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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名门相妻-第123部分

小说: 名门相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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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门诡异啼笑了几声,便低头重新吟起咒文。

房乔正当剑气刺破婆罗门结界之时,却觉背后一阵厉风袭来,不得已回身对上对方急逼而来的招式,电光乍现,紫蓝轻烟伴着一阵长“滋”烧灼了四周的枯枝。

一口鲜血呛咳而出,紫烟散去,但见房乔受伤的右肩之下,腰腹右侧又被雷电劈开一道三寸长口,淌着血。而他手中的澜殇剑则以刀鞘敲上了苍凛之的昏穴。

然苍凛之双目仍旧空洞无神,紫蓝电光围绕周身,时不时迸出几声滋鸣,纵使被敲中昏穴,动作却没半丝迟疑,迅捷又举臂挥起无名剑。房乔神色一冷,顿觉这天竺咒术直接控制了这人的奇经八脉,通过点穴制住苍凛之这办法已经没法行通。

“回梦游魂!”夜朔见苍凛之甩开了碧蚕丝,起身旋成一阵旋风,卷碎了周遭枯枝焦叶,惊恐大喝。此招一开,必夺人性命,碧落山庄苍氏,鲜少使用。且凛之才十四,动了两次雷斩,现在又妄动真气开大招,只怕会真气逆流,耗尽精力衰竭丧命。

房乔见状便更来不及顾腰腹之痛,凝聚气力,拔剑割空,划出一阵嗡鸣,硬生生将剑钉入了凛之用碧蚕丝铸起的围墙。

“夜朔!来助我!”

房乔见夜朔已经恢复了力气,与那婆罗门缠斗却无计可施,便大喝道。

谁知正是这时,婆罗门却忽而冷笑了起来!

房乔心中蓦然觉出一丝不妙,只见苍凛之这招式已经摆好了阵仗,而夜朔却被婆罗门以枯藤拴住手脚,无力动弹。时不我待,他见机便手腕一转,提剑硬生生将碧蚕丝以内力斩断,以内劲掷出澜殇剑,刺透了苍凛之右肩,将他钉入身后古树之上。

看来,这次回去要去向师父负荆请罪了。到最后,还是不得已上了凛之。

房乔默默一叹,低头瞧见自己衣衫被血迹染头大半,便用力一扯,将上衣褪去。婆罗门见房乔背上的三寸长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竟真是“死过一次”,难怪这些咒术施在他身上,却不见起效!

这天竺咒术,仅仅能对完整的心脏进行操控,而这停跳过的,却无力加控。

即便如此,不能控制这人,就以乱刀伤他,哪怕无法一刀致命,就这么拖下去,看他还能撑到几时!

婆罗门下了决定,便取出匕首,将手掌割破,以鲜血在地上飞速画下符文,但见难以数计的尖刀凭空出现,朝房乔胸口四面八方而来!

他抿唇凛神,拔身躲闪,却见有两把飞刀朝凛之射去,不得已提速飞赶,然一边躲闪一便去护凛之却无法顾及周全,两柄飞刀穿过他腋下,还是朝凛之的心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刀硬生生介入,挡住了这两把飞刀。

“凛之!乔弟!”

熟悉的粗嗓,让房乔顿时松了口气。

“苍兄!来得正巧!伤了令郎,实在有愧。”

苍仲离一看凛之这副神情,便知是这大祭司使了禁咒,心中怒气陡升,拔出楔入地上的无名剑,举臂动了“雷斩”!这次,只见不再只是一道雷电,而是高空骤然汇聚了数十道雷电,在他引导下,这数十雷电竟全汇入他手中无名剑,紫光忽闪,半月型光晕自苍仲离手中无名剑射出,逼近了婆罗门,这刀影过处,所触及之物皆断裂散成两半,而那控制这夜朔的枯藤也被烤成焦炭,断了束缚!

刀影一瞬便到了婆罗门周身结界之处,只见半空一阵剧烈动荡,婆罗门便口中猛吐一口鲜血,含恨转头朝向苍仲离。

“孽障!看我今日定要将你送入轮回!”

婆罗门咬破自己十指,自废了双目,动了更复杂的禁咒。

他这眼睛虽说因仙人泪而暂且失了明,可却有救回的可能,可他这么一来,就是彻底放弃了光明!以光明为代价所发动,这次所动的咒术,只怕会叫这几人无从抵抗!

“魏徵!角宿四星破咒法!”

