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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会吃才会赢(完结)作者:灵犀阁主-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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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是挥手示意那几个撞门的小厮继续用力撞,眼见两片门板岌岌可危。此刻绿院内又响起一道清亮娇脆的声音,道是:“太太请住手!莫要再撞门了!我家少爷好歹也是白家的嫡长孙,未来家业的继承人!堂堂一位少主子竟沦落得被人用木头撞门而吓到小便失了禁的地步,敢问这天理何在?!伦常安存?!太太既是我们爷的母亲,有什么话不能母慈子孝和乐融融地解决呢?哪有母亲进儿子的门要用木头撞进来的?!我们爷的情况合府谁人不知?全城哪个不晓?大人们尚知不可同小孩子一般见识,爷这样的病情已有数年,难道就不能对他宽容以待么?!爷身患失心疯自不能拿常人的规矩来约束他,不过是关了院门不许外人进入罢了,既未伤人又未毁物,这难道算得是什么过错么?!爷平时不厌其烦地嘱咐我们这些下人,未经他的许可任谁也不准跨出绿院半步,就是怕我们不小心做错了事徒惹是非,可偏就这样还有人非要硬闯进爷的院子来,挟棒带棍的哪里把我们爷放在眼里?!敢问这天下还有像我们爷这么委屈的主子了么?!请太太替我们爷、替我们这些下人做主!”
卫氏直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你这是在指责我欺负你们家少爷么――”
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声音打断:“太太!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小婢绝不能当!小婢方才所说的话里可没有半句指责太太的意思!小婢只是请求太太替我家少爷做主,好好惩戒那些恶奴刁奴!尤其此刻正用木头撞门欲强行闯入院中的几个狗奴才!当着太太的面就敢如此放肆,无异于骑在我们爷头上拉屎,还把主子放在眼里么?!爷是太太的儿子,在爷头上拉屎就等于在太太头上拉屎,太太您是堂堂一府主母,岂能容忍头上顶着别人的屎……”
听至此处,围观团已经有人实在忍不住掩嘴笑了,就连卫氏带来的人里也有几个强忍着笑意的,卫氏此刻那华丽的元宝髻在众人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坨臭气熏人的排泄物,身旁的一个小丫鬟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这番话成功地将卫氏激得失去了理智――尊贵如她者从出生到现在何尝被一个低贱的下人如此作践过?!在这个时代,奴隶的奴性与主子的优越感都是在娘胎里就被植入骨血的,乍一遇见如此逆天逆伦之事,任谁也无法再保持冷静――这根本就是难以接受的事啊!
“狗仗人势的刁奴!”卫氏气得大喝一声,“真真是无法无天了!将云儿好好的一座院子搅得乌烟瘴气!唬得他对你们这些小妖精的话言听计从,如今连自己爹娘都不认了!今日我必要代云儿好生清理清理门户!来人,多过去几个帮着撞门!”
“爹爹救我――呜呜――我害怕――娘――娘你救我――娘――你带我走――我不想活着――我害怕――死了就不怕了――死了就不用再看见太太了――娘――爹爹――”白大少爷凄惨的哭声响起,一声比一声哀伤,一声比一声断肠,听得不远处藏着的围观众人不禁一多半都红了眼睛,就连卫氏带来的手下中也有悄悄酸了鼻子的。
轰然一声巨响中,绿院的院门终于被撞得四分五裂散落开来,卫氏一挥手,手下众人齐齐涌了进去,后面跟着手执刑杖的壮丁,丫头婆子簇拥着卫氏最后跨进绿院,一大伙人穿过空落落的外院――这个时候也没人注意绿院的小厮都到哪儿去了,只管穿过垂花门冲进了正院,却见上房廊下横眉冷目地立着个俏丽灵动的大眼睛丫头,并不见白大少爷的身影,只从上房屋内传出他隐隐约约的哭声,再看四周,绿院所有的下人都围立在台阶上,将闯进院来的卫氏众人团团包在院中。
卫氏心下一声冷笑:绿院总共就这么些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女人,而她带来的可都是精壮小厮,人数上也占据着绝对优势,白沐云想凭自个儿手下这些货色就能与她对峙么?真真是笑话!
还没等卫氏出声,那俏丫头却先挥了挥手:“关二门!”卫氏一众便听得身后“啪啷”一声,却是被绿院小厮将垂花门上了闩。啧,正好,她还怕绿院的人跑出去把白大老爷叫来呢!
