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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佛医古墓(大结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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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你没有任何损失;不帮我反而害我,那么,呵呵呵呵……”

 

  他冷笑起来,手指慢慢缩了回去,那种阴森森的威胁口吻让我浑身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怀疑在老龙、任一师、艳妾孕妇的背后,藏着某个巨大的阴谋,但这些牵扯到国家前途、未来民生的东西,实在不是一个人、几个人就能阻止得了的。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必定是极其有限,即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也只能创造个人的历史,而不可能左右一个时代的格局走向。

 

  “任先生,你太多虑了,我只是医生。”我低下头,情绪有些低沉。

 

  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我连自己父母失踪的事都追查不清,又怎么可能改变社会大局?无论从人、财、势的任一方面看,老龙都是港岛首屈一指的高手,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鼎立抗衡的。
 


  正文 2毁诺者死
  ( 本章字数:10329  更新时间:2009…7…16 22:08:38)

  老龙,无异于华人世界里的这一代江湖盟主。

 

  在关伯记忆里,从前的江湖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大方方去妓院找女人,然后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总结起来,他在江湖的日子,就是“快意恩仇”四个大字,归隐之后,那时候的人和事,随时都可能在记忆里鲜活起来,值得他口沫横飞地兴奋半天,连干三大碗白酒。

 

  过去毕竟只是过去,二十一世纪的江湖,少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厮杀,却多了一团和气后面掩盖着的勾心斗角、偷天换日。从前的“单挑”变成了目前杀人不见血的诡战,而且越来越多的人会死于茫然不觉的暗杀之中,到了阴曹地府、九泉之下都不知道杀自己的是谁。

 

  难怪关伯时常感叹:“世道变喽,江湖也变喽!”

 

  “到了。”任一师笑起来,移动的感觉倏然停止,沉思中的我猝不及防,双手一按,握住了微微有些发凉的座椅扶手。

 

  四周仍旧是花香四溢,不过这一次,空气中多了让人怦然心动的法国香水味,并且是二零零七年当季的昂贵新品。

 

  毫无疑问,老龙对这位艳妾非常看重,否则也不至于在黑暗中喷这么多香水。

 

  “沈先生,请认真替夫人诊断,她的脾气变得非常古怪,或许你可以试着宽慰她几句。你是神医,一句话抵过我们很多句。”任一师的话越来越谦逊,这也验证了一点,他是个精神被高度压抑的人,人前唯唯诺诺当牛做马,只有在独处时才会趾高气扬。

 

  这种人物,在现实世界里比比皆是,一旦上位,立刻小人得志、不可一世。

 

  我默默地点点头,香水味闻得多了,嗅觉渐渐失灵。

 

  一阵风吹过,那个女人又轻盈地出现了。

 

  “又见面了?”我冷静地微笑着,不过她可能无法看见,因为眼前实在太黑了。

 

  一阵阿拉伯丝绸衣物的悉索声响过,她的手碰到了我的手,指尖冰冷,带着古怪的寒气。

 

  我反手压住了她的腕子,这是右手,脉搏平稳柔缓,“滑脉”迹象明显,百分之百是孕妇的标准腕脉,再正常不过了。

 

  “沈先生?我的身体怎么样?”这一次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国语,熟练程度丝毫不亚于她的母语。

 

  “基本正常,但现在是胎儿成形后生长的最关键阶段,你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他的脑部意识。所以,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良好放松的心态,对母体和婴儿都会有好处,接下来,请把左手给我——”我明白,一切玄机,都在她的左腕上。

 

  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种理论,可以解释如此奇怪的脉搏跳荡现象。

 

  梁举提出“十根脉搏便有十条命”这样的论点并不科学,因为在几千年的中医诊脉理论上,并没有哪一位前辈先人放言说出有点像痴人说梦的话。人毕竟不是猫,怎么样才算有十条命?杀死一次、再杀死一次、再再杀死一次……直到死过十次为止?

