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如依(秀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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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子苦涩地一笑:“她不是你,她纵然胆大包天,遇到敌人时也没有你这样冷静理智,亦没有你这般多才多艺。今日我看着你在玲珑阁胡闹,就想……就想,如果她还在,就算她怎么胡闹我也愿意。”
【第一卷】 025 故人的眼泪
【传说今天是偷情节,祝姑娘们偷情愉快(*^__^*)……】
如依怔怔地看着她,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这是柳依依身体的反应,亦是她的本能,也许是两个人合二为一的缘故,她能感染柳依依,柳依依亦能感染她。可她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人,她甚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人生在世,总少不了羁绊。人有时候需要靠着这些羁绊活下去。她做不到心无羁绊,亦不能这样做。柳依依是她的一部分,她需要履行这份责任。
卖酒娘子长长叹息了一声:“刚才在玲珑阁突然不见了你,我就想你一定会出来,便在江边等你,你真的出现了,可是,你不是她。”
如依悄悄抹掉眼角的眼泪,只觉得胸口像有一股气憋着,难受之极,见着旁边有酒壶,便取来倒一杯,低着头道:“不管如何,这杯酒我敬你,也算她敬你。依依她……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有欺骗总有直白,有寒冷总有温暖。
这话说出来,她忽然了解到了什么。在这具身体里,其实一直有着柳依依的情感,就像一根线穿着心脏,这卖酒娘子每说一句话,这根线就会扯一下,不算很疼,却很难受。
卖酒娘子一怔,刚要阻止,忽而想起什么,轻轻地合了一下眼,缓缓地伸出手来,双手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卖酒娘子一生与酒相知,而如依亦是有酒喝时尽管喝,莫待无酒空看樽的人,两人一开始喝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那简直是酒的灾难。
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更不知道卖酒娘子喝了多少,只是两人都醉醺醺的,坐在地上,干一杯喝一杯,酒味醇厚,可能是柳依依不曾喝过,却觉得辛辣,辣得眼泪都淌下来。
卖酒娘子醉眼迷蒙地看着她,忽然上前抱着她,大哭起来。她心里的那把锁恍然间松动了,各种情绪——委屈、痛苦、郁愤,突然像是绝了堤。
两人哭声惊天动地。
最后,如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在哪儿睡的。迷迷糊糊当中,就像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到半夜时,她只觉得身上奇痒难耐,比前一次她扫地手臂发疼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那木板床似乎成了钉子床一般,她在上面滚着,已经说不清是哪里难受了。她浑身酒气从床上爬起来,点了灯火,将领口扯低了一些,待看清楚是一些红疹,不由得想哭。
这是酒精过敏。
她千杯不醉,柳依依却酒精过敏。回想起醇厚的酒,随便拿出一样出来,度数也有三四十,就算痒不死她,也痒得半死。她走到葡萄藤下,看着倒了一地的空酒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令她意外的是,睡不着不只有她。
还有卖酒娘子。
不知是听到了声音还是其它缘故,她举着烛台从房里走出来,一脸疲惫,眼神却是清明的。她拢着眉头道:“酒能消愁,却也多烦忧。”
如依忽然觉得这卖酒娘子真是个妙人儿,便笑道:“可惜啊举杯消愁愁更愁,如今我这身体就是报应。”
卖酒娘子把烛台在桌上放下,把手里握着的两瓶药递到她面前:“一瓶涂,一瓶吃,会好受一些。”
如依一手接过,二话不说,把吃的吃了,脱下外衣,往痒得最厉害的地方一阵乱涂,那药极为清凉,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她立刻觉得舒爽了许多。不过,她够不着身后,便把药递给卖酒娘子,让她帮忙。
卖酒娘子接过药,安静地帮她涂着脊背往上一些的地方,动作虽然不大,但依然可以感受到粗粝的皮肤划过她的背部。
葡萄藤下陷入了明媚的沉默。晚风吹不到葡萄藤下,只好与月光联合,混入这个温馨的空间,每一缕都带着清爽的温度,透过葡萄藤洒落在地和两人的身上。
如依忽然问道:“柳依依喝不了酒的,是吗?”
时间仿佛停滞了,良久良久。
卖酒娘子嘴唇动了动,好几次都想要发出声音,但终究她只是点点头。
如依不死心,又问:“她成亲之夜,又怎么会饮酒?”
