就冲进他们的牧场,来个顺手牵羊。”

杨易道:“最好回纥人以为我们真的起进攻,都撤掉这边的陷阱跑到那里去,结果我们却转而南下,再到八剌沙滚肆虐一番,那就更好玩了。”

张迈哈哈大笑:“对,好玩,好玩!”

郭师庸和杨定邦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两个年轻人的思维真是天马行空,然而以他们的经验判断,却又觉得此事的前半段——即去夷播海骚扰一番是可以行得的。

七百余骑当即转了个方向,径朝夷播海而来。

第四十章四面袭扰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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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迈包里虽然有一份世界地图集,那是当初为旅游准备的必备品,但一幅一比一千五百万的中亚地形图根本就没法拿来行军,再说古代的地理情况和交通情况,也和地图上的标示很不相同,不但现代公路、铁路一条也没有,甚至连人工

带路的是郭师庸,他不愧是唐军三大兵情资料夹之一另外两个是安六与刘岸,郭师道曾称赞他说:“我军凡行伍规制、训练法度、器械马匹、周边地理乃至于大小杂务种种,皆在此三大军囊之中。”

三大兵情资料夹各有所长,在地理上,郭师庸对东面的军事地理尤其娴熟,对碎叶山东北的地理了如指掌,夷播海更是他四十年中十五次踏及的地方,这时竟然带着七百唐军走入一片沼泽,这条道路第十四回前往夷播海办事时才无意中现的,对此现他曾深为得意,现一条秘径对有探路癖的人来说有极大的满足感,可惜这满足感却没法拿出来跟人炫说,不想这时却起到了作用。

原来这内陆深处干旱的土地虽然占了绝大部分,但在夷播海附近却有几片很大的沼泽地。在沼泽中行军,危险程度只怕还要高过爬雪山、过沙漠,若不是有熟悉道路的人带着,随时随地陷进烂泥里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郭师庸为了怕军中青年将士热血过头,冲得太快,在进入沼泽之前反复叮嘱:“进入沼泽地区,最主要是路要走对,千万不能乱冲,宁可走得慢些。?越想要快,就只……”

“就只会越慢,对不对?”杨易有些不耐烦地叫道。

“不对!”郭师庸冷笑道:“是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是经年老辣的人,深悉毛头小伙子们的习性,几句话是没办法叫这些人上心的,便赶了一匹马,猛抽一鞭,那马长嘶着跑了出去,郭师庸指着它道:“你们若没记牢我的话,这匹马就是你们的榜样!”

青年们都不明白,杨易以前和刘岸来的时候走的也不是这条路,没进过沼泽,正想问,忽然现那匹马不跑了——不,不是不跑,而是四蹄乱动,却一步也前进不了,身子却在挣扎中慢慢地往下沉,这匹战马似乎意识到了危险,豁出性命了要从烂泥里头抽脚,但这最后的努力却只是让它沉陷得更快了!终于烂泥入口没顶,那马最后一声长嘶没叫出来,便听咕噜噜沼泽泥面冒出了几个泥水泡。

沼泽的可怕张迈自然听说过,不过听说而眼见毕竟不同,一众青年将士看得心里毛,连杨易这样的人也忍不住叫道:“庸叔,能不能别走这条路,上次我和刘司马来时走的路可没这么可怕。”

“怎么,怕了么?”郭师庸哼道:“你们上次是乔装打扮了,又只两个人,扮成牧民什么的,走大路混进去也容易。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回纥人防范必严,我们又是几百人一起行动,刘岸带你走的那条路没法到达的。”

他一挥手:“不过你们放心吧,跟着我走就肯定不会有事!走这条路,刚好能直接通到回纥人一个大马场后面。”

说着领头而行,两营将士亲眼看到那匹战马活活淹死的惨状,谁也不敢大意了,跟在郭师庸的背后亦步亦趋,郭师庸看看这些后生跟在自己背后的模样,便如几百只小鸡跟着老母鸡,心下大慰。?

对眼前这些年轻人,郭师庸也有着和郭师道杨定国类似的感情——他们既是自己的下属,也是自己的子弟,他爱他们,但又总是对他们不放心,尽管这些青年全都已经成*人,但在郭师庸心中这些“儿郎”根本就还没长大,他们还有很多的东西没学会啊!

尤其是,最近这些子弟有些不好的趋向,就是被张迈那个小子逗引得不够脚踏实地了!