 

  这种理论是不成立的,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她听话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我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才缓缓地并起右手食指、中指,压在她的腕子上。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虽然仍旧能辨别出十种不同的腕脉,但它们都变得非常模糊轻微,像是“睡着了”一样。我静下心来,一根一根评判衡量着那些截然不同的脉搏,犹如高明的乐师翻阅一本古琴谱一样,在默然无语中细细地分辨检索着。

 

  这一次,我大约耗费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才轻轻挪开手指。

 

  “怎么样?”身边的人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悒郁。

 

  “还好,只不过环境有些憋闷,胎儿的呼吸不够平稳而已。”我在用医学理论敷衍她。

 

  “谢谢。”她站起身,情绪似乎稍微好了些,轻盈地连续做了两个旋身动作,我听到她的衣裙翻飞声,更感觉到空气里的香气肆意飘飞着。

 

  “沈先生,我希望能经常得到你的帮助,直到孩子出生。”她靠近我,低声向我耳语着。

 

  我苦笑着耸耸肩:“一定,当然可以。”

 

  七个月之后孩子降生时,不知道老龙和任一师还会采取多么惊世骇俗的手段,难道把产科医生和接生护士请到家里来?统一在黑暗中进行?

 

  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千万花香,挡不住她脖子上散发出的“魔鬼草”的幽香,那种被成为“阿拉伯女人香”的味道,与雅蕾莎身上的一模一样。这一点也可以从侧面上证明,她的确是来自于阿拉伯世界。

 

  “雅蕾莎与老龙的艳妾?两个阿拉伯女子、两个奇怪的孕妇?”我像被冥冥中的神人当头棒喝一样,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立刻精神一振,几乎要激动地站了起来。

 

  即使她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我也可以找到两个怪胎受孕的相同点,从而确定怪胎来自何处。

 

  “沈先生,需不需要给夫人开些中药?”任一师已经走近我,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古怪。

 

  我摇摇头:“不必,胎儿已经成形,除了必要的保健品之外,根本不需要任何药物,唯一需要注意的是——”

 

  任一师立即紧张地接上来:“注意什么?”

 

  其实我只是故意试探他,看他对那种怪异的脉搏知道多少。以他的这种反应,我能够断定,地下隧道里的一切秘密,他都一清二楚。

 

  “希望能让夫人多见见阳光,对大人与婴儿的钙质吸收、骨骼发育都有好处。”我所说的,仍旧是针对一般孕妇应该采用的生活规律。

 

  任一师松了口气:“哦——我以为是什么呢?吓了我一跳!”

 

  可惜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否则一定能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花香越来越浓,我自始至终能感觉到有风在吹,可见那女人离去的方向,是一个与地面连通的出口。

 

  “她会是谁?跟雅蕾莎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是否需要再度拜访雅蕾莎?”事情又一次节外生枝,在我还没来得及带石板画去跟雅蕾莎当面对质之前,任一师抢先出手把石板画拿走,让我失去了最直接地揭开石板画秘密的机会。

 

  原路退回时,我脑子里翻翻滚滚思考着的,都是那块石板上的图画。没有唐枪和冷七的消息,他们一直说要寄给我的照片也没有消息,那么,任一师或者老龙拿到石板画之后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对沙漠里的鬼墓也感兴趣?

 

  我越来越困惑,这已经是第四次通过隧道,所以自己很容易地判断出,那个女人所在的花香扑鼻的房间,地理位置是在庄园的西南方向。

 

  “或许方星能找到盗取灵环的办法?”我仰了仰有些酸痛的脖子,颈椎发出“喀吧、喀吧”的响声。压力过大的情况下,自己感觉都要变成萎靡不振的驼背了,而且思考效率越来越低。

 

  “沈先生,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任一师又一次凑近我。

 

  我立即摒住呼吸,凝神防备。兵法上说,兵不厌诈,我怀疑他要又一次故伎重施。

 

  “还好——”我感觉到他的手扬了起来,随即“嗤”的一声,一股清凉的雾气扑面而来。再厉害的呼吸麻醉剂,只要不进入鼻腔,根本不会发生作用,所以我只是无声地冷笑着。

 

  那只厚厚的黑布头套也间接地替我挡住了一部分麻醉剂,任一师连续喷了三次,我仍然没有倒下。

 

  “任先生,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已经说过,谁都不要暗算对方,并且我遵守咱们的约定,始终没有撕掉头套。如果你一再强逼,我也要翻脸了?”