苍仲离猛然大喝一声!话音一落便见魏徵自他身后疾速赶来,顾不得多言,站在了四脚星阵的西南方!房乔见魏徵竟赶来相助,心中闪过一丝讶异,然此时却也顾不得多想,迅速占到了西北方。夜朔忙翻过一个跟斗,站在了东南方。

空中缓缓生气两团烟雾。

浓烈的黑烟围绕婆罗门盘旋生起,将他包围,宛若蛇纹的脉络在他胸前逐渐刻印上,半空中骤然呈现一个巨门,门上左面是牛头,右面是马面。

这东西,便是婆罗门大祭司禁咒中最为狠毒也最忤逆上天的黑咒术。此门正通往阴间,婆罗门一族凭借禁咒,献出祭物,便可开此门,此门一开,方圆百米,但凡生灵,皆被吞入,沦入火海地狱,经受十八苦难,方可重入轮回!

然此门欲开,却被四周逐渐腾起的浅金色烟云所束缚,剧烈晃动,无从打开。

这景象僵持了约莫半个时辰,双方互不退让,全然看不出到底哪一方会胜。

杜冉琴藏在钉住苍凛之的古柏之后,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默默看着双方僵持。然见那巨门竟晃动开,险些打开了缝隙,便再也沉不住气,从头发上拔下了最细的那支银簪,颤抖着攥到了手里,深呼一口气,猛地蹿起,朝婆罗门冲去。

婆罗门听到声响,没料此处还有他人,全力施展禁咒,根本无力再开结界,正欲撤出力气,然却不过一瞬,便被一根银簪钉入了喉咙!

断喉。

这人……她学过医。

婆罗门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

他堂堂大祭司,竟然,竟然会……会……被人……暗算……

“银簪……应是能让这‘明日愁’药效到位……”

杜冉琴转头瞧见那巨门轰隆一声凭空消失,四人撤去了咒法,这才颤抖着嗓子,指着已经断气的婆罗门细声道。

 第二一〇章 干娘

苍仲离不料这小娘子竟真照先前说的一般动手了断了婆罗门,打量杜冉琴的神色多了几许钦佩。暗想这小娘子看来温文,然做起事来,却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房乔不料杜娘也一同来了,见她双肩颤抖,自知她心有不安,便干脆上前一剑捅入了婆罗门心腹,单膝跪下将看似镇静实则是吓傻了的杜冉琴抱起,在她耳边轻语:

“婆罗门方才还没死,现在才是真断了气。”

杜冉琴默默点了点头,伸手反抱住房乔,然却不慎碰到了他伤口,只觉手上一湿,抬手一看,竟见满手血迹,眼瞳瞪大,一下子被吓回了神儿!

“老天!这谁干的?!”杜冉琴气急败坏从房乔怀里钻出来,围着他绕了一圈,细细数着他身上的疤痕。

房乔默默回视了苍凛之一眼,见苍仲离已经将他从树上救下,拔出了那剑,便浅笑着回头对上杜娘忧心忡忡的双眸,答道:

“婆罗门。”

杜冉琴眉头一挑,眯着眼儿盯着他伤口看看,心疼的险些要掉泪,愤懑不平道:

“早知他伤你成这样,便不要叫他死得那么痛快!”

房乔见她这又急又无措的傻样,反倒安了心,怕她因婆罗门之之事再想起言之涟的死。

魏徵见这两人抱作一团,心里自是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开口道:

“哼,杜冉琴,有功夫在这里你侬我侬,倒不如快些答应我的请求!”

房乔一听这话,方才与婆罗门对阵时的镇静一扫不见,狭长凤目反倒染上一层愠怒,暗含深意瞪着杜冉琴。

她脸一红,神色一赧,气急败坏地一跺脚,朝魏徵大喝:

“我既答应你。自不会不照做!”

魏徵瞧见房乔愠怒,不由喜上心头,仰天一笑,叹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杜冉琴,你既说答应我一个不失原则的请求,那就快快来照办!我只要你站在我面前,什么都不做,心中默数十下便可。”

杜冉琴听罢虽觉有些不安。却并不拿捏。既他来助。救下玄龄一命,那他这要求,也就不算过分。她听罢便照魏徵所说,莲步轻移。走到了他面前。

房乔见她竟真的照做,沉声低语:

“杜娘,回来。那种阴险狡诈之人,定然不会做什么好事!”

魏徵冷哼一声,笑骂:

“房玄龄,这条件是她自己答应的。她只是站在这儿,又怎算违背原则?只是你不能一起过来,呵……”

魏徵说罢便猛然抬手钳住杜冉琴的下颌,俯身噙住了她的粉唇。狠狠一用力,在她唇齿之上留下了一丝血迹。她猛然一惊,没料魏徵竟然胆子这么大,在房乔面前竟敢如此对她,慌忙大喝一声道:

“十下够了!”

