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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名门相妻-第50部分

小说: 名门相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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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一次几家夫人仍是没能见到被邢国公金屋藏娇的夫人,众人对“杜娘”的各类猜测自是不胫而走。有人说她不受宠,也有人传言她毁了容,还有人说她是妒妇,因不让邢国公娶妾而受了冷落。不过邢国公本人却对这各家说法不予置喙,只是笑笑摇头,更让众人心头多了丝神秘。

在翊善坊的新宅安置了几日。算算时候,杜冉琴也已经离开鬼谷有个把月了,她脸上的疤痕已然近乎淡去。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敷上粉,已经可以遮住。不过她仍是带着面纱,甘心继续她的“阿丑”。

这几日。她将房乔上朝下朝的时候已经摸索清楚,他每日不到牟时就出府,至暮色沉沉才晚归,不出意外,她为遗玉所做的安排,应当是不成问题的。离她给遗则送信过去了十几天,若事情顺利。她托遗则办的事情也该快要有信儿。

果然,第二日房乔刚上朝走了,分总管就跑到福苑来找夫人,说宫里头来了个国子监的掌教,要同夫人聊几句。杜冉擎一头雾水望着“阿丑”不知是怎么回事,见阿丑连连点头,才起身挪了步子去前堂。

冯管事一走,杜冉琴就附在弟弟耳边悄声说了一番话,杜冉擎先是皱眉头又是叹气,后来变成无奈地摇头,最后却还是万分迟疑点了头。

两人到了前堂,便见掌教微微行了个礼,就与二人聊了起来。

“夫人,微臣奉命来见一眼遗则的孪生兄弟,若资质确可,便准备一同招入国子监,不知今日是否方便?”

“夫人”一点头,便带掌事去了梅苑。

往日遗玉住在兰苑,可今日一早她便被娘叫去了梅苑里,换上了遗则在家时穿的衣裳,等着娘所说的“贵人”前来。

不一会儿,一个白须冉冉的老人家便在“夫人”的陪同下来了梅苑。遗玉一个机灵翻身跃起,忙走到老者跟前扎实地作了揖。

“不错,这气质神韵,确实万里挑一!小郎君,我问你,先秦诸子百家,你都读过那些?”

“儒、道、法、墨皆草草读过一些,不过道与佛,我更觉佛家玄机更胜一筹。若说入世,则以儒学治世,兼收法墨之精髓,也无不可。”

“好!小郎君,你往日是同谁学经的?”

遗玉倒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阿丑”答道:

“阿父教我少,我都是跟在娘身边,陪娘读书一起学的!”

遗玉这话说完,杜冉琴反倒一愣。她竟不知自己也有这两把刷子,看来福苑寝房旁的那书斋,真不是闲着的。

“夫人真不愧是邢国公所挑中,真是内外兼备,老身今日万分佩服!”掌教同“夫人”一作揖,接着道:

“听闻夫人有个胞弟,也是学识渊博,想入国子学一并进修,不知今日是否方便?”

阿丑一听掌教这话,忙眉开眼笑点头道:

“我这就去叫我杜二郎。”

掌教在梅苑同“夫人”和遗玉坐了会儿,便见着一个一袭白衣,并未束发的少年笑意盈盈进了屋子,这少年随面相细腻,却举手投足有股子英气,却是如玉少郎。

“我就是杜少郎,见过掌教!”

遗玉见娘也扮成了男人,帮按照先前的计划搭腔道:

“我小舅舅年约十七,学识不输我娘。”

虽说她今年实则已经是二十八的“高龄”可穿上男装,却仍旧是个少郎模样,若说是二十**的男人,骨骼也太瘦弱了些。这她才与遗玉约好,只说是年约十七。

“杜少郎,经略之中,你最好哪家?”

“不过同姐夫一起研读了些纵横捭阖之术,鬼谷六韬,确是暗藏智慧,而玄学易经虽是参透天机更胜鬼谷子,却输在对人心的参悟过于理想化,不见得适用于当今大唐。”

掌教频频点头,毫不迟疑送上两分牒文,正是“杜冉擎”与“房遗玉”的准入函。拿到这两封信,杜冉琴才终于疏了口气。

她不放心遗玉只身一人进入国子监,这才下了决心扮成男装陪遗玉一起去。这国子监现下距离房家翊善坊的新宅不过一刻钟的脚程,她和遗玉只要赶在房乔下朝回家之前赶回来,自是不怕被拆穿!且杜冉擎也答应暗中护送,也不怕这路上出什么状况!

