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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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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之人,不正是我的一懈哥哥么!

  青衫披挂,一脸焦急,望见我的那一瞬,眸光流转,遂笑着走来。

  “相公!”

  我大叫,疾步奔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连我自己也听不懂得话:“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一路走一路怕,好不容易认了个弟弟,没想到他也不知道,只好拉着他到处逛,越逛心里越没底,真怕就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妇,认个弟弟无助。你说,万一我一辈子也见不到你了,你是不是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一懈哥哥一脸柔情似水,把我护在怀里殷殷关切,怨言照单全收,瞬间就将我的惊慌挥的一干二净,我心里狠狠一震,遂缠住他的腰再不放开。

  却听十三在身后惊呼道:“贾祸!怎么是你!”

  十三一把揪住我的手,我不理,他又揪,终于惹怒了我,怒骂:“去去去,一边去!”

  十三满目忧急之色,忙道:“姐姐,你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什么一懈哥哥,他姓贾名祸,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贾家大公子,利用三宝骗你入门又被你休掉的那个贾公子!”

  心里“咣当”一声,我被十三的这句话推进了万丈深渊  ,怔怔扭脸,望着被称贾祸的他一脸的心虚错乱,又听他抢话道:“晓泪,我可以解释!”

  耳边嗡嗡,听不见声,眼见他再次露出那天被我逼问的神情,不知怎的,我却并不想知道他会怎么解释。是用真话掩盖先前的谎言,还是准备再用另外一个谎言加以装饰,也仿若都不重要。

  脑中一一浮现往日零碎画面,走马观花般此起彼伏,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那个仿若陌路人的独孤一懈才是真正的一懈,眼前的男人是贾祸,是一连骗了我两次的冒牌货。

  难怪厨娘曾对我说,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骗子,运气好的女人找到一个大骗子,被骗一辈子,运气差的女人找到一个小骗子,被骗一阵子,她还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被一懈哥哥骗了,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傻下去,那就是幸福永驻的不二法门……

  可到底,像我这样的女人,被同一个男人骗了两阵子,究竟算幸运还是不幸?若他准备继续骗我,我也愿意装傻配合的话,我们真的会幸福么?我不确定。

  我只知道,不管他是否愿意继续骗我,我都无力再承受……

  所以请别再撒谎骗我,腻了。 

第十七章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跟着贾祸回到贾家的,我只知道在十三一路的守护下,我被贾祸紧紧的拉着,深切感受到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自他手心传递过来。

  他边走边回头看我,懊恼、担忧,歉疚、无奈,都成了他的代言。

  而我,始终木着脸,不发一言,垂着眼承受脑中所有最坏猜想的轰炸。

  临走前,我投给独孤一懈最后一眼,他淡漠的回望着我,在他眼中的我的倒影,冷冷的犹如石雕……原来我俩是那么的相像。

  我不禁反思,麻木不仁的处事态度,是否真的可以刀枪不入?

  而后,一路来到贾家大门前,我怔住,蹙眉眯眼的仰头盯着那门匾上的两个烫金大字:“贾府”。

  “这里真熟悉。”我讷讷道,闻到自这门口飘出的香味。

  贾祸别开脸:“这阵子,你一直住在这里。”

  十三脱口道:“原来你一直在骗姐姐,你骗一次还不够,还要趁她失忆了再骗一次,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姐姐失忆是不是也是被你害的!”

  十三很激动,贾祸怔怔难以辩解,我道:“十三,别说了。”

  在追究责任之前,我需要搞清楚一件事,遂转头看贾祸,道:“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如果到这个时候,你还准备瞒我……”

  “不会的!”贾祸插了嘴:“信我,晓泪,就算是最后一次机会,请你信我!”