卖酒娘子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她,眨眼间换了眼神:“我用桂子混着香料做出来的,可以以假乱真。”
如依抬手触了触眉心,叹道:“可惜不知被谁加了孔雀胆。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啊或痣啊与柳依依的一样?”
若是有的话,定能认出这是柳依依的身体吧。她不能直接说这是柳依依的身体,但是她可以让卖酒娘子知道。
她给和卖酒娘子寻得是同一个结果,但前者她有罪,她需要负担一切后果,但卖酒娘子寻得的话,却与她无关。
她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法。
卖酒娘子怔怔看着她顺滑光洁的背部,慢慢放下药瓶道:“没有,你们身上都没有。”
如依重新把衣服穿好,已是五更天微亮的时候了,酒坊有人起身酿酒了,酒倒在樽里的声音就如泉水轻洒,清脆得很。她转过头,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不管怎样,这份情柳依依领了,我也领了。再会。”
她理理衣裳,慢慢走出酒坊,她走得极缓极慢,身后酒坊倒酒的声音一直在响,慢慢的似乎就远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忍不住回了一次头,却发现酒坊早已看不见了,那潺潺的倒酒声声响,不过她意识里的幻觉罢了,罢了……
早晨的观月江没了脂粉味儿,水流很欢很清澈。她沿着江跑起来,也不管自己看起来多么狼狈。
不知是为发泄,还是为排泄。她之前没试过酒精中毒,也知道酒精中毒很容易解,只要把酒精排出体外就可以了。
跑步排汗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清晨奠气很凉爽,已是初夏,她逐渐加快速度,心想,出一身汗,把酒精去掉,洗一个澡,把不快都洗掉,一切都会好起来。
约摸是跑了一刻钟,她身上出了薄薄一身汗,才喘着气停下来。人之所以那么喜欢运动,也许正是因为躯体的运动会使人忘记不喜的一切。
她走到江边的栏杆前,把身子倚在上面,忽而她感觉到有人窥视,猛地侧过头,云慕就站在她身侧之外十步的地方!
【第一卷】 026 戒酒
【祝姑娘们情人节快乐,生活顺利爱情甜蜜O(∩_∩)O~】
朝阳的光线洒落在他鬓侧的每一缕头发上,穿透那丝一般的发梢,在他眼中落尽了云霞般的色彩。可他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毁了这一切美好。
虽然说他经常失眠,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在睡觉。天下恐怕就只有他这么好命了。但如今这个“好命”的人破天荒地一大早来到江边,难不成是散步?
如依有些诧异,一边弯腰踢腿做运动,一边问道:“你大好天气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她的脸很素净,带着粉色的红晕,在清爽的早晨中,相比他的黑眼圈,实在太明亮太单纯,这使他愈发憋闷,忍不住用抱怨的语气道:“我睡不着。”
如依一怔,许久之后才不觉得尴尬,皱着眉头道:“真过分呐。江边风大,要睡着会更难吧。”
“嗯。”云慕回了一声,短暂而沉闷。他只觉得手指的神经挑动了一下,突然又道,“可是江边有你。”
如依呆了。
她沉默了许久,确定云慕是认真的,才愕然地甩甩头,笑道:“什么话,我要是跳江了,你岂不是得失眠一辈子?”
云慕顿了顿,听了这话忽然心里别扭起来,因为她这轻描淡写的话里流露出惮度,就像是对小孩子似的,懒得理会一般——委委屈屈地道:“你昨晚……我昨晚有去找你,看到你在喝酒,不想打扰……”
如依瞅了他一眼:“你昨晚怎么找到我的?”
这是云慕最得意的地方,他立刻就展开了笑容:“有阳光的地方就有破晓的影子。”
听了这话如依反而难过了,不是生气,亦不是郁闷,可能更多的是失落吧。他让无愁跟着她,可到两人落水的时候,他把无愁救了回去,却留下她一个人在莫愁的画舫上不闻不问。若是莫愁要杀要剐,恐怕她已经死了。后来,她独身逃了出去,他却又派人跟着,看着她哭看着她笑却依然无动于衷。
这样惮度,就像对待路人甲路人乙。
那他还来找她干嘛?!