她反扣狠狠一咬。让魏徵吃痛松开了口,狼狈不堪地捂住唇,拔腿便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魏徵这样子,会叫玄龄如何想她?她岂是那种随便以自己身子做条件的女子?!魏徵分明答应她不碰她,她才点了头……谁知这人竟然真当着房乔的面就敢做出这种大胆的事!

房乔见她狼狈要逃,忙长臂一捞,轻松拎住了她衣角,拽着她拖回自己身边,眸色沉沉,不吐一字,看得她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苍仲离在一旁看着,也觉有些惊世骇俗,尴尬瞥向一边,专心给凛之运功疗伤,不敢再想入非非。

“杜娘,说清楚,怎么回事。”他语气不善。

也对,若是语气和善,她反倒觉得怪吓人。

不过,她可不会说,她真的……真的一点儿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魏徵那人惊世骇俗惯了,她本该有所警觉的……只是,那时候,她心里都乱了,一想到婆罗门有可能会害死他,她便无法不答应魏徵的要求。

既是如此,她又怎能把责任全然推卸到魏徵身上?

魏徵见杜冉琴为难的样子,反倒乐开了怀,邪笑道:

“房玄龄,何必刁难杜娘,你要是受不了自己爱妻被我当众吻了,那就休了她也不错。反正我不介意她给你生过孩子就是。”

杜冉琴听到魏徵这话,烦躁的心境彻底搅成了一锅粥!听听,还能有人说的比这更不堪入耳么?真不愧是谏官,真是个好“贱”的官,不愧是靠嘴巴吃饭的人,说的话可真够“贱”!

“去你爷爷他龟孙子的!娘子我承认是怕玄龄他被婆罗门所害,才低声求你,你这人没什么节操,这事情众人皆知,然即便如此,我也不愿玄龄他因我这一时的拿捏,便命丧黄泉,那我才真要悔一辈子!

没错,我是不怕你吻我,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娘子我孩子都了仨,我还怕你一口‘亲’?!我就算是被玄龄他嫌弃一辈子,也不会考虑嫁给你!”

这番话说完,周遭一片寂静。

苍仲离正在运功,恁凭他是武林第一的高手,竟然也会差点儿岔了气,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娘子可真敢说!可……这直白的模样,倒是不招人厌。

而房乔,听到最后,却突然怒意消散,温柔将她抱入怀中,亲吻着她发髻,浅笑道:

“我怎会嫌弃你。倒是你……别嫌我……别嫌我是个没用的男人,竟连自己妻子的唇都没守好。”

杜冉琴最怕他这温柔模样,听完这话,心都要化了,忙伸手反抱住他,喜极而泣。

夜朔看着这夫妻俩浓情蜜意双目交叠,实在觉着不该打扰,然他盯着房乔不停流血的伤口,却还是忍不住上前多了句嘴:

“房公,这伤再不治,怕是……流血过多,也会要人命的。”

杜冉琴一听这话,吓得蹿开老远,忙让位子给夜朔。夜朔是鬼谷十暗卫之首,这医术自然精湛,从怀中掏出药酒,洗过伤口又取来止血创药敷在了伤口之上。

她看着那血淋淋的伤,皮开肉绽的样子,心里一阵阵抽疼,夜朔手上每动一下,就像是用针线穿了她心口一下似的,又痒又痛,又慌又怕。

房乔见她蹙着眉头紧张成这样,便轻轻一叹,昂首对她笑道:

“不过是些皮肉伤,我封死了大穴,并没失多少血,无碍的。”

“那婆罗门真该死……一簪子刺死他……真是便宜了他!”她语气有丝呜咽,还有些赌气。

苍仲离将凛之抱在怀里,听到杜冉琴这话,打了个冷颤,说来房乔这伤大部分是为凛之受的……这小娘子爱憎分明倒是和他胃口,然要是真要找凛之麻烦可就……

“……阿……父?!”

苍仲离正盘膝而坐,为凛之疗伤,刚一运功便听见他声音,睁眼一看,果然见他已恢复了气力,似是已然无碍了。看来凛之受伤并不重,房乔除了迫不得已将他钉在树上以外,并没伤他。

“还不快向乔弟道谢!要不是他,你早就被婆罗门送去了阴曹地府!”苍仲离皱着眉头,厉声道。

苍凛之一听是房乔救的自己,表情一下僵住了,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彷徨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房乔一边任夜朔为他包扎伤口,一边朗声道:

“大哥,时至今日,兴许不该再瞒他。凛之他心智单纯,若再为那女子所利用,只怕后患无穷。”

苍仲离听了此话,低头思忖片刻,便悠悠叹道:

“凛之,你娘……并不是独孤蝶。往后她的话,你还是不必再听了。”

苍凛之听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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