总归,她是要陪遗玉一起去国子监,一来让遗玉也有机会学些东西,二来,她也好离开房家透透气,国子监中全是朝中权贵子弟,她倒不信她还不能从那帮孩子中套出些话!

只要她想,这独孤家的消息,与她有关的消息,一个都别想跑!

一夜过去,杜冉琴已然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帖,就等着房乔起身上朝,房乔见他今日精神焕发,倒觉着纳罕,不过并没多想,便动身入了宫城。而杜冉琴换好一身男装,带着同样是少郎扮相的遗玉也悄无声响从后门溜了出去。

今日国子监正万分热闹着,每隔一月举办一次的“问难”正在国子监昭贤殿如火如荼地开展。国子监下设六院,六院的子弟,经各院博士精心挑选,在院内先行比试过后,最终挑出了四人进行这每月一次的问难。这次问难通常由六院各派一名博士做为主问,且要从旁为学生打下分数,从而在六院中选择能拔头筹的唯一一名学生,赋予他月试第一的资格。

这中殊荣,往往极少有人重复获得,可国子学院中却有一人,已经蝉联了三个月的冠军,那就是杨师道之子——杨榭!杨榭今年刚满十七,可以说是意气风发,连当今圣上的七弟李元景,都心甘情愿拜他为义兄。

照规矩,每次问难当从上月第一开始,因而这一次也是从杨榭开始问难。杨榭过后,国子学几人也纷纷迎战,皆表现出色,连连赢得喝彩。只不过,历次问难之中皆十分低调的律院,今日似乎有了个狠角色。

这名叫房遗则的小郎君,已然挺过五位博士的发问,仍旧泰然自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见惧色。只见律院与国子学两院子弟已然在一旁互相较劲起来,一边一片倒地喊着“杨榭”的名字,一边则不断高呼“房遗则”。

半晌过后,第六位博士的问难也告一段落,六名博士私下一对,便给出了个分数。

“万岁!五十九分!老天!房遗则!这是律院第一次有人和国子学打平!”

几个律院的子弟一见到板子上写下的数字便像疯了一样狂欢了起来,将遗则团团围住,高高抛了起来!

可这国子学那边却不乐意了,只见李元景先一步替自己义兄报了不平:

“博士!这两人分数持平,又该如何分出此次问难的名次?”

只见六人之中坐在最左侧的老者一捋胡须,便沉声回道:

“好说,今日加试,就由国子学杨榭,与律院房遗则两人互相提问,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为题辩论,胜负届时自会揭晓!”

 第一〇一章 入学

房遗则和杨榭两人相视一望,倒是谁也没抢白,皆是一副不在乎选哪一方的架势,直到李元景抢先说要杨榭选河伯,两人的选择才最终明确。

这场“问难”刚开始不到一刻,国子学的一名助教便悄悄绕道来到博士身旁,嘀咕了一句:

“邢国公的人来了。”

国子学的博士一点头,侧身将这助教叫来,嘱咐道:

“嗯,盛铭啊,若是来人并无异议,就让年长的直接进入国子学和杨榭同班即可,年幼的先入四门学,与房一郎、房二郎同班。”

助教一点头便又弯腰从旁溜走了。

杜冉琴带着遗玉在四门学书堂等了不一会儿,一名青白衣衫,面如冠玉,眉眼含笑的少郎便款款而至,这人头上乌纱带两只小角,看模样应是个颇受待见的助教。

“杜少郎,博士说让房三郎先进入四门学‘天申’班,杜少郎则可直接入国子学,入‘天子’班,不知杜少郎意下如何?”

这几届以来,国子监有所革新,将四门学、太学、国子学分别分为四个班级,总共十二个班级,以十二地支配合天玄地黄组成十二班。其余律院、书院、算院则每院仅以年份划分班级。这四门学、太学、国子学的十二班可是十分有讲究的事了。

