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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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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上,皇上出来了!”有近前的人惊呼,干净带了侍卫、御医围过去,上上下下一番检查。也有人将清乐报到一边去,派了御医和其他奶娘、宫人照看。而苏黎则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瘫坐在地上,,被人团团围住、无比狼狈的男子,忽的一笑,梨花带雨。
  
  真好!真的。
  
  他温柔一笑,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不要怕,有他在,他贵为天子,没有他的允许,谁敢夺去他心爱的两个女人?谁敢夺走他的一切?
  
  迟迟赶来的婉太妃见瑞谦永和清乐都平安无事,直念“阿弥陀佛”,长长的吁了口气。
  
  宰相府。
  
  云梧方从马车上下来,苏管家便迎了出来。
  
  “少夫人,您可回来了!”
  
  步履匆忙的朝里面走,她直奔修远居。
  
  “我按着少夫人的话将阮少爷住的地方隔离起来,可那央姑娘来了。”
  
  “她去修远居了?”云梧边走边问。修远居是之前她劈出来闲着无事看书的地方,今早从嘉名州回来便把阮层墨安排在里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眉头深皱,脸色沉重了几分。
  
  阮层墨的确在嘉名州待了很长时间,这次的鼠疫也多亏的有他帮忙才能那么快就控制住。可她不知道,他竟然瞒着她在自己身体上试药!直到鼠疫解决得差不多了,他在她面前昏过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为了尽快研制出克制鼠疫的药,不惜在自己身上尝试各种草药配方。
  
  “是的。不过竹问拦着,那央姑娘没能进去里面。”苏管家年迈,气喘吁吁的跟在她身后。
  
  她脚步一顿,停下来,朝苏管家道:“苏伯,您慢着些。我先去看看。”说罢,她便匆匆朝修远居的道上而去。
  
  “竹问,让我进去!”那央站在门前,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呼呼的鼓着腮子,对着拦在院门前的竹问瞪眼睛。
  
  竹问视若无睹的看着远方,就是不让。纠缠这么久,他口都渴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还如此精神抖擞。
  
  云梧走过来听到她的声音,便在她身后站定了道:“你不能进去。”
  
  那央猛地转过身来,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扑上来抱着她的手臂、亲切的喊“云姐姐”,而是双眼通红,紧咬着下唇,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她动了动嘴巴,最终颤抖着声音问云梧,“为什么要那样对阮哥哥?”
  
  眼神黯淡了几许,云梧艰涩着声音道歉,“对不起,那央……”
  
  “我不要听对不起!”激动的一挥手,那央尖声失控。竹问冷着脸挡在云梧身前,手中的剑紧握,随时准备出鞘。
  
  伸手挡开竹问,她示意他退开。
  
  “云姐姐你告诉我,为什么阮哥哥那么爱你,你却骗他去嘉名州?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让他去送死!”那央绝强的抹着眼泪,却是越抹越多,怎么也擦不干。
  
  “离鸳山也是,烟城也是,他为了你,什么都不顾,你呢?你的心里可有半分地方容得下他?你不爱他,却要利用他对你的感情为你做这个做那个,你好自私!”
  
  “你以为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面对,当一辈子的逃兵就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吗?你以为他坚强到什么伤都不会觉得痛吗……”她失神的喃喃,声音渐小。
  
  云梧的身子一颤,脸色苍白的立在原地。那央说的对,她自私,明明知道阮层墨对自己的感情,却一直不肯回应,也装作为所谓。可是正是她的任性,一直伤害着阮层墨,始终让他割舍不断。
  
  她以为,他已经明白她对苏子衿的心了;她以为,只要她在他面前显露出来自己对苏子衿的感情,他就会死心了。可是这对他来说又是何其残忍!
  
  将自己送回都城时,他有多痛苦?看着自己与苏子衿重归于好,他有多心痛?
  