尽管这些青年将士经过碎叶焚城、遏丹袭营两次大战已经在强敌回纥心中也已建立了赫赫威名,甚至战胜了郭师庸素所畏惧的博格拉汗,但郭师庸仍然认为,这种巧取的胜利有如过眼云烟,根本就不足凭恃,只有反复训练出来的技巧以及多年累积的经验,才是保障唐军长久走下去的不二法门啊。可这些“儿郎”们却都不懂这些道理,一个个背弃了自己,投向张迈的怀抱中去,天天跟着那个半桶水特使大呼着些不切实际的口号,这一切都让这员老将心中暗伤。

直到这时,看着青年将士们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己背后,对自己的吩咐不敢违拗半句,郭师庸才又找回了一点昔日“儿郎”们依靠自己、信赖自己甚至崇拜自己的感觉来。

一瞥眼,只见张迈坐在骆驼上,很担心地看着骆驼脚的每一个起落,似乎骆驼脚要是一陷入太深他就要赶紧逃命一般,郭师庸暗想你小子也有露怯的时候,微微一笑,马鞭甩了个空响,指着远方夷播海的方向道:“特使,这夷播海却有一奇,特使见闻广博,可知其情状否?”

张迈一呆,他一时可没想到郭师庸是有意要考校他落他面子,同时等他回答不出来后自己摆出答案,那样所有行军的将士就会明白谁才是这支军队里真正的牛人!

哪知张迈一呆之下,却说:“这巴尔……啊,不对,这夷播海可有好几个很奇特的地方呢,郭校尉你指的是哪个?”

郭师庸一呆,心想:“你小子不是说自己没来过夷播海吗?怎么一张口就说这夷播海有好几个奇特之处?哼,这小子狡猾多端,多半是大言炎炎,要套我的话呢。?”轻轻一笑,道:“哦?这可奇了,这夷播海居然还有几大奇处?那师庸倒要向特使请教了。”

“请教不敢当。”张迈对着谋落乌勒时何其阴险狡猾!但和自家人说话一时却没考虑这么多,就屈着手指说:“第一个嘛,这夷播海形状奇特,是一个长湖,东西长约一千二百里,南北宽约十到一百五十里,论大论深它在全世界的湖泊中还排不上号,但论到长,却乃是世界……嗯,普天之下第四长湖。”尽管来了好久,但平常说话时张迈总还要带着些现代味比较浓的词汇,不过郭洛等倒都没觉得什么,只道是书本上的言语,甚至还受他影响,言语中也带了些这等词语。

郭师庸一呆,这夷播海甚长他也知道,却未曾绕着湖完完整整地走上一圈,更不可能去丈量,只是与人交谈时知道此湖甚长,东西当有千余里之距,南北又较东西为狭窄,这时听张迈将数字说得如此确切,又和自己所知颇为吻合,一时也不知是虚还是实,然而他不服张迈,心中还是想:“什么天下第四长湖,多半是你信口胡吹。你小子才多大的年纪,难道你天下大湖都去过不成?”

但这时那些年轻人却又都被张迈吸引住了,听他说道:“这夷播海又以湖心半岛为界,可以分为东西两部,西湖广而浅,东湖窄而深,这夷播海名字叫海,其实只是个内陆湖,这里深处内陆,没什么雨水,夷播海的湖水,主要又是靠天山积雪消融,积聚成伊丽河,流入这片凹地,经过成千上万年,而成此湖。”

杨易惊讶道:“这夷播海的水居然都是来自于天山!不是它本来就有的吗?”

“当然不是啊,就算本来有水,水都会蒸,要这湖水没有个源头,过个几年几十年早就蒸干了,是靠着伊丽河的活水注入,它才能存在到现在啊。不过由于伊丽河是从西湖注入,而西湖又比东湖窄,所以这夷播海的湖水便是自西向东流,但因这两个缘故,便让这夷播海形成了一湖两水——西面是淡水、东面是咸水的奇观了。”

连郭师庸也听得怔了,那夷播海正是东咸而西淡,也正是他要考校张迈的那“夷播海一奇”,听张迈道破,这才确信他不是信口胡吹,他几次来这夷播海附近时曾听牧人说过,可为何如此,牧民们既不清楚,郭师庸自然就更说不上来,忍不住道:“为什么西湖比东湖浅就会形成这等西淡东咸的奇观?”问了这句话后老脸忽地一热,暗暗后悔。

张迈却丝毫未觉,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说过,水都会蒸啊。所有河流的河水里头,都多多少少带着各种矿物质,水汽蒸之后,那些矿物质却是带不走的,会留在湖底,所以天下间的内陆湖泊一般都是咸水湖,喝不得。可因为这夷播海西边浅而东边深,伊丽河又是从西边注入,所以河水涌入后便向西流去,西面的湖水多是活水,所以淡,东面的矿物质越积越多,几千几万年下来就变得越来越咸,那水没法喝了。”

把郭洛等人都听住了。人人都钦佩张特使见识卓越,“博知天下之事”,“果然不愧是长安来的特使啊!”

要知道张迈背包里是有一本厚厚地图册的,大凡这种卖给驴友的地图册,除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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