 

  麻醉剂的成分千差万别,只要稍稍改变化学配比,马上就会从镇静剂变成杀人的毒药。

 

  任一师第四次按下喷发按钮时,我闪电般地出手,捏住了他的右手腕子,食指的指尖在他虎口上的麻筋位置狠狠一戳,已经让他的喷罐脱手落地,发出“当啷”一声怪响,回声袅袅不绝。

 

  他没有展开反击,却满含遗憾地冷笑起来:“我只是为你好,沈先生,这些喷剂带有轻微的清洗记忆的功效,其实好多事,忘掉要比记住的好,对不对?”

 

  我摇摇头,慢慢放开他的手。

 

  任一师长叹:“司徒开是个聪明人,但他却是聪明过头了,总是记住一些不该想、不该听、不该说的东西,所以等待他的,只能是意外死亡。古代的中国人不止一次地教育过后辈们,饭要多吃,事要少知,才是快乐长寿之道。你是中医,想必会赞同这句古语吧?”

 

  横向移动停止,他抓住了我的衣袖,带着我向侧面走了十几步,然后,我们脚下的地面开始迅速上升。

 

  “沈先生,你也是聪明人,司徒开是你的前车之鉴,懂吗?”他在我耳边低声笑着,仍旧傲气十足。

 

  我向后仰了仰身子闪避他嘴里喷出的热气,渐渐察觉任一师真的是深不可测,连司徒开的死都跟他有关。这么看来,司徒开跟我说过的话,他都已经探听到了,我对于碧血灵环的渴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电梯停了,我眼前的头套也被摘掉。

 

  “沈先生,咱们可以离开了,出于合作者的立场,我得提醒你,千万不要对世间宝物起觊觎之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一个死人就没法享受世间的一切美好事物了对不对?”

 

  他冷冽的目光像是两柄出鞘的长剑,凶悍地逼视着我。

 

  我还以淡淡的冷笑,领先出门。在这种环境下,没必要跟他斗嘴,只要方星肯出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门内阴风阵阵,门外的车子也笼罩在主楼的阴影之下,但毕竟空气要稍微好一点。我走出最后一道门,肩头上沉甸甸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心情也随之放松。

 

  身在奇门遁甲阵势之中,任何人都会被布阵者的情绪所左右,人喜我喜,人悲我悲,只要大家自我控制的能力不是相差极其悬殊,这一点就永远无法避免。

 

  可以想像,当我的身体一出了平房,立刻便暴露了十几支狙击步枪的镜头下,任何动作表情都会毫无遗漏地落在那些狙击手眼里。在这片广阔空旷的平坦场地上,即使是运动场上的百米短跑冠军,都不可能躲得过那些钢芯开花弹的追逐。

 

  高精度狙击步枪的出现,已经是枪械发展到极致的一个里程碑。在远距离对抗和隐蔽暗杀行动中,没有哪一种武器能与之抗衡,当然,这种恐怖武器的出现,只会让人类社会陷入更加恐慌的人人自危之中,制枪者被狙击者所杀,狙击者又被更高明的后起之秀所杀,生死循环永远都没有停顿之时。

 

  在狙击步枪面前,人的生命贫贱如蚂蚁,而且是最微小、最无助的那种。

 

  我回头望着重重门户里的任一师,他正从裤袋里取出电话,放在耳边,恭恭敬敬地听着。

 

  烛火仍在黑暗里跳荡,忽明忽暗地照在他身上,一派鬼气森森。

 

  “是,是,我知道,马上照办。”他的口气乖巧温和,脸上也涌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面前的四道门锁,要在最快时间内打开的话估计要费时二十秒钟以上,然后是那个玻璃展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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