  她以为,不回应他便是三个人最好的解决方法,可是她错了,错得离谱!在感情上,她竟如此愚蠢!全心全意的爱着苏子衿,忽略周围的一切,这样的她,值得阮层墨那份感情吗?不值得啊。
  
  那央不再说话,只是绝强的将头撇到一旁,三人立在修远居院门前,安静得出奇。
  
  突然,竹问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响,一名灰衣男子被着个药箱走出来,那央趁着门打开的瞬间,依着身子娇小,飞快的从男子身旁钻过去,一溜烟的朝阮层墨睡的房间跑去。
  
  竹问眼神一冷,就要追上去。
  
  “让她进去。”
  
  云梧突然出声阻止,因为就算现在拦住那央,她也会想尽办法闯进去。与其费尽心思来防范她,还不如认真想想该怎样救阮层墨
  




☆、第75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不满意,可是实在费力,就懒得去修了……
最近暑假工作时不时出错,各种麻烦。还要自己赔钱= =
纳兰对钱实在不敏感。
另外我竟然没有签合同!!!被我妈骂得半死,她担心我会被人骗。
而我好像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在我的下意识里,没有觉得别人会骗我= =
等哪天我不见了,就一定是我被人拐走了。⊙?⊙b汗
                        
  “大夫,怎么样?”她反过脸来问灰衣男子。
  
  男子揖礼,默默的摇头。“夫人,恕在下医术浅薄,这位少爷染上的虽不是鼠疫,但他这种怪异的情况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明日前,高烧能退下,想必吉人自有天相;若是不能……”
  
  说到这里,他顿住不再往下说,任由竹问怎么拦着都不远再待下去。
  
  云梧愣在原地,直到竹问实在没能留下那位大夫,跑过来唤她,她才恍然回神。
  
  “少夫人,还是不要进去为好。”竹问跟在她身后,见她往里面走,不由得出声提醒。
  
  微微一笑,云梧无所谓的道:“大夫都说了,不是鼠疫。我不进去看看,不安心。”
  
  听到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那央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便将目光落回昏迷的阮层墨身上,眼神充满担忧。
  
  云梧不在意的在床前站了会儿,转过身到床头的木盆里清洗换下的帕子,拧干,然后放在阮层墨的额上。
  
  “让开!不要你多事。”那央冷冷拍开云梧的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帕子,立身挡在床前,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浓郁的敌意。她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如此排斥她的靠近。张着手护在阮层墨身前,仿佛护子的老鹰,毫不让步。
  
  云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几乎不能察觉到的笑容,无声一叹。越过那央的肩头看到阮层墨苍白的脸,心中一窒,最终沉默着退出房间。
  
  立在房间外,她让府中的下人帮忙那央照顾阮层墨,自己则始终不再踏入那间房间。
  
  苏子衿从朝中赶回来时,只见到云梧失魂落魄的坐在修远居门前的台阶上,竹问和那央都不见踪影。
  
  “怎么了?”他低□来,蹲在她面前,忧心的问。
  
  良久才回过神来,云梧强自扯了个笑容,反问:“怎么样?宫里的御医来了吗?”
  
  苏子衿见她不愿说,以为她是在担心阮层墨的事情,便摇头,道:“永福宫走水,瑞谦永差点出事,宫中御医走不开。”
  
  “什么?”她忽的站起,眼中的焦虑更盛。御医不能来,阮层墨怎么办?他至今都还昏迷着啊!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今日宫中忽然走水,出了那么大的事,御医走不开……
  
  “你先回去吧。”她突然安静下来,一时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只得尴尬道。话一出口,这才发现她这样说就像是在赶他离开,于是又赶紧解释道:“你公务繁忙,先去处理那些事情,我在这儿守着便好。”
  
  温润一笑,苏子衿似乎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眼眸里盛着的湖水轻轻晃漾,映着那一身黑色朝服,格外明朗,莫名的让人安心。
  
  “那好,有事就派人过来寻我。”说罢,他再次笑了笑,飘然离去。
  
  云梧站在院子里看着阖上的房门,从日落道掌灯,再到子夜,兰凝过来催了好几次让她回房歇息,自己替她守着,她都摇头拒绝。阮层墨在里面一直高烧不退,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自从那央的失控后,她一直陷在自我责怪与惩罚中。她不知道别人在面对从前以为对的事情如今被人当头棒喝后会是怎样的反应,自己却是开始什么都不敢做、做什么都是错。
  