想起因为自己,而了卖酒娘子,她只觉得心里猛然揪紧了,脸色也沉下来。
可反过来说,她又有什么权力要求他相救呢?她不是一心想撇开距离吗?……
她转头看向江水,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曾几何时,她出现了依赖的心思?
江风拂起她的头发,她敛了情绪,微微冷笑道:“是么?有劳公子惦记。”
云慕看着她眉眼间有那么多不明朗的笑,地觉得有一种致命的疏离感,在抗拒着他,低低道:“如果你想喝酒,我可以和你喝……”这是他难得的让步,表示的自己歉意。
可如依不领他的情,淡淡道:“不好意思,酒,我戒了。”说完,转过了身。
眼看她要走,云慕急忙拉住她:“如依……”这是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这么顺口就唤了出来。
她脚步一顿,挑眉看看他,只觉得他脸上的神色像少年一般,有一股稚气,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闯了祸又犹豫着不敢说似的,心知自己太凶了,叹气道:“云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云慕看着她的一双眼睛,虽然一夜没睡好,依然是亮晶晶的,不由得说道:“你自己在外面,莫愁会找你麻烦……你跟我走,没人敢动你。”
如依双掌一合,“啪”的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样呀。真没人敢动你?”
云慕像保证一般点头道:“真的。”他一双睡眠不足的眼,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层黑线,就像画了眼线一般。
如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侧身、手起,把他往江边栏杆上一按,伸腿在他的双腿下一抬,顺势踢起,利用巧劲把他托起来,利落地把他往江中一推。
动作完毕,她拍拍手,道:“我动了,这说明我不是人?”
破晓个个是好手,她以为云慕公子肯定在半途又能甩出个什么来,或者施展那快速得诡异的轻功自己跳起来,孰料,他一直往下跌。暗处有侍卫感觉不对,急忙现身相救。
如依眼睁睁地看着无忧和无虑不知从何处飘出来,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一般,一左一右去接他,但已经太迟了——才刚抓稳,三人都落入了水中,“噗通”一声,溅起清江水三尺高。
此时,大约还有十来个侍卫如乌鸦一般投入了水中,在落水之处寻找。如依一愣,感觉这群人太小题大做了。江水不过五六米,落了水,自己爬起来不就行了么?做他们这一行,要是没点能耐,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然而,脖子上忽地多了一柄利剑,贴着她的肌肤,冷冷的,差点令她的脖颈处动脉血液瞬间冻结。
她愕然转过身,无恨正冷冷地看着她,她开始觉得腹部要抽筋。这个男人绝绝对对是最忠实于云慕的人,如果云慕稍有不慎,他绝对会剁了她。
想起曾经被他捏得乌青的脖子,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干笑道:“原来是无恨大哥,好久不见了呢!”这绝对是废话,无恨与她平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冤家路窄的。这会儿要善终,可难了。
无恨不答,无愁急急忙忙跑过来,捶胸顿足道:“该死的,你怎么能把公子扔到江里去呢?公子不识水也不会武功啊!”
什么?不识武艺不懂水?如依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伸手往无恨的剑上一推,往后空翻,无愁一怔,往江中看去,如依也没入了清江水。
无恨以为她要水遁,也跟着跳了下去,只剩下无愁一个人急着在江边直跳脚。
眼前已经侍卫撑船过来,她足下一点,掠到小舟上,大声道:“快!公子、无恨和如依都不懂水!”
如依刚下水,云慕就被人拉了上来,他被水泡得眼都红了,无愁急忙扶住他,他不依,想挣开她的手,但她死命扶着,不敢有一丝放松。
他甩开无愁,往前行,但踉跄了一下,觉得两眼发黑,下意识地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幸亏一边的无忧眼尖,见他脸色不对,接住他的手,把他撑住,才没叫他当场软在船上。
素来逢人三分笑、不辨喜怒的云慕公子此时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加上那湿透了头发贴着脑门,怎么看怎么骇人,无愁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和无忧一左一右地架住他。
无忧一看左面撑船的侍卫,衣裳干爽,便道:“快,脱下衣裳给公子,还有,快把凤主招回来!”
云慕使劲抓住无愁的肩膀,睁开眼睛,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尽了,从嗓子眼里低低地吐出几个字:“去,去把如依捞……捞起来。”
如依在水里寻不找人,刚冒出头,一个侍卫上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