“大胆贱婢!”卫氏顺水推舟厉喝一声,“目无家主以下犯上!按府规合该当场杖毙!你们还在等什么?!”手下们便齐齐应和,那执了刑杖的小厮们迈开步子就要往前冲,却见那丫头大眼睛一眨,高着声道:“我等身为大少爷的仆从,自当忠于大少爷,听凭大少爷之令行事!大少爷曾命我等保卫绿院,我等便是死了也要服从到底!”
这话是说给外头的围观团听的,卫氏自是不知,只见这丫头小手又是一挥,压低声音又道了一句:“点火!”
围在四周的绿院下人们突地齐齐动手,刷刷刷打亮了手里的火折子,向着台阶下面一扔――卫氏一众这才发现地上那一圈湿漉漉的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水渍,而竟然是油!这油只沿了阶下绕着院子划了个大圈,正好将卫氏这一伙人包在当中,油遇火瞬间即燃,虽然火焰不高,却也足够把包在火圈中的这干人吓得哭爹叫娘了――他们是以己之心度彼之腹,还当绿院的人同他们一样是想着要对方性命的,便以为这火必然会越烧越大直到将他们这帮人一个不留全部烧死,一时吓得乱作了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全院。
外头的围观团并不知晓院中情形,只知道自卫氏率人进去之后里头就一片惨呼,任谁都会以为是卫氏叫人下了狠手,脑子里各个补充出血流成河断肢残臂惨不忍睹的画面来,不由得摇头咂嘴暗道卫氏这女人好狠的心肠。
一时见绿田的身影从后门处跌跌爬爬地跑出来,至近前众人才看清他那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衣服也破了,鞋也跑掉一只,嘴角还挂着血丝,眼里头带着惊恐和泪花,颤着声地向众人道:“实在对不住诸位……府里头……有点儿突发之事……大少爷今儿个怕是没法儿再宴请诸位了……实在是对不住,咱们改日……改日再来罢……这个,这个是我们爷全部的积蓄了……”绿田说着从怀里颤巍巍地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小面额银票来,在众人脸上看来看去不知该怎么分,最后只好尴尬地塞在最靠近他的那人手里,“还望诸位出去后守口如平,我这厢……代我家少爷谢谢诸位了……”
说着便弯□去深深行了一礼,众人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来,又是宽慰又是开解,绿田也不多说,一副深受了惊吓的样子,带着众人迅速地离开了白府。
这些人就算同情心再盛也挡不住天生爱八卦爱闲话的性子,何况又是亲眼所见的这么一桩爆炸性的大事件,哪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呢?!于是待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之后,那些酒楼饭庄、妓馆赌坊,人口流动性与扩散面最大的地方几乎一夜间就将这条大新闻传遍了藿城,说:白府的继室太太卫氏是如何如何地苛待元配太太的遗子白大少爷,给他吃有毒的食物,在他睡觉的褥子上放针,指使下人们不好好地伺候他,夜里渴了连口水都不给喝,冬天的时候甚至都不给白大少爷屋里放炭盆,动辄就找借口打他吓他,唬得大少爷躲在绿院连门都不敢出,她居然还不肯放过他,带着人拿着棍棒强行闯进院子去,把忠于大少爷的奴仆们打的打杀的杀……
谣言总是比事实夸张十倍百倍,话经三口故事就能完全变样儿,再加上人们普遍同情弱者的心理,口口相传间卫氏已经成了夜叉厉鬼的代名词,白大少爷完全无辜得像是一只没了母亲的可怜小羊羔,《继母虐儿记》这个真实的故事立时便成为了坊间人们最热衷的谈资。
卫氏被自己的手下护着冲出火圈逃离了绿院,叫来更多的人再想冲进去时,却见绿田带着一百多号壮汉从外头回来了,壮汉们人手一根腕子粗的黝黑铁棍,面目凶狠表情冷酷――都是白大少爷的手下,齐齐在绿院门外站定了,听得绿田进门前撂下这么一句:“给我守死了!不管是谁,敢越雷池一步,当场打杀!”