  我默默抽回了手,拎着裙摆,垂首踏入贾家大门,独自前行。

  我知道,身后紧随的贾祸和十三都在看着我,可他们却不明白,我既然开口求实,就暂时不会准备抱着怀疑的态度聆听,否则,我又何必回来。

  走过前院,穿过前厅,缓缓往后院西厢走去,我很讶异自己竟然不需要人带路,就可毫不迟疑的一路找到居住多日的小院。

  小院门前,我又见到那个据说怀孕的美女,美女身边还站了一个帅哥,两人一见我,相继一愣,一个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另一个道:“大嫂”。

  意外的,我竟然颔首浅笑,绕过他们进了小院,清晰的听到身后那美女问贾祸的话:“你还是把她找回来了!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

  贾祸冷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这话你该问二弟,且也要自问究竟你又把自己放在哪里?”

  不知怎的,仅听此言,我就已断定那美女和贾祸是清白的,不清白的应该是那叫我“大嫂”的二弟。

  深宅大院,兄弟阋墙,想来贾家也有一本家族账簿。

  进了住了多日的厢房,不见厨娘和下人,我自顾自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徐徐喝下,边喝边观赏不语的贾祸和十三,见他二人一个白着脸,一个黑着脸,心情这才平衡许多。

  喝完了水,冲动被顺着喉咙滑下的水流按耐住,我才看向十三,轻叹道:“十三,你先出去。”

  “姐姐!”十三挣扎状,扶在桌边的手指关节泛白发青,一脸愤愤不平,可惜……他依旧是那个多余的人。

  “出去。”我淡淡道,把目光投向贾祸:“不管他是否曾骗过我,现在我都不需要别人插手。”

  十三走后,贾祸坐到我身边,抓着我的肩膀把我身子扭正,面对面的说道:“我什么都不会瞒你,只请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黯然道:“难怪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总在想,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这般幸福,却总有种空虚不实在的感觉?仿佛一切本就不是我的,只是空中楼阁……如今回想,实在好笑。”

  贾祸伸长了手臂将我揽入怀中,我就势把下巴靠上他肩膀,听他在耳边道:“骗你,不是我的本意,骗你,我心里也很难受,我生怕将来有一日你的记忆恢复,届时我该如何解释,却想不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晓泪……你口中的一懈哥哥,不是我,是他,是那个你在酒楼里见到的王爷,他……在你失忆前,你们曾……”

  “曾……”贾祸如鲠在喉许久。

  如此近的距离,令我清晰的听到他的哽咽,更遑论亲手触摸着他愤然纠结的肌肉,我想,那一定是他最不愿启齿的话。

  “曾相爱,是么?”我轻轻松松的替他说了那三个字,说的轻慢,说的无所谓。

  贾祸顿住,下颌收紧,握住我肩膀的手愈发使力,将我缓缓推开的瞬间,他问道:“你……想起来了?”

  我摇头,试图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脸,然嘴角却不听使唤。

  我道:“没有,我在等你告诉我。”

  他闭了闭眼,紧蹙着眉宇,仿佛在极力压抑莫大的苦涩。

  见他如此,我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连最后的同情心都烟消云散,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人事物,会比真相来的吸引我。

  因为,经验告诉我,真相都是相对于谎言来说的,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只是蒙上了瑰丽的面纱。

  却不知是否被我的坚持感化,贾祸终于启口道:“初时见你,我以为你视财如命,心中不免起了厌恶,可你毕竟是父亲口中即使倾尽贾家所有也要全力相帮的吏王后人,所以,那时的我,即便猜测是你师父毒害了我父亲,也没有对你出手。”

  “直到我发现一切都有可能是二弟布的局,震惊难信。我曾想过,是否因为我对你心存愧疚,所以那段日子用尽一切法子讨你欢心,而后自问,才知一切都是感情作祟……相处越久,心越不安,亦不敢据实以告。”

  “婚宴之上,你的质问令我哑口无言,我本有机会解释一切,却放弃。我知道,即便我说出真相,用真实的谎言掩盖虚假的谎言,在你心里,也都是谎言,一样罪不可恕,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十三带走你,独自承受后果,负毒卧床几月也甘之如饴。”

  “病愈后,有消息传来你已入住京郊某庄子多日,我心下起疑,派人暗中调查,不但查出那庄子是署名于独孤小王爷名下,遂证实了一直以来的猜测。他,果真就是独孤一懈。独孤王府和宦家早就布局,一面对外宣称小王爷因不满婚事出走江湖,一面又以多年来刻意经营的泄天机的身份接近于你。其实,我本早该想到,一个江湖术士,怎有有能力做出许多不可思议之事,可却因我苦困于父亲病情等谜团,这才延误了许多事……”