子丑寅卯前四地支属国子学,加以天玄地黄,共设“天子、玄丑、地寅、黄卯”四个班级区分学生优劣,其中“天子”班更是常人不可准入,非得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且要有真才实学才能进入。而四门学中“天申、玄酉、地戌、黄亥”四个班级之中,这“天申”班也专门是教导那些年幼却资质过人的富贵子弟。现下国子学“天子”班中,就有几个厉害的狠角色,其中有四人身份显贵又出类拔萃被称国子学“四天子”,真是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其中四天子之首,便是当今安德郡公杨师道之子杨榭。年仅十七却博采众长,文武皆精且六艺多能,身高八尺,剑眉星目,气质出众。此外,便是当今位列宰相的秘书郎岑文本之子岑易明,年仅十四,却精通儒道两学,且写得一手好字,让书院众位掌教都自惭形秽。岑易明男儿女相。生的粉嫩讨喜。性子却十足的诡谲,搞不好若招惹了他,便是极可能暗里挨刀。接着就是封邑千户的潞国公侯君集之子侯志林,年十七。虽说诗书经略皆表现平平,可为人却八面玲珑,处处极为吃得开,加以身份显赫,自是无人敢与之匹敌。最后,便是这当今天子的六弟李元景,年二十,正是加冠之年,身份显赫自是不用多说。且朝中已有要职,不过来此进修,更是常人不敢攀附的权贵。

这四人皆在国子学“天子”班,国子学的博士既然将杜冉琴直接分到这里,可见中书令房乔在国子监还是颇具分量。她借用的是“杜冉擎”之名。顶多算是房乔的外戚,况且还没敢同房乔吱声,只是绕道借个名,博士既能认可确不容易。

杜冉琴听罢这话,自是喜笑颜开点了头,陪遗玉在四门学天申班绕了一圈,选好位子,才跟助教一同往国子学走去。

“助教,今日为何院中如此冷清,不见几个学生?”

“今日正是每月一次的问难,我说这邢国公的四郎倒是有点意思,不去国子学去了律院,这不正代表律院和国子学的前辈厮杀正烈,引得六院闲人全去看热闹了,只是不知这房四郎和杨大郎究竟谁能拔得这个月的头筹!”

杜冉琴一听这话到起了兴致,忙让助教带她一同去了昭贤殿,说不定她还能凑巧看见些有趣的场景。等两人赶到昭贤殿,正乔听着不知那个学院的学生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喊,高呼着“房遗则”三个字,六院的博士陆陆续续从昭贤殿走了出来,殿中乱成了一团!

看着架势,莫不是那杨大郎真的输给了遗则?

杜冉琴正欲进去探个究竟,谁知却正撞上一堵人墙!

“独孤助教,你倒是评评理,国子学的博士竟然把最后一票送给了那律院的小儿,你杨榭竟然比不过那九岁小儿么?可笑!”

“不不不,此言差矣,今日房四郎机制聪敏,且他仍年幼便可如此出挑,不该埋怨博士!”

“侯志林,你怎的还帮着外人说话?”

“皇子,不是我帮他,只是莫要让新来的晚辈见了我们笑话!”说话之人笑意盈盈冲杜冉琴摆了摆头,朝六皇子李元景使了个眼色。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杜冉擎?”六皇子倒是颇有兴致打量了她一番。

“也是邢国公的人?”一个年约十四五,长相阴柔的少郎也上前了一步,盯着她打量了一番。

“易明,你冒失了,杜少郎,见笑了!”一个一袭银色缎面衣衫的俊朗少年打断了身前几人的叽叽喳喳,倒是大大方方朝她一笑,作揖行了个礼。

“杨榭,怎的,输给了那房四郎?”

“让他一次,又如何?”杨榭倒是一派从容,爽朗一笑似是毫不介意,可这说话的语气倒是让人一下就听出了不痛快。

果然是一群毛头小子!

杜冉琴心中偷偷一乐,抿嘴儿没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个礼,便也没再进入昭贤殿,反倒是默默跟在这四人身后回国子学去了。她既是来打探消息,这四人又身份不简单,特别是岑易明之母也是独孤家的人,她若能想办法混迹到这个圈子,说不定能稍稍看清一些独孤家的打算。

“杜少郎,前几日我就听说令姐是邢国公夫人,想必定时国色天香,人人见之皆为惊叹?”侯志林一脸笑嘻嘻地放慢了步子,愣是拖着和杜冉擎走成了一排。

“家姐……”她怎么说?她这连脸貌似还看得过去?自卖自夸似是不太好呢,还是谦虚些好。

“家姐不过中呈姿色,没什么大惊小怪了。”

“哦?那令姐定是秀外慧中,能得邢国公赏识,且让邢国公在朝中当众为了令姐而与魏侍中隔岸开火,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呃……为了她,和魏徵隔岸开火?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侯志林见她一脸茫然,才哈哈一笑开口解释:

“前几日在朝中魏侍中提出应让突厥长公主和亲嫁与房中书,可房中书竟推辞说要看长公主的意思,长公主意思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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