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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古代小清新-第43部分

小说: 古代小清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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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顿时戳中了萧禹的痛处,实际最近他看李文叔特别不高兴,便是因为他已暗自决定要封堵他入仕的道路,为宋竹出气。然而,纵然他出身贵胄,这样的事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李文叔这一阵子的表现,为他增添了许多政治名声,日后若是成功进入殿试,只怕要黜落他都不容易,而且事情走到那一步,他也不可能为了私情去阻碍国朝任用一个的确有才能的官员。

萧禹一向自忖看人极准,以他之见,李文叔为人卑鄙,爱使阴招,说他在背后阴了什么流匪一招,萧禹是信的,可说他奋勇杀人马前斩敌,在萧禹看来是绝不可能的,这背后肯定是有鬼。偏偏,他成日被拘束在书院里,却又不能跟随李文叔出门查看事实真相,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名声扶摇直上,要说心里不生气,这也太高看了萧禹的涵养。

这本来心里就窝着火呢,又从薛汉福口中若有若无地听过几次,说是李文叔没事老往宋先生书房跑,频率远超常人,萧禹是有心人,一点就透,怎么猜不到李文叔是想来见宋竹的?但这件事他亦无力阻止,而且以宋竹年纪,也根本并不被任何规矩阻止。宋竹现在若是乐意,每天在书院里来回走动,抓住个人就和个人聊天,也根本都不越礼——在大家看来,她还是个孩子。

接连两件事都是他无能为力,这大违萧禹一直以来心想事成的作风,唯独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李文叔才学平平,未必能考中举人,更不说省试登科了,还有宋竹本人对李文叔也很有意见,肯定不会主动出来见他,李文叔就是跑上一千次,那也是白搭。

话虽如此,他却也还是留了心,这一次大家谈论军事到了兴头上,来寻宋先生主持辩论,萧禹便是很注意李文叔的动向,大家离去以后,一见他没了踪影,便立刻回头来寻。不料却被他看到了这一幕——宋竹居然对李文叔笑得颇为开心,两人聊得十分投机的样子,更是主动邀请李文叔和他比试射箭……

这就好比看到一个小贼,在主人的疏忽下一步步地接近了他的钱囊,虽然心里最讨厌的还是贼子,但对主人也免不得恨铁不成钢,萧禹凿那一下,本意是轻飘飘地,活跃一下气氛,结果心绪起伏,没控制好力道,随着宋竹痛呼,他的脾气也就跟着失控了。

要是宋竹任由他数落,那也就罢了,可现在非但回嘴了,还回得这么准,萧禹只觉得怒火像是被风吹着,越来越旺,心里对宋竹极为失望,甚至都不想和她说话,只是不断摇头,痛心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也不想想,你二姐夫为什么要特别回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之前说薛师兄找李文叔,不过是随意抓了个借口,只是刚才薛汉福居然也不放心,又折返回来,立刻就被萧禹拿来做了现成的把柄。

宋竹闷哼一声,居然还不让步,反而更是面若冰霜——她本来就生得好看,只是平时娇俏可人,还不觉得什么,此时面容冰冷,气韵逼人,竟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萧禹就是还有气话,也被她神韵所慑,不敢开口,眼见着宋竹收拾好弓箭,同他擦身而过,进了宋先生的书房,不片晌又披上大褂子,从后院出来直接往女学方向而去,对他居然是视若无睹,好像根本都没听到萧禹的说话。

萧禹生平,还真没被人如此对待过,气得在空地上呆了半晌,才对宋竹喝道,“宋粤娘!”

宋竹立定身子,却不回头,只是寒声道,“师兄说得不错,孤男寡女、荒僻之地,本来就该有所避讳。承蒙师兄指点,三娘也不敢再和师兄独处,不过师兄心中也要有数,女儿小名,也不是师兄一个外男可以随意叫出口的!”

她本来一直都叫萧禹为三十四哥,虽然这也是很普遍的称呼,但不知为何,在宋竹口中,仿佛就硬是多么几分亲热和信任,而此时的师兄,却是冷冰冰的好像一块大石头,直压在萧禹胸口,让他闷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低低地咒骂道,“白瞎了我平日对你的好!”