偏有那么一个忠于卫氏的狗腿子不信这邪,抡着木头棍子冲上去,被其中一名壮汉一铁棍击中头部,当场脑浆迸裂死了个干脆。卫氏吓得登时晕了过去,随行的丫头婆子亦是晕的晕哭的哭吐的吐,再次乱成了一团,七手八脚地把卫氏架了逃回了紫院。
白老太太得到信儿后直气得犯了病,躺在床上一宿起不得身,白老太爷让人把白大老爷从铺子里叫了回来,让他去管教他这疯儿子,白大老爷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同自己的父亲怒吼了一通:“小云那院子不许别人擅入,碍着谁了?!小云可曾主动去找过你们谁的麻烦?!若无人主动去惹他,他又何曾主动惹过别人?!你让我管自己儿子,好!我这就管他!我要管他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从今后谁敢接近绿院十丈以内,无论是谁――主子赶出白府,奴才一律打杀!若是您老或母亲非要接近绿院,我这做儿子的自然不敢犯上,那就只好带着小云就此离开白府,自我驱逐,从此后与白家断绝一切关系!”
一朝一夕之间,表面上看似平静了数十年的白府骤然掀起了狂风巨澜,更有外界铺天盖地的**浪潮向着白家这座百年豪门重重压了过来,漩涡中央,白大少爷倚阑而笑,广袖挥处,正待朱檐碧瓦成粪土,富贵浮华作烟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是卡文,码一章要花很长的时间,二是月底月初工作比较忙,所以一直腾不出时间来给亲们送分,请暂再坚持几天哈!等忙过这一阵去我就回过头来给亲们一一送分,同志们一定要坚持住啊!一定要撑到我回来啊!撑住啊!

196、老爷发飙

白大老爷从白老太爷房里出来;一路回了紫院。紫院上房内;一众丫头婆子正围着床上受惊养神的卫氏伺候,见白大老爷进来,连忙蹲身行礼;却听得这位平日里一向温柔和软的主子寒着声道:“都下去。”众人不由得齐齐一骇,连忙屏息垂头地退出了房去;有几个机灵的趁人不注意匆匆跑去了橙院给白三少爷报信儿。
卫氏脸色苍白地要从床上挣扎着起身给白大老爷行礼,被白大老爷挥手止住;只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卫氏的脸看;声音里幽凉透着冷酷:“卫氏;你逾界了。”
卫氏眼里落下泪来:“老爷……妾身冤……”
“卫氏;”白大老爷并不听她说话,只幽冷地续道;“小云是白府嫡长孙,不管他疯与不疯,这家业将来由他继承,都是既合规矩又符理法之事,就算我将这家业改为交给小昙继承,那也是他应负的责任,而非他应得的利益,这一点望你能够想得清楚。你既为我之继室,当恪守本分,自洁自律,不该奢望的莫要奢望,不该强求的莫要强求,我会予你应有的尊重,也会给你应得的富贵,但若你不肯安于己位……就莫要怪我不顾念十几年的夫妻名分和小昙小K的面子,这是我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最好牢牢记在脑子里。”
卫氏注意到白大老爷说的是“夫妻名分”而非“夫妻情分”,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地潸然而下:“老爷,这么多年来,您可曾真正把我当成过您的妻?”
白大老爷凉凉一笑:“卫氏,在你配合母亲给我用药迫我与你发生关系之前,不就已经知道我的心思了么?我这一生唯一所爱,只是如是。你早已知晓,却还要不顾廉耻地行此龌龊之事,你可曾想过――若我宁死不肯娶你为妻,未婚先孕的你还能否苟活于世?我对你已仁至义尽,这会子你又凭的什么来抱怨?”
“老爷……好歹我为您生养了小昙小K……”卫氏哭得痛不自胜。
“小昙小K,”白大老爷笑得愈发冷了,“两个孩子从在你肚子里时起就成了你用来挟迫我的手段,如今你又想利用他们来对付我的长子――小K原本书读得很好,人也一门心思的想走仕途,当初这也确是你的本意,然而自小云的疯症有所好转,你便动摇了最初的意图,隔三差五地去信给小K,明里暗里怂恿他放弃学业回来经商,好辅佐小昙把持府中生意命脉――卫氏,莫当我什么都不知晓,此前不曾为此来质问你,正是因为尊重你是小昙小K的生母,况且两个孩子也已**,做怎样的选择我不想过多干涉,然而我希望的是他们能够兄弟和睦、各持操守,而非你所期望的……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谋产夺嫡!”
“老爷!老爷!您冤枉妾身了!妾身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啊!”卫氏痛哭流涕地挣扎着支起上身去拉扯白大老爷的衣袖,“妾身只是看着小云疯症长久不愈,便想让小昙小K都锻炼着学会打理生意,好给老爷分忧、成为小云得力的助手,兄弟齐心方能家业昌盛,妾身正是如此想的啊老爷!”
“兄弟齐心?”白大老爷偏头俯视着卫氏,“明知小云那绿院不让任何人擅入,却怂恿小K硬闯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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