  夜凉如水,一股浓烈而哀伤的自我厌弃感如影随形,不是不累,只是觉得站在这里等着似乎就能稍稍心安。
  
  她……放不过自己。
  
  那央脚不着地的忙着照顾阮层墨,时不时的探探他的额头,可是将近子夜了,他全身都想火炉一样发烫,怎么也降不下来。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她坐在他的床头痴痴发愣。
  
  四五岁的时候,她就认识了他,那时候,他还不是阿姆族的大祭司,而他经手的第一个引渡亡灵的祭祀就是她爹娘……
  
  跟在他身后多久了,就自己都不清楚,只记得等他发觉时,阿姆族的人全知道那央和阮层墨是一起的。
  
  “一起。”多美好的字眼。要是让他知道她为在这样的三个字就感动不已,肯定又是冷冷一瞥,半天不肯搭理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轻轻柔化嘴角,星眸璀璨。
  
  “爷,修远居还是那样,少夫人站在院子里,那丫头将所有人赶出来了。”寄冥敲了敲书房的门,站在外面低声说话。
  
  “知道了。”良久,里面才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别无下文。
  
  一宿,宰相府面无人成眠。
  
  东方泛着鱼肚白的时候,那央将门打开来,一眼就瞧见了站在翠竹下,一身露水的云梧,手顿在门框,愣了愣。
  
  听到开门声,云梧将头抬起来,见她发愣,便笑了笑,打破沉默。
  
  “我起得太早,过来瞧瞧。”
  
  话一毕,她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头。起得太早也不致于连衣服都沾上露水吧?更何况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那套素锦流云衣裳。会有人信才怪。
  
  果不其然,那央翻了翻眼睛,小嘴一瘪,将头扭到一边,不搭理她。
  
  本来要问她阮层墨的情况的,可是看她打开门时,情绪还算稳定,眼睛里并无昨日的阴郁,甚至有些如释重负的表情,按照她对她的了解,应该是没事了,至少没有恶化。也许更好一些的话,阮层墨的无性命之忧了。
  
  这样一想,她便偷偷的呼出一口气,拉了拉身上黏糊糊的衣物的发丝,笑道:“我先回去换身衣物,早饭我会命人送过来。”
  
  “慢着。”那央心一急,叫住转身要离开的云梧,有些迟疑的道:“他……烧退下来了。”她本来是要找人去通知她跟苏子衿的,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她垂眸立在院中。经过一晚上,她的情绪早已平静下来,想到昨日的情形,不由得有些后悔,但始终开不了口。直到看见云梧要离开,她这才急忙叫住她。
  
  云梧停住脚,偏过头,笑容未褪。“我知道。”
  
  看着她翩翩远去的身影,那央疑惑的阖上门。她怎么知道?
  
  出了修远居,云梧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径直推开了书房的门,瞥见里头的身影,他果然在这里。
  
  苏子衿见她过来,没有一丝惊讶,只是见到她身上未干的露水,眉头轻皱。倒了杯温热的水递给她,立在房中,似乎没有打算去上早朝。
  
  “你满意了?”云梧没有去接那杯水,面色有些苍白,嘴唇轻轻发抖,眼眶微红。她在那央面前故作镇定,在下人面前强装无事,可是都是假的。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别人担忧,在他面前却徒劳无功。
  
  苏子衿没料到她的情绪波动会如此大,清冷的眼神一暗,不顾衣服的黏糊糊将她拉过来,扣在怀里;而她濒临崩溃的情绪在这一刻也猛然决堤,如同压抑许久,终于等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你满意了没有!”
  
  “阿梧。”
  
  她一下一下的捶着他的胸膛,力道不大,却疼入他心里,无奈之下,他只能收紧手臂,将她钳得牢固。
  
  不一会儿,她便由乱动挣扎变成安静的啜泣,伏在他肩头,低低的问:“我该怎么办?”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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