他要走,又不甘心,注视着宋三娘的背影,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见她穿的是一件吉贝布的斗篷,百忙间忽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见到宋栗和她都穿着吉贝布衣服,一问之下,得知宋家不爱用皮草,不到隆冬腊月,都穿着棉服取暖。他觉得山间清冷,宋栗还罢了,只担忧宋竹……还有宋先生着凉,还特地让胡三叔回洛阳送信,请姨妈送些皮毛料来,充进萧传中给宋先生的年礼……

思及此事,再想想刚才宋粤娘连小名也不肯让他叫,他真是一口血差些满上来,站在当地纷纷地把‘宋粤娘’三个字来回念叨了几十遍,方才恨恨地走了。回到下处,左思右想仍是不平,也不顾天气变冷,到了傍晚,山风吹来是刺骨的凉,非得冒着风跑出去,到县衙找到胡三叔,吩咐了一番,这才略略出了一口气,又走回书院休息。

也许是昨日在空地上站了太久,也许是空着肚子来回跑了城里和书院,第二日起来,萧禹只觉得头重脚轻、鼻塞咽痛,居然是得了风寒,忙请师兄帮他请了假,又往县衙报信,萧明氏立刻安排人来,接了他回去用医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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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宋竹这里,如何知道萧禹那千回百转的心思?只觉得他一通脾气爆发得莫名其妙,几句话都说得极为难听,心里震惊不信的情绪,自然是占了多数——目前倒是还没到委屈这一步。她其实还是不懂,即使李文叔如萧禹所明示的一般,是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卑鄙小人,那么他在书院里能对她做出什么来?无非也就是说几句话而已,难道他还胆大包天,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什么轻薄之事?

她对李文叔的印象虽然不说有多好,但还是能分辨得出其大概为人的,他想要接近她,宋竹知道,但似乎还没到如此疯狂的地步。以她所见,李文叔无非就是想多和她说几句话而已,这也不算是什么罪过。萧禹如是不喜李文叔,大可直接和她说说这人不好的地方,若她也觉得李文叔不好,日后自然不会搭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大吼大叫的,算是什么事?

一开始她还想解释一下射箭的事其实是一场误会,然而萧禹的态度和他的冷言冷语,却使得宋竹也立刻感到了一股让她极为不喜的气息——来自洛阳城颜家、余家众人的气息。

那股蛮不讲理、横行霸道,以自我喜乐为天下中心的权贵之气,本来就是令宋竹极为反感,此时她所不信的,倒还不是萧禹忽然发火,而是萧禹居然也是这么一个富贵习气很重的人。她甚至觉得对他很感陌生,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也就是到了此时,她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萧禹当成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兄长,就和亲哥哥一般可靠体贴,甚至由于宋栗年岁大了,外务众多的关系,如今在她心里,萧禹是比亲哥哥还要更亲近的人……亲人薄待她、误会她,她不怕,她可以解释,可以赔罪,宋竹在亲人跟前是没什么脾气的,否则如何能挨得过二姐那惯常的冷言冷语?可她不能接受的是,原来萧禹一直有这么一面隐瞒着她,原来她也许一点也不了解萧禹……这份说不出的疏远,才让她心中若有所失,赌气般地说出了刺痛萧禹的那么一句话来。

可,见到萧禹面上的痛楚,宋竹却是立刻就后悔了:难道她要和萧禹站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揭疮疤?那他们俩和村夫村妇又有什么区别?这件事摆明了,萧禹是见到她对李师兄笑了,又邀他一道来射箭,仿佛原来也要和李文叔射箭,因此上了情绪,虽然说话过分,但到底也是恨铁不成钢,终究是为了维护她,为了她好……

然后萧禹就说了那一句‘我看错你了’,他面上的失望之情,一下就勾动了宋竹勉强压抑着的情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萧禹有脾气,宋竹难道就没有?只是她家教严格,而且又有宋苡这么个姐姐,对于善意责备的忍耐力要比萧禹更强一些而已,此时萧禹一句话触到了她的逆鳞,她若不走,简直怕自己要发箭射他。

直到走回女学,回家吃过晚饭,又对着灯火发了半日的呆,感到了脑后那货真价实的疼痛,心底的委屈,方才是缓缓地、慢慢地泛了上来,宋竹摸了摸脑后的包,心里想道:“连我家里人都没这样打过我……”

她忽然感到了一股由衷的委屈,不是不服气,不是恼恨,就只是委屈——萧禹是没错,可她又何曾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是她得了个肿包?