  自贾祸口中道出的细节,基本与十三先前告知的大概事件吻合,适时的解释了一切,却令整件事显得愈发丑陋。

  我越听越觉得自己生来有一种足以打败所有人的运气,那就是霉运。

  贾祸攥住我的手,轻抚我掌心的断掌纹路,一下一下的极有耐心,口中亦道:“再见你时,你变化很大,看得出你已一心向着他,我不愿接受,却又无力挽回,遂屡次与你争吵,然每次争吵之后,我都更加后悔,懊恼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直到多灾约你京郊一叙,我才萌生期望,一路尾随,见你二人见面亦未打搅,当时我只想借由多灾的嘴将贾家的事原本告知于你,那么……你也许会谅解我,亦会原谅我。”

  “可我错了,我没想到一觉醒来,你依旧与我划清界限,我整个心都仿佛被掏空一般,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而后,我又听闻你搬离京郊别庄,心中大喜,以为你与他亦不再来往,遂叫了衣衣、服服前去照应,以防你身边的左左、右右暗中与他互通消息。却想不到,一转眼,你已被皇上接了入宫。”

  “你入宫后,我苦于无人可问,心急不已。幸好父亲康复后,已与二弟误会冰释,二弟亦接受了当年二叔之死全是因他贪念过剩,咎由自取。在父亲的开导下,二弟逐渐振作,并代我查出你在宫中的情况,与此同时,我也接到衣衣、服服传来的消息,得知你有机会逃离……却不想,计划失败,等再有消息时,京中街巷已四处流传庄笑被皇上纳为男侍的谣言。”

  “我正苦无对策,更急于尽快救你出宫,却在某天深夜,见到昏迷不醒的你被他亲手送回。他说……你服了药,是一种会迷失原本性情,令你短时间内记忆全失的药。他叫我好生照顾你,叫我补偿他对你的伤害,我却只觉得可笑,笑他是懦夫……”

  贾祸说,一懈哥哥还将一个包袱交给了他,临走前只说了一句:“我不是懦夫,我连懦夫也不如,连选择做个懦夫的权利也没有……”

  他走后,贾祸为我安排了衣食住行,又为我请了大夫看诊。

  连日来,只有他、厨娘和看守的下人可在此出入,只除了那次妆衾用计支走了守门人前来示威,未料此举却加速了贾祸同她恩断的决心,几日前,贾祸正式下了休书,妆衾连那半个有名无实的少奶奶名份也就此失了。

  就在大夫所言我快要醒来的前几日,贾祸本想好了一个没有“一懈哥哥”存在的故事,然主意才定时,却又听我在梦里唤着“一懈哥哥”,并未提“贾祸”半个字,从而使他改变了主意,这才编了个军师同山贼的故事。

  最后,他说,每当我唤“一懈哥哥”便特别有感情,却也有瞬间令人心灰意冷的功效。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表态,默默地听完,默默地看着贾祸,默默地闭上眼,试图理清所有疑点,却力不从心。

  人生在世,输便是输,赢便是赢,赢家未必见得开心,输家也未必见得一无所有,关键是看输的惨不惨,且像我这样看似输的一干二净却还有的可输的人,着实不多,乐观地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贾祸一直唤着我的名字,一脸纠结。

  我想,他一定是看我许久没有开口,怕我想不开吧,他真是多心。

  我道:“你说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忘得太彻底了,彻底得都不知该从何想起了。”

  贾祸一愣,满眼痛心。

  我又道:“你说,你叫贾祸?我以前,是这么叫你的么?”

  他神色一松,忙不迭的点头。

  我“哦”了一声,转念又问:“那现如今,我已不算是你贾家的媳妇了,对么?”

  他身形一晃,只是望着我,千言万语皆融于目光交汇处。

  我却淡定自若道:“不知道失忆前的我是否天真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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