再想想自己当做亲哥哥一般看待的萧禹,原来是这般陌生,还有这么样的一面,这委屈顿时又加了倍,说不出为什么,她有种依靠落了空的感觉——她对萧禹可真是没什么隐瞒和保留,什么事都会和他说,都会和他商量,都会求恳他,在他跟前,从来都不装模作样,端什么儒门弟子,宋家娘子的架子。

可萧禹呢,原来他对她的保留还多得很,原来还有这么一面是她不知道的……

她忍不住哭了几声,才是擦去眼泪,在心中恨恨地想道,“好,就你会含蓄,难道我不会含蓄?从此以后,我只管含蓄守礼地对你,一句话也不对你多说!”

   

 第41章

要说宜阳书院的学子们何时能够尽情休息;那便无疑是年节了;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宜阳书院一年会放假的,也就是清明、端午、冬至、年节这几个重要日子;其中又以年节假期时间最长;足足有一个多月;也是为了方便各地学子赶回家中过年。再者;到了这个月,山上的确也十分寒冷,有时候几乎是滴水成冰,一些建筑在高处的课堂;已经不再适合讲学。

对宜阳县来说,这也是难得的冷清时分;随着大批学子及随从撤离宜阳县,县城的常住人口一下就少了近千,好在也有乡下住户上城置办年货的,是以街面集市倒还是极为热闹。而宋先生乃至是宜阳书院各教授家里,也开始收学生们送来的年礼了。

如今天下书院,基本上是不收取学费的,如果是通过考试进入书院读书的学子,还包吃包住——宜阳书院的伙食质量还挺不错,当然,给教授的俸禄也是书院自掏腰包,所有这些支出,都是依靠书院名下的田产和店铺收入来支持,而每年考中进士,又或者是家境富裕的学子,也会通过送田送铺来回馈书院,至于对教导他们的业师,则是以年礼取代了束脩,也算是对老师们有所回馈了。

每年节下,宋家院子里肯定是要被全国各地的学生送来的年礼给堆满的,毕竟宋先生占便宜,原来在国子监里做过祭酒,名义上来说,那两年的国子监生和宋先生都有师徒之份,而监生考中进士的机会,却到底又要比书院生大得多,这几年下来,有些早入仕的学生已经是坐到了不低的位置上,给老师送来的节礼,当然也就是一年比一年更丰厚了。

当然,宋家却也不可能把这些节礼全都吞下,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小张氏、季氏,甚至是明老安人,都是颇为忙碌,她们要把收到的年礼分类统计好,然后再量交情深浅,乃至家境宽窄,把米面布匹等物资,分送到族中诸亲戚手上。

“大家大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回,小张氏便把二姐宋苡、三姐宋竹都带在了身边,教导宋苡道,“当然,族中有些龃龉,也是在所难免,但若是族中先自内斗起来,外人自然连全族都看不起,这一族的人要做什么事,都是举步维艰。是以不论是族中嫡支冢妇,还是小支新妇,都要想着维系好族人的和气,有好处时,给大家分润,这样有了难处,族人才会团结一致,有难同当。譬如我们家,这些年来也算是薄有声名,你们爹爹、叔叔便不曾忘了族人,又是在族中兴办族学,又是带契族中晚辈到任上帮忙,或是资助族中贫寒之家读书。也是因为如此,偌大一个书院,在宜阳县占了这么大一片地,每日里也不知有多少麻烦琐事,但却也是顺顺当当地办了下来,到如今都没起过什么风波,有些什么事,族中亲人便想着先处置了,这样有形无形的帮助照料,就像是滴油入锁,虽然外人看不见,但我们自己,却是不能不明白族人在其中的帮助。”

其实这些道理,也都是从小就说烂了的,只是小张氏在这些事上,倒是不厌其烦,也不会微言大义、意在言外,真真切切是把这些做人的道理灌输给宋家的小辈们。宋苡、宋竹听了,都是肃容应下,只是宋竹心里,不免有些嘀咕。

她的心事,能瞒得过母亲的不多,此时心里想着事情,面上不由自主就显露出来,小张氏望了她一眼,笑道,“怎么,想什么就说出来么。”

今日要是只有母女几人,也就罢了,偏偏祖母和叔母都在,宋竹就有些畏惧,只是不敢违逆母亲,也不可能说谎,嗫嚅了片刻,到底还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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